第5章 附体
从恶魔奶奶那里吃了闭门羹的我，坐在大树底下画圈圈的我，又开始皮痒了。
时隔五年，我决定再去恶魔别墅，一定要把长腿天使解救出来。
“怎么进去呢……”
我在大树下不断地思考，最后想起恶魔奶奶专心致志读书的画面，灵光一闪。
书！
我从大杨树下站起来，朝着奶奶家里走去。
院门锁着，奶奶应该是出去打麻将了。我原本还打算问问她喜欢看什么书呢。
我在大门外的石板下翻出钥匙，开了门，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逛购物网站，最后忍痛下单了那套又厚又长的《追忆似水年华》。
这摞书除了量大，还包装精美，质量和重量都是上乘，送礼显得诚意满满。
我打算挑下午两点半的时间给恶魔奶奶送去，因为那时候天气最热，那时候我肯定能出一身汗。
等书来。
快递第二天下午就到了。但我为了等下午两点半的精确时机，决定第三天再去恶魔别墅。
第三天下午两点半，我摸了摸裤兜里早就准备好的密信，去楼下洗了把脸，抱着一摞《追忆似水年华》朝着别墅跑去。
一路上阳光毒辣，万里无风，正合我意。
到了别墅附近，我缩着脖子把脑袋藏在厚厚的书摞后面，走到了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后，又飞快地把脸藏回去。
恶魔婆婆母乌鸦般难听的嗓音传来：“谁”
“奶奶，我给你送书来了！”我缓缓地把脸从书后面露了出来，冲着她讪笑。
恶魔婆婆神情淡漠。这次她没有点我，但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安静无比。
忽然一阵音乐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把视线投向了二楼。
我也往二楼看去，见黄萍儿站在落地窗前，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手机。
恶魔婆婆面无表情，走来开门：“进来”
我满心欢喜地进了院，捧着书走到藤架下等着，一串串的青葡萄是那么美丽诱人。
恶魔婆婆进入了二楼房间，许久之后才出来。她对我说：“上去吧。”
我小心翼翼把书放在了石桌上，看了眼恶魔婆婆，然后给快递朝着二楼跑去。
再次站在黄萍儿的对面，我平视着她的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和她一样高了。
她把手放在玻璃上，开心地笑着：“你长高了。”
隔着玻璃听着她朦胧的声音，我有些激动地笑着，伸出右手，发现不对。
于是我把左手贴上，隔着玻璃与她的手掌重合后，我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比她的还要大一些。
“你没长吗？”
“长了一点。”
我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开了二维码，送到玻璃前：“加个好友！”
她拿着手机，歪着头想了一下，又低头捣鼓了半天，才扫上了我的二维码。
她歪头的那一瞬是那么可爱。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太愣了。黄萍儿定定地看着我，忽然眉眼弯弯，指了指我的胸膛：“我听见了，你的心跳得好大声······”
我脸滚烫似烙铁，忙转移话题：“你哪来的手机？”
“奶奶说她从商场拿的。”
“拿的？没有付钱吗？”
“嗯。”
“那你让奶奶也帮我拿一部手机呗？”我开玩笑。
她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认真道：“不行！”
我略微有些尴尬地笑：“我开玩笑呢。”
她又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我才想起了英雄救美的正事，于是把手伸进裤兜，正想掏出写着“她不是你奶奶，她杀了你爸妈，你得小心她，然后趁机逃跑”的小纸条，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刺骨的冷意袭来。
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眼楼下的恶魔奶奶。
只见她冷冰冰地注视着我，漆黑如黑洞洞眼珠仿佛藏着两头怪物，要把我吞进去似的。
我裤兜里的手又缩了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玻璃上的手指蜷缩起来。
我看她微微低头，目光垂向地面，十分失落的样子：“哦。”
我想，也许她正盯着我空空的右手，而期待着我的礼物。
“坏了！我怎么这么傻，只给恶魔奶奶送礼物，不给长腿天使送礼物呢？哪怕是棒棒糖也行啊！”我有些懊悔的想。
我看着低头的黄萍儿。
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遮到奶白色的小腿处，裙子的面料看上去质地很好，就像丝绸那样光滑。但她的腿，似乎比丝绸还要光滑。
而且她是光着脚的，踩在浅黄色的木纹地板上。
我看见她可爱的脚趾仿佛害羞的小乌龟一样向里缩了缩，便慌忙抬起头，见她微微噘嘴，白皙的手掌正拍着玻璃：“你看什么呢！”
我说：“电视里，天使总是光着脚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捂着嘴笑了，两只眼睛就像弯弯的月牙儿那样好看：“我不是天使。”
“你就是天使。”我打心眼儿里认为她是天使。
她怔怔地看着我，牛奶般光滑细腻的脸颊上，升起了淡淡的绯红的云。
我的背后又是一冷。
没敢回头看，我忙岔开话题，想到五年前落地窗碎裂的那一幕，不由担忧道：“这次玻璃还会碎？”
她摇头，神色认真道：“不会了！”
然而落地窗震了一下。
我吓得后退两步。我又看见她在笑，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
“没事的，别害怕。”
“哦。“
果然，我发觉落地窗震了一震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也放心了，朝前走了两步：“没事就好。”
忽然凭空一阵阴风袭来，似乎灵魂被挤出身体，我不受控制地转过身，跳入了院子。
又三两步越过远处葡萄架下看书的恶魔奶奶，然后朝着院墙撞去。
“不要啊！”我的灵魂惊恐地大喊。
“@#￥%……&*（））！！！”
不知道掌控我灵魂的邪灵说了什么，我的灵魂看到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竟然幻化为了一道黑烟，越过墙体翻飞了出去。
墙外是无边而金黄的麦田。
麦田里的波浪上，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流浪汉，身前悬浮着一本闪闪的金书。金书释放出一股吸力，隔着很远就把我肉身所化的黑烟吸了进去。
“救命啊！”我的灵魂恐惧地大喊。
“天魔！”邪灵同样的惊恐，它瞬间从我的灵魂里吸收了汉语的记忆，破口对我大骂，
“@#￥%……&*（））！！！骆驼日的你小子别吵吵！！！”
“完了···刚出来就···芭比q了······”
时隔五年，我决定再去恶魔别墅，一定要把长腿天使解救出来。
“怎么进去呢……”
我在大树下不断地思考，最后想起恶魔奶奶专心致志读书的画面，灵光一闪。
书！
我从大杨树下站起来，朝着奶奶家里走去。
院门锁着，奶奶应该是出去打麻将了。我原本还打算问问她喜欢看什么书呢。
我在大门外的石板下翻出钥匙，开了门，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逛购物网站，最后忍痛下单了那套又厚又长的《追忆似水年华》。
这摞书除了量大，还包装精美，质量和重量都是上乘，送礼显得诚意满满。
我打算挑下午两点半的时间给恶魔奶奶送去，因为那时候天气最热，那时候我肯定能出一身汗。
等书来。
快递第二天下午就到了。但我为了等下午两点半的精确时机，决定第三天再去恶魔别墅。
第三天下午两点半，我摸了摸裤兜里早就准备好的密信，去楼下洗了把脸，抱着一摞《追忆似水年华》朝着别墅跑去。
一路上阳光毒辣，万里无风，正合我意。
到了别墅附近，我缩着脖子把脑袋藏在厚厚的书摞后面，走到了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后，又飞快地把脸藏回去。
恶魔婆婆母乌鸦般难听的嗓音传来：“谁”
“奶奶，我给你送书来了！”我缓缓地把脸从书后面露了出来，冲着她讪笑。
恶魔婆婆神情淡漠。这次她没有点我，但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安静无比。
忽然一阵音乐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把视线投向了二楼。
我也往二楼看去，见黄萍儿站在落地窗前，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手机。
恶魔婆婆面无表情，走来开门：“进来”
我满心欢喜地进了院，捧着书走到藤架下等着，一串串的青葡萄是那么美丽诱人。
恶魔婆婆进入了二楼房间，许久之后才出来。她对我说：“上去吧。”
我小心翼翼把书放在了石桌上，看了眼恶魔婆婆，然后给快递朝着二楼跑去。
再次站在黄萍儿的对面，我平视着她的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和她一样高了。
她把手放在玻璃上，开心地笑着：“你长高了。”
隔着玻璃听着她朦胧的声音，我有些激动地笑着，伸出右手，发现不对。
于是我把左手贴上，隔着玻璃与她的手掌重合后，我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比她的还要大一些。
“你没长吗？”
“长了一点。”
我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开了二维码，送到玻璃前：“加个好友！”
她拿着手机，歪着头想了一下，又低头捣鼓了半天，才扫上了我的二维码。
她歪头的那一瞬是那么可爱。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太愣了。黄萍儿定定地看着我，忽然眉眼弯弯，指了指我的胸膛：“我听见了，你的心跳得好大声······”
我脸滚烫似烙铁，忙转移话题：“你哪来的手机？”
“奶奶说她从商场拿的。”
“拿的？没有付钱吗？”
“嗯。”
“那你让奶奶也帮我拿一部手机呗？”我开玩笑。
她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认真道：“不行！”
我略微有些尴尬地笑：“我开玩笑呢。”
她又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我才想起了英雄救美的正事，于是把手伸进裤兜，正想掏出写着“她不是你奶奶，她杀了你爸妈，你得小心她，然后趁机逃跑”的小纸条，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刺骨的冷意袭来。
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眼楼下的恶魔奶奶。
只见她冷冰冰地注视着我，漆黑如黑洞洞眼珠仿佛藏着两头怪物，要把我吞进去似的。
我裤兜里的手又缩了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玻璃上的手指蜷缩起来。
我看她微微低头，目光垂向地面，十分失落的样子：“哦。”
我想，也许她正盯着我空空的右手，而期待着我的礼物。
“坏了！我怎么这么傻，只给恶魔奶奶送礼物，不给长腿天使送礼物呢？哪怕是棒棒糖也行啊！”我有些懊悔的想。
我看着低头的黄萍儿。
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遮到奶白色的小腿处，裙子的面料看上去质地很好，就像丝绸那样光滑。但她的腿，似乎比丝绸还要光滑。
而且她是光着脚的，踩在浅黄色的木纹地板上。
我看见她可爱的脚趾仿佛害羞的小乌龟一样向里缩了缩，便慌忙抬起头，见她微微噘嘴，白皙的手掌正拍着玻璃：“你看什么呢！”
我说：“电视里，天使总是光着脚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捂着嘴笑了，两只眼睛就像弯弯的月牙儿那样好看：“我不是天使。”
“你就是天使。”我打心眼儿里认为她是天使。
她怔怔地看着我，牛奶般光滑细腻的脸颊上，升起了淡淡的绯红的云。
我的背后又是一冷。
没敢回头看，我忙岔开话题，想到五年前落地窗碎裂的那一幕，不由担忧道：“这次玻璃还会碎？”
她摇头，神色认真道：“不会了！”
然而落地窗震了一下。
我吓得后退两步。我又看见她在笑，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
“没事的，别害怕。”
“哦。“
果然，我发觉落地窗震了一震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也放心了，朝前走了两步：“没事就好。”
忽然凭空一阵阴风袭来，似乎灵魂被挤出身体，我不受控制地转过身，跳入了院子。
又三两步越过远处葡萄架下看书的恶魔奶奶，然后朝着院墙撞去。
“不要啊！”我的灵魂惊恐地大喊。
“@#￥%……&*（））！！！”
不知道掌控我灵魂的邪灵说了什么，我的灵魂看到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竟然幻化为了一道黑烟，越过墙体翻飞了出去。
墙外是无边而金黄的麦田。
麦田里的波浪上，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流浪汉，身前悬浮着一本闪闪的金书。金书释放出一股吸力，隔着很远就把我肉身所化的黑烟吸了进去。
“救命啊！”我的灵魂恐惧地大喊。
“天魔！”邪灵同样的惊恐，它瞬间从我的灵魂里吸收了汉语的记忆，破口对我大骂，
“@#￥%……&*（））！！！骆驼日的你小子别吵吵！！！”
“完了···刚出来就···芭比q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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