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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也投点行不?

    挂上老妈的电话,英越又拨通余坤家的电话。

    余坤在家正郁闷呢,李小良去了姑苏,英越去了金陵,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玩,接到英越的电话颇为兴奋,想要到金陵找他来。

    英越在电话里骂道:“说什么屁话,三十六七度的大热天,有啥好玩的,以后你要在金陵呆四年多,老子保证呆到你想吐。”

    “我在家不是也无聊嘛!”余坤委屈巴巴地争辩一句。

    英越笑道:“小朋友,要学会享受生活,不能让大城市的纸醉金迷花了眼,马陵多好啊,原生态城市,风景宜人。”

    “日,那你怎么跑去金陵。”

    “我不一样,我是背负家族希望的,你以为背井离乡很容易?”

    见余坤讪讪地不说话,英越暗暗叹口气,这家伙就是个闷葫芦,自己不抛出话题就没了下文,随口问道:“你考取了什么学校?”

    提到成绩,余坤又激起了兴奋劲:“前几天就接到了通知书,金陵农大,畜牧医学专业一本。”

    “我次奥——”

    英越呆了呆,老子记得你是二本啊?难道记忆有偏差?

    余坤接着道:“这次我超常发挥了啊,全班第三,上了学校的光荣榜。”

    好吧,是蝴蝶的小翅膀扇错了。

    “老子回家你怎么没说?”

    “你也没问啊?”

    余坤愣愣地道:“我以为你知道,又怕刺激到小良,所以没有主动提出来——喂——喂——”

    英越愤愤不平地挂掉电话,大家说好的一起混二本,你小子考个一本嘚瑟啥?

    畜牧医学?

    不就是个兽医么……

    下午四点多,老丁找了过来,带了一摞装修公司的资料,满头大汗,上衣湿了一片,还是这徒弟贴心。

    英越从牌友手中借把扇子给老丁,招呼到阴凉处坐下,接过资料问道:“冷库那边不用人看吗?”

    老丁扇风的时候特意坐近些,这样能扇到师傅,答道:“我家大小子过来了,我让他在那看着,师傅的事情要紧。”

    “辛苦你了。”

    英越赞许一声,随手浏览资料,反复对比资质,最后筛选出三家,其他的资料让老丁扔进了垃圾桶。

    老丁准备回去,英越将他叫住,带到余少华店里的阁楼上点了七千块给他。

    早上张胜的信封里装的不是五千,而是一万二。

    “拿去给你老表,大家算是相识一场,我不能占他便宜,说好的五千就是五千。”

    老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先到冷库看了看,见自家大小子一边守着冷库,一边背英语,老丁心里老大欣慰,爱昵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勉励几句之后前往夫子庙。

    自从“离婚”通告一出,电视台为之宣导,张胜手机店的生意日渐火爆,加之搞礼品派送、红包派送等手段促销,店里几乎天天人满为患,张胜不得不增加了一半的店员。

    店门口竖起了一张两米见方的大海报,是乔锦程给他出的主意,海报上拍了张张胜的欲哭无泪的照片,上书“离婚不离店”五个大字,霎时间成了夫子庙步行街的一道风景线。

    若放在后世,必然是网红打卡点。

    老丁远远看到海报,忍不住撇撇嘴,脸色跟着沉了下来,走进店里,不用其他人招呼,自顾自走进吧台,一屁股坐下唉声叹气。

    张胜正忙着给顾客结账,见到老表只是微微点头,老丁心里火急火燎的,老子表演给你看呢,赶紧的——

    好不容易等到张胜忙完了,才注意到老丁的表情,诧异地问道:“老表,咋了?”

    差点脱戏的老丁叹道:“刚才老二打电话来,老爹生了食道癌,要开刀。”

    张胜哎呦一声,惊道:“不对啊,前几天不是说姑丈还能上山劈柴的吗?怎么一转眼就生了这个病?有没有到大医院去复诊?”

    “哎!”

    老丁垂头丧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不用去复诊,今天挂的专家号,省里来的。”

    张胜倒吸一口冷气,将账本交给店员,把老丁拉到里间详细询问几句,老丁回答的滴水不漏。

    “手术费有着落了吗?”

    终于问道点子上了,老丁按耐住心中暗喜,叹口气道:“还差不少,我想去把冷库转让了,你看成不?”

    “不用。”

    张胜急道:“差多少我给你拿,现在冷库就是你一家的经济支柱,不能转。”

    老丁支支吾吾地道:“还差四万。”

    “柜里没这么多,我去银行给你取。”

    目送张胜离去,老丁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老表对别人斤斤计较,对自己真是掏心掏肺的,哎。

    又默默祷告几句诸天神佛保佑老爹身体康健……

    华灯初上,路灯下依旧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河边的闲人们对此毫不在意,仍关注着自己的小圈子。

    晚饭后英越没有加入圈子里,而是手持蒲扇悠闲自在地左瞅瞅右看看,随手为棋友支一招,惹得对面老吴老大不痛快,忍不住哈哈大笑。

    余少华难得闲下来,他瞧出英越有心事,吃饭时试探问了几句,外甥没有说就不再多问了。

    因为他明白,现在外甥的高度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揣测的。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外甥比自己小十几岁,却好似比自己多了十几年的际遇。

    这个问题余少华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多想,反正都是自家外甥,不盼他好难道盼他差?

    直到乔锦程的红色夏利车停在余少华店门口,和老丁二人从车上钻出来,英越的嘴角这才勾了起来。

    “老张,别下了,再下去你左边炮就没了,让我和老吴下一盘。”

    老吴纠结地抬起头,“你走开,行不?”

    英越大喇喇的抢过位置,“让你一马一炮怎么样?”

    老吴面露喜色,刚要答应,旋即拉下脸:“不下,丢不起人。”

    “日——”

    英越无奈起身,“天天吹自己是石化厂象棋协会会长,你那个协会都是三岁小孩吧。”

    众人一阵哄笑,老吴脸不红心不跳,已经让英越说习惯了,反驳都懒得开口。

    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老丁带着乔锦程赶过来,远远招呼,余少华不认识乔锦程,跟上去寒暄几句,乔锦程在附近定了包间,不管英越和余少华有没有吃了晚饭,拉起二人便走。

    路上余少华听乔锦程也准备拜英越为师,还准备了见面礼,心底暗暗好笑,咱家这外甥倒也吃香,才来几天时间,竟有这么多收获。

    待进了包间,乔锦程亮出存折,上面的一串数字差点闪瞎了余少华的眼。

    余少华口干舌燥地反复确认几遍,心底不断怀疑存折不会是假的吧?再看看外甥,手里夹烟,一脸淡然。

    老丁也献宝似的交出自己的存折,“师傅,我能周转的不多,只有6万,比师弟少一点,你别怪罪啊。”

    老丁把师弟二字咬的很重,生怕师傅见钱眼开,按钱算辈分。

    “知道了。”

    英越没有多看存折,吐出两口烟圈道:“我再声明一点,这个公司你们是资金入股,我是管理入股,不过大头还是要占在我这一边。”

    “具体的分配我现在算下,锦程出18万,老丁6万……这样吧,锦程占7分,老丁3分,怎么样?”

    乔锦程眨眨眼,好像这个账不对啊,问道:“师傅,那你呢?”

    英越呵呵一笑:“我,90分。”

    呃——

    乔锦程顿住了,感觉18万像是打了水漂,再看向老丁,只会傻愣愣地陪笑,忍不住扶额,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这只是公司的注册资本,没什么可担心的,这样吧,我保证两个月内资本翻倍,如果做不到你可以随时撤资。”

    英越牛皮吹得震天响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吉哥,什么事?”

    “你在哪,我在余老板店里,你舅妈说你和你宝贝徒弟一起走了。”

    “店东面的希望饭店,二楼202。”

    “好,我马上到。”

    片刻之后阿吉风风火火赶到包间,手里提着公文包,鼓鼓囊囊的,和众人招呼后便向外掏钱了。

    一扎扎崭新的钞票远比存折来的震撼,英越乐呵呵地看着,其他三人呆若木鸡。

    阿吉指着桌面上堆起来的钱,很大气地道:“小越,老先生同意我给你投资了,这里是20万,不够我再加。”

    英越笑道:“吉哥,可能会赔哦。”

    阿吉摆摆手道:“那我不管,风险投资嘛,高风险才有高回报。”

    “锦程出18万,我给7%,老丁6万是3%,你的20万也只能给7%啊!”

    “可以。”

    阿吉大手一挥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有时间把股权协议给我就行。”

    卧槽——

    乔锦程看得目瞪狗呆,人家20万说给就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自己还纠结什么呢?

    比自己多两万,股权拿的却是一样的,好像自己瞬间赚了两万。

    转眼间,雨停了,天晴了,乔锦程觉得自己又行了。

    英越起身道:“吉哥,我送送你,老丁,把钱收一下。”

    待英越回到包间,余少华仍在震撼中,好像是外甥要开个公司,而这三个傻子随随便便就凑了四十多万给他,难道他们有什么把柄在小越手里?

    英越见乔锦程的眉头松开,应该不用自己再忽悠了,笑道:“锦程还有什么问题吗?”

    “师傅,那我们注册什么公司?”

    想通了的乔锦程,师傅叫得格外起劲。

    “天幸投资。”

    英越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四个字,解释道:“遇到你们是老天爷给我的幸运,就起这个名字吧,明天早上你去工商所注册一下,办公地点临时设在我小舅的店里,他那有固定电话,就用他家的电话做办公电话,等以后做大了我们再换。”

    “好的。”

    乔锦程满口答应下来,刚要问注册法人时,余少华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口干舌燥地问道:“小越,我也投点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