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苏珊站在博物馆门口，发着呆。
“老公。我们小时候来的是这里么？”苏珊问，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建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记忆中，她跟郑辉有来过这里。
里若的建筑一般不会更改，只会做一些小的维护和维修，除非整个城市的美学观改变了，那么市民和上议院会投票决定是否要做大的更改。
而在苏珊的记忆力，里若一直都是现在的模样，没有任何改变。
“来过啊。”郑辉说，“你果然……”
“什么？”
“智力有限。”郑辉收住了嘴里的话，嘲笑了她一番。
“郑辉，你说你老婆什么？”苏珊歪头看他。
“我说我老婆聪明漂亮可爱大方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郑辉赶紧疯狂夸，想着转移话题，“进去么？万人迷老婆大人。”
另一边的苏珊却踟蹰了起来。
“老公，我怎么感觉，不太想进去。”苏珊说。
郑辉看着她犹豫的样子，说：“不想进去，我们就不进去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算了，来都来了。”苏珊说着，就拽起了郑辉往博物馆入口走去。
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感觉这里面会有危险，但是博物馆能有什么危险呢？
苏珊和郑辉一走进大门，就看到了大厅里摆着不少动植物标本。
“我们去看犬科标本好么？边境牧羊犬好么？”苏珊说，她对这种动物有一种特别的喜爱。在动物园要看，博物馆连标本都不放过。为什么就是不能自己养呢？
空间有限么？苏珊感觉生活空间也没多拥挤。
“去吧去吧。”郑辉虽然不想让她去，但是也拦不住，就由着她了。
犬科标本区域，有很多大型犬，苏珊一眼就看到了她爱的边境牧羊犬。
“老公，它好漂亮啊。”苏珊忍不住夸赞。
郑辉则在一个灰白渐变的犬种边观察了许久。尖耳朵，蓝色的眼睛，看着特别高贵。
苏珊看着他很沉浸，就跑过来看了看介绍信息。
“西伯利亚雪橇犬，世界上最古老的犬种之一，也叫哈士奇……”
“你喜欢？”苏珊看看雪橇犬，又看看他。
“嗯，喜欢。”郑辉一脸严肃。
小苏珊看着小郑辉一脸严肃大人模样，就在边上认真看了眼介绍。
她还是忍不住奶声奶气地问出了声。
“你为什么喜欢它。”小苏珊问。
“……”
也不知道这小子装酷还是走神了，小苏珊也不敢再问，转身走向她最喜欢的黑白相间的边境牧羊犬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帮嬉闹的小孩，吵吵嚷嚷，冲了过来。其中被追的那个小孩，从小苏珊和小郑辉背后饶了过去，后面追赶的小孩冲了过来，正逢小苏珊转身走了几步，一下子把她撞倒了。
小郑辉就听到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女孩“啊！”的叫声。
“哎呦，你挡路！”那个男孩捡起了自己的帽子，怒气冲冲。
地上的苏珊抽泣着，眼泪跟黄豆般地掉着。
“挡我路你还哭。”男孩说，“我又没欺负你。”
被追的小孩回头看这边停了下来，远远地笑着跑回来了，跑到跟前才看到苏珊在哭。
“你别哭了，哭什么哭……”撞到小苏珊的男孩被她哭得头都大了。
“苏珊，是你挡路了，不准哭，快给杜布里大人道歉。”被追的小孩自然是要帮自己的朋友，那个叫杜布里的男孩。
“我没有……”苏珊坐在地上抽泣着，“我没挡路……”
“你没挡路，你怎么摔的？”小孩问。
“他……”小苏珊那手指了指正要迈着腿走开的小郑辉。
“是你挡路么，”小孩一副要帮谁出头的样子，“那个一身黑的！”
小郑辉原本不想参合这种蠢事，但是那家伙态度太差，他无奈转身，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
“怎么？”小郑辉也不想解释什么。
“你挡路了，还害她摔跤了。”小杜布里英雄救美了起来，都忘了他们一开始怪的人是谁了，“你要道歉。”
小郑辉瞥了眼地上的女孩子，也没说什么，用下巴指着那个被追的小孩。
“他，道歉。”小郑辉的声音冷冷的，眼神也超出了那个年纪小孩该有的冷漠。
“你挡着路了，我干嘛道歉。”小孩说。
边上的小苏珊看着这三个人对峙了起来，好像都不再冲着她来了，就默默爬起来了。
小郑辉看着她爬起来，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那小孩怎么喊都拦不住。
小苏珊立马瘸瘸拐拐地跟在他后面，一边走着一边擦干眼泪。
“撒谎精，别跟着我。”
他本来就不喜欢跟那些小孩玩，更何况是这个谎话连篇的小弱鸡。
小弱鸡没有发声，还是一意孤行地跟着。但好像也甩不掉，走一步跟一步，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你跟着我干嘛？”小郑辉很不耐烦。
“你做我老大吧。”小苏珊还是奶声奶气的。
“我不做撒谎精的老大。”小杜辉说。
“我不是撒谎精。”苏珊继续奶声奶气，“我……我没讲完……”
小杜辉白眼翻上了天，抬步就走。
“老大……”小苏珊跟在后面。
“老公。”苏珊的声音从郑辉耳边传来。
“老公，你想什么呢？”
“你不觉得它长得很高贵么？”郑辉说。
高贵？好陌生的用词。
“什么是高贵。”苏珊问。
“我这样。”郑辉把手搭在了苏珊的肩上，一脸臭屁。
苏珊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雪橇犬，长得不像啊。
里若是没有高贵和贫贱的概念的，因为大家的生活都一样，大家手里的物质和资源都一样。在里若金钱是不重要的，人们工作并不是为了金钱，只是因为要工作而已，所以工作获得的金钱，其实更像是一个纪念品。一些人并不在乎这个纪念品，毕竟生活中有那么多更值得关注的东西，也有些人觉得这是为人类做出贡献的纪念徽章，值得珍藏。
但是，里若的居民们，对顶层大脑保持着统一的尊重，因为他们除了本职工作以外，还有另一份身为顶层大脑的专门工作，他们要去维护这个人类和智慧世界的和睦与发展。
他们寂寂无名，把自己掩埋在人群里，默默无闻地为这个世界的运转和维持做贡献。感谢他们的无私奉献。
郑辉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顶层大脑们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不可以让周围的人知道。
至于为什么要签保密协议？为了维护这个世界中人类的平等。如果谁都不是顶层大脑，那么谁都可以是顶层大脑。这样里若才能真正没有高贵和贫贱之分。
“老公，你不喜欢边境牧羊犬么？”苏珊问，“我总觉得你跟它长得比较像。”
“我不喜欢东一块西一块的颜色。”郑辉说。
“雪橇犬不也是各种颜色混在一起么？”苏珊接道。
“但是，我喜欢。”郑辉说。
“老公，你小时候就喜欢这个么？我们一起看过这个么？”苏珊问，“哎，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郑辉下意识地就说了谎话，但话到收尾，他又改了口，“……吗？”
“没有印象吗？”郑辉问。
“没有。”苏珊说。
“老婆，你知道，你老是缠着我的。”郑辉故作轻松。
“嗯。”苏珊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里就不缠了吗？”郑辉笑笑。
他不想对苏珊说谎，但又不能全盘托出所有的事情。
“行吧，你说我刚进来的时候，怎么会有奇怪的感觉？”苏珊问。
“问你咯。”郑辉说。
小女孩踉跄地跟在穿黑色卫衣的小男孩身后。
小杜布里转头问他的小跟班。
“怎么会这样？”
小男孩挠挠头。
“对啊，原计划是你们认识的，怎么他们两个变成朋友了。”
小杜布里歪了歪头，真令人烦恼啊。
“我们是不是得曲线救国。”这是他新学的成语。
“怎么说？”小跟班一脸疑惑。
“那小子是谁？”
“郑辉，隔壁班的。”
里若的博物馆里，不光有动物标本，还有历史文物的。苏珊跟郑辉走到二十世纪的展区前，看到了一个方形的金属物件。
“老公，这个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苏珊说。
“我们家就有一个啊。”郑辉回答。
“我们家有么？”苏珊毫无印象。
“在书房，是你家里的东西，我还看到你用过。”郑辉说。
“我还用过？”苏珊奇怪，“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东西怎么用的？话说，这东西，这么久了还能用么？”
“硬件升级过，你小时候升级的。”郑辉说，“那天我就在你家，看着这东西拆开来的样子。当然，本天才当场就会弄了。”
“真的么？”苏珊大惑不解，“我失忆失得这么彻底？”
“嗯。”郑辉说，“所以，你这大脑，确实不怎么样。嗯。还好有我。”
“嗯，还好有你。”
苏珊之前因为意外失忆了，所以就算自己忘掉了一些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老古董，她突然有点好奇，自己拿它来干嘛。
“那你会用么？它干什么用的？”苏珊盘根问到底。
“我看你用它来输入文字的。”郑辉说，“还是什么。”
郑辉也没有太注意苏珊用这台机器干嘛，在她失忆前，确实看到她用过几次，但也不是每天都用，而且这种老旧的淘汰品，除了看它被拆开，帮着重新组装以外，他也着没什么兴趣。
而且，如果现在他们要输入内容，可以直接用意识输入，何必用这么一个机器呢？郑辉第一次看到苏珊使用这个机器的时候也不太能理解。
“这还是你祖传的东西？”
郑辉和苏珊搬家的时候，看到她拿出了这个老物件。
“嗯，嫁妆。”苏珊说。
“这有什么用？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郑辉打量着这物件。
有个可以按下去的按键，还有一块玻璃一样的屏幕。
“不知道，家里传下来的。”苏珊说，“说是不会跟现在的系统相连，是一个单机的物件。”
“那很糟糕啊。”郑辉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人不跟其他人相连接，那这个人可能就已经“社会性消失”了，那是被排在整个社会系统之外了。同样的，一个物件，如果不跟世界互联，它就是个累赘。
至少，郑辉是这么认为的。
“晚点回去研究下。”苏珊对这个老古董出奇地好奇。
郑辉自然由着她，又多了一项夫妻共同研究的东西，不也挺好。
“老公。我们小时候来的是这里么？”苏珊问，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建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记忆中，她跟郑辉有来过这里。
里若的建筑一般不会更改，只会做一些小的维护和维修，除非整个城市的美学观改变了，那么市民和上议院会投票决定是否要做大的更改。
而在苏珊的记忆力，里若一直都是现在的模样，没有任何改变。
“来过啊。”郑辉说，“你果然……”
“什么？”
“智力有限。”郑辉收住了嘴里的话，嘲笑了她一番。
“郑辉，你说你老婆什么？”苏珊歪头看他。
“我说我老婆聪明漂亮可爱大方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郑辉赶紧疯狂夸，想着转移话题，“进去么？万人迷老婆大人。”
另一边的苏珊却踟蹰了起来。
“老公，我怎么感觉，不太想进去。”苏珊说。
郑辉看着她犹豫的样子，说：“不想进去，我们就不进去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算了，来都来了。”苏珊说着，就拽起了郑辉往博物馆入口走去。
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感觉这里面会有危险，但是博物馆能有什么危险呢？
苏珊和郑辉一走进大门，就看到了大厅里摆着不少动植物标本。
“我们去看犬科标本好么？边境牧羊犬好么？”苏珊说，她对这种动物有一种特别的喜爱。在动物园要看，博物馆连标本都不放过。为什么就是不能自己养呢？
空间有限么？苏珊感觉生活空间也没多拥挤。
“去吧去吧。”郑辉虽然不想让她去，但是也拦不住，就由着她了。
犬科标本区域，有很多大型犬，苏珊一眼就看到了她爱的边境牧羊犬。
“老公，它好漂亮啊。”苏珊忍不住夸赞。
郑辉则在一个灰白渐变的犬种边观察了许久。尖耳朵，蓝色的眼睛，看着特别高贵。
苏珊看着他很沉浸，就跑过来看了看介绍信息。
“西伯利亚雪橇犬，世界上最古老的犬种之一，也叫哈士奇……”
“你喜欢？”苏珊看看雪橇犬，又看看他。
“嗯，喜欢。”郑辉一脸严肃。
小苏珊看着小郑辉一脸严肃大人模样，就在边上认真看了眼介绍。
她还是忍不住奶声奶气地问出了声。
“你为什么喜欢它。”小苏珊问。
“……”
也不知道这小子装酷还是走神了，小苏珊也不敢再问，转身走向她最喜欢的黑白相间的边境牧羊犬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帮嬉闹的小孩，吵吵嚷嚷，冲了过来。其中被追的那个小孩，从小苏珊和小郑辉背后饶了过去，后面追赶的小孩冲了过来，正逢小苏珊转身走了几步，一下子把她撞倒了。
小郑辉就听到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女孩“啊！”的叫声。
“哎呦，你挡路！”那个男孩捡起了自己的帽子，怒气冲冲。
地上的苏珊抽泣着，眼泪跟黄豆般地掉着。
“挡我路你还哭。”男孩说，“我又没欺负你。”
被追的小孩回头看这边停了下来，远远地笑着跑回来了，跑到跟前才看到苏珊在哭。
“你别哭了，哭什么哭……”撞到小苏珊的男孩被她哭得头都大了。
“苏珊，是你挡路了，不准哭，快给杜布里大人道歉。”被追的小孩自然是要帮自己的朋友，那个叫杜布里的男孩。
“我没有……”苏珊坐在地上抽泣着，“我没挡路……”
“你没挡路，你怎么摔的？”小孩问。
“他……”小苏珊那手指了指正要迈着腿走开的小郑辉。
“是你挡路么，”小孩一副要帮谁出头的样子，“那个一身黑的！”
小郑辉原本不想参合这种蠢事，但是那家伙态度太差，他无奈转身，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
“怎么？”小郑辉也不想解释什么。
“你挡路了，还害她摔跤了。”小杜布里英雄救美了起来，都忘了他们一开始怪的人是谁了，“你要道歉。”
小郑辉瞥了眼地上的女孩子，也没说什么，用下巴指着那个被追的小孩。
“他，道歉。”小郑辉的声音冷冷的，眼神也超出了那个年纪小孩该有的冷漠。
“你挡着路了，我干嘛道歉。”小孩说。
边上的小苏珊看着这三个人对峙了起来，好像都不再冲着她来了，就默默爬起来了。
小郑辉看着她爬起来，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那小孩怎么喊都拦不住。
小苏珊立马瘸瘸拐拐地跟在他后面，一边走着一边擦干眼泪。
“撒谎精，别跟着我。”
他本来就不喜欢跟那些小孩玩，更何况是这个谎话连篇的小弱鸡。
小弱鸡没有发声，还是一意孤行地跟着。但好像也甩不掉，走一步跟一步，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你跟着我干嘛？”小郑辉很不耐烦。
“你做我老大吧。”小苏珊还是奶声奶气的。
“我不做撒谎精的老大。”小杜辉说。
“我不是撒谎精。”苏珊继续奶声奶气，“我……我没讲完……”
小杜辉白眼翻上了天，抬步就走。
“老大……”小苏珊跟在后面。
“老公。”苏珊的声音从郑辉耳边传来。
“老公，你想什么呢？”
“你不觉得它长得很高贵么？”郑辉说。
高贵？好陌生的用词。
“什么是高贵。”苏珊问。
“我这样。”郑辉把手搭在了苏珊的肩上，一脸臭屁。
苏珊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雪橇犬，长得不像啊。
里若是没有高贵和贫贱的概念的，因为大家的生活都一样，大家手里的物质和资源都一样。在里若金钱是不重要的，人们工作并不是为了金钱，只是因为要工作而已，所以工作获得的金钱，其实更像是一个纪念品。一些人并不在乎这个纪念品，毕竟生活中有那么多更值得关注的东西，也有些人觉得这是为人类做出贡献的纪念徽章，值得珍藏。
但是，里若的居民们，对顶层大脑保持着统一的尊重，因为他们除了本职工作以外，还有另一份身为顶层大脑的专门工作，他们要去维护这个人类和智慧世界的和睦与发展。
他们寂寂无名，把自己掩埋在人群里，默默无闻地为这个世界的运转和维持做贡献。感谢他们的无私奉献。
郑辉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顶层大脑们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不可以让周围的人知道。
至于为什么要签保密协议？为了维护这个世界中人类的平等。如果谁都不是顶层大脑，那么谁都可以是顶层大脑。这样里若才能真正没有高贵和贫贱之分。
“老公，你不喜欢边境牧羊犬么？”苏珊问，“我总觉得你跟它长得比较像。”
“我不喜欢东一块西一块的颜色。”郑辉说。
“雪橇犬不也是各种颜色混在一起么？”苏珊接道。
“但是，我喜欢。”郑辉说。
“老公，你小时候就喜欢这个么？我们一起看过这个么？”苏珊问，“哎，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郑辉下意识地就说了谎话，但话到收尾，他又改了口，“……吗？”
“没有印象吗？”郑辉问。
“没有。”苏珊说。
“老婆，你知道，你老是缠着我的。”郑辉故作轻松。
“嗯。”苏珊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里就不缠了吗？”郑辉笑笑。
他不想对苏珊说谎，但又不能全盘托出所有的事情。
“行吧，你说我刚进来的时候，怎么会有奇怪的感觉？”苏珊问。
“问你咯。”郑辉说。
小女孩踉跄地跟在穿黑色卫衣的小男孩身后。
小杜布里转头问他的小跟班。
“怎么会这样？”
小男孩挠挠头。
“对啊，原计划是你们认识的，怎么他们两个变成朋友了。”
小杜布里歪了歪头，真令人烦恼啊。
“我们是不是得曲线救国。”这是他新学的成语。
“怎么说？”小跟班一脸疑惑。
“那小子是谁？”
“郑辉，隔壁班的。”
里若的博物馆里，不光有动物标本，还有历史文物的。苏珊跟郑辉走到二十世纪的展区前，看到了一个方形的金属物件。
“老公，这个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苏珊说。
“我们家就有一个啊。”郑辉回答。
“我们家有么？”苏珊毫无印象。
“在书房，是你家里的东西，我还看到你用过。”郑辉说。
“我还用过？”苏珊奇怪，“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东西怎么用的？话说，这东西，这么久了还能用么？”
“硬件升级过，你小时候升级的。”郑辉说，“那天我就在你家，看着这东西拆开来的样子。当然，本天才当场就会弄了。”
“真的么？”苏珊大惑不解，“我失忆失得这么彻底？”
“嗯。”郑辉说，“所以，你这大脑，确实不怎么样。嗯。还好有我。”
“嗯，还好有你。”
苏珊之前因为意外失忆了，所以就算自己忘掉了一些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老古董，她突然有点好奇，自己拿它来干嘛。
“那你会用么？它干什么用的？”苏珊盘根问到底。
“我看你用它来输入文字的。”郑辉说，“还是什么。”
郑辉也没有太注意苏珊用这台机器干嘛，在她失忆前，确实看到她用过几次，但也不是每天都用，而且这种老旧的淘汰品，除了看它被拆开，帮着重新组装以外，他也着没什么兴趣。
而且，如果现在他们要输入内容，可以直接用意识输入，何必用这么一个机器呢？郑辉第一次看到苏珊使用这个机器的时候也不太能理解。
“这还是你祖传的东西？”
郑辉和苏珊搬家的时候，看到她拿出了这个老物件。
“嗯，嫁妆。”苏珊说。
“这有什么用？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郑辉打量着这物件。
有个可以按下去的按键，还有一块玻璃一样的屏幕。
“不知道，家里传下来的。”苏珊说，“说是不会跟现在的系统相连，是一个单机的物件。”
“那很糟糕啊。”郑辉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人不跟其他人相连接，那这个人可能就已经“社会性消失”了，那是被排在整个社会系统之外了。同样的，一个物件，如果不跟世界互联，它就是个累赘。
至少，郑辉是这么认为的。
“晚点回去研究下。”苏珊对这个老古董出奇地好奇。
郑辉自然由着她，又多了一项夫妻共同研究的东西，不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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