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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然后离开

    萧离有些厌烦的拍著身上的灰尘,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占满世俗的枷锁。就像他一直在摆脱现在的生活一样,却越走越深。

    灰尘很厚,积累了十几天的匆忙。在这个夜色下终於可以稍微整理,他的目的地快到了。

    树林的外边就是福佑镇,一个不大的地方,他对这裏很熟悉。也曾经想过再也不回来这裏。但命运就是这样开著不大不小的玩笑,如同他希望平淡生活而一直忙碌一样。

    他又回来了,似乎轮盘一样的一圈又一圈,这裏开始的很多事,注定会在这裏结束。佛家的因果报应也不尽是骗人的。

    不管怎麼样纠结,萧离还是走出树林,虽然头发结成了条,虽然身上已经有发酸的味道。再怎麽不愿意让这裏看到他狼狈的模样,有些事必须要面对。面对就需要不停的向前。

    总体来说他不是个讲究的人,但这裏有他太多的回忆。就如同出嫁的女人希望风光回门差不多吧,或许也只是在乎某个人怎样看他。

    说实话福佑镇很小,不知道为什麼会是个镇,也许就是偏远的地方有个五脏俱全的地方,也许就是大家这麽叫出来的。

    十字青石路将镇隔成四块,萧离走的这条是唯一出镇的路,当然对於江湖人来说,这镇子周围都是路。对他们来说能踏脚的地方都是路。

    但太多的人会选择这条成型的路,方便快捷。他们不愿意冒险,萧离更愿意走隐蔽的路,因为他的身份,因为他的职业。只是这回家一般的时候,怎麼能偷偷摸摸?

    “添新房子了。”

    他这麽嘟囔的时候,眼睛甚至都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袖口和前胸。太脏了!

    其实很多时候,有些东西是不用眼睛也可以知道的,这不算什麼本事。难道你闻出隔壁煮红烧肉也算本事麽?他也是闻出来的,只是闻得是泥土和树油的味道。

    依旧那麽萧条,也可以说宁静。几盏油灯在夜风裏有些摇曳,除了蛙鸣虫叫再无其他。这时候大都该休息了。

    这是很多次这个镇子给萧离的印象,不美好。如果非要给这个算家乡的地方在这个时候说点美妙的东西,可能就是连绵不绝的发酵酒香。

    其实这时候的景色不差,夜晴月朗,万物归静。只是萧离想看的是温暖,所以就萧条了。

    何雨柱一看酒席上剑拔弩张,恐大家一语不合,打了起来,急忙起身说:“门主,晚辈敬您一杯,今日只谈感情,不言江湖。”

    许大茂哈哈大笑,“好好好,好一句只谈感情,不言江湖。”

    说罢,一饮而尽。

    六大掌门对何雨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解,“没想到被江湖盛赞的乔庄主竟然是一个软骨头”。

    心直口快的牛沧海对何雨柱说道,“哼,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何雨柱又斟了一杯酒,对牛沧海言道:“牛兄所言差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湖一统不也是造福万民么?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说着,走向牛沧海就要敬酒。

    谁知,再走到许大茂身旁时,突然酒杯一甩,右手一转,便是精光一闪。

    许大茂急忙后退,但是距离太近,并且何雨柱突然发难,眼看就要划中胸口,这可是上古神兵,沾着就死,碰着就亡啊!

    “咣”,火花四溅,不消一刻,二人定住,手中却是空无一物。

    众人不觉哑然,刚刚真是十分惊险,但同时也为何雨柱捏了一把汗。何雨柱心中却是吃惊非常:“这世间居然有可以与寸铁相匹敌的兵刃!!!”

    许大茂闲庭信步一般走向旁边高台,心中想:“如不是袖中之物,恐怕我此时命已休矣。”,口中却说:“原来寸铁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传闻的那般厉害嘛!”。

    这时众人才明白,原来那精光正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兵——寸铁。

    更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许大茂居然有可以抵挡寸铁的兵刃,如此看来,许大茂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了。

    这时,许大茂接着说:“乔庄主,我本想与你合作,共创大事,没想到你如此冥顽不灵,真是叫人失望啊!”

    说罢,从四周冲出百余名黑甲战士,只见他们个个身披黑甲,头戴铁盔,手持金戟,威风凛凛,虽然只有百余人,但是杀伤力绝对不逊色于任何百万之师。

    一大爷就是靠着这支横扫千军的“地狱魔兵”灭掉了中原无数大帮小派,一夜之间屹立于中原武林之上。

    顿时,苗神庙前杀气凝聚,胆小的抑或功力差一点的,在这种压迫之下早已是肝胆俱裂,脸色煞白,七魂散了六魄。

    六大掌门和四大族长也按耐不住,起身离席,身上无风而动,运起内气抵抗这阵阵杀气。卯蚩最先忍不住了,一抬手指向许大茂言道:“一大爷,你以为我们苗疆四族真的会归顺于你吗?哈哈哈……你太天真了!今天设此计谋就是为了引你上钩,倾中原与苗疆整个江湖之力击杀与你。”

    许大茂倒是显得一点也不意外:“哦?是么?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大爷,你休得猖狂,知道你厉害,可是刚刚你的酒里已经被我下了我最新研制的古力香,”

    喀香卡得意地笑道,“此毒本来奇香无比,但是溶于酒中却是无色无味,中毒者一炷香之内若无解药,功力尽失,身体由内而外溃烂而亡。”

    一大爷倒显得非常好奇,说道:“千毒手不愧是千毒手,我倒有点舍不得杀你了。也难为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居然要中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了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又何苦与天下为敌?”

    “天下?是你的天下还是天下人的天下?”

    许大茂哂笑道,“天下还不是你们这下所谓的名门正派定义的么?”

    白眉道人再也忍不住道:“了凡师兄,何必与这邪门歪道多言,看我等今天要斩妖除魔”

    说完,首先冲了上来。

    黑甲战士立刻也涌了上来,与六大门派、四大家族等众武林人士战在一处。何雨柱也从惊异中回过神来。

    飞身而起,寸铁直逼许大茂而来,许大茂反身躲过,顺势踢飞一把椅子,直冲何雨柱背影而去。

    何雨柱见一击不成,还欲再击,忽感背后急风袭来,何雨柱也不回头,回手一剑,将椅子劈个粉碎。

    何雨柱刚想回头,不料许大茂已经随风而至,轻轻一脚踢在何雨柱胸口,何雨柱顿时感觉全身轻飘飘的。

    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去,待落地之后,才感觉五脏六腑如同移位了一般,疼痛难忍,再也忍不住,从口中喷出鲜血。

    一个月后,苗神庙前。

    一座坟墓前站着一人,只有背影,一袭淡蓝色长袍在微风中飘飘洒洒,煞是凄凉。墓碑上面赫然写着:义兄何雨柱之墓。

    旁边附一行小字:义弟韩如玉立。此人缓缓摘下人皮面具,不是韩如玉,却又是谁!韩如玉喃喃自语:“大哥,我本不想杀你,你为何要刺出那一剑啊……”

    韩如玉转身而去,再不回头:“从此江湖只有一大爷,不再有韩如玉!”

    “青鸟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啊?”一名侍奉女童问道。

    青鸟通过昊天镜看着韩如玉,笑道:“人间魔王现世、魔道纵横,我奉主母之命投胎转世,拯救苍生。”

    “可是姐姐投胎转世的话,没有了法力,用什么对抗魔王呢?”女童担心的看着这个叫做青鸟的仙子。

    青鸟又看了看昊天镜中的韩如玉,静静地说:“人间正道”!

    水取西山清泉,茶用武夷红袍,水沸火三分后顺着新摘竹管缓缓沏入紫砂提壶中。

    杯要用蓝田玉石的盈透短杯,少一指未满。

    这是琴苑多年待客的规矩。

    就如同棒梗出行前总要将配剑用长长的绷带捆绑七层后负于后背。

    这也是规矩。

    棒梗已经忘记了天下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约束,甚至有时候分明是自己在与自己作对,但时间长了他就会觉得无所谓了。

    这些规矩已经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已经成了习惯。也许没有了这些规矩约束,一切会更糟糕,他能感觉到。

    茶气间虚弥着肃杀的剑气,满口的香泽掩盖不住舌尖冷寂。

    朱阁棕木青石之中,棒梗蓦地说道:“出剑吧。”

    贾东旭一怔,随即又是释然的笑,道:“难道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棒梗宛如默许一般的黯然淡然,一剑天南,着实做好了最佳的守势。

    “那么…”

    贾东旭不再言语,脸色转成了雪夜三更的苍白,缓缓将剑出鞘。如若这一刻是老僧入定,而下一刻则成了雷鸣电掣。

    难以形容这一剑的速度,却可感觉到在那条决斗的单线条里有无数贾东旭翩飞,而每一个他,于对方都是致命的突袭。

    棒梗眼前迷离,只摇扇舞蝶一般将宝剑挥至胸前,时机分毫不差,刚刚停顿便是足以使人耳鸣的兵剑迸击之声。

    两柄剑弹开后,各自于主人的手里蜂鸣起来,音调渐缓,而振动却丝毫未有平落。

    棒梗手中宝剑此时隐隐有光芒透着白色绷带析出,再一瞬,绷带四散迸裂,化为齑粉,徐徐落于一爿青石板上。

    伴着烟尘落定,宝剑周身终是显现出来,三尺有余的剑身造型古朴,又有清淡金气弥漫着整个剑身,而通体竟似琉璃釉质,透明无暇,接近剑柄的每一切面都闪烁着当空皓月光芒。

    不过须臾,破雾一般的金色光华已洇入每一丝空间,似西天佛唱般净化心灵。

    贾东旭似遇多年老友一般亲切,并未意识到潜在的危险,柔声说道:“谑灵扶。”

    传说中谑灵扶本是地府河流碧落里一块玄石,为恶灵所陪伴与亵渎。

    后十殿阎罗王中的秦广王踏此玄石诵经七日,三千恶灵凶鬼大为感化,纷纷附在此石上以表事佛之诚心。

    随后此石又机缘巧合流落凡间,最终落于剑师欧治子手中,欧治子取若耶溪之水锤炼,又以泰阿二山灵气压制,终成谑灵扶。

    在出剑之日,欧治子挥剑对着阿山一试,却见不垢不减不灭不净的三千恶灵倾剑而出,整座阿山皆被消食。

    从此阿山覆为平地,天下只剩泰山。欧治子大为恐惧,随于极地封剑。若干年后,也不知道怎样便流传到了棒梗手里。

    棒梗不加理睬,眼神清晰地转向了与他征战多年的谑灵扶,没有人知道他在心里对谑灵扶说着什么,只是这一番回望,透明剑身里反射出的眼神,倏然就有了知己的腔调。

    他突然想起元稹的一句诗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自己与谑灵扶之间,恐怕就是这种情感。

    棒梗扬起剑身,笔直地将剑指向了贾东旭,杀气几番凝敛,如今又暴涨而出。

    一步,两步,三步,却在下一步消失身形。

    整个天地突然间有了被冰雪覆盖的感觉,只剩当中一人留有雪夜一灯,思褚这最后的命途。似乎这时的时间已然静止,只等待棒梗这个神一般地存在开始宣判。

    大雪扬扬,朔风呼啸。空间聚敛起由无数剑气生成的风刀雪刃,刻过瓷器玉石,划过雕梁画栋,苍然向前刺去,似锥之形态向越来越小的一点汇聚。

    此招式有水尽南天不见云之感,如若使出,敌者便被卷入了深陷的绝望之中。阁楼此刻摇摇欲坠,似乎经受不起再多一点的冲击。

    而剑意沁透了贾东旭的灵魂。

    不仅是因为那超脱一切的金色光华,更是棒梗自然内敛而生出的浩然之气。十余年的沙场征战,百转千回的生死诀别,千呼万唤的悲悯之意,都于这涣然一刺中辗转。

    有谁知道大将军岁月中的无奈呢,有谁知道他暗藏于心底的伤痛呢,又有谁知道他不可诉说的绝望呢?却都书写在了剑里。

    这一剑是无言以对的超脱,是不可倾诉的寂寞,是对天下苍生的悲悯。

    岭北的风雪,已经被他侵占了七分。

    袭风而刺的剑气在贾东旭横劈抵挡时与他所持兵器一齐迸裂,彻骨的霜冻之寒迅速蔓延到屋内的每一道木纹里,青发生雪,夏衣衾薄。

    而下一刻,谑灵扶已然横在了贾东旭的头颈之上,留有棒梗深深的叹息。周遭久久才平静下来。

    一剑倾天下,当是如此。

    贾东旭愣在了这一剑的无尽逶迤里,良久后,强颜一笑,道:“一剑天下,你的心智竟仍是如此之坚。”

    他看着棒梗死水一般的表情,又继续说道,“但如此你便不想知道自己胸前的虎印刺青是源于何地了么?”

    棒梗脸色骤然一变,猛地将贾东旭向前一推,凌乱地劈砍着自己身边的东西,所过之处,削铁如泥。就像一只猝然受伤的野兽,拼命地撕咬自己能触及的一切事物。

    “别这样好吗?”贾东旭说道,“总有一天你要知道的。”

    棒梗像一只发怒的狮子,眼睛里变得腥红,怒吼着:“滚。”

    贾东旭似早已料到会如此一般,不再追加什么,只轻描淡写地说道:“咳…这里是我的琴苑,你让我滚到哪里去呢…”

    棒梗怔了一下,随即收起了谑灵扶,缓缓说道:“好,我滚。”

    空气变得压抑而沉重,只剩贾东旭的话语还抹之不去地在耳边萦回:“这是你脱逃不了的命运。”

    像是一句一语成谶的咒语,必将在某个不知所往的日子发生,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