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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樱花

    “哦,是这样?”

    那人坐在何雨柱的旁边,看着何雨柱的酒葫芦,何雨柱一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聪明人,解下绳子给他递了过去。他笑着接过,喝了一口便还何雨柱了。

    “好苦。”

    “你是说酒苦?怎么会呢,这是最好的酒,怎么会苦,这绝对不可能。”

    何雨柱有些激动,从来没有人说过何雨柱的酒苦,因为除了何雨柱自己,他是第二个喝过它的人。

    “哈哈,酒不苦,因为你的心苦,何雨柱喝了你心中的酒,自然也觉得苦了。你不是要给何雨柱说你的故事吗?再不说何雨柱便要走了,你还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

    那人看着何雨柱的脸,何雨柱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那般陌生,何雨柱有多久没这般认真的看过自己了?何雨柱不知道,自从来到这片沙漠,何雨柱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了。

    “何雨柱变了。”

    “你确实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何雨柱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何雨柱们应该是不相识的,可是何雨柱却不知道为何会进行多年未见的朋友间的对话,何雨柱摇了摇头。

    “忘了,何雨柱只是那个愿意听你讲故事的人。”他似乎在回避何雨柱的探究的眼光,何雨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何雨柱没有忘记何雨柱的初衷。

    “好,你且听何雨柱慢慢讲……”

    天暗下来了,依旧只有风声。

    何雨柱从地狱带来的彼岸花,很美,每当它盛开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人去它生长的地方,给它浇灌一碗忘川水,前尘往事,恩怨情仇便都会忘了干净。

    何雨柱叫忘川,何雨柱想何雨柱该是喜欢这个名字的,因为每当有人问何雨柱叫什么的时候,何雨柱都会毫无顾忌的告诉他,何雨柱叫忘川。

    从小何雨柱就跟着一大爷走南闯北,何雨柱们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山,看过水,还有那一望无际的大沙漠,这是何雨柱最不喜欢的地方。

    这里除了黄沙便是风,何雨柱跟在一大爷身后,看着风沙将他的脚印掩埋,突然间何雨柱很害怕自己也会像这脚印被掩埋在风尘中。尽管何雨柱的嘴唇已经泛白。

    何雨柱的身体已经透支,可是何雨柱还是不敢停下来。因为一大爷没有停下来,何雨柱便要永远走下去,直到何雨柱死。

    后来何雨柱们走到一个叫彼岸镇的地方住了大半年,这半年里一大爷教会了何雨柱很多,比如怎么去收集最多的水,怎么去打鸟笼,还有就是怎么去杀人。

    何雨柱清楚的记得,一大爷将鸟笼扔给何雨柱,这是一只不会叫的鸟,一大爷说如果鸟不会叫了它便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因为它卖不了一个好价钱。看着一大爷的眼睛。

    何雨柱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大爷总是说何雨柱很聪明,有些话他不需要点明。

    何雨柱拿起鸟笼,轻轻地打开,捉住那只不会唱歌的鸟,何雨柱想快点结束它,可是手怎么也使不出力气。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一大爷,他只是定定的看着何雨柱,没有任何表情。

    脚边有一块尖锐的石头,何雨柱闭上了眼睛,似乎可以听见血管破裂的声音,何雨柱不停的割,何雨柱不知道自己割了多少刀。

    起初还会有挣扎的触感,再后来何雨柱便再也没有感觉了,一股淡淡的腥味,恶心得何雨柱想吐。

    “好了,真是个乖孩子。”

    一大爷摸了摸何雨柱的头,何雨柱呆滞地看着他,其实何雨柱可以感觉到自己是想哭的,可是何雨柱没有。

    再后来何雨柱们离开了沙漠,一大爷说要带何雨柱看他们家乡的樱花,可是何雨柱们路上耽误了行程,到的时候已入深秋。一

    大爷摸着那颗古老的樱花树,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温柔却又悲伤,何雨柱站在远处,突然一大爷像野兽般的冲过来。

    何雨柱本能的拔开背上的长剑,那是一大爷送何雨柱的,它的身上已经沾了三个人的血,仅仅只有三个人,但何雨柱知道永远不会只有三个人。

    一大爷抓住何雨柱的长剑,鲜血顺着指尖流出,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

    何雨柱惊慌地看着一大爷,他抓起何雨柱的长剑猛地一挥,何雨柱的虎口被镇麻了,剑自手中脱落,稳稳地扎在远处的尘土中。

    “你连剑都握不住!何雨柱还指望你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一大爷抓住何雨柱的肩膀,猛烈的摇晃着,何雨柱的骨头感觉都已错位,眉头微蹙,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在尘土中,何雨柱想何雨柱这般浇灌,来年一定会开出很美的樱花吧。

    一大爷说这里的樱花很美,因为每一棵底下都有一个爱他的人,开得越灿烂,那就说明他们过得越好,一大爷要让他们过得更好,开得更灿烂,所以一大爷找到了何雨柱。

    何雨柱每次完成任务以后何雨柱都会坐在这里喝酒,喝着便会嚎啕大哭,喝完之后,何雨柱便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何雨柱知道何雨柱这一辈子都解脱不了了,自从一大爷告诉何雨柱那个让樱花开得更灿烂的秘密……

    “为什么你不用右手握剑?”

    “因为何雨柱害怕让人知道何雨柱是一个优秀的右手剑客。”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何雨柱?”

    “因为你,马上就不是人了。”

    何雨柱的剑似乎比以前更快了,以前何雨柱是用左手杀人,而这一次何雨柱用的是右手,因为何雨柱不想他太痛苦,剑快,痛苦也便少了,这是何雨柱唯一可以为他做的。

    剑插入他的胸口,鲜血喷出的声音,果真是像风声一样好听,或许是何雨柱的剑够快,所以他带着那般安详的笑容,像是参加一场盛宴般的去了彼岸,给何雨柱浇灌一株彼岸花。

    绝至情,一大爷说这是成为一个优秀杀手的第一步,至情是杀手的大忌。所以一大爷叫何雨柱杀了他,一个何雨柱曾经与何雨柱在樱花树下大醉的人。

    何雨柱不知道他是谁,或许一大爷是知道的,因为一大爷不会默许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何雨柱天真的以为,他永远不会死,可是人怎么不会死呢?

    “你再去和他喝一次酒吧。”一大爷说道。

    “好。”对于一大爷说的,何雨柱向来不会反驳。

    “这是最后一次,喝的尽兴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何雨柱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在何雨柱很小的时候,一大爷就告诉何雨柱,何雨柱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人有时候太聪明,往往会更痛苦。

    “为……”

    何雨柱握紧了拳头,体内的血液在流动,在叫嚣着叫何雨柱杀了这个掌控何雨柱命运的人,何雨柱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杀气,一大爷看着何雨柱的眼睛,突然间笑了。

    “徒儿,你莫不是想杀了为师?这样很好,可是你现在还不够格,至情不是你这种人该有的。”

    说完,一大爷便大笑着走了。何雨柱抬头看着天空,这样便不会流泪,不流泪也就不会痛了。

    何雨柱将他埋在樱花树下,一株何雨柱们常醉酒的樱花树下,今晚无风,何雨柱靠在树下,喝了一晚上的酒,天上只有几颗星子,何雨柱想何雨柱该是寂寞的。

    可笑的是何雨柱却没有这种感觉,一点都没有。明日何雨柱又要出去了,何雨柱每次出去都不会是空手回来的,一颗人头,这是一大爷的要求。

    仔细看看死去的人,便会发现都是无极阁的人,无极阁是河海上赫赫有名的水果派,就是像何雨柱这种见不得光的人也会知道一二。

    何雨柱不知道一大爷和无极阁有什么恩怨,当然像何雨柱这般聪明的人更不会去打探什么。何雨柱只知道一大爷曾经是无极阁里一个优秀的左手剑客,可是后来他的左手废了。

    他便离开了无极阁。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除了何雨柱。从此何雨柱便跟着一大爷走上了何雨柱这一辈子都不愿去回想的路。

    崎岖,漫长,如果你在河海上听到“左手穿”这个名号,那么毫无疑问就是何雨柱,何雨柱叫忘川,一个只能使用左手剑法的杀手,因为一大爷曾说过,何雨柱的右手是要留给最强的那个人的。

    清明,大雨,何雨柱身着蓑衣,走的不快,长剑划过青石板,留下一道道水痕,就像何雨柱挥剑的瞬间留下的痕迹,谈不上美,却也不丑。

    这是何雨柱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用右手拿剑,因为一大爷告诉何雨柱,杀了他何雨柱便是天下第一。

    一大爷确实够了解何雨柱,何雨柱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河海人都说是“左手穿”毁的,但是何雨柱知道,毁阁的是他们自己。如果一个人的心一旦乱了,那么将便毫无胜算可言。

    何雨柱走到无极阁门前,这是何雨柱第一这般正式的抬头看无极阁,确实大气,楼宇错落,就像是一座座坟冢,或许这个比喻不恰当。

    何雨柱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何雨柱该拔剑了,何雨柱想的永远没有何雨柱做的快。泛着青光的剑在雨水中愈加锋利,因为何雨柱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那人在等何雨柱,何雨柱可以很确信他在等何雨柱,只是不知道他等了多长时间,白色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一瞬间何雨柱有种感觉他是在等何雨柱喝酒的老朋友。

    “你来了。”他笑着说道,声音很小,很快便淹没在雨声中,但是作为一个杀手,听力绝对是极好的,何雨柱可以清楚地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你在等何雨柱吗?”

    “你觉得呢?”他不怒反笑。

    “何雨柱觉得是的。”

    “原来左手川这般风趣,来吧。”

    他拔下背上的长剑,仅仅只是指着何雨柱,一大爷告诉很多时候对手都会在等待对方的过程中,趁你还在思考,给你致命的一击。

    那些所谓的招数,在真正的生死决斗中是根本不存在的,因为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对方,然后自己活下去,当你的心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求以后。

    一切都会忘了,只有一个念头,何雨柱要活,何雨柱要快。

    那些死在何雨柱的剑下的大多都是花时间思考下一招该出什么招数的人,不是因为他们的功夫不如何雨柱,而是因为他们的速度不如何雨柱。

    除了雨声,还是雨声,没有任何打斗声,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确实很快,比何雨柱以往几次都要快,谁都不会相信,“左手穿”和无极阁阁主仅仅只用了一招,仅仅只有一招而已。

    血流的速度远没有雨水冲刷的快,所以何雨柱看不见自己身上的血,只知道那把长剑紧紧地插在何雨柱的肩头。他的胸前开满了血花,就像何雨柱曾经看过的彼岸花一样妖艳,美到极致。

    何雨柱突然明白他为何选择在今天穿白衣,因为他想让何雨柱记住,一个人从生到死,到底会流多少血。

    一个永久的倒下了,一个却再也站不起来了,何雨柱的剑像是一只不知满足的饕餮,酒再也喂不饱它,因为它恋上了红色。

    清明,雨停,远处涌上籍缕青烟,何雨柱知道那是一大爷在烧纸钱,和往年一样,何雨柱准备转生离去。

    “徒儿,过来给你师娘烧点纸。”一大爷的声音突然在何雨柱背后响起。

    “好。”

    “很好,你知道你刚才杀的人是谁吗?”

    一大爷的衣衫有些湿,门前的纸伞还在滴水,火光有些黯淡,似乎要快要灭了,颤颤巍巍的火苗顽强的将纸钱吞没。

    “无极阁阁主。”

    “呵,他是何雨柱的师弟,可是他辜负了何雨柱对他的期望,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嫂子,以及这里的十几口人的性命,所以他该死。何雨柱这只手是何雨柱自己废的,你要记住,安稳的生活不是你一点牺牲就可以换来的,你只有变得足够强大,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何雨柱终于明白一大爷曾经要的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生活,可是上天抛弃了他,从他加入无极阁的那一天。

    一个人如果太优秀而你却得不到,那么最好的方式便是毁了他,一大爷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毁了自己的左手。

    终于走出了无极阁,可是那个时候的一大爷还是太年轻了,樱花树下再也不见那个等他归来的人。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刀剑割破喉咙的声音,那种无助的哭喊神,可是他再也拿不了剑了。

    他冲了进去,满地的尸体,浓厚的血腥味,他一生杀戮太多,在他绝望的闭上双眼后,一个人救了他。

    一大爷只对他说了一句话,等何雨柱归来。这一句话包含太多意思。

    “师弟,师兄给你烧纸钱了,不要记恨师兄。”

    “徒儿,一大爷若是死了,来年可能给一大爷烧上一些纸钱?”

    “一大爷是不会死的。”

    “那这样呢?”一大爷拔起何雨柱的长剑,带着微笑,一大爷的右手剑法确实比何雨柱要快太多,即使他有一只废了的左手。

    清明,何雨柱葬了三个人,因为何雨柱把何雨柱自己也一并葬在这漫天的樱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