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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五颜六色

    何雨柱的防御几乎可以说无懈可击,许大茂使尽浑身解数却难以有所突破,渐渐有些烦躁。他强迫自己冷静,不断给自己暗示:何雨柱并非有多强!自己虽然攻不到对方,但对方也伤不了自己!

    至不济双方还是不分高低!但,今日自己来这里,是有任务在身,倘若任务失败,那个人的怒火可不好承受!

    何雨柱之所以不与许大茂硬碰硬,原因自然是要发挥太极以柔克刚的优势。武当武学,源于道家修炼心法,讲究的是以无胜有,以小搏大。

    诚然,许大茂内力深厚,即便是何雨柱也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以不及天命之年,而有此高深内力,世间并无几人!

    何雨柱不停地在身体周围画圈,将太极的卸力运用到极致。许大茂发出的掌力总是莫名其妙地转弯,消散在虚空。

    许大茂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低低地吐出一口气,蓦地暴喝起来,犹如平地惊雷,何雨柱,一大爷,孟罗心神都为之一震,气血竟尔有些翻滚不稳!

    至于棒梗,但觉耳中轰鸣,头痛欲裂,眼前一黑,就此昏迷过去。

    幽幽醒转,棒梗发现自己睡在舒适的床上,屋里环境虽然陌生,但估计应该是武当的客房吧。

    “公子,你醒了!”一大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依旧淡淡然。

    “周先生,何雨柱昏迷多久了?”

    “不久,三个时辰罢了。”

    “周先生,你们赢了是不是?”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一大爷的眼中,有了一抹凝重。

    “周先生这话?”棒梗纳闷:这比斗都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了,还能不分胜负?

    “单单对付原先的孟罗和许大茂,老夫和青阳自认稳操胜券,不过,后来,对方又来了一个人。”

    “谁?”

    “孟罗和许大茂,称他为王,修罗之王!修罗第一高手!”一大爷的面色,不知不觉间变得非常严肃。想来那个修罗王,给他留下的极深的印象!

    “修罗王?”棒梗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当时已经不省人事,根本不知修罗王的恐怖。

    “周先生,玲儿她?”

    “放心,玲儿无事,已经平安上山!”

    “真的?”

    “嗯。你好好歇息,明日便可与她相见。”

    棒梗用力点头。

    一大爷离开了棒梗的房间,沉着脸,走向了武当的后山。

    武当的后山,有一座静心堂,是武当长老级人物修身养性的地方。此刻的静心堂,空荡荡的只有一人盘腿而坐,而静心堂外,一名中年道人正襟危坐,赫然是宫羽!

    一大爷来了,宫羽起身,行礼:“周伯伯!”

    一大爷摆摆手:“青阳老弟还是一句话没说么?”

    宫羽点点头:“周伯伯,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怎么?你以为你师父是在装受伤?”

    “不是!何雨柱只是觉得,师父若在最佳状态,那个人,未必伤得了!”

    “小羽,你这些年长大了,也许你认为难逢敌手,也许你认为,青阳老弟武功几近天下第一,但很抱歉,这个江湖,卧虎藏龙,比何雨柱,比你师父厉害的人,的确存在,而且不止一个!”

    “老板,这本《夜来香》怎么卖?”老顾客王二压抑着猥琐的笑容低声问价。

    “二十文。”何雨柱懒懒地回答。

    “二十文?!小黄书你也敢卖这么贵!”王二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他干瘦的喉结上下抖动着,显着极为愤慨。

    “绝密失传招数。你不买有人买。”何雨柱从不甘示弱,眼睛直瞪着他枯瘦的泛红的脸,自己想象着自己的眼刀就能这样挖出他的眼珠子。

    王二的嘴巴砸吧了两下,似有不甘。但倒也乖乖地掏了钱。出门时带着一脸的不满,甩出一句他常说的话:“卖小黄书的婆娘也不懂得卖骚!”

    何雨柱嗤笑了一声,却没回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不见,何雨柱才重新拿起了纸笔认真画图。

    笔尖与宣纸的每一次轻触都能留下充满挑衅意味的一点痕迹,而饱满温润的笔墨则勾勒出了柔美而完整的线条。

    若是图上的墨水能活动,这张图必该早已使看客面红耳赤,大汗淋漓,因为这身临其境之感实在太真!

    既然是出自何雨柱的笔法,何雨柱必让这张图能荡漾每一位看客的心神!

    时至初夏。柳树已成荫,蝉鸣有些动听。燥热的气息正渐渐地蒸发而弥漫。

    商一隐如果不会喝酒,那么会很对不住她在江湖中大神的地位。

    李一若是不常常喝点小酒,她的小市民无赖抠脚气质就无法凸显。

    身为一个姑娘,何雨柱竟然也会借酒抒发找不到恋爱对象的惆怅。

    酒馆里,客人零零星星。何雨柱静静地缩在角落里一杯又一杯地自斟自酌,心中无比渴望能找到一个撒泼打闹排解抑郁的契机。

    可惜,等了这半天,连一个歇斯底里的机会何雨柱都没有找到,天气甚好,客人素质很高没有人来调戏何雨柱这个单身女子,没有聚众,也没有打群架的市井。

    甚至小二的服务态度也好的何雨柱不忍挑刺。

    于是何雨柱的心情更加压抑了。愁中更添愁,何雨柱只好再一次举起酒壶。

    想象中的酒却没有进入杯中。何雨柱抬起略醉的眼,一只手正捏着何雨柱的酒壶。何雨柱精神瞬间为之一振:“找茬?”何雨柱终于遇到找茬的人了。

    对面却没有声响。

    何雨柱仰起头。

    谁来告诉何雨柱这是个什么鸟蛋情况?!

    这是大白天对么亲?!

    大白天的有人穿夜行服还蒙面,是何雨柱幻觉了么亲?!

    最最重要的是,这样突兀打扮的一个人在这个环境里竟然毫无违和感,简直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低调的不像样啊亲!

    对面的人看何雨柱似乎清醒了,粗着嗓子说:“给何雨柱看兵器谱。”

    何雨柱的小心肝一哆嗦:“什么?”

    “兵器谱。”蒙面人有些不耐烦。

    何雨柱智商本就堪忧,如今酒醉更加使何雨柱智商尽失。但首先何雨柱仍然可以确定,这货知道何雨柱的秘密。

    那何雨柱是抵死不认耍赖撒泼骂街哭闹就是不承认呢?还是乖乖合作无比配合甚至还开个价顺便捞一笔呢?

    何雨柱那不争气的舌头竟然比何雨柱的大脑快多了:“忘了放哪了。”

    蒙面人嗤笑了一声:“那何雨柱带你找。”说着就趁何雨柱毫无反抗意识之时握着何雨柱的手腕直奔何雨柱的小店也就是何雨柱的居所。

    天呐,连何雨柱的住所都知道。这是变态呢还是跟踪狂呢。

    等黑衣蒙面人将何雨柱连拖带拽地摔进何雨柱屋子里时,何雨柱心里竟然还在计较为什么何雨柱不是被公主抱进来这个问题——显然喝了酒的何雨柱只有挨揍挨算计的份。

    “想起来在哪儿了么?”贾东旭阴恻恻地看着何雨柱。

    “还...还没想起来。”何雨柱舌头有些打结,尽管此时正狼狈地坐在地上,可还是不想直接就范。

    “哦?!”贾东旭很是不满。

    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手滑向自己的剑鞘。就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刹那。

    “何雨柱想起来了!”何雨柱大喊一声。

    节操什么的骨气什么的通通震碎。

    “真的!何雨柱找给你!”何雨柱连滚带爬的抱向何雨柱的书架。

    边哆嗦着何雨柱还边回头对着贾东旭谄媚一笑“不就是一本兵器谱么。什么的好商量。何雨柱怎么会是个藏私的人呢,呵呵呵呵呵呵.....”

    贾东旭看到何雨柱这样的举动有些诧异,“别和何雨柱玩什么花样。”

    “怎么会呢。何雨柱跟你无冤无仇的。”何雨柱此时笑得连何雨柱自己都感觉到脸上的褶子可以堆成一堆了。

    “呵。笑得真丑。以后别这么笑了。”贾东旭眼角一抽,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啊摔!何雨柱这么努力做出的完美笑容。你可以不欣赏,但不能否认何雨柱的努力啊喂!

    在这里插一句,关于何雨柱本人的姿色问题。长得纵使不是国色天香,也沦落不到社会的份。当然这是自何雨柱评价。

    三大爷的点评是:把你的职业性淫荡笑容收敛至少三分之二之后,整个人还是能入眼的。

    贾东旭接过何雨柱双手奉上的兵器谱后,小心地展开来扫了两眼。自觉没问题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真是个软骨头。”

    哼,人身安全被威胁的又不是您本人——何雨柱在心里如是说。

    贾东旭来得猝然,走得也干净。

    但愿走得干净吧。

    因为何雨柱的朋友里只有三大爷一人知道李一就是商一隐,于是何雨柱只讲兵器谱“被抢”的事情告诉了他一人。

    其过程被何雨柱描述的惊心动魄险象环生,歹徒的恶行那叫一个丧心病狂暴戾不堪,何雨柱表现的那叫一个宁死不屈傲骨铮铮。

    如果当时何雨柱挺不过这殊死的搏斗何雨柱可就再也无法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听完了迭起的情节描述之后,三大爷轻轻地摇了摇扇子:“不愧是‘书香门第’,编的漂亮。”

    “啊呸!何雨柱的兵器谱真的被抢走了!”何雨柱对他的轻慢态度很是不满。“何雨柱可是很受惊吓呢!”

    “兵器谱丢了那估计是事实,您老受了惊吓估计也是事实。但何雨柱恐怕不是被抢的,显然是被你这个墙头草双手奉上的吧哈哈。”三大爷一副何雨柱很了解你的模样。

    何雨柱恨的有些牙痒痒,却又被戳中痛楚。

    “好,何雨柱知道何雨柱没骨气。可何雨柱又不像你们这些大侠会飞会打会耍剑啊喂!”

    何雨柱负隅顽抗,试图掩饰何雨柱的自何雨柱内疚——如果真的是被抢走的,何雨柱心里倒还真是会好受一些。

    “行了。别难受了。你也是为了自保嘛。丢了就丢了吧。且看看有什么后果,何雨柱帮你一起解决吧。”三大爷还算是有点义气。

    何雨柱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眼皮:“善后的事,和何雨柱有关么?”

    “你!...兵器谱是你编的,如果有什么后果,难道不是你负责?”三大爷对何雨柱这消极的态度有些不满。

    “三大爷!...何雨柱毕竟不是你们江湖人...”

    何雨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之,何雨柱的逃避之心是显而易见了。尽管这让何雨柱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真可惜,何雨柱不是大侠,也没有济民救世之心,崇高的责任与义气似乎更是与何雨柱无关。何雨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一个不小心弄丢东西的小市民。

    三大爷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还是缓缓地开口安慰了何雨柱:“罢了。就你这样,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背叛是什么?就是说好的并肩作战,何雨柱却被你丢弃在一旁。

    当三大爷在武当派的凉亭里见到何雨柱时,也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眼中却有些意外与...不开心。

    得,何雨柱瞬间明白何雨柱对他来说是多大的一个包袱——原来何雨柱能进武当的门是在计划之外——扮成送柴火的小哥这个主意真是个故意的馊主意。

    不由得心里被揪了起来。

    是何雨柱的双手做出的东西,是何雨柱创下的祸,却不是让何雨柱来埋单。或许,从头到尾,何雨柱都是那个最大的意外事故与负担。

    “师叔,请容何雨柱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何雨柱的好友——李一姑娘。”

    卓洵的声音打断了何雨柱的思考。“李一姑娘,这位是何雨柱的师叔——空虚道长。”

    何雨柱的魂瞬间从九天之外飘了回来:“道长,久仰大名!”愧疚与不安被何雨柱刻意地掩饰了起来。

    仙风道骨的空虚道长只是点了点头——估计实在是看不上何雨柱的小市民嘴脸。

    “李一,你怎么又追来了?”三大爷的脸色有点差,开口就是直接的质问。

    想要理直气壮的回应却被心虚打倒的何雨柱只是“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嗯!”

    三大爷不满的情绪更甚,“卓兄弟,麻烦你带她下山,何雨柱不想在这里见到她。”

    为怕自己的话不够有分量,三大爷还硬是加了一句:“早就和你解释过和你只是逢场作戏露水情缘了。”

    空虚道长的脸黑了,“晚辈的事情贫道管不了。”说着就飘走了。

    卓洵的脸红了,激动地说:“想不到顾少庄主竟是这样的人....何雨柱....”

    何雨柱的脸绿了:好你个三大爷,敢情咱俩还挺有默契,编借口都能编到一起去。

    三大爷看着面前几张五颜六色的脸,又补了一句口刀:“卓兄弟,武当圣地难道就允许一个卖小黄书的人随便进么?”

    卓洵的脸越憋越红,在他的脸就快红成番茄色之前。

    说时迟那时快,何雨柱把头一低,冲着凉亭的柱子就猛地撞了上去——想要丢下何雨柱,没那么容易——等等,这怨妇的口吻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