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没有选择
清水县。
县衙办事处。
因为后面统计身份被察觉的缘故，林公子便受江大爷所托，暂时代理县令职务。
没办法，第七军团上上下下除了江枫以外没有一个是识字的，更别说懂得公务了，刘二狗又要忙着教学徒打铁，这个重担就只能落在家世不俗的林公子身上了。
看着桌上一大堆的文件，林公子脸上满是苦恼之色。
相比较于处理公务，林云峥其实更喜欢去战场上厮杀，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啧啧...想想都让人兴奋。
他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这能让自己体会到活着的快乐。
咚咚咚。
林公子正陶醉在自己构想中的杀戮战场的时候，办事处的门被敲响了。
马上回过神来，林云峥迅速拿起毛笔，装作在批改文件的样子，直到做足了姿态后，他才头也不抬道：“请进。”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脚步响起，来者却没有说话。
林云峥有点诧异，便不再装模作样，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找他。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孔。
“父亲。”林云峥心里惊了一下，又很快微笑着说道。
林云峥倒不是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和林成峰的关系。
他和林成峰的关系在第七军团早就已经不是秘密，没有人因为这个对他产生偏见，反倒是有不少人佩服他，佩服他的决定和勇气。
只不过，这是他离家出走后第一次与林成峰真正面对面，所以才稍微惊了一下。
但也只是稍微一下。
看着面前微笑的俊美青年，林成峰的眼神很复杂，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自从林云峥那天离家起，他就看不懂自己这个一起相处二十几年的儿子的内心了，现在再见面，他更是觉得林云峥好像从里到外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说呢。
以前的林云峥虽然近乎完美，但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太在乎，也觉着和他隔着一层距离。现在的他不仅距离感消失了，也给人一种积极热情的感觉。
“你......最近过得好吗？”沉默片刻后，林成峰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这个时候，他没有其他身份，只是一个父亲。
“还不错，父亲你呢。”林云峥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林成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放弃，最后也笑着道：“我...我也挺不错的吧，最近江军团长有重用我的意思。”
听到林成峰说起江枫，林云峥的笑容浓郁了不少，也真实了许多。
“那还要恭喜父亲了，得到江枫大人的看重，以后父亲一路高升也说不定。”
“你很喜欢这里？”林成峰试探着问道。
林云峥的回答没有一点犹豫：“当然，我觉得这里每一个人都很真实，都很好，我在这里找到了我人生的意义。”
“什么意义？”
“像江枫大人一样，以解救天下众生为己任，开创一个理想的国度。”林云峥满脸狂热之色。
多么伟大的目标啊，有这样的目标在，将来的战斗一定少不了吧。
“你真觉得他能做到吗？”林成峰皱着眉问道。
“我只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就算做不到，我也会去做。如果我不想做的话，没有人能强迫我。”林云峥的声音有点冷。
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林成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闭口不言。
从小到大，林云峥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甚至可以说偏执，不然两父子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办事处重新恢复了安静，气氛却变得沉重起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却宛如天堑。
良久后，林成峰才主动开口道：“我走了，你注意身体，别...别累坏了。”
他忽然想起，林云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了。
林云峥坐了下了，语气平淡：“嗯。”
对于林成峰，他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犹豫了一下，林成峰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离开。
‘吱呀’房门再次被打开，林成峰的身影顿了顿，最后问道：“你...还在为你母亲的事生气吗？”
一片安静。
林云峥没有回答，但林成峰已经知道了答案。
果然......
叹息一声，房门被轻轻关上，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走出县衙后，林成峰再次叹息一声，有点无力地背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啊......
......
“我需要你去完成一个任务。”书房内，江枫看着林成峰说道。
“什么任务？”
“去其他地方，像我一样，把那些老百姓解救出来，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会给你资金和人员的支持。”
“我有选择吗？”林成峰苦笑道。
“有。”江枫平静道，“选择好好干，或是选择应付了事。”
“如果你好好干的话，也许将来你儿子就不会死；如果你应付了事的话，那就说不定了。”
“你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江枫不是那种人，也不屑于做那种事。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以后会承担多大的压力，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帮手。”
“我们走在一条钢丝上，每一步都会有人死亡。而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想让这根钢丝变粗一点，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你的身份很尴尬，特别是对你儿子来说。你是修士，你儿子是武师；你是剥削者，他是反抗者。”
“而且，林团长似乎对你很敌视。”
“如果你不改变的话，你和他永远只能隔着一条深渊。”
“到底怎么选，到底是成为他心中的英雄，还是他永远的仇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林成峰深深看了江枫一眼：“你的心很黑。”
“我给了你选择。”江枫不可置否。
“我有选择吗？”
“是的，你没有。”江枫笑着说道。“那祝你好运，林都尉。”
“希望等你再次回来的时候，你将不再是现在这个身份，而是以英雄的名义。”
“呵呵，但愿如此。”
......
长长吐出一口气，林成峰再次回首望了一眼办事处的位置，旋即迈步离去。
是啊，我没有选择。
早在当年做出那件事后，我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县衙办事处。
因为后面统计身份被察觉的缘故，林公子便受江大爷所托，暂时代理县令职务。
没办法，第七军团上上下下除了江枫以外没有一个是识字的，更别说懂得公务了，刘二狗又要忙着教学徒打铁，这个重担就只能落在家世不俗的林公子身上了。
看着桌上一大堆的文件，林公子脸上满是苦恼之色。
相比较于处理公务，林云峥其实更喜欢去战场上厮杀，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啧啧...想想都让人兴奋。
他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这能让自己体会到活着的快乐。
咚咚咚。
林公子正陶醉在自己构想中的杀戮战场的时候，办事处的门被敲响了。
马上回过神来，林云峥迅速拿起毛笔，装作在批改文件的样子，直到做足了姿态后，他才头也不抬道：“请进。”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脚步响起，来者却没有说话。
林云峥有点诧异，便不再装模作样，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找他。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孔。
“父亲。”林云峥心里惊了一下，又很快微笑着说道。
林云峥倒不是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和林成峰的关系。
他和林成峰的关系在第七军团早就已经不是秘密，没有人因为这个对他产生偏见，反倒是有不少人佩服他，佩服他的决定和勇气。
只不过，这是他离家出走后第一次与林成峰真正面对面，所以才稍微惊了一下。
但也只是稍微一下。
看着面前微笑的俊美青年，林成峰的眼神很复杂，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自从林云峥那天离家起，他就看不懂自己这个一起相处二十几年的儿子的内心了，现在再见面，他更是觉得林云峥好像从里到外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说呢。
以前的林云峥虽然近乎完美，但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太在乎，也觉着和他隔着一层距离。现在的他不仅距离感消失了，也给人一种积极热情的感觉。
“你......最近过得好吗？”沉默片刻后，林成峰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这个时候，他没有其他身份，只是一个父亲。
“还不错，父亲你呢。”林云峥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林成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放弃，最后也笑着道：“我...我也挺不错的吧，最近江军团长有重用我的意思。”
听到林成峰说起江枫，林云峥的笑容浓郁了不少，也真实了许多。
“那还要恭喜父亲了，得到江枫大人的看重，以后父亲一路高升也说不定。”
“你很喜欢这里？”林成峰试探着问道。
林云峥的回答没有一点犹豫：“当然，我觉得这里每一个人都很真实，都很好，我在这里找到了我人生的意义。”
“什么意义？”
“像江枫大人一样，以解救天下众生为己任，开创一个理想的国度。”林云峥满脸狂热之色。
多么伟大的目标啊，有这样的目标在，将来的战斗一定少不了吧。
“你真觉得他能做到吗？”林成峰皱着眉问道。
“我只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就算做不到，我也会去做。如果我不想做的话，没有人能强迫我。”林云峥的声音有点冷。
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林成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闭口不言。
从小到大，林云峥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甚至可以说偏执，不然两父子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办事处重新恢复了安静，气氛却变得沉重起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却宛如天堑。
良久后，林成峰才主动开口道：“我走了，你注意身体，别...别累坏了。”
他忽然想起，林云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了。
林云峥坐了下了，语气平淡：“嗯。”
对于林成峰，他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犹豫了一下，林成峰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离开。
‘吱呀’房门再次被打开，林成峰的身影顿了顿，最后问道：“你...还在为你母亲的事生气吗？”
一片安静。
林云峥没有回答，但林成峰已经知道了答案。
果然......
叹息一声，房门被轻轻关上，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走出县衙后，林成峰再次叹息一声，有点无力地背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啊......
......
“我需要你去完成一个任务。”书房内，江枫看着林成峰说道。
“什么任务？”
“去其他地方，像我一样，把那些老百姓解救出来，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会给你资金和人员的支持。”
“我有选择吗？”林成峰苦笑道。
“有。”江枫平静道，“选择好好干，或是选择应付了事。”
“如果你好好干的话，也许将来你儿子就不会死；如果你应付了事的话，那就说不定了。”
“你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江枫不是那种人，也不屑于做那种事。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以后会承担多大的压力，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帮手。”
“我们走在一条钢丝上，每一步都会有人死亡。而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想让这根钢丝变粗一点，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你的身份很尴尬，特别是对你儿子来说。你是修士，你儿子是武师；你是剥削者，他是反抗者。”
“而且，林团长似乎对你很敌视。”
“如果你不改变的话，你和他永远只能隔着一条深渊。”
“到底怎么选，到底是成为他心中的英雄，还是他永远的仇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林成峰深深看了江枫一眼：“你的心很黑。”
“我给了你选择。”江枫不可置否。
“我有选择吗？”
“是的，你没有。”江枫笑着说道。“那祝你好运，林都尉。”
“希望等你再次回来的时候，你将不再是现在这个身份，而是以英雄的名义。”
“呵呵，但愿如此。”
......
长长吐出一口气，林成峰再次回首望了一眼办事处的位置，旋即迈步离去。
是啊，我没有选择。
早在当年做出那件事后，我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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