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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16)蒙特利尔(四)

    “那是在战争第55年,魔神教巴库鲁魔神麾下得力大将沙宾塞派遣擅长伪装的先锋沙耶塔偷袭后方,他选择了鲁邦一世大人,负责守护着这条补给线,因为鲁邦一世大人的天赋一般,当上士官才晋升到四阶法师,那一年大人的实力是四阶巅峰,离五阶就差临门一脚,却是众士官中相对较弱的那一类,沙耶塔的实力是七阶黑巫师,因此结果可想而知,尽管鲁邦一世大人配合支队队长五阶骑士伍德•布奇蒂诺率领支队成员拼死守护补给线,但还是失败了,不仅送往前线的补给品被摧毁的连渣都不剩,就连90人的支队也被打杀的只剩鲁邦一世大人,伍德队长和几个配合好,实力相对较强的老兵。

    70多个人就那样死了,这是场赤裸裸的屠杀,不对等的战斗。不只是鲁邦大人,一些较弱的护送队负责守护的补给线也遭到了魔神教其他势力的袭击,面临和鲁邦大人他们一样的困境。恐惧,这个词在他们的脑海中,心中迅速生根发芽,成长为一棵名为绝望的大树,是他们就像木头一样,无动于衷,不知所措,只有捶胸顿足,放声大哭或默默流泪。

    大部分人再也提不起战斗的欲望,只有少部分人悍不畏死冲锋,试图以自爆的形式给敌军造成一点伤害,可就像飞蛾扑火,毫无效果,就像烟花,那是绚丽的火花,但永远不可能灼伤人。他们呆在原地,准备接受死亡的命运,甚至有人还不等魔神教动手就自杀了,因为他们听说敌人会收服并折磨他们的灵魂,以提升自己的黑魔法。

    鲁邦一世大人同样如此,在发出求救信号和红色警戒信号后,他就准备慷慨赴死了,为此,他还找一位魔药师,用一块价值不菲的怀表换了一瓶服下后没有任何痛苦可以平静的死去的一种药剂,就是怕有一天会用上。他环顾四周,身旁是部下的尸体,地上是未干涸的鲜血,魔神教的黑巫师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冷漠中带着几分杀戮兴奋的眼神,让鲁邦一世大人觉得在这帮黑巫师的眼中,他们就是群待宰的羔羊,与牲畜无异。

    大人很不甘心,因为战争,他原本平凡,甚至带着几分惨淡的生活,终于有了起色,有了转变,他从一个街头混混,成为了一个军事官,获得了实力,获得了财富,获得了尊敬,和一位钟意的红十字会战地修女结婚,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他已经获得了来之不易的幸福,等战争结束,如果他还活着,那么他将收获更多的幸福。可是今日,他却要和这一切说再见了。”

    “或许是天上诸神听到了他内心的怒吼咆哮;或许是他命不该至此,毕竟命运这个东西,就连预言大师都说不准,摸不清;又或许是魔神犯下的罪行,和他们本身的原罪到了该审判的时候,鲁邦一世大人遇到了奇迹,一道绿光从天空砸落,扬起尘土,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吞噬了那帮黑巫师,连沙宾赛也不例外,当鲁邦一世大人回过神的时候,那帮人已经变成了一堆飞灰,大人抬头看去,见到了他生命中最震撼的一幕,比任何奇珍异宝都震撼的一幕———那是一位高达200威尔的巨人,他皮肤呈冰蓝色,吐气成血,鲁邦一世大人顿时觉得这里的环境温度降了几十度,他身穿刻画着神秘纹路的绿金色战甲,隔着20摩加也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彭湃能量,他手持着一根一眼看去,便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法杖,最关键的是他头戴一顶金色大角头盔,那大角似龙角,又似鹿角,又似牛角。”

    ***

    “有趣,你身旁的人都受到权杖的影响,陷入了幻境,无法自拔,可是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有?”

    一道富有磁性,儒雅随和的声音在亚森•鲁邦的脑海响起,他惊诧地扭头看了看四周,却发现所有人目瞪口呆,看向那个巨人,身体一动也不动,这是他意识到跟他说话的人,正是那个巨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对我的同伴都做了些什么?”亚森•鲁邦大声质问道。

    “别紧张,孩子,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他们不过是陷入了幻境中而已,只要我心念一动,魔法解除,他们自然就恢复正常了。至于我,吾名洛基,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明,恰巧路过你们这个世界,而你们这个世界,又恰巧被类魔族入侵袭击,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我自然出手相救了,帮助你们这个世界的神明抵抗类魔族的进攻,并顺带着解决一下你们这个世界神明之间的内部矛盾。至于我为什么会摔落在这里,是因为刚才我在外太空和一个猎魔族的将军战斗,我把他杀了,连同他的灵魂,但是他也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用我们世界人族的话说,叫‘后劲挺大’。巨大的力量推动着我,在进入这颗星球的大气层前,我就已经经过充分的探查和慎密的计算,找好了降落点,就是这里。总之,由于种种原因,我被从宇宙打落在这里,正好帮你解决了这帮小杂碎。不用感谢我,我这个神向来喜欢乐于助人。”

    “原来是这样……”亚森鲁邦听了洛基的解释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松了口气道,“那,那您既然是神明,您降落在凡间,想必不久后就要回到真理圣殿之中,继续去和魔神战斗了吧?”

    “你说的没错,事实上,只要我静养三天,之前战斗造成的伤势就能恢复个差不多,但是现在我发现这三天的时间里,我恐怕闲不下来,要有活干了。”洛基说道。

    “请问您是要前往前线帮助我们的军队战胜敌人吗?”亚森•鲁邦问道

    “不不不,孩子,如果我那样做,那就不是静养了,而且那些魔神也会发现我的踪迹。”洛基回答。

    “那您是要———”

    “是你,孩子,是你!你的灵魂十分强大,其中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和潜力,甚至比一些半神还要强,这也正是你为什么能抵抗权杖心灵影响的原因。但它就像一块璞玉,需要有人仔细雕琢,才能成为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像一座金矿,需要有人挖掘提炼,才能成为真金。”

    “谁?我吗?您就别开玩笑了,如果我真有那样的天赋,为什么我之前没有表现出来呢?为什么我现在还是一个刚入五阶的法师呢?如果我真有那样的天赋,为什么我连我的同伴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呢?如果我真有那样的天赋,在没有参军入伍,没有成为一个士兵前也应该能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生活!如果我真有那样的天赋,我的境界就会晋升的更快,我会杀更多敌人,得到更多的军功,我会成为大队长,甚至有可能成为团长!如果我真有那样的天赋,不需要别人来救援,我一个人就可以把那些魔神殿赫赫有名的先锋战将打趴下!神明大人,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这难道不是对我命运的捉弄吗?我已经90岁了,经历那么多事情,其中大半部分还是苦难,现在你却告诉我,我很有天赋!”亚森鲁班咆哮着,当他说完这一句话后,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掩面抽泣,战后的悲伤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那是因为没有人引领你,没有人教你正确的方法。”洛基走到亚森•鲁邦身边,将自己的身形变成正常人类大小,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宽慰道,“我可以帮助你,孩子,帮助你救更多的人,帮助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当你想要去守护你认为心中那份美好时,有能力挺身而出,做到你想做的。”

    “真的吗?”

    “当然。”

    “那好,那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老师了,恳请您一定要教我厉害的魔法,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孩子,你要做到的不是让我不失望,而是让你自己不失望……”

    ***

    “我的子孙后辈们,当你们看到这一段影像的时候,或许会笑,觉得我是一个脆弱的人,我想说,我跟你们一样。”一位发须花白,身着薄墨色印巴奈斯凯普大衣,卡其色筒裤,头戴一顶金色高筒礼帽的老人虚影说道,“如你所见,我在留下这一段影像的时候,已经972岁了,每每想起那时候的事,我甚至也会忍俊不禁,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90岁了,是一个饱经风霜,历经战火洗礼,流过血,也见过别人流血的军事官。我应该是一个有着成熟稳重的性格,一颗坚韧不拔的强大内心,有着良好的指挥,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精准的形式分析,可以巧妙的布置战术,灵活的运用装备,即便在逆境时要鼓舞士兵顽强抵抗并身先士卒的人。

    这些赞美之词,我自认为我可以承受,因为事实的确如此,我的每一次任务,每一次战功都有着详细的记录,就存放在帝国圣殿的档案室中,你们有兴趣可以随时拿着鲁邦腰带去查阅。我想说,那天对于我来说是极其特殊的一天,因为他让我明白了,即便是一个再坚强的人,也有崩溃的时候,只不过从不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而已,这样人们才会认为他坚强可靠。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成为了神明的学生,正是凭借从神明那里学到的魔法,我成为了怪盗,帮助帝国推动了我方的胜利,成为了基德侯爵,并一手缔造了鲁邦家族……”

    “说实在的,我每次都是怀着崇敬的心情去观看先祖留下的影像,即便看上几千遍也不会觉得厌烦,因为我认为盗窃之道就在其中。只要我能在影象中领悟到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或许我就能将鲁邦腰带的威力100%发挥出来,成为新一代的怪盗。”威廉姆斯感叹道。

    “我们鲁邦家族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获得鲁邦腰带的认可了,大概有四万多年了吧?在鲁邦五世大人去世后一万年的时间里,我们还能凭借先祖遗泽继续从事偷盗活动,并且那时家族还有不少偷盗好手,即便无法获得腰带炼金之灵的认同,他们也有能力继承并运用好我们家族世代传承的偷盗魔法,甚至还有人做了创新,可是到了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少年人,如你所闻,我们被称作‘快盗’,而不是‘怪盗’,这个称呼是少爷的昆祖父波西•鲁邦大人提出来的,因为我们的本事不够。哀哉!密室宝物堆成灰,空留本事无人会,过往繁华皆不在,可怜后人长垂泪。事实上,现在我们偷到的东西,不论贵重与否,都是会上交给治安所的警官的。”弗洛伊德无奈的说道。

    “上交警官,那你们偷东西的意义何在?”萨贝不解的问道。

    “只是单纯为了练习魔法技能罢了,”弗朗辛解释道,“我们与治安所签订了长期合作契约,那些失窃者对被偷走的东西肯定很在意,心里一定很着急,他们多半会求助治安所,而我们把偷到的东西上交则是给治安所提供了立功的机会,他们获得了好名声,我们也能通过这种行为练习魔法,一举两得。”

    一旁的威廉姆斯接着说道:“这是我曾祖父做的决定,和治安所合作。并且他将当时所剩无几的家产分配,并卖掉了一些可以卖掉的宝物,让每一位鲁邦族人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拘泥受限于偷盗这一件事上。”

    “原来你们和治安所还有这种关系,也就是说,即便我不找到这里,我的手表也会在不久后回到我的身边?”萨贝问道。

    “正确。”两兄妹异口同声说道。

    “不得不说,你的曾祖父做出了明智的决定,”萨贝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继续从事老本行呢?”

    “曾祖父虽然分配了家产,鲁邦族人除了我这一脉外,其余的也各奔东西,前往自己向往的地方生活,但是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家族彻底金盆洗手了。事实上,当初那些卖掉的宝物都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而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价值无上的则都保留了下来,如你所见,全在这个密室中。我想我曾祖父一定期望有后人在看到这些宝物能想起往日的辉煌,重新燃起成为怪盗的梦想,毕竟之前几十代鲁邦族人都为恢复怪盗之名而努力奋斗过,就这样不了了之,我想无论是谁内心都会不甘吧!”威廉姆斯解释道。

    “少爷,”弗洛伊德叫道。

    “嗯,怎么了?弗洛伊德?”威廉姆斯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少爷,您看那面镜子。”弗洛伊德伸手一指威廉姆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面宝镜,镜框雕刻着鎏金狼头纹饰和弯月纹饰,镜子的顶部还写有一句古布雷泽语:镜中景象,如你心意。这面镜子便是赫赫有名的汪达尔之镜,汪达尔之镜是由天行者高加索•维奇,利用天空之镜的泉水,镜之石和十字相金打造而成的一面能够反映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和破除虚幻,破除一切幻象伪装的镜子。据说他被存放在帝国皇家魔法学院的神秘屋中,从来没有失窃过,十年前还有学生用水晶球将镜子留影并刊登在报纸上,这证明汪达尔之镜其实还在神秘屋中。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一面汪达尔之镜?这让萨贝十分疑惑。

    弗洛伊德看到萨贝脸上的表情,于是开口解释道:“少年,不必担心,这是另一面汪达尔魔镜。”

    “什么?”

    “这是另一面,由天行者高加索•维奇制造的汪达尔魔镜,只不过从来没有公开展示过罢了。皇家魔法学院的那面魔镜并没有被偷走。鲁邦一世大人说过,想从皇家魔法学院或者骑士学院偷走什么东西是很困难的,事实上,我们鲁邦家族只从两座皇家学院中各偷到了一件宝物,一个名为萨加尔之石,那是皇家魔法学院创始人之一的奥梅尼尔•卢梭女侯的十大传世宝石中的一颗,据说有控制人对心灵的功效,并且佩戴它,你的智慧还会有所增长。至于另一个就有点鸡肋了,叫什么佩奇的帽子,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研究出来它的具体作用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是一顶有思想会说话的帽子,而且还是一个话唠,所以我们把它放在藏宝室中最里面的地方,我猜现在帽子上堆积的灰尘估计有一威尔多高了。”

    “哦,我明白了,好吧。”萨贝说道。

    “那面镜子有什么特别的,我都看了几十遍了,要知道自我出生起就见过它,里面呈现出来的镜像就是我继承先祖荣光成为鲁邦怪盗六世受众人敬仰的样子,一直都是。”威廉姆斯疑惑道。

    “哦,少爷,我可没让您观察您自己,请您再仔细看看,镜像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弗洛伊德说道,他的声音略微颤抖,带着一份鼓励和一丝兴奋。

    “你在说什么,弗洛伊德?拜托,镜像总是那样,没有任何变化,我还是———我的天啊,是我眼花了吗?是我眼花了吗?我看到了一个面具,那个面具被萨贝带在脸上,那个面具是如此的熟悉,我好像在哪见过它,而且不止一次……我亲爱的妹妹,告诉我,你看到那个面具了吗?”威廉姆斯惊呼道。

    “当然,我也看见了兄长,那不是幻象,这位名为萨贝的少年的确带着面具。”弗朗辛回答。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面具不正是记载在鲁邦一世先祖的回忆录上的那个面具吗?让我仔细看看……”威廉姆斯走到镜子前,看看镜子当中的镜像,再看看萨贝的脸,反复几次后开口道:“没错没错,不会有错的,就是那个面具一模一样,纹路是如此的清晰!哦,我明白了,弗洛伊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但先让我缓缓,毕竟事情来的有些突然……”

    “没问题,少爷,没问题,但是我为什么我们不先问一问这位少年呢?”弗洛伊德说道。

    “哦不,弗洛伊德,”弗朗辛开口道,“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个家伙就是预言里的那个人吧?”

    “预言?什么预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萨贝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认识洛基这位神明吗?”弗洛伊德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要不然我的面具是哪来的?”萨贝面色平静的说道。

    “你知道你面具的来历?”威廉姆斯听后赶忙问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我面具的来历,事实上在你们给我讲鲁邦一世的故事前,我就知道他和我的老师有联系了。”萨贝耸了耸肩道。

    “等一等,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洛基大神是你的老师?”威廉姆斯惊诧的问道,“你没有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孩子。”光芒闪烁,烟雾飘散,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正是洛基。

    弗洛伊德,威廉姆斯和弗朗辛见后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祖先故事里的神明人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们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甚至产生了怀疑这是不是萨贝用魔法故意伪造而成,以图来迷惑他们,骗取他们的信任的想法。

    然而,当洛基现身后不到五秒的时间,威廉姆斯手中的鲁邦腰带忽然浮空而起,落到洛基的手中。紧接着,一阵金光闪烁,一个呆呆胖胖,羽毛红绿相间,有些可爱的鹦鹉虚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人,大人,九万多年了,我朝思暮想,日夜期盼,苦苦等候总算是把您盼来了!大人,我好想您啊!”鹦鹉开口道。

    “这,这是……”还未等弗洛伊德说完,一旁的威廉姆斯抢先说道:“这就是鲁邦腰带的炼金之灵———鹦鹉戈尔德忒克,它的样子被记载在五位鲁邦怪盗的回忆录中,我记得清清楚楚,正是这般无二,毫无差异!”

    “好了好了,戈尔德忒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洛基轻抚鹦鹉柔顺的羽毛道。

    一旁的萨贝见洛基要与鹦鹉共诉衷肠,于是转头问道:“对了,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所说的预言究竟是什么啊?”

    “那是写在先祖回忆录最后一页上的,”威廉姆斯道,“先祖曾言没有一个家族可以一直保持繁荣昌盛,荣华富贵,我们鲁邦家族定然会有衰落的一天,而且可能会衰落很长一段时间。先祖告知我们不必忧虑,因为未来必定有一位手持洛基大神信物神器的人来到我们家族,帮助我们家族重新崛起,先祖还说,这个人可能不是人族,还有可能来自外星,但无论如何?只要他帮助我们,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们鲁邦家族一直把这句预言不当回事,直到鲁邦五世大人去世后,由于一直没有人能够将自己的魔法提升到传世级别,从而继承怪盗之名,故此我们每一代族人都翘首以盼,希望这位预言中会给我们家族带来希望的人出现,当然我们也会自力更生,自我奋斗,而不是执迷等待,不思进取,无所作为。

    一万年,两万年,三万年……时间越来越久,可我们要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我们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大多数鲁邦族人都放弃了等待,觉得这般苦等毫无希望可言,我祖父就是如此,但是———”

    “但是你们却万万没有想到,现在我却出现在你们眼前。”萨贝接过话道。

    “请原谅我们的无礼,大人,”威廉姆斯单膝跪地道,“之前的事多有得罪,若是知道您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我和妹妹绝对不会偷走您的手表,更是会以鲁邦家族最高礼仪来接待您。”

    “少爷所言极是,”弗洛伊德也单膝跪地,低头道,“您现在不仅是我们鲁邦家族的座上贵宾,更是洛基大神的学生,您与我鲁邦家族先祖同辈,我们…我们…要是您不嫌弃,我们现在就认您作少主。”

    “没错,您要是不嫌弃,我们愿认您为少主。”威廉姆斯上前一把抓住萨贝的右手亲吻道。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请别迁怒于我的兄长,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弗朗辛双膝跪地道,“万望您相助我鲁班家族!我甘愿受责罚。”

    “哎呀,你们,你们这是做甚?万万使不得呀!”萨贝弯腰将三人扶起说道,“我虽然是洛基大神的第二个学生,又是应验预言之人,可我寸功未建,而且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并没有帮上你们什么忙,也不知道如何帮你们重振家族,你们如此这般实在令我羞愧为难,不能承受呀!”

    “你暂且先答应他们,萨贝,”一旁正在逗鸟说悄悄话的洛基开口道,“至于怎么振兴鲁邦家族?我虽然有诸多方法,可皆会被那三个家伙察觉,因此当下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先让戈尔德忒克帮一帮威廉姆斯。”

    “怎么帮?是要认他当主人吗?”萨贝问道。

    “我虽然可以强制命令他认主威廉姆斯,但是这对于威廉姆斯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此我决定威廉姆斯可以使用鲁邦腰带的全部功能,但是想获得戈尔德忒克的认可,还需要他自己努力才行。”洛基说道。

    “少年啊!修行的路上没有平坦的大道真理,真理长河中有无数礁石险滩。只有不畏攀登的采药者,只有不怕巨浪的弄潮儿,才能登上高峰采得神药,深入水底觅得龙珠。你要通过我设立的考验才能获得我的认可,所以要加油哦!”戈尔德忒克说道。

    “我明白了,”威廉姆斯兴奋的说道,“我一定会拼命修炼,不畏艰难险阻,证明自己的!”

    “弗朗辛!”洛基叫道。

    “神明大人,您唤我何事?”弗朗辛上前双膝跪地道。

    “我欲传你一法,并不日再为你打造一件炼金宝物,与其兄配合使用,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但需要对你进行全方位的测试,才能为你量身打造,你可愿意?”

    “神明所赐,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说愿意不愿意呢?况且我虽然女流,却素有宏图大志,我曾想过若兄长倾其一生,也成不了怪盗,我愿接力而为,即便没有半点进展,也要让世人记住我,记住鲁邦家族还是有快盗的,哪怕日后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弗朗辛掷地有声道。

    “好,既然如此,你且随我来,还有威廉姆斯,你也跟着一起。”洛基说道。

    ***

    “为什么要交给亚森•鲁邦偷盗之术?”禁不住威廉姆斯一家的盛情邀请,在基德的店内享用过丰盛晚餐后的萨贝返回庄园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问道。

    “啊,老实讲,我从来没有料想过我和那小子的后人,竟然是以这样奇妙的方式见面,只能说命运这个东西难以琢磨,恐怕只有那几位多元之神乃至更高的存在才能搞清楚,”洛基说道,“至于你问的那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他只能学会我一些旁门左道的魔法,对于那些功法防御堂堂正正的魔法一窍不通。”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孩子,”洛基解释道,“对了,你觉得我之前教你的那九门法术怎么样?好学吗?”

    “不得不说,它们非常实用,而且威力比我们塔伊斯之界魔法体系中一些效果相似的魔法要强的多,学起来虽然比基础魔法困难许多,但是还可以,起码我能学会它们。”萨贝回答。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洛基说道,“我不知道他的身体构造或者神经系统哪里出了问题,但他就是掌握不了那些不需要诡计把戏就能使用出来的魔法,他的灵魂天赋确实很强,可无论我教几遍,他就是学不会,就比如说我教给你的那九个法术里,他只学会了图伦斯之影和毒泉诅咒,其他的一个都没有学会。”

    “哦,那可真是———”萨贝想说点什么,但他思来想去,说不出一句,最后只能憋出一个词:“别致!”

    ***

    “格里芬大师,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奇怪,因为我梦到我到了一个四周都是高山的盆地,而那地方我从未去过。我变成了一只泰坦,那种只存在于史诗神话中的种族,只出现在壁画和书本上的种族。我变成了一只泰坦,和一只穷凶恶极的怪物战斗。那只怪物力量很大,让我感觉我是在和大力神杜兰抗衡。他皮糙肉厚,我想只有是传说中的神器才能伤到他。他口吐火球,每一颗火球都如同一颗燃烧的小陨石,一颗就能摧毁一个小山包。我和它战斗,不停的战斗,他让我很狼狈,但是我敢说,我一定伤到了他。我身上有着三股力量,或者说我变成的那只泰坦身上有三股力量,一股是光芒闪耀,宛如太阳;一股是强力,一拳可碎高山;一股是极速,奔跑可比风王。我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我对这具新的身体一点也不陌生,就好像我很熟悉泰坦力量一样。而且在我战斗过程中,那种感觉半真半假,我确实感觉到了巨大的疼痛。但我又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我的确在操控这具泰坦之身,但我眼前好像蒙了一层薄纱,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让我感到迷茫。”萨贝•坎贝尔跪在金丝天鹅绒上,恭敬的说道。

    诺大的教堂里只有萨贝一位信徒。白烛火光闪动,塔楼钟声阵阵,唱诗班歌声嘹亮婉转。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人迹罕至的清冷之地,但确实只有萨贝•坎贝尔这一位教徒。

    无他,这座教堂是坎贝尔家族的私人教堂。

    至于萨贝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洛基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原本在萨贝入梦后,要沟通他的意识进入神力世界。可一股莫大的伟力阻止了他。

    身为坎贝尔家族长老之一,兼教廷驻坎贝尔家族紫衣神父———格里芬•坎贝尔站在金曜石铸成的一百威尔高的大地神像前,静静听着萨贝诉说,待他讲完后,格里芬皱眉深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的情况我了解了,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梦到的是第一批泰坦王之一的克鲁斯与魔神巴尔利斯战斗的场面。这个梦不是只有你梦到过。事实上,帝国从建立至今,大约有数万人都以不同的方式觉醒了关于那场大战的记忆,这些都是有书籍记载的……但是,有趣,多么有趣,我们坎贝尔家族祖先参与过的第一次魔神驱逐战中,并没有和巴尔利斯战斗过。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您刚才说了觉醒记忆,那这种记忆的觉醒方式有什么特点吗?”萨贝问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这种记忆的传承可以来自父亲那方,也可以来自母亲那方,但以过去案例总结的经验来说,这种几率很小,只有少数个例,而且我也告诉你具体数字———8。你必须明白一件事,不论父母或者祖辈是何等血脉,这种记忆传承一定是隐藏在基因里的,而且大多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出现。我刚才用意念调查了你们这一支族谱,很可惜,没有一家姻亲家族参与过当年驱逐巴尔利斯的战争,所以……”

    “所以大人您也搞不清楚我身上是什么状况?还是说我是个极其特殊的案例?”萨贝问道。

    “也不能这样说,我们要做过具体细致调查分析,深入研究后,才能彻底搞清楚你的梦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也不用大惊小怪,杞人忧天,不论你是不是血脉记忆觉醒,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梦。首先,即便觉醒了这种记忆,也不一定对你的修行有很大的帮助。其次,要知道不管是神明故意这么做还是宇宙法则如此,布雷泽大陆屹今为止只有一半的人才能成为初阶以上的法师或者骑士,剩下人的终生都止步于初阶或者干脆就是个哑火人。身为法师,什么奇奇怪怪的梦都有可能梦到,比如我有一次就梦到好多人都变成了僵尸,我拿着附魔武器和没有变异的人一起对抗他们,还有一次,我梦到海啸把真理圣殿淹没了,你说这可能吗?所以不必困扰,有的梦,它的确暗示了什么,可有的梦,它就是个梦。”

    “这样啊,我明白了,长老,谢谢您,愿诸神保佑您。”萨贝双掌合十,恭敬地说道。

    “客气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确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您,但是这件事比刚才做的梦还奇怪。”

    “真的吗?你又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孩子。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吧。”格里芬和善的问道。

    “事实上,它也是一个梦,这个梦是我昨晚在做完那个打倒怪物的梦之后又做了一个梦,我不知从何讲起,因为它非常短,只有一个片段。我,我梦到了我的身体被四根粗壮的铁链锁着,我身处在一个光线昏黄如同夕阳下的原野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些古建筑遗迹,而我则被锁在一个祭坛上面,四周都是火焰,我想挣脱铁链束缚往天上飞,可是,无论我怎样挣扎,使劲也毫无作用,我感到彷徨窒息无力,但我的直觉又告诉我,只要在努力一下,就能挣脱束缚飞向高空,飞向那个通往宇宙的黑洞,到了那里我就是至高!但是还有一个穿着紫色宫廷小丑服的女人在一旁哈哈大笑,我认为她是在嘲笑我,她的话好像有一种奇特的力量……”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你梦到自己被铁链束缚,怎么努力挣脱也无济于事?”格里芬打断萨贝的话,满脸惊诧的问道。

    “没错。”萨贝老实回答。

    “哦,天呐。”格里芬略微张大嘴巴,面皮微微抖动,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一起。他来回踱步,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长老,您还好吗?”萨贝看到格里芬这个样子,有些担心的试探问道。

    “我很好,我很好……呃,萨贝,你说的这个梦,我有一些猜测,但是我的能力不够,水平有限,不敢妄下定论。你介意长老会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吗?”

    “呃,当然可以,没问题。”萨贝回答。

    “那太好了,呃呣,今天晚上会有专人来接你,护送你来长老会议事厅。不必太过担心,只是一个小小的检查,你只需要中午吃好吃饱,然后什么也不要想,放空你的大脑,美美睡上一觉就可以了。快去宴会厅吧,我想格林现在一定等着急了。”格里芬拍拍萨贝的肩膀说道。

    “好的好的。”萨贝回答道。他向教堂外走去。没走几步就回头望向格里芬,而格里芬则抱予他宽慰的笑容。

    萨贝浑浑噩噩的走着,他脑子里满是梦境的画面,不知不觉他使用了幻影步,走出了庄园,来到蒙特利尔北城区,来到梧桐大街800018号帕金斯的奇趣商店,在来的路上,无论是路易斯三姐妹还是马克侯爵,亦或是一些通过家族宴会结识的族人向他打招呼,他都视而不见,魔怔般的走着,口中念念有词,只管赶路,出了庄园,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行人,或是冲撞了马车,他只说了声抱歉,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陷入了混沌状态,对吧?”格林问道。

    “没错,他的确是陷入了混沌状态,不过原因未知,我们要静观其变,说不定便能知晓他为何陷入混沌状态了,不过若是他做出了什么危险的举动,我们一定要将他救下。”马克侯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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