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但万一是真的呢
凯恩已经大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是真的。
一切都很合理，公主是有可能干出来这件事的。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公主殿下，所以他立即制止了手下的屠杀行为，他接到的上级手谕是遇到可疑的全都杀光，不能放走一个叛军。
但这次必须卖给公主一个面子，这种事情他最会决断了，要不然也不会是他走到现在的位置上。
盯着他屁股下的位置的人可不少，这些家伙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他头脑发昏，但他凯恩这么多年来做事一直滴水不漏，恐怕那些家伙很失望吧！
手下的人还是太年轻了，看来不能对他委以重任，是不是得重新换一个培养呢？
对，很对，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个骗子，但万一是真的呢，公主那边又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这个责任谁负责？手下的人能负责吗，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负责，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到头来黑锅还不是他背，所以这件事情只能这么解决。
骑手显然没有领会凯恩的意思，仍紧追不饶，“我不信，你一定撒谎了，证据呢？”
“住口！”凯恩转身斥责了自己的手下，看来真得换个人培养了，“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你被停职了，回去好好反省吧！”
“证据我有啊！”这个时候韦恩的头脑异常灵活，瞬间就想好了怎么作答，他先是挺了挺身子，接着才不紧不慢回答，“那就是后方大路上的关卡，那里的人都可以为我证明，他们死活不愿意放行，是我第一个选择冲关，因为我身负使命，所以被逼急了还揍了那里的小队长一顿，你到那地方一看便知，或者你亲自问公主也行。”
“可以啊！都学会抢答了，你这不是会骗人吗？还以为你要一直当个不说谎话的好孩子。”理查德十分高兴，甚至于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韦恩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揶揄，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个骗子老师的话。
“人只要不骗自己的心，对于其他人，骗也就骗了。”
有的时候他分不清楚对方嘴里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现在他也分不清。
他是可以不说谎，但眼下那么多人命都在他一念之间，难道自己的原则比那么条人命都宝贵？
“这些就不必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会不会破坏公主的计划？”
凯恩压根就不想管这件事，他才不会去查找什么证据，还亲自去问公主，他难道是闲的无聊没事做，就公主那脾气，谁受得了，只不过眼下要是因为他的缘故坏了公主的大事该怎么办？
“凯恩大人不用担心，只要放了这些难民，我自有法子混进去，公主的任务我肯定能完成。”
“好好好，不愧是公主手底下的人，真是，真是……”凯恩一时有些忘记对方叫什么名字了，他突然想到还没问这件事，“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理查德，大人，我的名字叫理查德。”
“好，理查德，你在公主手下好好干，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我们还有任务要忙，就先走了。”
就这样韦恩拯救了剩下的难民们的命，他径直向那个无头女尸走去，然后抱起了对方怀中的婴儿，剩余还活着的难民都听到了他刚才的言语，没有一个人敢对视韦恩。
就在这时候，几辆马车从远处驶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宽大红色袍子的老人，他骑在一匹雪白色的高头大马上，尤其是这匹马儿，一眼望过去，给人的感觉比凯恩的马要好的多。
在红袍老人的旁边，也有一个人，不过这个人脸上蒙着乳白色面纱，来到近处，才知道对方是一个修女，不过这个修女明明一身白衣身下却骑着一匹黑色俊马。
他们身后晃晃悠悠跟着几辆马车，还有其余的神职人员。
此时，韦恩抱着熟睡中的婴儿已经上路，难民们也死死跟着他后边行走，不敢离开他半步，生怕后方的人反悔。
他们两拨人擦肩而过。
凯恩原本做着巡视的工作，只不过在巡视的路上偶然遇到了下属，来到这里也纯属意外，本想直接离去，没想到却碰到了教会的人，所以又在原地等候了一阵，和对方随便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分开了。
此时，教会一行人依旧不紧不慢行走在南国的大路上。
“主教大人，你不觉得刚才的事很有趣吗？”
“不觉得。”
老人原来是教会中的红衣大主教，他原本还没达到红衣大主教的资格，但自从被从西帝国派往南国之后，他就有了。
一旁的修女很是无奈，自从来到南国这些年来，她就没见到对方高兴过，总是一副麻木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当年风风火火的风范。
“刚才那个场面你就一点也没看到？”
“没看到。”
她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只受这个方面的打击，被派到这里纵然很受打击，但也不至于这样麻木，主教大人被多年好友骗的倾家荡产这件事应该也起到一点小小的作用。
“那可惜了，真想知道为什么那群难民能从几十名心狠手辣的骑兵手下全身而退？”
“胡说什么，薇薇安，满地的尸体难道你看不见？”
修女微微一笑，她就知道主教大人不是真的麻木，只不过是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是还有一部分人吗？”
“是啊！真是奇怪，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
红衣大主教也很是疑惑这一点，他扶了扶鼻子上的水晶眼镜，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去理会这些事，他只是在脑袋中想着，为什么他会从西帝国首都被派到这里，为什么他会花费十八万第纳尔去买一副水晶眼镜，为什么当初他非得辞去将军职位偏偏要当教会中的神职人员？
他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已经足足折磨了他好几年，他始终不能释怀，到底是谁的问题？
是别人的问题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他找不到一个答案。
这些年来，他没有安心工作过一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修女去做，他就像一个思想家一样，一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
想着想着，他们来到了两省交界的关卡处。
此时的关卡处倒没有人敢向他们收过路费，他们一行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走在南国的大路上。
“嗯？这个地上有血迹，想必是刚才那些难民强行闯关才遭到了骑兵们的追杀。”
“……”
“这一定是刚才那个家伙的手笔，人群中只有他最引人注目，怀中还抱着个婴儿，身后还跟着一大批人，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
“不过可惜这个家伙长得不怎么样，还是个光头，一点都不像那些故事中英雄的模样。”
“……”
修女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主教大人除了高兴的时候会答上一两句，其余的时候依旧沉默，而且不分场合，以前好几次遇到南国女王的询问，还是她挺身而出替对方作答，不然不知道会引发出什么后果。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沉默着进入了王都，沉默着进入王都内城的教堂，沉默着进入教堂中的高层办公地点。
“嗯！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刚才说那伙难民中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光头，对吗？”
“应该是吧！”
红衣大主教直勾勾地盯着修女，但嘴里仍旧念叨着，“你刚才说那伙难民中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光头，对吗？”
“嗯……我现在还真有一点不确定。”修女还真没见过这个场面，在她印象中对方压根不会在乎这些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我好在留了一手，应该有用。”
修女说罢，从衣服中拿出一阵粉末洒在空中，很快空中出现了一个影像，里面正是当初韦恩抱着婴儿行走的画面。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主教大人发出一声惊叹。
“我的神皇啊！”
同时还有红衣大主教没来及说出口的一句话，不过他把这句没来及说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在他的眼中，韦恩这个光头明明长满了黑色头发。
有一个人长着黑色的头发，这并不奇怪，这个长着黑色头发的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也不奇怪，这个长着黑色头发的人怀中抱着婴儿身后跟着一大群难民，这也不奇怪。
但是如果一个长着黑色头发怀中抱着婴儿身后跟着一大群难民的人长着一张和西帝国皇帝一样的脸的时候，那这也太奇怪了。
“高尼茨，高尼茨。”
很久以前，那时的红衣主教还只是一个新兵，站在他身前的男人还不是此时的西帝神皇，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新兵队长，他怀中抱着一个被施了睡眠魔法的兽人婴儿，正是这个男人喊的高尼茨。
“收到，吉可德队长。”高尼茨看着这个任由死神收割的战场，心中十分恐惧，几乎站都站不稳，“可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会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男人听到这句话露出了哈哈大笑，他看了一眼仅剩的人类手下高尼茨，也看了看身后的大群兽人，他的目光坚定，语气淡然，“高尼茨，你相不相信我。”
对，就是这句话，就是这个说话的人，这就是他五年来冥思苦想终不可得的答案。
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相信着这个男人。
一切都很合理，公主是有可能干出来这件事的。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公主殿下，所以他立即制止了手下的屠杀行为，他接到的上级手谕是遇到可疑的全都杀光，不能放走一个叛军。
但这次必须卖给公主一个面子，这种事情他最会决断了，要不然也不会是他走到现在的位置上。
盯着他屁股下的位置的人可不少，这些家伙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他头脑发昏，但他凯恩这么多年来做事一直滴水不漏，恐怕那些家伙很失望吧！
手下的人还是太年轻了，看来不能对他委以重任，是不是得重新换一个培养呢？
对，很对，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个骗子，但万一是真的呢，公主那边又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这个责任谁负责？手下的人能负责吗，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负责，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到头来黑锅还不是他背，所以这件事情只能这么解决。
骑手显然没有领会凯恩的意思，仍紧追不饶，“我不信，你一定撒谎了，证据呢？”
“住口！”凯恩转身斥责了自己的手下，看来真得换个人培养了，“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你被停职了，回去好好反省吧！”
“证据我有啊！”这个时候韦恩的头脑异常灵活，瞬间就想好了怎么作答，他先是挺了挺身子，接着才不紧不慢回答，“那就是后方大路上的关卡，那里的人都可以为我证明，他们死活不愿意放行，是我第一个选择冲关，因为我身负使命，所以被逼急了还揍了那里的小队长一顿，你到那地方一看便知，或者你亲自问公主也行。”
“可以啊！都学会抢答了，你这不是会骗人吗？还以为你要一直当个不说谎话的好孩子。”理查德十分高兴，甚至于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韦恩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揶揄，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个骗子老师的话。
“人只要不骗自己的心，对于其他人，骗也就骗了。”
有的时候他分不清楚对方嘴里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现在他也分不清。
他是可以不说谎，但眼下那么多人命都在他一念之间，难道自己的原则比那么条人命都宝贵？
“这些就不必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会不会破坏公主的计划？”
凯恩压根就不想管这件事，他才不会去查找什么证据，还亲自去问公主，他难道是闲的无聊没事做，就公主那脾气，谁受得了，只不过眼下要是因为他的缘故坏了公主的大事该怎么办？
“凯恩大人不用担心，只要放了这些难民，我自有法子混进去，公主的任务我肯定能完成。”
“好好好，不愧是公主手底下的人，真是，真是……”凯恩一时有些忘记对方叫什么名字了，他突然想到还没问这件事，“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理查德，大人，我的名字叫理查德。”
“好，理查德，你在公主手下好好干，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我们还有任务要忙，就先走了。”
就这样韦恩拯救了剩下的难民们的命，他径直向那个无头女尸走去，然后抱起了对方怀中的婴儿，剩余还活着的难民都听到了他刚才的言语，没有一个人敢对视韦恩。
就在这时候，几辆马车从远处驶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宽大红色袍子的老人，他骑在一匹雪白色的高头大马上，尤其是这匹马儿，一眼望过去，给人的感觉比凯恩的马要好的多。
在红袍老人的旁边，也有一个人，不过这个人脸上蒙着乳白色面纱，来到近处，才知道对方是一个修女，不过这个修女明明一身白衣身下却骑着一匹黑色俊马。
他们身后晃晃悠悠跟着几辆马车，还有其余的神职人员。
此时，韦恩抱着熟睡中的婴儿已经上路，难民们也死死跟着他后边行走，不敢离开他半步，生怕后方的人反悔。
他们两拨人擦肩而过。
凯恩原本做着巡视的工作，只不过在巡视的路上偶然遇到了下属，来到这里也纯属意外，本想直接离去，没想到却碰到了教会的人，所以又在原地等候了一阵，和对方随便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分开了。
此时，教会一行人依旧不紧不慢行走在南国的大路上。
“主教大人，你不觉得刚才的事很有趣吗？”
“不觉得。”
老人原来是教会中的红衣大主教，他原本还没达到红衣大主教的资格，但自从被从西帝国派往南国之后，他就有了。
一旁的修女很是无奈，自从来到南国这些年来，她就没见到对方高兴过，总是一副麻木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当年风风火火的风范。
“刚才那个场面你就一点也没看到？”
“没看到。”
她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只受这个方面的打击，被派到这里纵然很受打击，但也不至于这样麻木，主教大人被多年好友骗的倾家荡产这件事应该也起到一点小小的作用。
“那可惜了，真想知道为什么那群难民能从几十名心狠手辣的骑兵手下全身而退？”
“胡说什么，薇薇安，满地的尸体难道你看不见？”
修女微微一笑，她就知道主教大人不是真的麻木，只不过是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是还有一部分人吗？”
“是啊！真是奇怪，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
红衣大主教也很是疑惑这一点，他扶了扶鼻子上的水晶眼镜，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去理会这些事，他只是在脑袋中想着，为什么他会从西帝国首都被派到这里，为什么他会花费十八万第纳尔去买一副水晶眼镜，为什么当初他非得辞去将军职位偏偏要当教会中的神职人员？
他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已经足足折磨了他好几年，他始终不能释怀，到底是谁的问题？
是别人的问题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他找不到一个答案。
这些年来，他没有安心工作过一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修女去做，他就像一个思想家一样，一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
想着想着，他们来到了两省交界的关卡处。
此时的关卡处倒没有人敢向他们收过路费，他们一行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走在南国的大路上。
“嗯？这个地上有血迹，想必是刚才那些难民强行闯关才遭到了骑兵们的追杀。”
“……”
“这一定是刚才那个家伙的手笔，人群中只有他最引人注目，怀中还抱着个婴儿，身后还跟着一大批人，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
“不过可惜这个家伙长得不怎么样，还是个光头，一点都不像那些故事中英雄的模样。”
“……”
修女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主教大人除了高兴的时候会答上一两句，其余的时候依旧沉默，而且不分场合，以前好几次遇到南国女王的询问，还是她挺身而出替对方作答，不然不知道会引发出什么后果。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沉默着进入了王都，沉默着进入王都内城的教堂，沉默着进入教堂中的高层办公地点。
“嗯！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刚才说那伙难民中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光头，对吗？”
“应该是吧！”
红衣大主教直勾勾地盯着修女，但嘴里仍旧念叨着，“你刚才说那伙难民中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光头，对吗？”
“嗯……我现在还真有一点不确定。”修女还真没见过这个场面，在她印象中对方压根不会在乎这些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我好在留了一手，应该有用。”
修女说罢，从衣服中拿出一阵粉末洒在空中，很快空中出现了一个影像，里面正是当初韦恩抱着婴儿行走的画面。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主教大人发出一声惊叹。
“我的神皇啊！”
同时还有红衣大主教没来及说出口的一句话，不过他把这句没来及说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在他的眼中，韦恩这个光头明明长满了黑色头发。
有一个人长着黑色的头发，这并不奇怪，这个长着黑色头发的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也不奇怪，这个长着黑色头发的人怀中抱着婴儿身后跟着一大群难民，这也不奇怪。
但是如果一个长着黑色头发怀中抱着婴儿身后跟着一大群难民的人长着一张和西帝国皇帝一样的脸的时候，那这也太奇怪了。
“高尼茨，高尼茨。”
很久以前，那时的红衣主教还只是一个新兵，站在他身前的男人还不是此时的西帝神皇，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新兵队长，他怀中抱着一个被施了睡眠魔法的兽人婴儿，正是这个男人喊的高尼茨。
“收到，吉可德队长。”高尼茨看着这个任由死神收割的战场，心中十分恐惧，几乎站都站不稳，“可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会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男人听到这句话露出了哈哈大笑，他看了一眼仅剩的人类手下高尼茨，也看了看身后的大群兽人，他的目光坚定，语气淡然，“高尼茨，你相不相信我。”
对，就是这句话，就是这个说话的人，这就是他五年来冥思苦想终不可得的答案。
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相信着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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