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森林-世界之实理论
“教授，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李洞观眯起双眼，虽然被空王座略微遮挡，但还是能看到，那漆黑的棺椁已经被人打开了。
向着墓室前进的路上，倒是有不少机关陷阱，不过已经被人为破坏过了。
三人来到墓室，小心地绕过王座，向棺椁中望去。
只见一具格外高大的干尸正静静躺在其中。
虽然是干尸，却仍能清晰看到肌肉的轮廓，厚重的盔甲紧贴在灰色的肌肉上，仿佛代替了皮肤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高大干尸双手合于胸前，紧握一柄漆黑巨剑，剑柄上镶有一颗略显黯淡的幽蓝宝石，恰好镇在干尸胸口处。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吵醒它。”
艾沃尔不知不觉手已经握在腰间匕首上，长年刀尖舔血的经历虽不一定铸就强大的实力，却能让人对威胁的判断更加准确。
斯维拉细细端详着高大干尸的盔甲和巨剑，想要发现些能表明其身份的蛛丝马迹。
只可惜两千年时光逝去，连带着抹去了一切有用的细节，即便是他一时半会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等等，这是……遗物？”
斯维拉双眼亮起，紧盯着那把巨剑。
李洞观看着他发光的双眼，突然想到自己的【雨中曲】，激活贴在眼睛上一看，竟然真的能看到。
一根细细的金线，正在巨剑中游动。
看起来，这就是英灵的灵性残留了。
“哦？这是什么？你的异禀么？”
“什么？”
“就是你独特的天赋，少数人才会有。”
“大概吧。”
李洞观随口带过，问道：
“教授，你有办法把剑取出来吗？”
斯维拉沉吟道：
“取出来不难，问题在于如何不惊醒尸鬼，我可不想毁掉这座墓。”
李洞观思索片刻，捏着纸片靠了过去。
“能让我试试吗？”
斯维拉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见李洞观捏起一朵古怪火焰，一点点贴在了剑柄尾部的配重球处。
但由于镶嵌了蓝色宝石，这柄剑的配重球各位大一点，无法穿过【雨中曲】。
李洞观改换角度，让【雨中曲】穿过了尸鬼的手指。
由于这种纸片火焰不具有任何伤害性，自然也不会惊醒尸鬼。
那根手指立刻变作纸片耷拉下了，与手掌连接处呈收束状，像是被捏扁的橡皮泥。
李洞观如法炮制，将尸鬼的手指全都变为纸片，捏住剑身轻轻抽出，成功拿到了这件遗物。
巨剑拿在手中比想象中轻很多，甚至比他单手剑还要轻一点。
“令人惊叹。”
斯维拉感慨道。
李洞观随口带过，问道：
“教授，变化系没有这种法术吗？”
“二维化？有类似的法术，但施展起来麻烦得多。”
“而且一般也不能对灵智显现的东西使用。”
李洞观有心多学点法术知识，问道：
“这是为什么呢？”
斯维拉细细解释道：
“【灵】和【气】就像两道屏障，可以一定程度上吸收和阻隔魔法。”
“变化术可以随心变化物体，但使生物变形，则相对困难。”
“就像召唤术可以随意调遣游离灵性，想直接控制生物的灵却需要长期调整。”
“而看似直接影响活物之灵的幻术系，实际上影响的是【灵】与外界的交互过程，因此只能取得一些侧面的效果。”
李洞观点了点头，这大概就类似于所谓的魔法抗性之类的设定。
“实际上，可以这样对六系魔法进行概括：变化系改变物性，毁灭系利用物性，恢复系激发生命，召唤系引导无主之灵，幻术系调节有主之灵，死灵系则是对【灵】与【气】的综合利用。”
李洞观若有所思，这个概括倒是很有效地传达了六系法术的核心倾向。
【凯瑞尔屠戮之刃（腐败）】
【类型：重型武器/遗物】
【伤害+8（50）】
【使用该武器时取消重型武器攻速惩罚（大气辉石）】
【每次攻击有概率造成亡灵化、虚弱、疾病、感染等效果（亡灵气息）】
【使用该武器时，每10s累计1%的亡灵化进度，当亡灵化达到100%时，使用者立即死亡，并掉落全部物品，亡灵化状态无法自然清除】
【说明：至少，它扛住了时光与亡灵的双重考验，也许你能将它重新唤醒】
收起巨剑，李洞观指了指身后，示意再去墓穴另一侧看看。
也许是斯维拉的法术确实给力，三人在墓道里这样来回窜，都没有惊醒一只尸鬼。
为了以防万一，李洞观如法炮制，将墓穴里所有像是武器且能二维化的东西全部装进背包。
随后他们来到另一头的墓室，这里布置与刚才那里相似，只不过王座的位置，正竖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背后，则是一个……
脸盆？
“空的？也是，这座墓穴规模应该不够的。”
斯维拉喃喃道。
“教授，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李洞观正在观摩石碑，上面的文字很熟悉，但是连起来就看不懂。
斯维拉回过头来，端详片刻后道：
“这上面是古王朝语，和现在虽然有些字形和语法上的差异，但大体还是可以理解的。”
“这里说的是……”
简而言之，石碑大致记录了一位古诺斯王族携带亲信逃亡至此，被矮人收留的历史。
在到此不久后，这位王族就因病去世了。
这座墓穴，是剩下的亲信在简陋条件所建。
石碑并未详细记录他们南逃的原因，只是在最后留下了某种类似预言的铭文。
【黄天既殁，黑水将倾】
【英灵闭锁，异灵杂出】
【生死虚实，暝朦难测】
【幽幽千载，潜渊得昭】
斯维拉智能翻译器，你值得拥有。
“第一句看起来似乎是描述古王朝覆灭后的亡灵灾祸，但是实际上诺斯人大规模南迁的时候，第一波最大的亡灵爆发已经过去了。”
“所以这里的【黑水】应该另有所指。”
“【英灵闭锁】……”
“我还没有提过吧，其实古诺斯人是最早有记录利用英灵的族群，他们对【灵】有一些独特的理解。”
“但是历史上从未有关于英灵殿关闭的记载……”
斯维拉一边思索着，一边拓印下了石碑内容。
李洞观心中一动，考虑到玩家的出现，也许这段话确实是预言，只是……
它预言的时间，是两千多年后的现在。
“幽幽千载，潜渊得昭……”
谁潜伏在深渊之中？
诺斯人？还是……
矮人？
李洞观感觉自己接近真相了，矮人消失之谜，或许就将有自己揭晓。
“后面这个是血祭盆，推测是古诺斯血祭传统在被纳入约坦王朝时，文明化的改进产物。”
“在墓葬里，一般是用来盛墓主人尸体干制时抽出来的血液。”
“我们曾经在一些诺斯王室古墓的血祭盆里，发现过一种紫色的宝石，似乎是血液以特殊方式凝结而成，有特别的【唤灵】能力。”
原来如此。
李洞观点了点头。
等会儿？！
“什么紫色宝石？”
“就是一种十二面的巴掌大紫色宝石。”
李洞观和艾沃尔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什么。
艾沃尔对当初事件的后续真相并不清楚，但李洞观可是记忆犹新。
银血、亡灵、唤灵宝石、古王朝遗民……
如果说银血需要这种宝石，是可以用来增加族人的话，那约坦人要它干什么？
控制亡灵大军吗？
这其中必有蹊跷.jpg
“既然这座墓的主人是王室，那是不是说，这里原本有一颗宝石，但已经被人取走了？”
斯维拉闻言微微一怔。
“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不是每座墓都有，不过既然这里被人特地盗掘过，那……”
“很有可能。”
李洞观念头百转，最终决定，这趟探索完成后，尽快赶去兰卡斯城，去问问贝卡索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先上去吧。”
三人回到洞口处，鱼贯而出。
站在墓穴外面，李洞观还是决定直接告知斯维拉，自己之前的所见所思。
当然，还是跳过了自己变成银血的部分。
“实不相瞒，教授，我怀疑那两个约坦人……”
斯维拉和艾沃尔听着李洞观的讲述，表情渐渐变得惊异起来。
“你是说，你怀疑吸血鬼和约坦人在争抢【唤灵宝石】？”
艾沃尔声音都不知不觉大了几分，在她几十年的佣兵生涯里，这种事情也称得上相当少见。
且有趣。
木精灵的混乱本质在此显现。
斯维拉却对李洞观经历中的另一个部分更感兴趣。
“你还遇见过林地妖精？”
“是啊，就在这不远处的山里。哦，我还遇到过一种绿色的怪物，会发出蜂鸣声，教授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斯维拉看了眼艾沃尔，道：
“树精？”
艾沃尔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应该没错。”
“能遇见林地妖精的地方，会有树精并不奇怪，这是当地环境优异、生命繁盛的体现。”
斯维拉在一旁似乎陷入了回忆，接续道：
“你说的没错，但我有一个更具体的解释。”
“妖精是现实中最具灵境特征的生物之一，我的老师生前也试图研究过，但由于妖精实在稀少，更无法捕捉，研究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但对于林地妖精与当地自然生态之间的联系，却仍然有迹可循。”
“在一位木精灵师兄的协助下，他们进行过一系列研究，得出过这一结论——”
“森林，是世界之实。”
艾沃尔突然想到了什么，插嘴道：
“世界树？”
看到李洞观在一边饶有兴致的表情，艾沃尔解释道：
“我们木精灵传说中的世界树是生命圣灵的化身，结出的果实化作了林野众生，如今的每座【大森林】中央的圣树，则是世界树的枝杈。”
斯维拉点了点头。
“没错。”
“我的老师认为，这种传说是对实际情况的一种形象化的记载。”
“按照圣灵神殿的说法，世间所有流转的【生命力】，都是生命圣灵身体的一部分所化，本为一体，因此有自然聚集的倾向。”
“【灵性】不知原因同样如此。”
“当生物死去，它的【生命力】借由虫鱼鸟兽之口，重归自然循环，【灵性】也被吸收，省去了回归灵境的步骤。”
“如果某地生物繁盛，那么整个生态系统中流动的【生命力】和【灵性】就更浓郁。”
“直到突破某个界限，使得大量的【生命力】和【灵性】重新汇聚到一个个体上，这个个体就有机会恢复一部分生命圣灵的力量和记忆。”
“通常这个个体就是圣树，就像传说中大森林的圣树之于世界树一样。”
“但生命圣灵以己身创造了众生，不是为了让自己复活再创造一次的。因此圣树会避免【生命力】继续聚集，发挥一个调节中枢的作用。”
“随着圣树的调节，大量的【生命力】和【灵性】汇于一处，但不聚拢，而是形成一种特殊的稳态，一种庞大的平衡系统，像是一个看不见的风暴，让本该聚集或逃散到天地之间的两者转动起来。”
“这种风暴的实体，就是【大森林】。”
李洞观不解地问道：
“那这和我遇见妖精有什么联系吗？”
斯维拉才想起来这回事，道：
“嗯，我的意思是说，像妖精和树精这种兼具极强【生命力】与【灵性】的生物，基本只会出现于大森林之中。”
“你能在这附近遇见妖精和树精，就说明这片区域有着足以媲美【大森林】的条件。”
艾沃尔露出疑惑的神情道：
“如果真有那么浓郁的【生命力】，我肯定能闻到的，但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
斯维拉点了点头：
“我也并没有观察到【灵性】聚集的痕迹。”
“但这并不代表老师的理论错误，我认为，那处特殊环境应该是在这里不远处，只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其中的这些奇异生物跑了出来。”
李洞观恍然大悟。
“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里，在地下深处？”
李洞观眯起双眼，虽然被空王座略微遮挡，但还是能看到，那漆黑的棺椁已经被人打开了。
向着墓室前进的路上，倒是有不少机关陷阱，不过已经被人为破坏过了。
三人来到墓室，小心地绕过王座，向棺椁中望去。
只见一具格外高大的干尸正静静躺在其中。
虽然是干尸，却仍能清晰看到肌肉的轮廓，厚重的盔甲紧贴在灰色的肌肉上，仿佛代替了皮肤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高大干尸双手合于胸前，紧握一柄漆黑巨剑，剑柄上镶有一颗略显黯淡的幽蓝宝石，恰好镇在干尸胸口处。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吵醒它。”
艾沃尔不知不觉手已经握在腰间匕首上，长年刀尖舔血的经历虽不一定铸就强大的实力，却能让人对威胁的判断更加准确。
斯维拉细细端详着高大干尸的盔甲和巨剑，想要发现些能表明其身份的蛛丝马迹。
只可惜两千年时光逝去，连带着抹去了一切有用的细节，即便是他一时半会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等等，这是……遗物？”
斯维拉双眼亮起，紧盯着那把巨剑。
李洞观看着他发光的双眼，突然想到自己的【雨中曲】，激活贴在眼睛上一看，竟然真的能看到。
一根细细的金线，正在巨剑中游动。
看起来，这就是英灵的灵性残留了。
“哦？这是什么？你的异禀么？”
“什么？”
“就是你独特的天赋，少数人才会有。”
“大概吧。”
李洞观随口带过，问道：
“教授，你有办法把剑取出来吗？”
斯维拉沉吟道：
“取出来不难，问题在于如何不惊醒尸鬼，我可不想毁掉这座墓。”
李洞观思索片刻，捏着纸片靠了过去。
“能让我试试吗？”
斯维拉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见李洞观捏起一朵古怪火焰，一点点贴在了剑柄尾部的配重球处。
但由于镶嵌了蓝色宝石，这柄剑的配重球各位大一点，无法穿过【雨中曲】。
李洞观改换角度，让【雨中曲】穿过了尸鬼的手指。
由于这种纸片火焰不具有任何伤害性，自然也不会惊醒尸鬼。
那根手指立刻变作纸片耷拉下了，与手掌连接处呈收束状，像是被捏扁的橡皮泥。
李洞观如法炮制，将尸鬼的手指全都变为纸片，捏住剑身轻轻抽出，成功拿到了这件遗物。
巨剑拿在手中比想象中轻很多，甚至比他单手剑还要轻一点。
“令人惊叹。”
斯维拉感慨道。
李洞观随口带过，问道：
“教授，变化系没有这种法术吗？”
“二维化？有类似的法术，但施展起来麻烦得多。”
“而且一般也不能对灵智显现的东西使用。”
李洞观有心多学点法术知识，问道：
“这是为什么呢？”
斯维拉细细解释道：
“【灵】和【气】就像两道屏障，可以一定程度上吸收和阻隔魔法。”
“变化术可以随心变化物体，但使生物变形，则相对困难。”
“就像召唤术可以随意调遣游离灵性，想直接控制生物的灵却需要长期调整。”
“而看似直接影响活物之灵的幻术系，实际上影响的是【灵】与外界的交互过程，因此只能取得一些侧面的效果。”
李洞观点了点头，这大概就类似于所谓的魔法抗性之类的设定。
“实际上，可以这样对六系魔法进行概括：变化系改变物性，毁灭系利用物性，恢复系激发生命，召唤系引导无主之灵，幻术系调节有主之灵，死灵系则是对【灵】与【气】的综合利用。”
李洞观若有所思，这个概括倒是很有效地传达了六系法术的核心倾向。
【凯瑞尔屠戮之刃（腐败）】
【类型：重型武器/遗物】
【伤害+8（50）】
【使用该武器时取消重型武器攻速惩罚（大气辉石）】
【每次攻击有概率造成亡灵化、虚弱、疾病、感染等效果（亡灵气息）】
【使用该武器时，每10s累计1%的亡灵化进度，当亡灵化达到100%时，使用者立即死亡，并掉落全部物品，亡灵化状态无法自然清除】
【说明：至少，它扛住了时光与亡灵的双重考验，也许你能将它重新唤醒】
收起巨剑，李洞观指了指身后，示意再去墓穴另一侧看看。
也许是斯维拉的法术确实给力，三人在墓道里这样来回窜，都没有惊醒一只尸鬼。
为了以防万一，李洞观如法炮制，将墓穴里所有像是武器且能二维化的东西全部装进背包。
随后他们来到另一头的墓室，这里布置与刚才那里相似，只不过王座的位置，正竖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背后，则是一个……
脸盆？
“空的？也是，这座墓穴规模应该不够的。”
斯维拉喃喃道。
“教授，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李洞观正在观摩石碑，上面的文字很熟悉，但是连起来就看不懂。
斯维拉回过头来，端详片刻后道：
“这上面是古王朝语，和现在虽然有些字形和语法上的差异，但大体还是可以理解的。”
“这里说的是……”
简而言之，石碑大致记录了一位古诺斯王族携带亲信逃亡至此，被矮人收留的历史。
在到此不久后，这位王族就因病去世了。
这座墓穴，是剩下的亲信在简陋条件所建。
石碑并未详细记录他们南逃的原因，只是在最后留下了某种类似预言的铭文。
【黄天既殁，黑水将倾】
【英灵闭锁，异灵杂出】
【生死虚实，暝朦难测】
【幽幽千载，潜渊得昭】
斯维拉智能翻译器，你值得拥有。
“第一句看起来似乎是描述古王朝覆灭后的亡灵灾祸，但是实际上诺斯人大规模南迁的时候，第一波最大的亡灵爆发已经过去了。”
“所以这里的【黑水】应该另有所指。”
“【英灵闭锁】……”
“我还没有提过吧，其实古诺斯人是最早有记录利用英灵的族群，他们对【灵】有一些独特的理解。”
“但是历史上从未有关于英灵殿关闭的记载……”
斯维拉一边思索着，一边拓印下了石碑内容。
李洞观心中一动，考虑到玩家的出现，也许这段话确实是预言，只是……
它预言的时间，是两千多年后的现在。
“幽幽千载，潜渊得昭……”
谁潜伏在深渊之中？
诺斯人？还是……
矮人？
李洞观感觉自己接近真相了，矮人消失之谜，或许就将有自己揭晓。
“后面这个是血祭盆，推测是古诺斯血祭传统在被纳入约坦王朝时，文明化的改进产物。”
“在墓葬里，一般是用来盛墓主人尸体干制时抽出来的血液。”
“我们曾经在一些诺斯王室古墓的血祭盆里，发现过一种紫色的宝石，似乎是血液以特殊方式凝结而成，有特别的【唤灵】能力。”
原来如此。
李洞观点了点头。
等会儿？！
“什么紫色宝石？”
“就是一种十二面的巴掌大紫色宝石。”
李洞观和艾沃尔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什么。
艾沃尔对当初事件的后续真相并不清楚，但李洞观可是记忆犹新。
银血、亡灵、唤灵宝石、古王朝遗民……
如果说银血需要这种宝石，是可以用来增加族人的话，那约坦人要它干什么？
控制亡灵大军吗？
这其中必有蹊跷.jpg
“既然这座墓的主人是王室，那是不是说，这里原本有一颗宝石，但已经被人取走了？”
斯维拉闻言微微一怔。
“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不是每座墓都有，不过既然这里被人特地盗掘过，那……”
“很有可能。”
李洞观念头百转，最终决定，这趟探索完成后，尽快赶去兰卡斯城，去问问贝卡索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先上去吧。”
三人回到洞口处，鱼贯而出。
站在墓穴外面，李洞观还是决定直接告知斯维拉，自己之前的所见所思。
当然，还是跳过了自己变成银血的部分。
“实不相瞒，教授，我怀疑那两个约坦人……”
斯维拉和艾沃尔听着李洞观的讲述，表情渐渐变得惊异起来。
“你是说，你怀疑吸血鬼和约坦人在争抢【唤灵宝石】？”
艾沃尔声音都不知不觉大了几分，在她几十年的佣兵生涯里，这种事情也称得上相当少见。
且有趣。
木精灵的混乱本质在此显现。
斯维拉却对李洞观经历中的另一个部分更感兴趣。
“你还遇见过林地妖精？”
“是啊，就在这不远处的山里。哦，我还遇到过一种绿色的怪物，会发出蜂鸣声，教授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斯维拉看了眼艾沃尔，道：
“树精？”
艾沃尔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应该没错。”
“能遇见林地妖精的地方，会有树精并不奇怪，这是当地环境优异、生命繁盛的体现。”
斯维拉在一旁似乎陷入了回忆，接续道：
“你说的没错，但我有一个更具体的解释。”
“妖精是现实中最具灵境特征的生物之一，我的老师生前也试图研究过，但由于妖精实在稀少，更无法捕捉，研究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但对于林地妖精与当地自然生态之间的联系，却仍然有迹可循。”
“在一位木精灵师兄的协助下，他们进行过一系列研究，得出过这一结论——”
“森林，是世界之实。”
艾沃尔突然想到了什么，插嘴道：
“世界树？”
看到李洞观在一边饶有兴致的表情，艾沃尔解释道：
“我们木精灵传说中的世界树是生命圣灵的化身，结出的果实化作了林野众生，如今的每座【大森林】中央的圣树，则是世界树的枝杈。”
斯维拉点了点头。
“没错。”
“我的老师认为，这种传说是对实际情况的一种形象化的记载。”
“按照圣灵神殿的说法，世间所有流转的【生命力】，都是生命圣灵身体的一部分所化，本为一体，因此有自然聚集的倾向。”
“【灵性】不知原因同样如此。”
“当生物死去，它的【生命力】借由虫鱼鸟兽之口，重归自然循环，【灵性】也被吸收，省去了回归灵境的步骤。”
“如果某地生物繁盛，那么整个生态系统中流动的【生命力】和【灵性】就更浓郁。”
“直到突破某个界限，使得大量的【生命力】和【灵性】重新汇聚到一个个体上，这个个体就有机会恢复一部分生命圣灵的力量和记忆。”
“通常这个个体就是圣树，就像传说中大森林的圣树之于世界树一样。”
“但生命圣灵以己身创造了众生，不是为了让自己复活再创造一次的。因此圣树会避免【生命力】继续聚集，发挥一个调节中枢的作用。”
“随着圣树的调节，大量的【生命力】和【灵性】汇于一处，但不聚拢，而是形成一种特殊的稳态，一种庞大的平衡系统，像是一个看不见的风暴，让本该聚集或逃散到天地之间的两者转动起来。”
“这种风暴的实体，就是【大森林】。”
李洞观不解地问道：
“那这和我遇见妖精有什么联系吗？”
斯维拉才想起来这回事，道：
“嗯，我的意思是说，像妖精和树精这种兼具极强【生命力】与【灵性】的生物，基本只会出现于大森林之中。”
“你能在这附近遇见妖精和树精，就说明这片区域有着足以媲美【大森林】的条件。”
艾沃尔露出疑惑的神情道：
“如果真有那么浓郁的【生命力】，我肯定能闻到的，但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
斯维拉点了点头：
“我也并没有观察到【灵性】聚集的痕迹。”
“但这并不代表老师的理论错误，我认为，那处特殊环境应该是在这里不远处，只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其中的这些奇异生物跑了出来。”
李洞观恍然大悟。
“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里，在地下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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