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陌生
极目苍凉的浮空陆地上，大日御舆无光无亮，整个区域一片暗色，显然处于常夜之中。而在漫无边际的残垣断壁之间，幽冷的紫色草地上，两个小小的身影正在与怪物厮杀。准确的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眼看方才围攻而至的最后一只丘丘人灰飞烟灭，少年收了拳头，却耷拉下脸：
“姐姐，咱们走了一天了，这里真的有出口吗？”
“不知道。大宝，你还记得咱们来这儿的原因吗？”
一旁的少女亦收了掐诀的手势，疑惑起来。两个孩子大约十一二岁，皆身着华服，皮肤白嫩，气质不俗，一看便是在富裕家境长大的，少女甜美可爱，目有灵动，少年模样清秀，却神情倔强，还有点愣愣的，他们身手敏捷、战力惊人，便是在永恒仙域长大的白小小和白大宝了。
见对方摇头，白小小面色一凛。回想起来，他们来到这里估摸已过了一日，只是这片天地无昼夜之分，亦没有光源，始终是一片冰冷的暗色，让人难以判断准确的时间流逝。但也并非全然黑暗，许多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光树荧枝，遍地生根，随风摇曳，在无星无月的漆黑夜色中，如点点灯盏，照亮他们的前行之路。除此之外，整片大地还分布着数不清的永燃烛台与机关暗道，只是不知为何大多机关他们都无法触发。这里的一切都与永恒仙域大不相同，孤独而冷冽、深邃又神秘，一开始二人被这如梦似幻的异域景致所倾倒，大肆探索起来，只是很快便发现了诡异之处。
首先是二人的神识皆被封锁，不能通过探查来搜寻周遭信息，然后是二人一身元婴修为，不知为何竟似遭到降维打击般被封了大半之多，只剩凝气五层，故而移动速度也大不如前，甚至连御空飞行都做不到了。饶是如此，对付这里的怪物们还是绰绰有余。再者他们发现自己的储物袋也不见了，仿佛被排斥出此地一般。最让人不安的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时常脑中恍惚，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甚至连如何来到此地，为何来到此地的原因，都忘得一干二净……种种反常渐渐让二人意识到，这里恐怕不属于永恒仙域，而是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当兴奋退却以后，迷失异地的恐惧渐而涌上心头。为了离开此地，二人一边杀怪，一边不知疲倦地搜寻出口，他们不顾危险，徒手攀岩，屡屡爬至高处远眺，却始终无果。可在这荒凉之中，别说出口，甚至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整片遗迹，俨然一座死城。念及此处，白大宝一屁股坐了下来，垂头丧气地扯起紫草。而白小小则抬头仰望无尽的夜空：
“我们可能被困在这儿了。”
白大宝虽有一丝心慌闪过，却是大放厥词：
“怕什么？姐姐，没有出口，咱们就把这的怪物们全杀光了，再揪出头头威胁他，让他放我们出去！不肯的话就打爆他的狗头！”
话音刚落，便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远处传来，似有无奈，同时急切出声：
“等等等等！不能这么做！”
二人几乎同时回首，身形一晃，瞬间便掠至声音来源处。只见另一名少年从石柱后探出身来，面对二人陌生且警惕的目光，滞在空中的出招手势，以及“你是谁”的厉声质问，那少年神色微一复杂，却是毫不犹疑，立刻举起双手：
“我不是坏人。”
他身着朴素的蓝白衣衫，亦是皮肤白嫩，年纪、身量皆与二人相仿。若此刻有第四人在场，定会发现其样貌与白大宝相似诸多，只是少了几分棱角，而神情却是与白小小更为相似，一般的清纯灵动，天真烂漫。整个外形气质，结合了二人的优点，看着甚是乖巧可爱。
白大宝凭直觉判断此人无害，缓缓放下拳头，又扭头去看姐姐，而白小小则戒备依旧，秀眉微颦：
“那你干嘛跟踪我们？”
“我没有跟踪你们！我也是刚才，才掉进这里的。一进来就听见你们说话了。”
见其始终举起双手，又满脸无辜，甚至目露无尽委屈之意，白小小才稍有放松。一来是二人在永恒仙域时，放眼整个魁皇朝，修为战力在同龄人中皆无敌手，连绝大多数成年修士与凶猛妖兽见了都要退避三舍，故而有恃无恐，二来不知为何，此人总给她一种奇妙的亲切感，且瞧这怂样，也不像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样子……只是有一事疑惑，方才白大宝的提议虽然鲁莽，但她心底也是大致认同的，故而收手之下，仍目光逼视，不客气地开口：
“你说不能这么做，为什么？”
那少年显然松了口气，似是为了掩饰之前的露怯，又理了理衣服，干咳一声，缓缓道：
“这片世界与入侵者的精神相连，若攻击这里的怪物，伤害小怪会丢失记忆，伤害精英怪会扰乱认知，而伤害头领怪，就算能出去，也会因精神错乱而陷入沉睡，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你们怕是之前已经杀了不少小怪和精英怪吧……”
“啊？那……”除了姐姐和娘亲以外，白大宝天不怕地不怕，但一想到有可能会忘记重要的人，他仍不由紧张起来，“还会恢复吗？”
少年顿了一下，似探查了一番，而后头皮发麻，心道好险，故而面色一沉，作长辈模样般训了起来。只是他声音柔和，再加上无害的神情，使得其言辞在白小小和白大宝看来，没有丝毫威慑力：
“你们啊……就差一点，只要再多杀两只小怪或者一只精英怪，就永远恢复不了了！好在对本地生物的伤害超过一定的量之前，造成的精神影响都是可逆的。你们现在停止攻击，还来得及，之后就会慢慢恢复。”
二人对视一眼，亦是一阵后怕。若再这样忘下去，恐怕连大宝都给忘了……只是，白小小又心生疑惑，正欲出言，却听远处传来怪物不明语言的喊打喊杀之声。她立刻拉住了几乎是本能就欲冲上前去的弟弟，向一旁的少年投来询问的目光：
“不能打，那怎么办？”
少年眨了眨眼，作以手扶额状大摇其头，随即一左一右拽住二人，掉头狂奔：
“跑啊！”
狂奔中，他仍难以置信二人方才的反应，不禁问道：
“你们以前遇到打不过的，难道不跑吗？”
然后听见了姐弟俩一前一后的回答：
“从没遇见过……”
“打不过的……”
少年无语凝噎，在逃遁中陷入了沉思，这时却听白小小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眼疾手快地寻到了一处可藏身的遗迹，身形一晃，轻车熟路地钻入，二人随之跟上，却见对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就这样安静地一动不动，等几只怪物追远后，少年再次舒气，遂而微昂下巴，双眼一闭，面生得意：
“我就攻击了一次，就反应过来了。”
“喂！你是在笑我们反射弧长吗？”
见白大宝不打自招，少年忍住笑意，双手一摊，作无辜状：
“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白大宝气得正欲动手，却被姐姐阻住。
“大宝，不许胡闹！”
白小小目视陌生少年，念及二人无故忘记来此原因，她便觉对方说辞并非骗人，即便有所隐瞒，也绝非恶意……故而面色柔和下来，露出善意，甚至微微一笑，
“无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谢谢你告诉我们。我叫白小小，他是我弟白大宝。”
白大宝对姐姐向来言听计从，虽有不服气，仍是乖乖收起敌意。只是他楞了一息，忽然鬼使神差地开口，甚至目带敬意：
“第一次听了我们名字的人都会笑，你竟能忍住，很厉害……”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就觉得你们名字很好听，是哪个天才起的呀……”
眼见陌生少年目中的喜爱与欣赏，全然不似假意，甚至隐隐露出几分傲然，二人面面相觑，只觉此人脑回路不同寻常……片刻后，白小小想起了正事：
“那你叫什么名字？”
机会难得，不如陪他们玩玩……少年眼珠一转，背起小手，摆出一副高手模样，清嗓开口：
“在下夜葬。”
可惜话音刚落，也不知瞥到了什么，他忽然双目睁大，似是惊吓所致，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勉强咽下惨叫后，又被一根烛台绊倒跌坐，饶是如此，他仍下意识地缩身后退，却已背靠墙壁，退无可退，只得颤声开口：
“这，这，这地方……怎么会有……”
二人循其视线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正摇曳于房间角落，破旧的烛台旁边，散发出阵阵阴森与冰寒之意。而这时陌生少年才哆嗦着说把话说完，
“鬼……”
一阵沉默后，俩宝贝放声大笑。为了彰显自己的勇武，白大宝故意上前，对幽影一通徒劳的拳打脚踢，而后冲少年吐舌：
“不就是鬼嘛？没什么可怕的。你这么胆小，爹娘怎么会给你起这么霸气的名字？”
这少年自然就是白小纯了，只因一身准太古的修为被封得太多，他的身形样貌都退化为了孩童大小。白小纯欲哭无泪，甚至开始祈祷这俩的记忆能恢复得慢点，最好在被救出去前，都不要恢复了，不然他本就荡然无存的父亲威严，怕得直接一落千丈，跌至负值……他不断告诉自己，他们不认识我……而就在此时，白小小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你不用怕，我们胆子很大的，可以保护你！”
她虽未完全信任对方，但如今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遇着了活人，还所知颇多，显然一起行动更有利于找到出口，白小小心思极多，当下便露出纯真的笑容，
“怎么样夜葬，同我们一起走如何？”
而这时白大宝也折返回来，一把拉起了白小纯，拍肩道：
“没错！我们什么都不怕，跟着我们，很安全！”
幽暗的清冷光线，映出了此刻白小纯目中的光，他面生欣喜，更有感动，一个劲儿地点头，与二人结伴而行后，好一阵子都美滋滋的。
眼看方才围攻而至的最后一只丘丘人灰飞烟灭，少年收了拳头，却耷拉下脸：
“姐姐，咱们走了一天了，这里真的有出口吗？”
“不知道。大宝，你还记得咱们来这儿的原因吗？”
一旁的少女亦收了掐诀的手势，疑惑起来。两个孩子大约十一二岁，皆身着华服，皮肤白嫩，气质不俗，一看便是在富裕家境长大的，少女甜美可爱，目有灵动，少年模样清秀，却神情倔强，还有点愣愣的，他们身手敏捷、战力惊人，便是在永恒仙域长大的白小小和白大宝了。
见对方摇头，白小小面色一凛。回想起来，他们来到这里估摸已过了一日，只是这片天地无昼夜之分，亦没有光源，始终是一片冰冷的暗色，让人难以判断准确的时间流逝。但也并非全然黑暗，许多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光树荧枝，遍地生根，随风摇曳，在无星无月的漆黑夜色中，如点点灯盏，照亮他们的前行之路。除此之外，整片大地还分布着数不清的永燃烛台与机关暗道，只是不知为何大多机关他们都无法触发。这里的一切都与永恒仙域大不相同，孤独而冷冽、深邃又神秘，一开始二人被这如梦似幻的异域景致所倾倒，大肆探索起来，只是很快便发现了诡异之处。
首先是二人的神识皆被封锁，不能通过探查来搜寻周遭信息，然后是二人一身元婴修为，不知为何竟似遭到降维打击般被封了大半之多，只剩凝气五层，故而移动速度也大不如前，甚至连御空飞行都做不到了。饶是如此，对付这里的怪物们还是绰绰有余。再者他们发现自己的储物袋也不见了，仿佛被排斥出此地一般。最让人不安的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时常脑中恍惚，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甚至连如何来到此地，为何来到此地的原因，都忘得一干二净……种种反常渐渐让二人意识到，这里恐怕不属于永恒仙域，而是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当兴奋退却以后，迷失异地的恐惧渐而涌上心头。为了离开此地，二人一边杀怪，一边不知疲倦地搜寻出口，他们不顾危险，徒手攀岩，屡屡爬至高处远眺，却始终无果。可在这荒凉之中，别说出口，甚至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整片遗迹，俨然一座死城。念及此处，白大宝一屁股坐了下来，垂头丧气地扯起紫草。而白小小则抬头仰望无尽的夜空：
“我们可能被困在这儿了。”
白大宝虽有一丝心慌闪过，却是大放厥词：
“怕什么？姐姐，没有出口，咱们就把这的怪物们全杀光了，再揪出头头威胁他，让他放我们出去！不肯的话就打爆他的狗头！”
话音刚落，便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远处传来，似有无奈，同时急切出声：
“等等等等！不能这么做！”
二人几乎同时回首，身形一晃，瞬间便掠至声音来源处。只见另一名少年从石柱后探出身来，面对二人陌生且警惕的目光，滞在空中的出招手势，以及“你是谁”的厉声质问，那少年神色微一复杂，却是毫不犹疑，立刻举起双手：
“我不是坏人。”
他身着朴素的蓝白衣衫，亦是皮肤白嫩，年纪、身量皆与二人相仿。若此刻有第四人在场，定会发现其样貌与白大宝相似诸多，只是少了几分棱角，而神情却是与白小小更为相似，一般的清纯灵动，天真烂漫。整个外形气质，结合了二人的优点，看着甚是乖巧可爱。
白大宝凭直觉判断此人无害，缓缓放下拳头，又扭头去看姐姐，而白小小则戒备依旧，秀眉微颦：
“那你干嘛跟踪我们？”
“我没有跟踪你们！我也是刚才，才掉进这里的。一进来就听见你们说话了。”
见其始终举起双手，又满脸无辜，甚至目露无尽委屈之意，白小小才稍有放松。一来是二人在永恒仙域时，放眼整个魁皇朝，修为战力在同龄人中皆无敌手，连绝大多数成年修士与凶猛妖兽见了都要退避三舍，故而有恃无恐，二来不知为何，此人总给她一种奇妙的亲切感，且瞧这怂样，也不像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样子……只是有一事疑惑，方才白大宝的提议虽然鲁莽，但她心底也是大致认同的，故而收手之下，仍目光逼视，不客气地开口：
“你说不能这么做，为什么？”
那少年显然松了口气，似是为了掩饰之前的露怯，又理了理衣服，干咳一声，缓缓道：
“这片世界与入侵者的精神相连，若攻击这里的怪物，伤害小怪会丢失记忆，伤害精英怪会扰乱认知，而伤害头领怪，就算能出去，也会因精神错乱而陷入沉睡，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你们怕是之前已经杀了不少小怪和精英怪吧……”
“啊？那……”除了姐姐和娘亲以外，白大宝天不怕地不怕，但一想到有可能会忘记重要的人，他仍不由紧张起来，“还会恢复吗？”
少年顿了一下，似探查了一番，而后头皮发麻，心道好险，故而面色一沉，作长辈模样般训了起来。只是他声音柔和，再加上无害的神情，使得其言辞在白小小和白大宝看来，没有丝毫威慑力：
“你们啊……就差一点，只要再多杀两只小怪或者一只精英怪，就永远恢复不了了！好在对本地生物的伤害超过一定的量之前，造成的精神影响都是可逆的。你们现在停止攻击，还来得及，之后就会慢慢恢复。”
二人对视一眼，亦是一阵后怕。若再这样忘下去，恐怕连大宝都给忘了……只是，白小小又心生疑惑，正欲出言，却听远处传来怪物不明语言的喊打喊杀之声。她立刻拉住了几乎是本能就欲冲上前去的弟弟，向一旁的少年投来询问的目光：
“不能打，那怎么办？”
少年眨了眨眼，作以手扶额状大摇其头，随即一左一右拽住二人，掉头狂奔：
“跑啊！”
狂奔中，他仍难以置信二人方才的反应，不禁问道：
“你们以前遇到打不过的，难道不跑吗？”
然后听见了姐弟俩一前一后的回答：
“从没遇见过……”
“打不过的……”
少年无语凝噎，在逃遁中陷入了沉思，这时却听白小小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眼疾手快地寻到了一处可藏身的遗迹，身形一晃，轻车熟路地钻入，二人随之跟上，却见对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就这样安静地一动不动，等几只怪物追远后，少年再次舒气，遂而微昂下巴，双眼一闭，面生得意：
“我就攻击了一次，就反应过来了。”
“喂！你是在笑我们反射弧长吗？”
见白大宝不打自招，少年忍住笑意，双手一摊，作无辜状：
“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白大宝气得正欲动手，却被姐姐阻住。
“大宝，不许胡闹！”
白小小目视陌生少年，念及二人无故忘记来此原因，她便觉对方说辞并非骗人，即便有所隐瞒，也绝非恶意……故而面色柔和下来，露出善意，甚至微微一笑，
“无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谢谢你告诉我们。我叫白小小，他是我弟白大宝。”
白大宝对姐姐向来言听计从，虽有不服气，仍是乖乖收起敌意。只是他楞了一息，忽然鬼使神差地开口，甚至目带敬意：
“第一次听了我们名字的人都会笑，你竟能忍住，很厉害……”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就觉得你们名字很好听，是哪个天才起的呀……”
眼见陌生少年目中的喜爱与欣赏，全然不似假意，甚至隐隐露出几分傲然，二人面面相觑，只觉此人脑回路不同寻常……片刻后，白小小想起了正事：
“那你叫什么名字？”
机会难得，不如陪他们玩玩……少年眼珠一转，背起小手，摆出一副高手模样，清嗓开口：
“在下夜葬。”
可惜话音刚落，也不知瞥到了什么，他忽然双目睁大，似是惊吓所致，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勉强咽下惨叫后，又被一根烛台绊倒跌坐，饶是如此，他仍下意识地缩身后退，却已背靠墙壁，退无可退，只得颤声开口：
“这，这，这地方……怎么会有……”
二人循其视线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正摇曳于房间角落，破旧的烛台旁边，散发出阵阵阴森与冰寒之意。而这时陌生少年才哆嗦着说把话说完，
“鬼……”
一阵沉默后，俩宝贝放声大笑。为了彰显自己的勇武，白大宝故意上前，对幽影一通徒劳的拳打脚踢，而后冲少年吐舌：
“不就是鬼嘛？没什么可怕的。你这么胆小，爹娘怎么会给你起这么霸气的名字？”
这少年自然就是白小纯了，只因一身准太古的修为被封得太多，他的身形样貌都退化为了孩童大小。白小纯欲哭无泪，甚至开始祈祷这俩的记忆能恢复得慢点，最好在被救出去前，都不要恢复了，不然他本就荡然无存的父亲威严，怕得直接一落千丈，跌至负值……他不断告诉自己，他们不认识我……而就在此时，白小小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你不用怕，我们胆子很大的，可以保护你！”
她虽未完全信任对方，但如今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遇着了活人，还所知颇多，显然一起行动更有利于找到出口，白小小心思极多，当下便露出纯真的笑容，
“怎么样夜葬，同我们一起走如何？”
而这时白大宝也折返回来，一把拉起了白小纯，拍肩道：
“没错！我们什么都不怕，跟着我们，很安全！”
幽暗的清冷光线，映出了此刻白小纯目中的光，他面生欣喜，更有感动，一个劲儿地点头，与二人结伴而行后，好一阵子都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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