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预言
遥远的失落前世界中，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刚出村的渔人只觉视野一晃，一阵炫目的炽光过后，便见四名奇装异服的不速之客凭空出现在了田埂之上，皆是清一色的少年少女，他吓得扔掉鱼获，踉跄跑远。
“天……天外来客！灭世的预言成真了！快去报告大祭司！”
颤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四人耳中，白小小笑了两声，嫌弃地拉起了摔倒在地兀自揉着屁股的贺幽，抬头后，错落有致、如冷光砌成般高耸入云的华美宫殿群，皆映在了他们眼中。
见到自己日夜构想中的乌托邦后，贺幽失神了半天，然后被三人齐刷刷投来的目光拉回了现实。
“你们都看我干嘛？”
“开启地脉的节点在哪？”白小纯问道，当务之急得尽可能掌控更多地脉能量。
“呃……我也不知道。”见对方眉头一皱，他忙补充，“但我写了，地脉节点的位置都掌握在王公贵族们手里。”
白大宝立刻举一反三：
“那我们还得去把贵族们也绑了？”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光临纪元，能源充足，土地丰饶，贸易繁盛，王公贵族极尽奢靡享受，最喜各种社交活动，尤其舞会。他们的舞会隔天举办一次，差不多就从这个点开始，一直能嗨到晚上八九点……我们可以去玫瑰大厅碰碰运气。”
闻及“舞会”二字，白小小双眼一亮，来了兴致，说什么都要去围观一番，白小纯没有办法，只得由着她的性子……好在他们运气不错，此刻凛冬大剧院空无一人的后台化妆室内，贺幽仔细打量着白大宝和白小纯，摇了摇头，在他的编年史里，这个年纪的男孩只有做侍从的份儿。
“只有十一二岁的淑女，没有十一二岁的骑士。”
这时少女清脆的声音从隔间传来：
“那你们就勉为其难，陪我当一回淑女呗。”
一个小时后，贺幽站在曼陀罗图样黑白拼接大理石地板中央。无数形色的裙摆吻向地面，如美酒般令人迷醉的层叠烛光，让所有的影子亦跳跃着翩翩起舞，曾在梦中描绘过无数遍的场景，皆于眼底浮现。他感到有些不真实，随即发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转身一看，尽是陌生的脸，再回头时，却发现白小小不知何时已经加入舞池。
她身着一袭淡紫天鹅绒长裙，朝他走了过来，与黑色礼服的年轻人相对而立。此刻恰有一缕微光从七彩玻璃穹顶降落在她脸上，使得她稚嫩的笑容，明媚得不染一尘，看得贺幽愣了一下。
“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像童话里的公主吗？”
可惜话音刚落，贺幽便听到一旁传来重重的咳嗽，侧头瞧去，才发现一袭宝石蓝棉质长裙的少年，正以颇具警示意味的目光盯着自己，而他看不见的大厅门外，另一名汉服少年如刀般锋锐的视线亦在虎视眈眈。白小纯本也不愿妥协，可鉴于白大宝死活不肯穿女装，他说什么也不放心女儿和思路奇怪的罪魁祸首单独待在一起……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并非错觉。
“我本来就是公主啊。”
白小小不解歪头，贺幽一时噎住，尴尬地笑了笑，之后换了舞伴，那种被盯到发毛的不寒而栗感才骤然褪去。好在套取情报进行得相当顺利，他临时编的三个假身份也无一暴露。
不知跳了多久，舞伴几乎换了一轮，换到白小纯时，贺幽与其视线交汇，他不得不承认，若对方是个女孩，还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其模样，怎会与姐弟俩皆有相似？正奇怪时，他却忽闻一曲空灵悠扬的竖琴旋律，如沐月光般，自高天而降，极具穿透力，瞬间便夺取了鲁特琴与绞弦琴的固有主场。不觉间，所有舞者都顿了半拍，乐师们亦安静下来，二重奏应声而停。
白小纯几乎听得失神，好半天才问贺幽：
“这是谁弹的？”
“被囚于高塔上的公主。”
恰在此时，前奏结束，又传来了极富感染力的优美人吟，伴琴而歌，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声。两段旋律相异而合，仿若隔空共舞，协成一曲摄人心魄的天籁之音。
“那这是谁唱的？”他又问。
“无名的勇者。”
疑似天外来客的目击报告很快传遍了宫廷，贵族们无不对大祭司的预言奉为圭臬，故而惊恐之下，早早结束了舞会。离开玫瑰大厅后，贺幽告诉他们：
“音乐在缪斯王国高于一切，而王国的公主，生来便拥有天赐的歌喉，因此人们予她鲜花与掌声，将她视作音乐之神派往人间的天使。从异世而来，意外跌入此地的无名勇者，是她千千万爱慕者中的一个，同时也是整个王国唯一能使用元素力的人，这是他的秘密。他天生缺陷，不能言语，因怯懦而将爱意深埋心底。
为了赢得公主的青睐，他与魔鬼交易，用自己的元素力与换来了声音，从此拥有了美妙绝伦的歌喉，可当他鼓起勇气来到皇宫前，却殊不知王国危难之际，她亦与魔鬼做了交易，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声音，换来了保卫王国的力量，元素力，自此成为了失语公主。但她的牺牲并未得到赞颂，反而跌下神坛，遭到唾弃。公主伤心至极，于是自囚高塔，夜夜哭泣。”
“那公主也太可怜了吧，难道没人能理解她吗？”白大宝难过道。
“不，有一个人，从未因失语而弃她而去，就是无意中与她交换了能力的无名勇者。他日日在高塔之下，呼唤她的名字，唱她所弹之曲，伴曲而诗，代她而歌，告诉她世界不止漫漫长夜，还有诗与远方。勇者的歌声抚平了公主无法言语的伤痛，共同的爱好触及了彼此孤独的灵魂。无名的勇者邀请她走下高塔，与自己云游四方。失语公主以鸽传信，告诉他，当你诗伴琴歌百曲之后，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公主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他？”白小小着急，若她遭到了这样的背叛，绝对会毫不犹豫逃离故土。
贺幽叹了口气：
“大祭司预言了这片土地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哪怕被子民抛弃，善良的公主仍不愿放弃他们。每晚她都会分出一部分元素力，她需要足够的时间，将自己所有的力量留在大地，作为秘密武器，以在未知的灾厄到来之时，抵御外敌，保卫家园。”
姐弟俩沉默了，没有人察觉到白小纯精芒闪过，此时他们已行至第一处地脉节点。贺幽正欲剧透后续发展，却收到了一条提示他b站账号异地登录的短信，整个人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有人盗了我的号！”
“你的号里有钱吗？有多少钱？”白大宝不解。
“你说的那是支付宝，我说的是b站号，没钱。”贺幽打开粉色app，一个标题名为“【降维打击】将真人关进游戏”的直播赫然挂在首页顶端，up主正是“无相帝国”，而以渊下宫截图为背景的缩略封面上，两行字醒目排列：
信息时代VS修真文明的首次碰撞！
现代黑客VS古代修士的巅峰对决！
“他远程入侵了我的电脑！进了我的私服！还用我的号开了直播！”
贺幽吓得几乎哭了出来，三个小脑袋凑上前来，夺过手机。短短几天，白小小便将智能手机摸得近乎门儿清，故而在看到“无相帝国”已实名的信息后疑道：
“他是怎么盗你号的？你都实名过了，来个面容识别，他还能易容不成？”
贺幽摇了摇头：
“直播要年满18才能开，我这个月底才满，又不想用青少年模式，所以就没实名……他应该是用自己的身份证绑定了我的号，对方是成年人，而且……是真的黑客高手！”
“天……天外来客！灭世的预言成真了！快去报告大祭司！”
颤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四人耳中，白小小笑了两声，嫌弃地拉起了摔倒在地兀自揉着屁股的贺幽，抬头后，错落有致、如冷光砌成般高耸入云的华美宫殿群，皆映在了他们眼中。
见到自己日夜构想中的乌托邦后，贺幽失神了半天，然后被三人齐刷刷投来的目光拉回了现实。
“你们都看我干嘛？”
“开启地脉的节点在哪？”白小纯问道，当务之急得尽可能掌控更多地脉能量。
“呃……我也不知道。”见对方眉头一皱，他忙补充，“但我写了，地脉节点的位置都掌握在王公贵族们手里。”
白大宝立刻举一反三：
“那我们还得去把贵族们也绑了？”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光临纪元，能源充足，土地丰饶，贸易繁盛，王公贵族极尽奢靡享受，最喜各种社交活动，尤其舞会。他们的舞会隔天举办一次，差不多就从这个点开始，一直能嗨到晚上八九点……我们可以去玫瑰大厅碰碰运气。”
闻及“舞会”二字，白小小双眼一亮，来了兴致，说什么都要去围观一番，白小纯没有办法，只得由着她的性子……好在他们运气不错，此刻凛冬大剧院空无一人的后台化妆室内，贺幽仔细打量着白大宝和白小纯，摇了摇头，在他的编年史里，这个年纪的男孩只有做侍从的份儿。
“只有十一二岁的淑女，没有十一二岁的骑士。”
这时少女清脆的声音从隔间传来：
“那你们就勉为其难，陪我当一回淑女呗。”
一个小时后，贺幽站在曼陀罗图样黑白拼接大理石地板中央。无数形色的裙摆吻向地面，如美酒般令人迷醉的层叠烛光，让所有的影子亦跳跃着翩翩起舞，曾在梦中描绘过无数遍的场景，皆于眼底浮现。他感到有些不真实，随即发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转身一看，尽是陌生的脸，再回头时，却发现白小小不知何时已经加入舞池。
她身着一袭淡紫天鹅绒长裙，朝他走了过来，与黑色礼服的年轻人相对而立。此刻恰有一缕微光从七彩玻璃穹顶降落在她脸上，使得她稚嫩的笑容，明媚得不染一尘，看得贺幽愣了一下。
“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像童话里的公主吗？”
可惜话音刚落，贺幽便听到一旁传来重重的咳嗽，侧头瞧去，才发现一袭宝石蓝棉质长裙的少年，正以颇具警示意味的目光盯着自己，而他看不见的大厅门外，另一名汉服少年如刀般锋锐的视线亦在虎视眈眈。白小纯本也不愿妥协，可鉴于白大宝死活不肯穿女装，他说什么也不放心女儿和思路奇怪的罪魁祸首单独待在一起……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并非错觉。
“我本来就是公主啊。”
白小小不解歪头，贺幽一时噎住，尴尬地笑了笑，之后换了舞伴，那种被盯到发毛的不寒而栗感才骤然褪去。好在套取情报进行得相当顺利，他临时编的三个假身份也无一暴露。
不知跳了多久，舞伴几乎换了一轮，换到白小纯时，贺幽与其视线交汇，他不得不承认，若对方是个女孩，还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其模样，怎会与姐弟俩皆有相似？正奇怪时，他却忽闻一曲空灵悠扬的竖琴旋律，如沐月光般，自高天而降，极具穿透力，瞬间便夺取了鲁特琴与绞弦琴的固有主场。不觉间，所有舞者都顿了半拍，乐师们亦安静下来，二重奏应声而停。
白小纯几乎听得失神，好半天才问贺幽：
“这是谁弹的？”
“被囚于高塔上的公主。”
恰在此时，前奏结束，又传来了极富感染力的优美人吟，伴琴而歌，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声。两段旋律相异而合，仿若隔空共舞，协成一曲摄人心魄的天籁之音。
“那这是谁唱的？”他又问。
“无名的勇者。”
疑似天外来客的目击报告很快传遍了宫廷，贵族们无不对大祭司的预言奉为圭臬，故而惊恐之下，早早结束了舞会。离开玫瑰大厅后，贺幽告诉他们：
“音乐在缪斯王国高于一切，而王国的公主，生来便拥有天赐的歌喉，因此人们予她鲜花与掌声，将她视作音乐之神派往人间的天使。从异世而来，意外跌入此地的无名勇者，是她千千万爱慕者中的一个，同时也是整个王国唯一能使用元素力的人，这是他的秘密。他天生缺陷，不能言语，因怯懦而将爱意深埋心底。
为了赢得公主的青睐，他与魔鬼交易，用自己的元素力与换来了声音，从此拥有了美妙绝伦的歌喉，可当他鼓起勇气来到皇宫前，却殊不知王国危难之际，她亦与魔鬼做了交易，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声音，换来了保卫王国的力量，元素力，自此成为了失语公主。但她的牺牲并未得到赞颂，反而跌下神坛，遭到唾弃。公主伤心至极，于是自囚高塔，夜夜哭泣。”
“那公主也太可怜了吧，难道没人能理解她吗？”白大宝难过道。
“不，有一个人，从未因失语而弃她而去，就是无意中与她交换了能力的无名勇者。他日日在高塔之下，呼唤她的名字，唱她所弹之曲，伴曲而诗，代她而歌，告诉她世界不止漫漫长夜，还有诗与远方。勇者的歌声抚平了公主无法言语的伤痛，共同的爱好触及了彼此孤独的灵魂。无名的勇者邀请她走下高塔，与自己云游四方。失语公主以鸽传信，告诉他，当你诗伴琴歌百曲之后，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公主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他？”白小小着急，若她遭到了这样的背叛，绝对会毫不犹豫逃离故土。
贺幽叹了口气：
“大祭司预言了这片土地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哪怕被子民抛弃，善良的公主仍不愿放弃他们。每晚她都会分出一部分元素力，她需要足够的时间，将自己所有的力量留在大地，作为秘密武器，以在未知的灾厄到来之时，抵御外敌，保卫家园。”
姐弟俩沉默了，没有人察觉到白小纯精芒闪过，此时他们已行至第一处地脉节点。贺幽正欲剧透后续发展，却收到了一条提示他b站账号异地登录的短信，整个人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有人盗了我的号！”
“你的号里有钱吗？有多少钱？”白大宝不解。
“你说的那是支付宝，我说的是b站号，没钱。”贺幽打开粉色app，一个标题名为“【降维打击】将真人关进游戏”的直播赫然挂在首页顶端，up主正是“无相帝国”，而以渊下宫截图为背景的缩略封面上，两行字醒目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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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黑客VS古代修士的巅峰对决！
“他远程入侵了我的电脑！进了我的私服！还用我的号开了直播！”
贺幽吓得几乎哭了出来，三个小脑袋凑上前来，夺过手机。短短几天，白小小便将智能手机摸得近乎门儿清，故而在看到“无相帝国”已实名的信息后疑道：
“他是怎么盗你号的？你都实名过了，来个面容识别，他还能易容不成？”
贺幽摇了摇头：
“直播要年满18才能开，我这个月底才满，又不想用青少年模式，所以就没实名……他应该是用自己的身份证绑定了我的号，对方是成年人，而且……是真的黑客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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