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恒
绿衣服的吟游诗人孤零零地站在一座被紫罗兰所簇拥的鸟笼里，身旁的竖琴在黑夜中泛着微光。
贺幽发现自己无法与温迪对话。
他只能看见对方头上的“陪陪我”气泡，却无法进行任何互动操作，他看得见他，却摸不着他……因为他面前的这个“温迪”，并非生活在提瓦特大陆的生命，而是借由服务器即时演算出的储存在他账号里的数据。好比界外区域的贴图而非建模。
显然，这个世界并未活化，是他们的生命形式为适应环境而临时作出了改变，从而进入了这个数据世界。
这意味着这个世界不存在可以被吸收的能量。
没有能量了，白小纯苦笑道。
凡踏入此地的外来者，除非这个世界彻底毁灭，否则永远无法回到原处世界。而这个世界无法被任何外力所破坏。实际上，这两则看似无望的底层逻辑并非无解，但如今计划还剩下两个步骤需要消耗……
若动用第四滴本源之血，即便是我也必死无疑。还有一个法子，让小小和大宝各出半滴凑一起，但他们还太小了，修为也不够，往后有什么影响也未可知……我不想死，这固然是自私的想法，但在明明还有办法的情况下擅自为别人送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我自小尝尽父母双亡的苦楚，却要他们也体验一遍么？
此刻白小小正漫步在星空下的童话花园里，身姿灵巧，脚步轻盈，宛如森林仙子，而白大宝则四处搜寻周游壶灵的身影，不一会儿又追着雪猪跑跑跳跳……看着这一双可爱的儿女，他的眼底湿润了。
若选第二条路，他们也许会怪我；但选第一条路，他们一定会恨我。
不多时，姐弟俩同时收到了白小纯的传音：
“小小，大宝，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
掉线了足足半小时的男人，终于重新登入了私服。他长叹一声，接受了自己的失败，可正要退出时，鼠标却停住了。
只见目之所及，无数磅礴无匹的辉光，自漫无边际的焦土中拔地而起，其色暗赤，似凝固的血海，声势如洪，如巨兽的怮哭，脉动不止，似与某物冥冥相牵。
仿佛整个世界，被一只无形的纵偶之手凭空捏住了心脏。
男人很快发现，光柱的所在地……皆为这个世界的地脉节点！
这三十六处早已被白小纯控制的怪物埋下了彼岸花的地脉节点，在地图上跨越山海，绵延数里，连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它通过一滴由姐弟俩合成的本源之血作为能量，在这个世界底层逻辑中间接生效原则的支持下，将已活化的私服世界，与姐弟俩本人置身的官服数据世界，命运相连。
这便是白小纯的因果神通，彼岸未来经的变体，将两个非生命的客体事物命运绑定，且兴衰与共，同生共死。
几乎在男人瞠目结舌的同时，尘歌壶中四人的身形再次模糊了，组成他们画面的像素点在急剧减少，从4K降为1080p，720p，480p，360p……逐渐退化为一堆模糊不清的马赛克。若此刻贺幽的“温迪”投来视线，定会发现他们正在被整个数据世界“擦除”，而若是真正的温迪，则会发现其蕴含了时间权能的气息……
早在无人知晓的遗失国度里，接触到时间斥力的那一刹起，白小纯的破解便开始了。
他用方才终于破解成功的伊斯塔露的部分权能，拓展了轮回过去经的时间跳跃范围，再动用自己的第三滴本源之血，展开了对官服数据世界的轮回过去经·未来版——“跃迁未来经”。
※※※
四人降落于无光无暗的数据废墟之中，这里是人类消失后的世界。
此刻放眼整个宇宙，原神唯一能被证明曾存在过的痕迹——一张残缺的VR海报，正漂浮在8906万光年之外的某个外星文明的考古陈列室中，而且马上就要因今年的价值评估不达标而被永久性删除了。
没有任何一款游戏的服务器能够在无人维护的情况下运行至上千万年。包括原神。
而与之命运相连的另一个世界的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于是，因活化而无法被人为关停，甚至本该万古长存的私服世界，就这样在彼岸未来经的因果律之下，因官服数据世界的消亡而消亡了。
天地万物，唯有岁月本身才是唯一的永恒。
※※※
虚空的前方，忽然出现了光。
一道窄而长的灰色石阶横了过来，尽头是门，两侧是渊。四人拾级而上，奔向了长阶之末。
然后，他们看见了更多的门。姐弟俩很快认出了属于永恒仙域的那一扇，兴奋地唤白小纯一起看，却发现他的脸色很差。
“夜葬，你怎么了？”
“我……恐高。”白小纯随口胡诌。
二人攥紧了他，向着光，越过门，在无垠的世界留下一道分明的剪影。
而后，终于重见天日。
但“夜葬”却吐血晕倒了。倒下的瞬间，白小小瞥到了脚底的三只储物袋，两只属于她和大宝，还有一只属于……爹爹！
拾起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裹挟着认知与修为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她这才发现，此刻他们三人的样貌竟这般相似，她这才想起，夜葬是白小纯在血溪宗时的假名。而白大宝则恍然大悟，原来被攻击却未受伤并非世界BUG，而是彼岸未来经的逆用效果，从他坠下悬崖的那一刻起，爹爹就在保护自己了。
※※※
白小纯睁开双眼，发现四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凑了上来，然后他便跌入了两个暖乎乎的怀抱中。
白大宝倔强地噙着泪，一语不发，白小小则抹了眼泪，撒娇道：
“爹爹……”
白小纯百感交集，随后安慰自己，只要他们不主动提及我的黑历史，我的父亲威严就还有救。
可少女却忽然捧起他白嫩的小脸，破涕为笑：
“你小时候的样子真可爱！”
“变成猫的样子……更可爱！”白大宝一想到白猫柔软的皮毛，恨不得把头埋进去。
“女装的样子……也好可爱！”
当然，还是怕鬼的样子最可爱了……
好在白大宝并未真说出口，白小纯这才没有两眼一黑。饶是如此，心绪激荡之下，他延迟承伤的阻隔甲还是碎了。
瞬息之间，白小纯灵动的双眸，呆滞了，变得空洞而无神。如梦游一般，精神恍惚，口中喃喃：
“再多抓几只飘浮灵和蕈兽来丰富一下永恒仙域的物种多样性……不要水系，水系都是内鬼……”
所有人都沉默了。
“贺幽！我爹到底怎么了？你给幽王设置的什么大招啊？”白小小又将对方拎了过来。
“嗯……”
“你说话啊！”白大宝扬起拳头。
贺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道：
“当然是我主愚者最经典的……最广为流传的……最具代表性的……”
在二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他闭上眼睛：
“盲目痴愚。”
※※※
白小纯被地动山摇的阵势吵醒了。由于消耗过多，他昏睡了三天，以至于方睁眼时，还未彻底从降智打击中缓过劲来，一时间竟忘了散开神识探查，便掀被而坐，下床叫道：
“发生什么事了？邪皇打来了吗？”
白小小闻声入内，闪至跟前，脆声开口。
“爹爹放心，什么事儿都没有。只不过是我叫人把咱们皇宫的位置，从雕像的眉心挪到脚底去……”
话音刚落，伴随一声巨响，整个寝殿的水平位置，猛然下陷了三寸，少女转身便吼，声音穿透墙壁，回荡四方，
“大宝！你看好点儿！动静搞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敌袭呢！”
在白小纯满脸迷惑的注视下，少女回身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爹爹不怕，等皇宫降到地面上，你就不用恐高了。”
白小纯欲哭无泪，若早知副作用来得这么快，以至于来不及开溜便厥过去了，他决不会编出这种有损形象的拙劣谎言，故而悔恨之下，只得拿头撞墙。可奈何他肉身强悍，这一撞之下，竟撞出个人高的大窟窿来。强风灌了进来，他便立刻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扑倒了，顺便眼睛也被捂上了。
“来人！还不赶紧把墙给补上！这里这——么高，想吓死我爹吗？”
白小纯只觉得天昏地暗……若此刻生死道源塔内的宋缺能睁开双眼，定会“揭棺而起”，仰天长笑道：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白小纯在茫茫宇宙中孤独地漂浮着，无数太空垃圾与他擦肩而过。比如今天，他捡到了一粒指盖大小的便携储存器。它从九万光年外的一座文明废墟出发，漫无目的地航行了上亿年，终于挣脱了原星域的引力枷锁，抵达了另一座孤岛。
眨眼间，他便读取了全部信息。这是一篇古代同人小说，其作者来自一个曾经鼎盛的高技术文明，是一名普通上班族。内容大致是自己、小小、大宝，还有一个叫贺幽的高中生，误入提瓦特大陆后，发生的一系列光怪陆离的故事。
看到舞会那一节，白小纯心情复杂。若换作以前，他定会警告对方离自己女儿远点，但如今，他已经上百万年没见过自己的家人了，几乎都快忘了他们的样子……因此，任何一处哪怕“冒犯”的情节，对他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消遣。
他心念一动，将小说中的一切，化虚为实，变成了一个跃动于指尖之上的人造小世界，从此在宇宙中同自己一起漂浮。小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会沿着既定的轨迹，匀速运行下去，无需维护，却永不停服。
他默默注视着那个想成为自己女婿的家伙。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游戏里的NPC……白小纯笑了笑，会不会呢？
贺幽发现自己无法与温迪对话。
他只能看见对方头上的“陪陪我”气泡，却无法进行任何互动操作，他看得见他，却摸不着他……因为他面前的这个“温迪”，并非生活在提瓦特大陆的生命，而是借由服务器即时演算出的储存在他账号里的数据。好比界外区域的贴图而非建模。
显然，这个世界并未活化，是他们的生命形式为适应环境而临时作出了改变，从而进入了这个数据世界。
这意味着这个世界不存在可以被吸收的能量。
没有能量了，白小纯苦笑道。
凡踏入此地的外来者，除非这个世界彻底毁灭，否则永远无法回到原处世界。而这个世界无法被任何外力所破坏。实际上，这两则看似无望的底层逻辑并非无解，但如今计划还剩下两个步骤需要消耗……
若动用第四滴本源之血，即便是我也必死无疑。还有一个法子，让小小和大宝各出半滴凑一起，但他们还太小了，修为也不够，往后有什么影响也未可知……我不想死，这固然是自私的想法，但在明明还有办法的情况下擅自为别人送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我自小尝尽父母双亡的苦楚，却要他们也体验一遍么？
此刻白小小正漫步在星空下的童话花园里，身姿灵巧，脚步轻盈，宛如森林仙子，而白大宝则四处搜寻周游壶灵的身影，不一会儿又追着雪猪跑跑跳跳……看着这一双可爱的儿女，他的眼底湿润了。
若选第二条路，他们也许会怪我；但选第一条路，他们一定会恨我。
不多时，姐弟俩同时收到了白小纯的传音：
“小小，大宝，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
掉线了足足半小时的男人，终于重新登入了私服。他长叹一声，接受了自己的失败，可正要退出时，鼠标却停住了。
只见目之所及，无数磅礴无匹的辉光，自漫无边际的焦土中拔地而起，其色暗赤，似凝固的血海，声势如洪，如巨兽的怮哭，脉动不止，似与某物冥冥相牵。
仿佛整个世界，被一只无形的纵偶之手凭空捏住了心脏。
男人很快发现，光柱的所在地……皆为这个世界的地脉节点！
这三十六处早已被白小纯控制的怪物埋下了彼岸花的地脉节点，在地图上跨越山海，绵延数里，连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它通过一滴由姐弟俩合成的本源之血作为能量，在这个世界底层逻辑中间接生效原则的支持下，将已活化的私服世界，与姐弟俩本人置身的官服数据世界，命运相连。
这便是白小纯的因果神通，彼岸未来经的变体，将两个非生命的客体事物命运绑定，且兴衰与共，同生共死。
几乎在男人瞠目结舌的同时，尘歌壶中四人的身形再次模糊了，组成他们画面的像素点在急剧减少，从4K降为1080p，720p，480p，360p……逐渐退化为一堆模糊不清的马赛克。若此刻贺幽的“温迪”投来视线，定会发现他们正在被整个数据世界“擦除”，而若是真正的温迪，则会发现其蕴含了时间权能的气息……
早在无人知晓的遗失国度里，接触到时间斥力的那一刹起，白小纯的破解便开始了。
他用方才终于破解成功的伊斯塔露的部分权能，拓展了轮回过去经的时间跳跃范围，再动用自己的第三滴本源之血，展开了对官服数据世界的轮回过去经·未来版——“跃迁未来经”。
※※※
四人降落于无光无暗的数据废墟之中，这里是人类消失后的世界。
此刻放眼整个宇宙，原神唯一能被证明曾存在过的痕迹——一张残缺的VR海报，正漂浮在8906万光年之外的某个外星文明的考古陈列室中，而且马上就要因今年的价值评估不达标而被永久性删除了。
没有任何一款游戏的服务器能够在无人维护的情况下运行至上千万年。包括原神。
而与之命运相连的另一个世界的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于是，因活化而无法被人为关停，甚至本该万古长存的私服世界，就这样在彼岸未来经的因果律之下，因官服数据世界的消亡而消亡了。
天地万物，唯有岁月本身才是唯一的永恒。
※※※
虚空的前方，忽然出现了光。
一道窄而长的灰色石阶横了过来，尽头是门，两侧是渊。四人拾级而上，奔向了长阶之末。
然后，他们看见了更多的门。姐弟俩很快认出了属于永恒仙域的那一扇，兴奋地唤白小纯一起看，却发现他的脸色很差。
“夜葬，你怎么了？”
“我……恐高。”白小纯随口胡诌。
二人攥紧了他，向着光，越过门，在无垠的世界留下一道分明的剪影。
而后，终于重见天日。
但“夜葬”却吐血晕倒了。倒下的瞬间，白小小瞥到了脚底的三只储物袋，两只属于她和大宝，还有一只属于……爹爹！
拾起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裹挟着认知与修为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她这才发现，此刻他们三人的样貌竟这般相似，她这才想起，夜葬是白小纯在血溪宗时的假名。而白大宝则恍然大悟，原来被攻击却未受伤并非世界BUG，而是彼岸未来经的逆用效果，从他坠下悬崖的那一刻起，爹爹就在保护自己了。
※※※
白小纯睁开双眼，发现四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凑了上来，然后他便跌入了两个暖乎乎的怀抱中。
白大宝倔强地噙着泪，一语不发，白小小则抹了眼泪，撒娇道：
“爹爹……”
白小纯百感交集，随后安慰自己，只要他们不主动提及我的黑历史，我的父亲威严就还有救。
可少女却忽然捧起他白嫩的小脸，破涕为笑：
“你小时候的样子真可爱！”
“变成猫的样子……更可爱！”白大宝一想到白猫柔软的皮毛，恨不得把头埋进去。
“女装的样子……也好可爱！”
当然，还是怕鬼的样子最可爱了……
好在白大宝并未真说出口，白小纯这才没有两眼一黑。饶是如此，心绪激荡之下，他延迟承伤的阻隔甲还是碎了。
瞬息之间，白小纯灵动的双眸，呆滞了，变得空洞而无神。如梦游一般，精神恍惚，口中喃喃：
“再多抓几只飘浮灵和蕈兽来丰富一下永恒仙域的物种多样性……不要水系，水系都是内鬼……”
所有人都沉默了。
“贺幽！我爹到底怎么了？你给幽王设置的什么大招啊？”白小小又将对方拎了过来。
“嗯……”
“你说话啊！”白大宝扬起拳头。
贺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道：
“当然是我主愚者最经典的……最广为流传的……最具代表性的……”
在二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他闭上眼睛：
“盲目痴愚。”
※※※
白小纯被地动山摇的阵势吵醒了。由于消耗过多，他昏睡了三天，以至于方睁眼时，还未彻底从降智打击中缓过劲来，一时间竟忘了散开神识探查，便掀被而坐，下床叫道：
“发生什么事了？邪皇打来了吗？”
白小小闻声入内，闪至跟前，脆声开口。
“爹爹放心，什么事儿都没有。只不过是我叫人把咱们皇宫的位置，从雕像的眉心挪到脚底去……”
话音刚落，伴随一声巨响，整个寝殿的水平位置，猛然下陷了三寸，少女转身便吼，声音穿透墙壁，回荡四方，
“大宝！你看好点儿！动静搞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敌袭呢！”
在白小纯满脸迷惑的注视下，少女回身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爹爹不怕，等皇宫降到地面上，你就不用恐高了。”
白小纯欲哭无泪，若早知副作用来得这么快，以至于来不及开溜便厥过去了，他决不会编出这种有损形象的拙劣谎言，故而悔恨之下，只得拿头撞墙。可奈何他肉身强悍，这一撞之下，竟撞出个人高的大窟窿来。强风灌了进来，他便立刻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扑倒了，顺便眼睛也被捂上了。
“来人！还不赶紧把墙给补上！这里这——么高，想吓死我爹吗？”
白小纯只觉得天昏地暗……若此刻生死道源塔内的宋缺能睁开双眼，定会“揭棺而起”，仰天长笑道：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白小纯在茫茫宇宙中孤独地漂浮着，无数太空垃圾与他擦肩而过。比如今天，他捡到了一粒指盖大小的便携储存器。它从九万光年外的一座文明废墟出发，漫无目的地航行了上亿年，终于挣脱了原星域的引力枷锁，抵达了另一座孤岛。
眨眼间，他便读取了全部信息。这是一篇古代同人小说，其作者来自一个曾经鼎盛的高技术文明，是一名普通上班族。内容大致是自己、小小、大宝，还有一个叫贺幽的高中生，误入提瓦特大陆后，发生的一系列光怪陆离的故事。
看到舞会那一节，白小纯心情复杂。若换作以前，他定会警告对方离自己女儿远点，但如今，他已经上百万年没见过自己的家人了，几乎都快忘了他们的样子……因此，任何一处哪怕“冒犯”的情节，对他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消遣。
他心念一动，将小说中的一切，化虚为实，变成了一个跃动于指尖之上的人造小世界，从此在宇宙中同自己一起漂浮。小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会沿着既定的轨迹，匀速运行下去，无需维护，却永不停服。
他默默注视着那个想成为自己女婿的家伙。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游戏里的NPC……白小纯笑了笑，会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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