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复盘
送别墨渊，君士坦丁瘫倒在座椅上，皱着眉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时房门打开。
“殿下，因何烦扰啊？”
“老师你在门口都听到了，就别拿我打趣了。墨渊，应该怎么处理？”
亚格兰斯沉吟了一下，“殿下是说职位还是对待方法？”
君士坦丁捕捉到了亚格兰斯话外的东西，“老师，您不反对我任用他？”
“这有什么问题吗？殿下。”
“有问题，他太聪明了。聪明到我没有足够的自信驾驭他。”
“殿下是怕被欺骗？”
君士坦丁没有说话，言下之意就是让亚格兰斯继续说。
“殿下，他是不是骗子重要吗？”
“不重要吗？”
“自然不重要。即使是假的，但他所展现出来的才能却是货真价实的。”
“他的计划，殿下且听我分析。”
“老师，请讲。”
“他被俘至今，几乎一直待在角斗场，无法接触到外界。但仅从我国奴隶制度和此次比赛，便察觉到我国如今奴隶过剩。
并借此为见到殿下制订了详细周密的计划，甚至还为各种可能性都做了相应的准备，其聪明才智自不用说。”
“有了计划，还要有胆子和能力实现，不然只是空想。
而他计划的第一步，吸引贵族注意。完成条件就已经十分苛刻！
毕竟，在我国奴隶作为比牲畜还要低贱的存在，高层向来是不愿意与之有所接触的。
更何况我国现在奴隶过剩，万一再被扣上一个勾结奴隶，暗中谋反的帽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他明显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第一步计划他要想完成，几乎可以说必须获得冠军。但如果当时没有贵族与之接触，那成为公民后想要与贵族接触更是难如登天了。
所以，才有了决战的那一幕。即使没有贵族接触，他也至少能接触到军官！而以他的实力评判，到时审讯他的人至少是大军团长。
已经算是贵族中比较上流的人了。”
君士坦丁低头沉思，仔细品味着亚格兰斯的分析。
“这还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他必须接触到您或是陛下。”
“殿下可否想过，如果他贵族接触了或者与军官接触了，他该如何通过他们见到您和陛下？”
君士坦丁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果是我，我会将我国奴隶过剩的消息告诉他们，并说他有解决办法，请求面见陛下或是我。”
“殿下，若是军官可能也就如此了，毕竟墨渊不是间谍一事很容易推算出来，所以不会是秘密审讯的可能性很高。
而且有陛下专门的眼线盯着，所以审讯军官多会满足他的要求。”
“但如果是贵族呐？而这个贵族又恰恰有着谋反之心呐？若他知道了此消息，知道了墨渊的聪明才智，他还会让墨渊见您吗？
想必早就招揽为部下或者谋杀了。”
君士坦丁微微掉头，但心中实则有着别的打算。
“那老师，应当如何？”
“这说不上，但想必大抵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计划下一步。毕竟，他也只说了和您搭上了关系而已。”
“有道理。”
“这第二步已经出现不确定因素，第三步更是需要谨小慎微。
见到您或者陛下应当如何劝说。而他先前并没有具体接触过您和陛下，所以劝说过程中的语气、措辞等都必须现场琢磨。
既要显露出自己的才能，又要给予一定的压力，因为这样更能证明他所言非虚，更能提高自己被任用的可能性。”
“而方才谈话的节奏，一直掌握在他的手中。
综合看来。才智、战力、胆识皆有，而且心思缜密，还懂得审时度势！
是将才更是谋才！这种人物为何不重用？”
君士坦丁叹了口气，“老师，您方才所言一半为实，一半为虚。”
“何以见得，殿下？”
“第三步计划可能只是他众多后路之一。”
亚格兰斯故作不知道：“殿下请讲。”
“他的第三步计划完全是根据第二步变数定后才做出的。
他口口声声说以上是为了见我，但实则只是逢迎我罢了。
如果他被某个贵族看中，他不用管那人是否有谋逆之心都可以直接坦白。”
“殿下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谋反？”
“对！如果接见他的人是别有用心的谋逆之臣，那他也完全可以加入！
毕竟现在奴隶过剩，只要前线压力大一点，帝都守卫力量减弱，到时可就真的顾头不顾尾了。”
亚格兰斯很是高兴，但仍旧装作疑惑的道：“可他如何才能让…原来如此！”
“他在草原的具体身份，我们不知道，但一定有着相当的影响力。
而且他可是公民，又有了那贵族的帮助，想要出城到草原还是很简单的。
到时候他再卖弄诡计，让蛮族再多出兵，届时我国危矣”
“这才是我如此头痛的原因，对他来说只要完成任务就行，毕竟他说的他的任务只有探路。
只要保证八年后船队不会受到我们的阻拦就行，能获得帮助更好。
他才不会在乎帝国姓什么，不会在乎帝国的制度，不会在乎八年后这里是否战火纷飞、是否尸横遍野。
他对我对这个国家完全没有忠诚可言！”
亚格兰斯欣慰的看向君士坦丁，心中感慨万千，“殿下真的长大了！”
君士坦丁所言甚至比亚格兰斯所想的还要多了一点。
亚格兰斯方才所说只是考验一下君士坦丁，为他挖了个坑罢了，而君士坦丁也没有辜负亚格兰斯的期望，不但成功避开了陷阱。
还提交了满分答案，甚至比他这个老师想的还要多一点。
亚格兰斯只考虑到了墨渊可能谋反和可能投靠殿下两种，但忘记了战争也是一个很好的选项。
八年后，如果帝国处于内战，到时应接不暇，自然不会阻拦船队！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那双眼睛。
可怕而又没有人性。
“而且，墨渊的计划更倾向于谋反。”
亚格兰斯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次他是真的疑惑了，“殿下如何看出来的？”
“那就要从第一步说起了。我们至始至终理所应当的认为成了冠军就会引起贵族的注意，但忽略了为什么。”
亚格兰斯低眉沉思，口中小声重复道：“为什么？”
忽然，亚格兰斯豁然开朗。
“明白了殿下。”
这次亚格兰斯真的感到了惊喜！！他真的漏掉了这一点！而他年幼的君王却发现了！他本以为，墨渊谋反和帮助东罗马帝国的可能性是各占一半！
可事实远非如此！
就像亚格兰斯先前说的，贵族接触奴隶有可能被扣上谋反的罪名。但作为冠军的墨渊则不会！
他成为了公民，则被贵族招揽为骑士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但别忘了他毕竟曾经是奴隶！
招揽者始终摆脱不了暗中谋反的可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招揽墨渊的贵族更偏向于谋反者！
这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极有可能被扣上暗中谋反的帽子，但只要咬死口供，那陛下也没办法！
而获得的可不只是一位强大的战力。
墨渊不单单是冠军，更关键的是他是第一位冠军！
几乎所有奴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们发现成为冠军真的可以成为公民，甚至可以为贵族效力，从此一飞冲天！
而作为招揽墨渊的贵族，在奴隶中的名望自然也会水涨船高！这无疑对谋反者以后联盟奴隶大有裨益。
“现在想来，我真该庆幸自己那时下注十枚金币！”
“是啊，这背后隐藏的暗流太深，稍不留神可能就把帝国这艘大船掀翻！”
“老师，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亚格兰斯神色复杂的看向君士坦丁，接着俯身道：“全听殿下安排，老夫头脑已经迟钝，不如殿下和墨渊阁下了。”
君士坦丁有些不解的看着亚格兰斯，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师可是想让墨渊代替您的位置？”
“殿下，老夫早已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若不是唯恐无人辅佐殿下，老夫早已退休安享晚年，还望殿下成全。”
君士坦丁极为不解，“老师，您就这么有把握吗？就这么放心他一个外人！”
“自然不是，殿下。只是殿下已经成年，才智已经超过老夫，老夫已经无物可教。
而殿下必将成王，帝王之术老夫不懂。只有陛下能教您，只有您自己能教您！”
“可您退位如此匆忙，我若有疑问难不成询问墨渊吗？”
“正是，殿下。但墨渊，性情凉薄、无所顾忌、不忠不义，但又有雄才伟略！
殿下绝不可让其身居高位，只可把他拴在身边，如此我国统一两河平原指日可待，老夫也能心安。”
见亚格兰斯如此决绝，君士坦丁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老师，您早有此打算？”
“是的殿下，先前带您去角斗场，也是老夫无奈之举！！”
君士坦丁恍然大悟，难怪老师那次如此强硬，比赛时还不忘记说教。
他望向亚格兰斯，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
整张脸被白发和白须占据，为数不多裸露出来的皮肤也早已干涸布满了皱纹……
无论何时都神采奕奕的双眼，此刻也逐渐暗淡下去，从中甚至涌出一丝无奈。
君士坦丁长舒一口气，“老师，您还没告诉我，您为何如此有把握。”
“墨渊被重用，自然有可能谋反挑拨内乱，但此举显然不如统一两河平原带来的利益大。”
“若他八年内助我统一只是一句幌子或是他根本没能力助我统一，只是想借此唬住我然后谋反呐？”
“所以殿下，从根源上断绝一切可能，绝不可让其身居高位！一定要牢牢地盯住他！
但依老夫之见，他既然选择了投靠殿下，那必定有着一定准备。”
“何以见得？”
“他在蛮族的身份，如果可以让其出兵那就可以让其退兵！这便是最大的凭据。”
“明白了，老师。”
“那殿下，老夫退下了。”
“好的，老师。”
君士坦丁心情复杂，望着亚格兰斯那佝偻的身影，他这才意识到老师已经老了，而他也已经成年……
这时房门打开。
“殿下，因何烦扰啊？”
“老师你在门口都听到了，就别拿我打趣了。墨渊，应该怎么处理？”
亚格兰斯沉吟了一下，“殿下是说职位还是对待方法？”
君士坦丁捕捉到了亚格兰斯话外的东西，“老师，您不反对我任用他？”
“这有什么问题吗？殿下。”
“有问题，他太聪明了。聪明到我没有足够的自信驾驭他。”
“殿下是怕被欺骗？”
君士坦丁没有说话，言下之意就是让亚格兰斯继续说。
“殿下，他是不是骗子重要吗？”
“不重要吗？”
“自然不重要。即使是假的，但他所展现出来的才能却是货真价实的。”
“他的计划，殿下且听我分析。”
“老师，请讲。”
“他被俘至今，几乎一直待在角斗场，无法接触到外界。但仅从我国奴隶制度和此次比赛，便察觉到我国如今奴隶过剩。
并借此为见到殿下制订了详细周密的计划，甚至还为各种可能性都做了相应的准备，其聪明才智自不用说。”
“有了计划，还要有胆子和能力实现，不然只是空想。
而他计划的第一步，吸引贵族注意。完成条件就已经十分苛刻！
毕竟，在我国奴隶作为比牲畜还要低贱的存在，高层向来是不愿意与之有所接触的。
更何况我国现在奴隶过剩，万一再被扣上一个勾结奴隶，暗中谋反的帽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他明显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第一步计划他要想完成，几乎可以说必须获得冠军。但如果当时没有贵族与之接触，那成为公民后想要与贵族接触更是难如登天了。
所以，才有了决战的那一幕。即使没有贵族接触，他也至少能接触到军官！而以他的实力评判，到时审讯他的人至少是大军团长。
已经算是贵族中比较上流的人了。”
君士坦丁低头沉思，仔细品味着亚格兰斯的分析。
“这还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他必须接触到您或是陛下。”
“殿下可否想过，如果他贵族接触了或者与军官接触了，他该如何通过他们见到您和陛下？”
君士坦丁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果是我，我会将我国奴隶过剩的消息告诉他们，并说他有解决办法，请求面见陛下或是我。”
“殿下，若是军官可能也就如此了，毕竟墨渊不是间谍一事很容易推算出来，所以不会是秘密审讯的可能性很高。
而且有陛下专门的眼线盯着，所以审讯军官多会满足他的要求。”
“但如果是贵族呐？而这个贵族又恰恰有着谋反之心呐？若他知道了此消息，知道了墨渊的聪明才智，他还会让墨渊见您吗？
想必早就招揽为部下或者谋杀了。”
君士坦丁微微掉头，但心中实则有着别的打算。
“那老师，应当如何？”
“这说不上，但想必大抵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计划下一步。毕竟，他也只说了和您搭上了关系而已。”
“有道理。”
“这第二步已经出现不确定因素，第三步更是需要谨小慎微。
见到您或者陛下应当如何劝说。而他先前并没有具体接触过您和陛下，所以劝说过程中的语气、措辞等都必须现场琢磨。
既要显露出自己的才能，又要给予一定的压力，因为这样更能证明他所言非虚，更能提高自己被任用的可能性。”
“而方才谈话的节奏，一直掌握在他的手中。
综合看来。才智、战力、胆识皆有，而且心思缜密，还懂得审时度势！
是将才更是谋才！这种人物为何不重用？”
君士坦丁叹了口气，“老师，您方才所言一半为实，一半为虚。”
“何以见得，殿下？”
“第三步计划可能只是他众多后路之一。”
亚格兰斯故作不知道：“殿下请讲。”
“他的第三步计划完全是根据第二步变数定后才做出的。
他口口声声说以上是为了见我，但实则只是逢迎我罢了。
如果他被某个贵族看中，他不用管那人是否有谋逆之心都可以直接坦白。”
“殿下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谋反？”
“对！如果接见他的人是别有用心的谋逆之臣，那他也完全可以加入！
毕竟现在奴隶过剩，只要前线压力大一点，帝都守卫力量减弱，到时可就真的顾头不顾尾了。”
亚格兰斯很是高兴，但仍旧装作疑惑的道：“可他如何才能让…原来如此！”
“他在草原的具体身份，我们不知道，但一定有着相当的影响力。
而且他可是公民，又有了那贵族的帮助，想要出城到草原还是很简单的。
到时候他再卖弄诡计，让蛮族再多出兵，届时我国危矣”
“这才是我如此头痛的原因，对他来说只要完成任务就行，毕竟他说的他的任务只有探路。
只要保证八年后船队不会受到我们的阻拦就行，能获得帮助更好。
他才不会在乎帝国姓什么，不会在乎帝国的制度，不会在乎八年后这里是否战火纷飞、是否尸横遍野。
他对我对这个国家完全没有忠诚可言！”
亚格兰斯欣慰的看向君士坦丁，心中感慨万千，“殿下真的长大了！”
君士坦丁所言甚至比亚格兰斯所想的还要多了一点。
亚格兰斯方才所说只是考验一下君士坦丁，为他挖了个坑罢了，而君士坦丁也没有辜负亚格兰斯的期望，不但成功避开了陷阱。
还提交了满分答案，甚至比他这个老师想的还要多一点。
亚格兰斯只考虑到了墨渊可能谋反和可能投靠殿下两种，但忘记了战争也是一个很好的选项。
八年后，如果帝国处于内战，到时应接不暇，自然不会阻拦船队！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那双眼睛。
可怕而又没有人性。
“而且，墨渊的计划更倾向于谋反。”
亚格兰斯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次他是真的疑惑了，“殿下如何看出来的？”
“那就要从第一步说起了。我们至始至终理所应当的认为成了冠军就会引起贵族的注意，但忽略了为什么。”
亚格兰斯低眉沉思，口中小声重复道：“为什么？”
忽然，亚格兰斯豁然开朗。
“明白了殿下。”
这次亚格兰斯真的感到了惊喜！！他真的漏掉了这一点！而他年幼的君王却发现了！他本以为，墨渊谋反和帮助东罗马帝国的可能性是各占一半！
可事实远非如此！
就像亚格兰斯先前说的，贵族接触奴隶有可能被扣上谋反的罪名。但作为冠军的墨渊则不会！
他成为了公民，则被贵族招揽为骑士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但别忘了他毕竟曾经是奴隶！
招揽者始终摆脱不了暗中谋反的可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招揽墨渊的贵族更偏向于谋反者！
这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极有可能被扣上暗中谋反的帽子，但只要咬死口供，那陛下也没办法！
而获得的可不只是一位强大的战力。
墨渊不单单是冠军，更关键的是他是第一位冠军！
几乎所有奴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们发现成为冠军真的可以成为公民，甚至可以为贵族效力，从此一飞冲天！
而作为招揽墨渊的贵族，在奴隶中的名望自然也会水涨船高！这无疑对谋反者以后联盟奴隶大有裨益。
“现在想来，我真该庆幸自己那时下注十枚金币！”
“是啊，这背后隐藏的暗流太深，稍不留神可能就把帝国这艘大船掀翻！”
“老师，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亚格兰斯神色复杂的看向君士坦丁，接着俯身道：“全听殿下安排，老夫头脑已经迟钝，不如殿下和墨渊阁下了。”
君士坦丁有些不解的看着亚格兰斯，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师可是想让墨渊代替您的位置？”
“殿下，老夫早已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若不是唯恐无人辅佐殿下，老夫早已退休安享晚年，还望殿下成全。”
君士坦丁极为不解，“老师，您就这么有把握吗？就这么放心他一个外人！”
“自然不是，殿下。只是殿下已经成年，才智已经超过老夫，老夫已经无物可教。
而殿下必将成王，帝王之术老夫不懂。只有陛下能教您，只有您自己能教您！”
“可您退位如此匆忙，我若有疑问难不成询问墨渊吗？”
“正是，殿下。但墨渊，性情凉薄、无所顾忌、不忠不义，但又有雄才伟略！
殿下绝不可让其身居高位，只可把他拴在身边，如此我国统一两河平原指日可待，老夫也能心安。”
见亚格兰斯如此决绝，君士坦丁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老师，您早有此打算？”
“是的殿下，先前带您去角斗场，也是老夫无奈之举！！”
君士坦丁恍然大悟，难怪老师那次如此强硬，比赛时还不忘记说教。
他望向亚格兰斯，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
整张脸被白发和白须占据，为数不多裸露出来的皮肤也早已干涸布满了皱纹……
无论何时都神采奕奕的双眼，此刻也逐渐暗淡下去，从中甚至涌出一丝无奈。
君士坦丁长舒一口气，“老师，您还没告诉我，您为何如此有把握。”
“墨渊被重用，自然有可能谋反挑拨内乱，但此举显然不如统一两河平原带来的利益大。”
“若他八年内助我统一只是一句幌子或是他根本没能力助我统一，只是想借此唬住我然后谋反呐？”
“所以殿下，从根源上断绝一切可能，绝不可让其身居高位！一定要牢牢地盯住他！
但依老夫之见，他既然选择了投靠殿下，那必定有着一定准备。”
“何以见得？”
“他在蛮族的身份，如果可以让其出兵那就可以让其退兵！这便是最大的凭据。”
“明白了，老师。”
“那殿下，老夫退下了。”
“好的，老师。”
君士坦丁心情复杂，望着亚格兰斯那佝偻的身影，他这才意识到老师已经老了，而他也已经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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