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慕容霜的轻视
古法派，后庭池水莲花中央，一小凉亭。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静坐着，一旁候着一个黑发黑袍的男子。
男子面色有些疑虑，想问些什么又没法说出口。
老人撇了他一眼，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告知新法派收徒的信息给李苏。”
莫生摇了摇头，“这种信息并不保密，李苏迟早会知道，早知道是知道，晚知道也是知道。”
但两者之间是全然不同的。
“若是他晚知道，错过了此次收徒，他便会对我心有怨言；若是我早早告知，他心中自然抱有感激之情。”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怎么想去新法派。
莫生不禁想起李苏那副不太情愿，还询问他的意见的样子。
老人看出了莫生的想法，笑了笑，道：“那小子今日已经出发去新法派了，心急得很。”
莫生面色一僵，但又马上缓和，自言自语道：“若是想要一窥那丹意全貌，心急自然是正常的。”
老人明显不这么认为，摇了摇头，“我倒是希望他能被收为古桑的弟子。”
莫生不解其意，然而心中的不解却更多，仿佛要溢了出来。
他低头轻轻道：“老师你并不知道我想要问什么，我并不觉得李苏一定会被古长老收为弟子，我只是好奇，老师你为什么不将他收为弟子？”
莫生头抬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老人的眼睛。
而老人看着满池塘的莲花，看着莲花水面的倒影。
水面上倒影最为强烈的并不是莲花的影子，而是由天空上太阳照射下来的光芒，将整个水面照得波光粼粼。
但在黑夜中，月亮会代替太阳，投下温和而又凝聚的月光。
老人轻轻开口道：“我与他没有缘分。”
莫生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块。
没有缘分……这句话是极其没有道理的，可是出自老人的嘴中仿佛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但莫生依然不理解。
只要时间往前推移几天，甚至是几个时辰，你开一下口，以那小子的性格，怕不是马上就会跪下来行拜师礼。
即便是现在，只要老人让他带句话给李苏，李苏也依然会回来认这个老师。
可是你却不开口。
一开口却是说没有缘分。
实在令人不解！
可是莫生即便不解也不会说话，因为这件事已经被老师定了性质，无法改变。
他退出后庭，走在回到洞府的路上。
突然想起老师谈起李苏的语气，他心中不由一顿惊疑。
“难道那小子还真能被古长老收为徒弟？”
……
丹心殿。
刚刚踏入其中，李苏便是感觉到了此殿的神异。
这不是一处常规的藏书阁。
它没有那种如同丹火殿内的一排排的书架，它甚至一本书都看不见，甚至连一个守门人都没有。
只有八个洞口，以白色为底星光闪烁的漩涡作为门户，在整个空间白金色的基调中显得协调而又不那么突兀。
丹心殿也有其他人，他们有的人就坐在这片空间中闭眼冥思，有的人站起身来，转身踏入一道门户之中，身形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这与李苏想象中的藏书阁不同。
李苏有些无措，在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所以他就暂且什么也不做，暗暗观察着其他人。
此时一道冷艳而娇嫩的声音传到他的耳畔，是传音入密，而且是刚刚那个出言帮他说话的那个女子。
“你很惊讶，这并不奇怪，每一个第一次踏入这座殿宇的人都和你一样惊讶。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要找什么书的话，你就必须要踏入一座门户之中。”
一个全身血衣的女子出现在他身后，眼睛中很有兴趣地看着他。
李苏想要开口说话，但考虑到这里说话并不合适，他伸出一只左手，手掌摊开，右手在上面写着字。
“谢谢，还有刚才的出言帮助。”
慕容霜满是古怪地看着李苏，仿佛发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
她看见了少年身下的污泥，想起对方似乎还御剑术都不曾学会，心中倒也了然。
只是这依然难掩她的惊讶。
“原来你真的是刚入门的弟子，御剑术不会，传音入密这种术法不会也就很正常了。”
李苏没有说什么，他开始想怎么去找出一本与陌上桑丹意有关的书。
尽管李苏表现出不太理会慕容霜的样子，慕容霜的兴致却是一点不少。
刚刚入门的弟子却来到这新法派的至高之地，这意味着什么？
慕容霜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是觉得一定很有意思。
她饶有趣味地问道：“你在找什么？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功法，只是，你既然能被古法派特招，难道他们没有适合的功法给你？”
她马上回答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然后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李苏有些讶异地看着身旁的人，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似乎很愿意和他交谈。
毕竟两人的身份相差很大，应该没有什么话要说才是，尤其是说话的人还是更强的那方。
不过看到慕容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李苏知道她应该是为了刚才的事而感到高兴。
大概是因为言语上战胜了新法派的二师兄？
认真想一想的话，确实也很值得高兴。
听着脑海中的话语，李苏不敢怠慢。
他没有犹豫，在手中写道：“我在寻找与一种特殊的丹意有关的书。”
“特殊的丹意？什么丹意？”
李苏稍稍犹豫了一会，继续在手上写道：“陌上桑。”
听到这句话，慕容霜脸上顿时变得极其怪异起来。
她是一个炼丹师，自然知道这个丹意，更知道现在白玉广场站着的一大批修士都是为此而来。
此时这个小弟子却说他要寻找与这个丹意有关的书，这让她产生了某个异常荒唐的想法。
她诧异地望向李苏，传音道：“你难道是为了明日的长老收徒？”
李苏点了点头。
看到李苏的反应，慕容霜好看的小脸由于憋笑而变得扭曲起来。
李苏能够从中看出慕容霜对他的轻视。
但他并没有生气。
反而认真思考起来。
对方的轻视要么是来自他只是一个新入门弟子方面的轻视，要么是来自他的境界。
难道说两者其中某一种会对感悟陌上桑这种丹意产生影响。
领悟丹意难道不是只靠悟性的吗？
李苏突然心里有点慌。
就好像是明天要进行一场考试，考官把题目给了他，他只需要答题，但是他不知道答题所需要的条件和所需要的代价，而且他甚至题目的意思都可能没有看懂。
他认真地看向那身穿血衣的慕容霜，眼睛中满是不解。
慕容霜笑够了。
她今天心情很好，一方面是赢过了明清，一方面遇到了个有意思的小弟子。
这大概就像是现代的一个女士在今天完成了某个非常令她开心的事情，然后路边一条有趣的小狗在做着奇怪的表演逗笑她。
即便这只小狗有点土，又有点丑。
她依然会很愉快地去逗这只小狗玩耍。
可是这只小狗样貌上并不丑，甚至有点少年气，特殊地让人感觉很好看。
而他那满是不解和迷茫的神色，也让她倍感怜惜。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静坐着，一旁候着一个黑发黑袍的男子。
男子面色有些疑虑，想问些什么又没法说出口。
老人撇了他一眼，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告知新法派收徒的信息给李苏。”
莫生摇了摇头，“这种信息并不保密，李苏迟早会知道，早知道是知道，晚知道也是知道。”
但两者之间是全然不同的。
“若是他晚知道，错过了此次收徒，他便会对我心有怨言；若是我早早告知，他心中自然抱有感激之情。”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怎么想去新法派。
莫生不禁想起李苏那副不太情愿，还询问他的意见的样子。
老人看出了莫生的想法，笑了笑，道：“那小子今日已经出发去新法派了，心急得很。”
莫生面色一僵，但又马上缓和，自言自语道：“若是想要一窥那丹意全貌，心急自然是正常的。”
老人明显不这么认为，摇了摇头，“我倒是希望他能被收为古桑的弟子。”
莫生不解其意，然而心中的不解却更多，仿佛要溢了出来。
他低头轻轻道：“老师你并不知道我想要问什么，我并不觉得李苏一定会被古长老收为弟子，我只是好奇，老师你为什么不将他收为弟子？”
莫生头抬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老人的眼睛。
而老人看着满池塘的莲花，看着莲花水面的倒影。
水面上倒影最为强烈的并不是莲花的影子，而是由天空上太阳照射下来的光芒，将整个水面照得波光粼粼。
但在黑夜中，月亮会代替太阳，投下温和而又凝聚的月光。
老人轻轻开口道：“我与他没有缘分。”
莫生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块。
没有缘分……这句话是极其没有道理的，可是出自老人的嘴中仿佛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但莫生依然不理解。
只要时间往前推移几天，甚至是几个时辰，你开一下口，以那小子的性格，怕不是马上就会跪下来行拜师礼。
即便是现在，只要老人让他带句话给李苏，李苏也依然会回来认这个老师。
可是你却不开口。
一开口却是说没有缘分。
实在令人不解！
可是莫生即便不解也不会说话，因为这件事已经被老师定了性质，无法改变。
他退出后庭，走在回到洞府的路上。
突然想起老师谈起李苏的语气，他心中不由一顿惊疑。
“难道那小子还真能被古长老收为徒弟？”
……
丹心殿。
刚刚踏入其中，李苏便是感觉到了此殿的神异。
这不是一处常规的藏书阁。
它没有那种如同丹火殿内的一排排的书架，它甚至一本书都看不见，甚至连一个守门人都没有。
只有八个洞口，以白色为底星光闪烁的漩涡作为门户，在整个空间白金色的基调中显得协调而又不那么突兀。
丹心殿也有其他人，他们有的人就坐在这片空间中闭眼冥思，有的人站起身来，转身踏入一道门户之中，身形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这与李苏想象中的藏书阁不同。
李苏有些无措，在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所以他就暂且什么也不做，暗暗观察着其他人。
此时一道冷艳而娇嫩的声音传到他的耳畔，是传音入密，而且是刚刚那个出言帮他说话的那个女子。
“你很惊讶，这并不奇怪，每一个第一次踏入这座殿宇的人都和你一样惊讶。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要找什么书的话，你就必须要踏入一座门户之中。”
一个全身血衣的女子出现在他身后，眼睛中很有兴趣地看着他。
李苏想要开口说话，但考虑到这里说话并不合适，他伸出一只左手，手掌摊开，右手在上面写着字。
“谢谢，还有刚才的出言帮助。”
慕容霜满是古怪地看着李苏，仿佛发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
她看见了少年身下的污泥，想起对方似乎还御剑术都不曾学会，心中倒也了然。
只是这依然难掩她的惊讶。
“原来你真的是刚入门的弟子，御剑术不会，传音入密这种术法不会也就很正常了。”
李苏没有说什么，他开始想怎么去找出一本与陌上桑丹意有关的书。
尽管李苏表现出不太理会慕容霜的样子，慕容霜的兴致却是一点不少。
刚刚入门的弟子却来到这新法派的至高之地，这意味着什么？
慕容霜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是觉得一定很有意思。
她饶有趣味地问道：“你在找什么？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功法，只是，你既然能被古法派特招，难道他们没有适合的功法给你？”
她马上回答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然后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李苏有些讶异地看着身旁的人，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似乎很愿意和他交谈。
毕竟两人的身份相差很大，应该没有什么话要说才是，尤其是说话的人还是更强的那方。
不过看到慕容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李苏知道她应该是为了刚才的事而感到高兴。
大概是因为言语上战胜了新法派的二师兄？
认真想一想的话，确实也很值得高兴。
听着脑海中的话语，李苏不敢怠慢。
他没有犹豫，在手中写道：“我在寻找与一种特殊的丹意有关的书。”
“特殊的丹意？什么丹意？”
李苏稍稍犹豫了一会，继续在手上写道：“陌上桑。”
听到这句话，慕容霜脸上顿时变得极其怪异起来。
她是一个炼丹师，自然知道这个丹意，更知道现在白玉广场站着的一大批修士都是为此而来。
此时这个小弟子却说他要寻找与这个丹意有关的书，这让她产生了某个异常荒唐的想法。
她诧异地望向李苏，传音道：“你难道是为了明日的长老收徒？”
李苏点了点头。
看到李苏的反应，慕容霜好看的小脸由于憋笑而变得扭曲起来。
李苏能够从中看出慕容霜对他的轻视。
但他并没有生气。
反而认真思考起来。
对方的轻视要么是来自他只是一个新入门弟子方面的轻视，要么是来自他的境界。
难道说两者其中某一种会对感悟陌上桑这种丹意产生影响。
领悟丹意难道不是只靠悟性的吗？
李苏突然心里有点慌。
就好像是明天要进行一场考试，考官把题目给了他，他只需要答题，但是他不知道答题所需要的条件和所需要的代价，而且他甚至题目的意思都可能没有看懂。
他认真地看向那身穿血衣的慕容霜，眼睛中满是不解。
慕容霜笑够了。
她今天心情很好，一方面是赢过了明清，一方面遇到了个有意思的小弟子。
这大概就像是现代的一个女士在今天完成了某个非常令她开心的事情，然后路边一条有趣的小狗在做着奇怪的表演逗笑她。
即便这只小狗有点土，又有点丑。
她依然会很愉快地去逗这只小狗玩耍。
可是这只小狗样貌上并不丑，甚至有点少年气，特殊地让人感觉很好看。
而他那满是不解和迷茫的神色，也让她倍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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