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的继承人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不想活在一辈子的愧疚里，不想碌碌无为一世，明知自己的懦弱却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一腔孤勇，原来也会有保质期，期限一过，又变回无能的平庸之辈。
挣扎很痛苦，但是不挣扎的痛苦必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亡和新生往往同时发生在一瞬间。
祁夏清醒得可怕，以至于心头的畏惧一扫而空。伴随能量波放射，杀意具像化喷射而出。
寒冷的刀锋像是收割草芥一般，毫不费力地将参天大树折断。
有形无影，所及之处皆夷为平地。
杀戮的味道，让人上瘾！祁夏开心不起来，虽说笑容犀利。
范围透视锁定树根，突如其来的强大推进力刺激树木野蛮生长。
断裂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愈合，高度蹭蹭向上冒。
分明不是飞鸟，背后却有翅膀挥舞之感。不知究竟是飞起来了还是怎么的，他腾空疾驰，速度与飞鸟不相上下。
一切巨变，在眨眼间同时发生，速度之快，祁夏根本反应不过来。
却又自然而然、顺水推舟，也许，真的有神在天之灵见证了他的虔诚。
径直前往峡谷，记不得路上的一切，除了凉爽的风。
旋在空中，力量沉于丹田，炙热的能量失控地向外奔涌。
他伸出双臂——经络早已在排毒时被疏通，内力，他感受到了。
匀速输入棺中朝露。
据说卯时的露水是最干净的，混入顽强的内能，玫瑰似是感受到了神的力量。
从花枝到刺尖、从叶片到花萼，最后花蕊到花瓣，由内而外重新焕发生机。
天地灵气由心而生，呼应自然万象。唯心主义者以信仰为基底、掺杂酸甜苦辣咸各色情感，理智和坚持会为它注入活力。
花瓣坚韧，芬芳中散发莹莹蓝光，犹如冰天雪地里孤立的一线生机。
“这…！”祁夏从冲动里抽身，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原本枯萎的花朵，如今般若初开时绚烂。
陈邃看到祁夏腾空的身影，先是一怔，然后匆匆赶去峡谷。
玫瑰活了，而且它在褪色……
“坚持住！”
陈邃从后面抓住他，借他一些腾空的力气。
虽然不知道祁夏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一个猎人要想飞，一定要耗费高出飞鸟百倍千倍的力量。
祁夏力竭倚在陈邃的手臂上。
就差一点点了…“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只差花瓣边缘！”
“嗯…”
玫瑰色泽微亮，鲜明的景泰蓝褪色至普通白玫瑰的米白色，继续洗炼达到钛白。
祁夏昏迷过去，消耗太大，这样是正常现象，不过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完全是未知数。
陈邃把他带回木屋，和初见时一样，为他盖上被褥，静静守候在旁边。
天地灵气，是个虚幻至极的东西，领悟的概率比连续中两次五百万彩票还低。
希望他能早点醒…真空坍缩越来越快，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暴乱。回不去的人杀红了眼，满大街的疯子，到处砍人。
宋蔚冉即将召回族人。
人类终究是社会化的产物，人性的善与恶不是生来就有，只是社会告诉他，做个好人。
什么是好人？——符合社会规范的就是好人。
在这个世界，为了利益，人性不得不暴露出罪恶的一面。
再善良的人，只要到了这样的社会，变成冷血杀手是唯一的出路。
陈邃没日没夜地守在祁夏身边，困了就靠在椅子上打个盹儿，醒了又把他守着。
棉签蘸水湿润嘴唇，很多天过去，祁夏瘦了一大圈，嘴唇快要干裂了，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黄叶掉净，光秃秃的树丫上连只鸟都没有。
过两天该下雪了…
弹指间主城区翻天地覆，沥青路上满是血迹，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腥臭味。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风飘过萧条的街道，家家户户门窗都是紧闭着的。
除了政府办公厅内依旧混乱，外面的世界鸦雀无声。
似乎，人们都死了，空荡荡的世界唯独留下了他们几个人。
“魅”
“一点挽救的余地都没有吗？”
“世界线一旦开始结局就无法改变。”
“他现在才到昏迷这一步，如果强行唤醒…”
“魇…不要试图改写时间线，搞不好后果非常严重。”
“是……可！芊，如果不冒这个险，连累的是所有人。”
魇于心不忍：“我进入祁夏的梦境把一切都告诉他。”
“不行。你以什么身份告诉他？他凭什么相信你？”
“他不是有个妹妹吗，他那么惯着她，一定会相信的。”
“你说祁悦？”
“对。”
芊无可奈何地抿抿嘴，成功率很低…
“阿芊，还有各位！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
房间里一片片鸦雀无声，各个脸色沉重。
“我跟你一起，你从梦境入手，我跟在他身边协助他。”
“阿翊！”芊语气微带怒气，更多的是担忧，“你这个绝对不行！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平时开开玩笑没事，可处境已经这么为难了，得谨慎。”
“总不能让阿魇一个人行动吧！”他撇撇手继续说：“而且你们又不是不不了解我！就是说话粗鲁了点，我为人处事还是可以的…”
翊可怜兮兮瞟一眼芊。
“我不被他们发现不就好了！”
能怎么办？当然是妥协啊！“也行，我跟你们一起，应该就能避免被发现了。”
去了三个，另五人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们都走！你们三谁出事了我都饶不了自己！要死就一起死。当初来这儿商量好的，有事大家一起担着。”
“还有我们——”
阿芊动容了：“好吧…一起。”
……
陈邃几次接到宋蔚冉集合的信号，转身一看祁夏还躺在床上沉睡。
“现在走不了，后面…我尽快！”
搪塞过去，日子更不好过，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在祈祷。——祁夏，快醒吧…
祁夏一直不醒，很大原因是魇的介入。
这么长时间，他没日没夜循环着一个梦。他伫足黑暗的沼泽中，剖开胸腹，想像原来那样把心掏出来。
……
心里空空的，心去哪了？
他万分焦急、以至于中邪似的暴躁，心空空的、伤口不见黑血。
有些失落地坐在沼泽地上，任由软泥把自己往下拉。
没有血、没有泪、也没有无能狂怒。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大脑亦是空空如也，冷静得可怕。
没有心了，所以痛的是胸口。
忽然听懂了那句话——人类将神推入泥潭，慈爱的神却还在为他的子民祈福。
不是恨、不是妒、不是悲，也不是对七情六欲麻木了。
心没了，奈何悲哀都再也不能用一个“伤心”敷衍过去。
所以面无表情，终身秉持自己的信仰。
他不想活在一辈子的愧疚里，不想碌碌无为一世，明知自己的懦弱却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一腔孤勇，原来也会有保质期，期限一过，又变回无能的平庸之辈。
挣扎很痛苦，但是不挣扎的痛苦必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亡和新生往往同时发生在一瞬间。
祁夏清醒得可怕，以至于心头的畏惧一扫而空。伴随能量波放射，杀意具像化喷射而出。
寒冷的刀锋像是收割草芥一般，毫不费力地将参天大树折断。
有形无影，所及之处皆夷为平地。
杀戮的味道，让人上瘾！祁夏开心不起来，虽说笑容犀利。
范围透视锁定树根，突如其来的强大推进力刺激树木野蛮生长。
断裂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愈合，高度蹭蹭向上冒。
分明不是飞鸟，背后却有翅膀挥舞之感。不知究竟是飞起来了还是怎么的，他腾空疾驰，速度与飞鸟不相上下。
一切巨变，在眨眼间同时发生，速度之快，祁夏根本反应不过来。
却又自然而然、顺水推舟，也许，真的有神在天之灵见证了他的虔诚。
径直前往峡谷，记不得路上的一切，除了凉爽的风。
旋在空中，力量沉于丹田，炙热的能量失控地向外奔涌。
他伸出双臂——经络早已在排毒时被疏通，内力，他感受到了。
匀速输入棺中朝露。
据说卯时的露水是最干净的，混入顽强的内能，玫瑰似是感受到了神的力量。
从花枝到刺尖、从叶片到花萼，最后花蕊到花瓣，由内而外重新焕发生机。
天地灵气由心而生，呼应自然万象。唯心主义者以信仰为基底、掺杂酸甜苦辣咸各色情感，理智和坚持会为它注入活力。
花瓣坚韧，芬芳中散发莹莹蓝光，犹如冰天雪地里孤立的一线生机。
“这…！”祁夏从冲动里抽身，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原本枯萎的花朵，如今般若初开时绚烂。
陈邃看到祁夏腾空的身影，先是一怔，然后匆匆赶去峡谷。
玫瑰活了，而且它在褪色……
“坚持住！”
陈邃从后面抓住他，借他一些腾空的力气。
虽然不知道祁夏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一个猎人要想飞，一定要耗费高出飞鸟百倍千倍的力量。
祁夏力竭倚在陈邃的手臂上。
就差一点点了…“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只差花瓣边缘！”
“嗯…”
玫瑰色泽微亮，鲜明的景泰蓝褪色至普通白玫瑰的米白色，继续洗炼达到钛白。
祁夏昏迷过去，消耗太大，这样是正常现象，不过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完全是未知数。
陈邃把他带回木屋，和初见时一样，为他盖上被褥，静静守候在旁边。
天地灵气，是个虚幻至极的东西，领悟的概率比连续中两次五百万彩票还低。
希望他能早点醒…真空坍缩越来越快，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暴乱。回不去的人杀红了眼，满大街的疯子，到处砍人。
宋蔚冉即将召回族人。
人类终究是社会化的产物，人性的善与恶不是生来就有，只是社会告诉他，做个好人。
什么是好人？——符合社会规范的就是好人。
在这个世界，为了利益，人性不得不暴露出罪恶的一面。
再善良的人，只要到了这样的社会，变成冷血杀手是唯一的出路。
陈邃没日没夜地守在祁夏身边，困了就靠在椅子上打个盹儿，醒了又把他守着。
棉签蘸水湿润嘴唇，很多天过去，祁夏瘦了一大圈，嘴唇快要干裂了，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黄叶掉净，光秃秃的树丫上连只鸟都没有。
过两天该下雪了…
弹指间主城区翻天地覆，沥青路上满是血迹，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腥臭味。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风飘过萧条的街道，家家户户门窗都是紧闭着的。
除了政府办公厅内依旧混乱，外面的世界鸦雀无声。
似乎，人们都死了，空荡荡的世界唯独留下了他们几个人。
“魅”
“一点挽救的余地都没有吗？”
“世界线一旦开始结局就无法改变。”
“他现在才到昏迷这一步，如果强行唤醒…”
“魇…不要试图改写时间线，搞不好后果非常严重。”
“是……可！芊，如果不冒这个险，连累的是所有人。”
魇于心不忍：“我进入祁夏的梦境把一切都告诉他。”
“不行。你以什么身份告诉他？他凭什么相信你？”
“他不是有个妹妹吗，他那么惯着她，一定会相信的。”
“你说祁悦？”
“对。”
芊无可奈何地抿抿嘴，成功率很低…
“阿芊，还有各位！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
房间里一片片鸦雀无声，各个脸色沉重。
“我跟你一起，你从梦境入手，我跟在他身边协助他。”
“阿翊！”芊语气微带怒气，更多的是担忧，“你这个绝对不行！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平时开开玩笑没事，可处境已经这么为难了，得谨慎。”
“总不能让阿魇一个人行动吧！”他撇撇手继续说：“而且你们又不是不不了解我！就是说话粗鲁了点，我为人处事还是可以的…”
翊可怜兮兮瞟一眼芊。
“我不被他们发现不就好了！”
能怎么办？当然是妥协啊！“也行，我跟你们一起，应该就能避免被发现了。”
去了三个，另五人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们都走！你们三谁出事了我都饶不了自己！要死就一起死。当初来这儿商量好的，有事大家一起担着。”
“还有我们——”
阿芊动容了：“好吧…一起。”
……
陈邃几次接到宋蔚冉集合的信号，转身一看祁夏还躺在床上沉睡。
“现在走不了，后面…我尽快！”
搪塞过去，日子更不好过，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在祈祷。——祁夏，快醒吧…
祁夏一直不醒，很大原因是魇的介入。
这么长时间，他没日没夜循环着一个梦。他伫足黑暗的沼泽中，剖开胸腹，想像原来那样把心掏出来。
……
心里空空的，心去哪了？
他万分焦急、以至于中邪似的暴躁，心空空的、伤口不见黑血。
有些失落地坐在沼泽地上，任由软泥把自己往下拉。
没有血、没有泪、也没有无能狂怒。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大脑亦是空空如也，冷静得可怕。
没有心了，所以痛的是胸口。
忽然听懂了那句话——人类将神推入泥潭，慈爱的神却还在为他的子民祈福。
不是恨、不是妒、不是悲，也不是对七情六欲麻木了。
心没了，奈何悲哀都再也不能用一个“伤心”敷衍过去。
所以面无表情，终身秉持自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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