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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行动

    夜幕降临,千家万户慢慢息了灯火,得益于西北王厉精图治,多数百姓至少得个温饱,物价稳定,食不果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若是有点本事的,兜里还有富裕的话,还能打上几壶好酒,买上几斤肉食,和家人吃个痛快,喝个微醺。带着简单美好的希望,进入睡眠,期待明年的日子更加红火,若是家里的崽子真争气,混出个模样,百年之后,也可告慰祖宗。

    殷扬赶到血鹰堂的时候,多数殷家子弟,已经躺在了床上,有些经验尚浅的小年轻,更是翻来覆去的打滚,有一些老将,看到此景,不由的微笑,勾起了自己曾经的回忆,也学着当年自己的长辈,对这些小年轻不时的喝斥。有些率性的,也会坐起身来,轻声细语的讲些当年热血沸腾的事迹,又将自己行走江湖的经验,传授给这些后辈子弟,听令行事,令行禁止,莫要心慌,莫要心善,狮子扑兔,必用全力,这些经验丰富的滚刀肉,将自己的心得娓娓道来,有时也叹息,曾经的兄弟,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杀人者,人恒杀之,不是每个人都是主角,也不会因为你长的帅,别人就会对你刀下留情,选择了这条路,承了这份情,生死自然度外。

    总堂内依然灯火通明,殷家三老与战堂暗堂几位首领都在等着殷扬,等殷扬入内,便一一向他禀报,又商量到深夜,确定无误,都各自安歇。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一代豪杰,殷扬虽是少年,毕竟两世为人,前世也是纵横无敌的人物,毁家灭派,如吃饭喝水,不过寻常之事而已。

    万分谨慎是必须的,但没有丝毫忐忑,他所考虑的不过是如何减少伤亡,虽然他觉得这个阵容,的确是飞龙骑脸,但保不齐卢家有像前世小说主角那样,拥有化险为夷的光环。

    风歇雪停,太阳还未升起,朦胧的清晨中,皑皑白雪映照出些许亮光,血鹰堂早已经人声沸腾,精致的早餐,早已入了众人之口,刀剑器械,早已检查无误,弓矢齐备,肃穆而立,只等殷扬一声令下,便跟随总堂主进行此次的饭后活动。

    殷扬矗立高台,雄心万丈,热血在这一刻沸腾,大吼一声,:“出发。”然后翻身上马,领着八百余骑,绕过西北王府,直奔南城卢家。

    正是雪消閒出郭,骑马踏山桥。池响冰澌落,泥融雁齿消。

    一众人马飞奔,马蹄声错落有致,驰道上并没多少积雪,都堆积在路旁,偶尔闪现出几个可爱的雪人,透露着些许童真。不时地有人惊醒,倒是少有人出门查看,毕竟这落晖城可不会有什么匪患。

    不到一个时辰,辰时未过,南城便看得到了,殷扬对着殷无视挥了挥手,数十人纷纷施展轻功,向早已经标好的地方而去,殷扬领着其余人继续向前。

    一路前行,一路杀戮,只不过基本看不到,一位卢家的长老,捂着胸口的剑伤,满身鲜血,虽步履蹒跚,跌跌撞撞,但速度却不慢,直奔卢家宅邸。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心急如焚,却是知道动手的必定不简单,心中有所猜测,但如果猜测成真的话,那卢家便有灭顶之灾了。他倒是赶巧了,昨日并没有回自己所住的地方,而是和一个老兄弟絮叨了一整晚,他能逃出来,也正是因为他那老兄弟以命相博,缠住了对手片刻。

    “快,快,扶我见家主!”他对大门前的两位家将吼道。

    那两位也不是傻子,看到来人,两人立马左右搀扶着,往内宅而去,心中荡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邻近家主房间,卢兴业,卢兴方已经走出房门,都是化罡境的强者,耳聪目明,早察觉到有人过来,看着满身鲜血的长老,两人骇然地对视了一眼,心中大感不妙。要知道,虽然他们家在西北排不上第一序列,但背靠太子,西北王都得赏些脸面,一般情况,不会如此做绝,恐怕心中的担忧,要变成现实了。

    不等家主开口,卢兴方立马上前,询问到:“怎么回事,何人所为?”

    那长老艰难地开口道:“不清楚,但不是一般的杀手,风属性罡气极为犀利,我在他手下没走过三个回合,要不是兴义拼死拖住,恐怕我也回不来了。”

    卢兴方脸色铁青,安抚了他之后,对卢兴业说道:“大哥,来者不善,恐怕…”

    卢兴业定了定神,摆了摆手,不等他说完,便说道:“把所有人叫起来吧,咱们嫡系的那几个种子让长老兴致着,从密道走,先去南蛮,再转去中原,投奔太子。”

    “大哥,不会如此吧!”卢兴方颤抖地说道。

    事到如今,卢兴方还是不愿相信,倒不是心存侥幸,而是不愿意接受,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让卢家要面对这灰飞烟灭的结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这让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日我也是心存侥幸,更有太子扶持,又被卢家从我手里兴盛的愿景冲昏了头脑,真是利令智昏。”卢兴业不甘地说道。

    两人不在多说,收拾收拾心情,吩咐人去办事。

    卢家的人刚从呼喊中睁眼,便有无数黑衣男子飞身上了院墙,无数箭矢射入,噗呲噗呲,箭矢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痛苦的喊叫声,顿时响起,传遍整个卢家。一些人纷纷出手挡住箭矢,一些人连滚带爬,都听家中高手的招呼,往庭院聚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宽敞的庭院中,已经人满为患了,众人看着族长,族老,升起一丝安全感。

    数百道身影,翻墙而过,将院子里的所有人团团围住,利刃出鞘,透露出冰冷的寒光,庭院里许多妇孺孩童,看着直瑟瑟发抖,便是那些高手,此刻心中也已经翻江倒海了。

    吱扭,大门洞开,殷扬领着殷家三老和一众高手走入卢家宅邸,看着这群惊慌失措的人,没有丝毫怜悯,往人群中探了一眼,看着卢兴方说道:“卢二爷,别来无恙呀,晚辈对你可是朝思暮想。”

    卢兴方努力平静地说道:“有劳三少爷惦记,不知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殷扬看着还在装宝的卢二爷,心生不屑,也不想再啰嗦,目露凶光,狠狠地说道:“杀!”

    卢家那两位顿时傻眼,按规矩,不是应该先打嘴炮么,怎么上来就是刀兵相见,不死不休。

    殷万寿最先出手,罡气肆虐,直奔卢兴方,鹰爪连出,毫无保留,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任何顾忌的他,终于显出了高人一等实力,卢兴方顿时只有展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殷万寿招招不离他得要害,直让他头皮发麻。

    殷止戈作为战堂首领,实力自然非凡,一柄弯刀快如闪电,气势磅礴,破空声如龙吟虎啸。卢兴业虽然剑法精妙,也只能紧守门户,使用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殷止戈分毫。

    殷扬也没闲着,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他生性好斗,何况还有两根定海神针。他一动手,卢家少主卢小嘉便对他冲了过来,十八路覆雨剑法,连绵不绝,直奔殷扬要害。殷扬手中飞羽神刀,上下翻飞,翻云刀法使出,其刀意如玄鹰展翅九天之上,搅动风云,气贯长虹,招式变换之间,如风云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不过区区十几招,卢小嘉的覆雨剑法,便相形见绌,不在连贯了,往往还未建功,便半途强行变招应对。

    卢小嘉深知如此下去,必败无疑,聚精会神,催动所有真元,爆发强烈的罡气,如暴风骤雨,席卷天地,又如怒涛翻滚,咆哮奔腾,只攻不守,似想以命换命。

    殷扬冷哼一声,招式不变,有些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翻云刀法愈发强横,风属性罡气,如一道道月牙,割破了卢小嘉的身躯,有深有浅,浅的只不过在他身上留下个印子,深的却看见骨头。

    卢小嘉展架不住了,浑身是血,而且那刀气游走全身,如附骨之疽。不一会就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