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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巨鬼 显露真身

    这日是道宗六十八年,七月十五,寅时,中州境内宣明府东南八百里外的平城县内,整夜无风,平城县一座本来有一百三十二户的小县城如今已成了一座小酆都,红月依然当空,宛若即将沉寂于黑缎般夜空中,此时黑鸦乱飞,不时发出几声凄惨鸦鸣让人心里发憷。

    卯时间将近,一行三人像逃难似的往东边一直买着大步在跑着。

    “不对,真的不对!以我们的脚程一屁点大的县城早该走出去了”此时一个像提着一根萝卜似的抱着孩童的大汉皱眉说道。

    “挺好,最没头没脑的刘老大,也总算发现了,虽然只是发现一样,只是你还是没注意到天上个不正常的血红月亮又升起来了”一个紧跟在后的白衣少年悠悠的说道:

    刘老大没有理会,白衣少年的挤兑,向在队伍后面的孩童道了一句:“八角,卜一卦看看。”

    八角看似非常文弱,一副书童的打扮,身上的长袍明显要比人略大一分,左肩同样绣着一张猛虎下山,他脚穿布鞋虽然头顶系了发髻可是仍然是长发披肩,这时正一手死死的抱着一个偌大竹匣子,一手却捡起一些房顶的瓦片摆弄着,似乎在估算些什么。

    “又是下下签此地不可久留”八角用雅嫩声音突然皱眉说道……

    白衣少年头并没回过来,悠悠的说道:

    “八角你应该知道我们此行的目”

    “来得这里就不会是什么大吉上签了,白虞说这是什么人干得?我可是听说这里的主人乃当年头儿的结拜兄长,能被头儿叫兄长的人,怎么会被人满门灭绝?”

    刘老大望着那满城的尸首不禁摇头到。

    “那鬼差竟未死”

    这时一直在摆弄着房顶那些破瓦片似乎在卜卦的八角语声不大的说了一句,可这寥寥数字却让剩余的两人面色剧沉……

    寂静了一会,刘老大习惯的摆出一副无赖样子,嬉笑道:

    “担心什么、担心什么,八角肯定算错了,你看白虞的那两根烂竹竿可是从来没有捅不死的鬼。”

    说着有有意无意的用手曾撞了撞书生白虞,但白虞没有理睬,只是略带不消的道:

    “刘老大你熊了?哼!还活着又能如何?我们绣虎,什么时候怕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何用惧之。”

    此刻书生白虞话音刚落,四周阵阵鬼哭哀嚎则缓缓而起,远而近至,街道石板、墙壁的裂缝竟开始缓缓渗出浓血、天空在血月的照射下,映出道道诡异的血光,随着血光盈聚天空开始血云密布,接着丝丝血雨兆然而下......

    不久血月红光再次笼罩在县城的每一角落,血色黎曼,血雨如丝,寒意扑面而来,那冷巷孤道深处隐隐的发出阵阵忽男忽女的鬼哭狼嚎,听得人们心里发憷,而三人干脆停了脚步站立于一处高房楼顶,摆好了架势等待恶鬼的到来。

    “还回来,给我还回来!!!”

    阵阵听不出男女的怪叫,在四面八方响起,并且越来越近,白虞眉头紧皱,没正面看大汉一眼,便冷冰的说道:

    “刘老大你带孩子快跑,这里我来收拾,老大还是那副无赖的嘴脸,哭丧似的说道:

    “老刘我还真想丢下你这个白面病猫,不过这阵仗倒是说说我叫我往哪里走?”

    白虞此刻一下无言,此时视线内的景色越发血红,环顾四方皆血雾层层,血雾之中哀嚎、幽怨咒、骂不绝,深处似乎还隐隐有人在舞动,一步一步的往后而退最后只能背靠而立了。

    “小鬼儿,你她娘的演大戏么?你爷爷我闯荡江湖几十年,丫丫个呸,要来便来!爽快点!演个什么大戏让你爷爷看么?”

    那个脏字大王刘老大突然发起飙来!那雷公般的嗓门拉足了便嚷嚷的骂了起来!瞬间把白虞及八角的畏惧一扫而空!

    “嘿嘿!所谓输人不输阵,特别此刻如果未战先怯,那剩下的恐怕就只有挨宰的份了。不就是一只小鬼儿么?这些年咋三哥们还造的少么?”

    听着刘老大在那里骂娘,白虞不禁哈哈大笑,眼里再无迷茫,搭着刘老大肩也一起开骂起来,接着八角也加入了他们两的骂团。

    在三人的骂声之中!血雨也越演越烈,地上浓烈的血浆越喷越凶,血雾笼罩县城、血水淹没矮房仅仅留下几座高楼的房顶,此时四人附近除了几处破瓦房顶外便再无它物。

    白虞此时停住骂声,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着前方那片房顶,双手同时拉了拉刘老大和八角,两人知会的也停了下来,看着前方那片房顶上站立的高大的恶鬼。

    此刻恶鬼已不是侏儒的形象,而是一个起码有三人身高,头壳绝顶两则有杂乱白毛,一身宽大却破烂的鬼差衣衫透着积年的血迹,看它明明下肢蹲地,后背又拱了个巨大驼背,却依然是一个巨人模样。

    若不是还挂着那张让人反胃的粗鄙面容及一脸金桐斑,否则恐难和之前侏儒鬼差联系在一起。

    “虽好像变大了,但似乎比之前有瘦了些。”

    “我说白虞,要不你回去后赶紧找个姑娘成亲得了,这鬼又不是大姑娘,丑死了,老刘我见了想吐,你咋看得那般仔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

    “我说八角,要不你给白虞算算,他是不是与对面那头丑鬼有红线相牵?”

    “......”

    那个叫刘老大的大汉不单把白虞及八角给整不会了,还让对面的恶鬼青筋狂冒,它正一手按住地面,另一手拉着背后背着的巨型木枷,一双血红的眼睛尤为怨毒正死死的盯着四人,只是再听到刘老大的话后,目光就落在刘老大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八角看样子还是算算,老刘是否被那恶鬼看上了吧。”

    “......”

    白虞见鬼差盯着刘老大不放,当即没有错过机会反讽了回去,而一股听不出是男是女的怪声却插嘴道:

    “我不死,这血月便不会收,拖时间无用,那小娃还我,放尔等走……”

    “别,别,别,俺老刘子其实是个妖,这娃我晚上要用。”

    刚说完,看着一众人投来诡异的目光后,刘老大当即补充道:

    “夜宵,夜宵,晚上肚子饿,我炖了吃。”

    “呵,既如此,现在挺晚了,我看着你炖,看着你吃。”

    听到刘老大要吃人,恶鬼当即冷笑说让他现做现吃,这又引得白虞和八角,向刘老大投来更诡异的神色,二人的反应让刘老大慌了,他当下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的道说道:

    “你两别这样看我啊,我就嘴贱拖拖时间,别当真啊,否则日后我刘老大的威名尽损也。”

    “呵呵......”

    “你两王八羔子,笑什?难道说我吃人嘛!!!”

    看着眼前几个恍若活宝似的拖沓胡闹,鬼差脸色变得极阴沉,拖时辰的戏码?玩来何用?随即鬼差大手一抽,其背后的巨大的木枷从腰背处直飞而出,虽然几人皆有警觉,均轻易避开这巨大的木枷,可他们脚下的房舍却无那般运道,只听得哗啦一声,脚下的房舍就被砸去了小半。

    此时听得刘老大一句怒骂,顺势便跃至缠绕在鬼差与木枷两者之间的铁索之上,他欲以铁索做桥横渡房舍与血水,朝着鬼差击杀而去。

    这鬼差随变得狰狞巨大,可才不久前才吃过刘老大两次暗亏,当下从嘴中吐出两道黑痰直取而去,但就再黑痰快要正中刘老大面门时候数颗光珠“啪、啪、啪”将飞向刘老大的黑痰尽数弥消。

    鬼差双眼欲火,再吐依然被八角的光珠尽数打落,鬼差眼见一击不成,便把头颅狠狠一甩,下一刻便见它头顶两侧白毛瞬间疯长,瞬息的功夫便化作七八条白毛手臂,再向铁索上的刘老大缠了过去。

    “白小子,换位了!”

    忽然间铁索上的刘老大莫名一矮,就好像一只倒挂的蝙蝠一样倒掉于铁索下方,这一下便露出了一直紧跟其后的白虞,随即两杆寒铁化银刺光芒炸裂犹如游龙翻腾,缠过来的数条白毛爪子就似干柴遇上泼油的火,当即就烧了大半去。

    “哈哈哈,侏儒小鬼,吃爷爷一记流星锤!”

    未等鬼差反应,倒挂在铁索上的刘老大,一个反挺,又上了铁索,再不过片刻功夫,就窜到了鬼差不远处,见他拉动机关,将一对黑爪紧扣双合充当流星锤向鬼差面门一甩,随着恶鬼掩面惨叫,这一锤子是打恶鬼眼珠子去了......

    鬼差吃痛,又连连吃了几个暗亏,虽说不至于落败,但多次算计皆不如对面,实在也有些怕刘白二人一起借铁索横渡而来,那时候自己被二人围剿恐怕吃亏不少,当即把心一横,一个拉扯,将木枷从对面瓦砾回抽,眼见铁索回飞刘白二人不得已急退与本来房舍顶上,刹时间楚河汉界的似又回到了对持状态。

    “不行,看似讨了便宜,但实质上我们血亏。”

    “嘿嘿,还行、还行,看出来了不,这五大三粗的鬼侏儒,随力大无穷法术诡异,但对阵经验寥寥。”

    “那又如何?你这老刘头,莫不知那木枷再来回几次我们这落脚处怕就没了?”

    “我说白小子,你恐个啥子,大不了故伎重施,我两顺着铁索过去与那鬼物游斗一场也。”

    “那昏死在这的孩子怎办?八角又怎办?我等可以过去,那孩子和八角怕没这功夫。”

    “嘿嘿,白小子啊,你还是太死板了,想想我两都过去了,那鬼差应付我们还嫌手忙脚乱,哪抽得来空砸房子,倒是我觉得咋们八角可以借机用珠子算计算计。”

    鬼差捂着被揍了个红肿的眼珠子,本身就十分吃痛,又听得对面几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听不得清楚,却断定在讥落嘲笑自个,当即是又怒又怕,说实话它确是不敢再用木枷砸对面房舍了,怕刘白二人重施故技把另一眼珠子也打一个红肿,更别提自己头发都快亏没了。

    不过说放弃那似乎又绝无可能,虽被暗算了好几次,吞了不少暗亏,但说到底对面亦无多少奈何自己的能耐,只是今夜的行事,心中知道夜长梦多拖沓不得,却是可恨那几个不知哪来的凡胎竟如此碍手!确实可恨!!

    当即鬼差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见它将木枷高高举起,这是打算漏压箱底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