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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绣楼 林中闺阁

    书接上回,冯彪一等人精在百般不愿之下,不得已还是硬着头皮地领着几十号甲卫一窝蜂似的涌入了野竹林,然更不幸的是,原本以为不过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的事,结果进了眼前这怪林子后,才发现这林子究竟又多诡异,一切都出了众人的意料。

    数十甲卫涌进竹林之初,不过是觉得这林子密了些许,众人也没把闯个野林子当做个什,但当这群人在里盲冲直闯一阵后,才知此林子为啥子吃人!

    特别是领头的冯彪,他自认是一个没什长处的废人,活了四十好几了也不长啥手艺,就连唯一能耍的刀子也稀松平常紧,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十分能耐的,那便是认路,说起来冯彪的认路能耐,确实能的跟个什么似的,不管多曲折,只要路过一回就熟得跟在自家里蹦似的。

    更别提都在在府城地界十好几年人精了,府城地界内,里里外外,大街小巷,王爷府也溜达过两回,纯属蒙着眼也能找得到地的主,然这次却竟在自己巡的府邸里迷路了,而且还是主府后院的那片竹林子。

    “他娘的!怎这邪乎?”

    “傻瞅着干嘛??扯布条,每个岔口都给老子绑上,再不行抽刀子把林子剁了,老子就不信了,咋还能被这瞎竹子林困死不成?!”

    这虽然看这蠢,但却十分有效,自进了这迷阵似的野林后,冯彪便在找不着北了,最开始一堆人还指望着,副官那点不着调的观星辨位能闯迷阵,结果是转得连回去的道都找不着了。

    既如此,冯彪便来硬的,先是绑布条,找不着,便仗着人口众多,轮流抽刀子生生剁一条道出来,就这样一番折腾,耗费了顿饭的功夫,总算是寻到片开阔地可以喘口气儿。

    看这众人的苦鳖样子,别说冯彪便是后面跟来的甲卫无一不心中埋怨,毕竟闯林子这事,本就做的心不甘情不愿的,且一路过来少说也生生损了好几处竹木,说难听的不知是否坏了林中布置,今夜过去被怎么降罪都有可能,想至此处真可谓既怕又恼,可就偏偏一股气憋的却是无处泄。

    也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冯彪现在憋得紧,其他人均知趣地离的他远远的,三三两两的各自找了个地歇着腿脚,唯独那副官一直神神叨叨地,左右张望掐指盘算,也不知在算什么。

    但冯彪此时早没力气大约束这混货,他一副累了个半死不瘫的相貌,随便找了个都不知塌荒在空地多久了残墙,蹲在上,用手指扣着残墙断壁,一边自顾自地发着呆,一边喃喃自语道:

    “什么前朝,这鬼玩意别说是前朝,怕是前前前朝都可能。”

    在冯彪嘟囔着时,忽然一个鬼祟的身影凑了过去......

    “头,这有鬼”

    “鬼你个头,你他娘的熊蛋”

    冯彪显然被那个副官吓到了,随即便开口破骂,同时就好似找到了什么宣泄口似的,十分顺畅地给了副官一巴掌。

    然待他还想动手时却又不知想到了什,就这样神经兮兮又萎了下去,然后闷头擦了火,给自个燃了一根便又自顾自地抽了起来,而那挨了耳光的副官略显神经似的,又爬了到了冯彪跟前急切道:

    “头儿,真有鬼,确实有鬼,哦,不,不是那个鬼,不是真鬼,是搞鬼的鬼,对、对、对,这里有人搞鬼!”

    副官略带无语轮次地说着,却见那冯彪不但没搭理,还自顾自地抽上了,当即一急,自个给自个赏了个巴掌一把扯了冯彪领子叫道:

    “别不当话,你是晓得,俺也得跟军师学过几堂,这院子有鬼......”可话没说完就被冯彪给捂住了嘴。

    “得了,得了,就省点心吧你,你这蹩货色当老子眼瞎得?你当自个在哪个

    地界?那家府邸??”

    说完冯彪看着已哑口无言的副官,没好气的又抽了一嘴,压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冷冷道:

    “收拾,收拾,看样子算是寻到地了,咋身上这烟卷给底下兄弟派下去,谁身上还有啥的该拿拿该吃吃,咋今晚是掉阴曹里浪了,一会不管是遇到冷宫的活冤魂还是被阎王爷请去赏宝贝,活着时候别亏了自个便是。”

    说着冯彪又回头扫了扫身后的歇息的甲卫,然后才一把拉着副手低声怒道:

    “蹩货给俺他娘听着,八卦阵布的林子地有鬼没鬼俺不管,今晚吃好了就都给上点心,咋这几十号就是干这提着脑袋过日子的货,一会处不好折了,也别他娘的把家里的给捎上啰!”

    话毕,便一把将那副官给推开,转过头去,对着后面的甲卫低声吼了一句:

    “都听见了么??还没活够的一会自觉一点,没事儿别他娘的抬头乱瞅,看到不该看的挖眼剁脑袋都是轻的,别连着哥们兄弟一家老小陪你到阴曹里浪。”

    交代完后那冯彪把烟卷给踩灭了,剩下的丢给副官往后派,而自己则带起了头,往前继续走去,而后面那些不知所以的甲卫只能你看我我看你,领了头儿递过来的烟卷,一个个苦着脸又跟了上去。

    剩下的路程几乎无话,老办法岔路系布条,实在找不到去处,干脆就把堵道的林子给剁一个口,就这样又耗了大约半盏茶的时辰,一众甲卫终于寻到了那座包裹在山石之下的阁楼。

    虽说废了老大的劲才寻到了这楼阁,然而看着眼前这漆黑黑的一片,犹如一张会吃人的嘴一般,叫人望而却步左右不敢冒进,领头的冯彪瞟了眼已经龟缩在后的副官,叹了一口,生生咳了两句算给自个壮了壮胆儿,便夺了身旁一甲卫手中火把,又凑上了几步,借着火光在楼阁前晃了晃,眉头却更邹了!

    眼前的楼阁瞧着样式是一座绣楼,不大却十分显旧,数了数,上下共三层,与那些老不死说了异样,大半包裹在山石之中,样式瞅着就是个不知多少年前的老玩意了,那应该就是老不死嘴里的那座阴宅子。

    再凑近些许,便发现这绣楼之下还有一个院子,大门无掩,只有一个空洞的门洞连一个扣门的机会都没得,远远地向内瞅去,想极了张黑漆漆的嘴就好像会把人给吸进去似的,就这火把的光亮,院落之内曲折蜿蜒凭感觉应横竖不过三十余步的方寸,山水楼台花草林木,该有的一样不落,一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之感,若不是这大晚的冷寒逼人或许晴天朗日里算是个雅趣清幽,可如今就这黑压压的夜色下,这院子,这楼子,却实在有些憨人。

    “阴宅无门、阴宅无门......”

    “鬼住,不是人住的......”

    “......”

    冯彪一边听着身后副官的神神叨叨,一脸无奈地硬着头皮继续穿行,说实在话,他也怕啊!腿脚都是颤的,然却又知道怕来无用,只得心中来回暗骂,今夜自个的晦气与倒霉。

    “真妈勒的个巴子,这回真死的不冤了,看样子这家主藏起来最见不得光的藏宝地,今夜给自个长眼。”

    “哎......”

    此时此刻冯彪再叹一口长气,看一眼左右,才无奈地低声喝了一句,硬着头皮领着甲卫继续往绣楼前探去,只是这一路走的特别细心特别慢,在确认附近并无机关后一行人才敢迈步前行,但真到了绣楼门前时,冯彪便挥手示意,让甲卫们按雁翎阵排开,而自己则一个跨步对着绣楼大门恭敬一揖单膝跪地朗声道:

    “下属中州城防卫,中巡营左三营,卫蔚长冯彪,领甲卫三十人等叩见主上。”

    话毕后冯彪并未起立,而是低头保持这单膝跪地之状,他在等,等待绣楼内的回复,只是过了许久绣楼内依旧然鸦雀无声不见回应。

    眼见无人答应,冯彪眉头又邹了些,心中千头万绪恍如万马奔腾,来时候就为了一声惨叫,一路上又耽搁了许久,而此时这院子落针可闻,他甚至不确定绣楼内有没生人,闯还是不闯?

    冯彪犹豫了,他甚至都想象不出,自己要什?楼里若无回应怎办?倘若回应了又怎办??这可是出了岔子就是坐连家小的大事。

    此时他脑内早就浆糊一片,但若无事安泰,自己则没了闯入的理据,可要真出了什事,那自个可算是触了不赦的霉头绝计是十死无生的局了,而自个这位领兵的头头,怕是坐连家小也算开恩的了。

    翻来覆去似乎无论如何都得不出什好结果,冯彪都不知为啥子,不自觉间似乎些许红了眼,这人脾气要上来了,便容易莽撞,规规矩矩不行便硬闯了!!想到此处,冯彪又给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待各甲卫摆好突进只状后,他左手靠背执刀右手缓缓举起,最后一次扯嗓子大喝:

    “下属中州城防卫!中巡营左三营!!卫蔚长冯彪......。”

    此次话未毕,冯彪的右手已经一扬,随即左右甲卫抽刀向前正欲往绣楼内冲闯,却在这关键一刻,事情又出了转折,无它的,随着冯彪那鬼死大的嗓门吼过后,绣楼内竟然真的传出了些许声响。

    “慢,且慢!”

    这一变故,让包括冯彪在内的所有人又是一惊,本来剑拔弩张气氛急转直下,一众人就这么看这,绣楼内似若亮一盏若明若暗的幽火,合着些许细微的脚步声..就这么二楼......一楼......直至那绣楼的大门微微敞开了丝丝缝隙,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当即一脸没好气地骂了起来:

    “喂!你们这当兵的,大三更半夜嚷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