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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醉汉 王府秘密

    呼呼的风声一路在耳边作响,一炷香不用的时辰,徐樵元已抱着她走出了七八里的路程,只是这慌不择路的,也不知究竟是身处何处也。

    待徐樵元将怀中的女孩儿放下,才觉这里四下无人,为一条不知名的街道,而当再回头看去,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被一路搂抱过来的赵彩儿此时一脸的羞怒,欲言又止地瞪着自己,顿时让其觉得有些无辜又有点窃喜,想来,这大齐朝的民风固守,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二人尚未至行礼冠年,但所谓礼义廉耻之识早成,虽然自己与彩儿乃青梅竹马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娃,但毕竟并非夫妇又不占血亲,这样满大街的又搂又抱的跑一路,对方哪有不又羞又怒的?

    然羞怒虽是羞怒,可惜赵彩儿始终乃是个年久不出门户的女孩儿,如今虽空有一肚学识,却骂不出也羞开口,弄了半日也只能欲言又止,空生气而已。

    反而那徐樵元却甚至有些窃喜,毕竟是个虚长了几岁的性子,男女之事虽还懵懂,不过也知晓了一二,虽确实事发情急,不过这七八里路上,搂抱的感觉确实不赖,回想这一路,包裹在怀里的那个娇小颤抖的身躯,以及那鼻息间飘来的微微香甜,均有一种说不清飘香入骨、浑身酥麻的舒服。

    只不过虽心中暗喜,但徐樵元还不至糊涂的当场窃笑,他也知女孩子此时脸上绝计是挂不住的,只是跟了刘老大久了也学了那套光棍的性子,竟故作不知,甚至还左右言它地打算就此混过便是。

    赵彩儿怎也是跟足了国夫子六年的人儿,哪里看不出来三少爷压根就想混过去的心思,然而羞怒之余女孩儿的心更缜密些许,她此刻更多的是担忧之后的处境。

    二人从茶居内这么一走,便错过了向国夫子乞求过错的最佳机会,以对师傅的了解,国夫子好面子的性子也绝计不会对外张扬,甚至明日见了恐怕也装着不知,可背地了会下多久的惩罚就说不准了。

    想至此处赵彩儿又想起修行的作业,她有些后悔自己今夜的贪玩误事,不过让她更担忧的则是家里的银翠,自己错了领受是理,然银翠只是对自己太溺爱罢了,若国夫子对银翠也连坐下去,她太无辜太受罪了。

    因此赵彩儿也顾不得羞愤,好说歹说地与三少爷对着今晚的口供,希望能撇开银翠与三少,将过错都领自己身上。

    而赵彩儿态度的转变叫徐樵元有些讶异,不过妹妹竟然不生气了怎么都是好的,说要对口供便对别,可对着对着徐樵元也听出了些不对劲。

    他看着眼前一脸忧虑却喋喋不休的女孩,眼里的神色不自觉地改变了许多,他知道赵彩儿打算将今夜的罪过自己一个人全揽了,至于为什?徐樵元说不上,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过去那个看待什么都两眼放光的妹妹似乎不见了,此刻在自己身前的是那个在为自己张罗忙活女孩儿,他甚至有些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双手,回味其方才一路的接触......

    “哐啷,噼啪”

    “爷,爷,您小心点儿,撞了没?摔着不?”

    在二人对着口供时候,街道稍远处的酒馆门板被撞开,遥看去,一个穿着浑身漆黑长褂,且身材瘦弱的男人,一身酒气脚步虚浮地叠撞出了酒馆的后门,没错是后门,此处显然不是旺地,酒馆的大门应在对街,而这醉酒的男人估计不知喝了多少,竟从平日里后厨出入的门道里撞出来了。

    男人似乎喝的很醉,走起来跌跌撞撞的,而旁边则是一个掌柜的还有两个小二给围着,他们说着各种好话向醉汉讨要酒钱,只是醉汉实在喝的太多,一路颠三倒四地,嘴里说得掏钱,然钱袋子摸了好几回都没摸着,最开始那掌柜和小二们还毕恭毕敬地候着,然时间久了也不耐烦了起来,其中一个粗实的小二实在有些不耐,便有心动手自己拿,可不知怎地却成了和醉汉在拉扯。

    开始小二自持粗实,想干脆来硬的,可想不到的是,不一会就被醉汉给推出了十余步,一路滚冬瓜似的跌了个狗爬。

    而那醉汉则乘机嚷嚷着抢劫拉,打人啦,不会给酒钱之类的话,这显然是借疯赖账嘛,酒家的掌柜和小二马上就急了,当即招呼了后厨等好几个一起围了上去,然虽是人多势众,可和刚刚一样不是被撂倒一地就是摔了个狗吃屎!

    看着那边的争执,二人均觉应尽量躲避,可偏偏在这时候,醉汉无意瞄过来了一眼,立刻浑身犹如触电似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赵彩儿,再没方才那副一步一癫的醉意,替而待之的这是无穷的欲火。

    然这表情马上被收敛了许多,换上的还是那副酩酊大醉的龌蹉,此时他一把推飞了扑过来抢钱的小二,还是那副醺醺的相貌,很夸张的用袖子抹了一抹口角,对彩儿等人吆喝道:

    “哎呀、哎呀,小妮子可俊了”

    醉汉说道一半又打了一个酒嗝

    “来~跟你大爷一起去喝酒,我好好教教什么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乐趣”

    男子语言极度轻佻脸上挂着一个八辈没见过女人的神色,就差口水直流了,就这样摇摇晃晃一步一颠的想过来拉走彩儿。

    徐樵元哪里能让他得逞,箭步前垮便挡在中间摆出一副准备要干架姿势。而赵彩儿体内的孟子然也似乎被什么给惊醒,亦是一副警觉的态势,彩儿顿觉身体内的异象,知道是孟子然醒来,然她还是不动声色,仅仅凑向徐樵元耳边提道:

    “小心,那个人是装醉的!”

    “晓得,师傅教过看人,不过他还打不过我。”

    “还是要小心,在这里要是闹大了,指不定会被师傅以外的人寻来,若这样麻烦更大了”

    “后面是个死胡同,若不行便打翻此人便跑。”

    两人定了主意,便缓缓后移,一是期盼对方放弃,二则是拉开醉汉与酒家内其他人的距离,毕竟今夜的事情动静越小越好。

    然而两人前后足足退了十余步,却见醉汉似乎未有放弃的迹象,甚至那步伐还加快了几分,便只得摆足了架势站在原地,正准备待这玩意凑近了一拳将其蹦飞,事后就说他跌的就是了,后面的事就让酒家和他慢慢解决吧。

    可眼看就剩几步路程了,远处的一队杂乱的步伐将众人彻底打乱,此时一队看似护院家丁打扮的大汉将步履阑珊的醉汉给围了起来。

    不过这些人看起凶神恶煞的但却对醉汉毕恭毕敬的,虽然是将其围了起来不过看着更多还是甚防其逃走罢了,且这群人虽然说全是护院家丁的装扮,但个个是步伐矫健、身强力壮的,其他人也许不察,可徐樵元一眼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练过行当的角,特别带头的两三个,都是有手段的人物。

    因为二人与醉汉甚近,所以听得清楚带头的家丁说什,之见那领头的现实举手抱了个拳,然后恭恭谨道:

    “司马掌事!可找到你了,我家公子有请”

    醉汉闻言后瞄了一眼大汉,不自觉地嘴角翘了一下,随后转喜做怒!发酒疯似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啥事?啥事!还能有啥事?不就是桌王府要我手上那点儿东西嘛!去什么?去个屁!老子今晚酒钱还没付,酒也没喝够。”

    醉汉这么当众嚷嚷,顿时叫围着他的大汉极为肝火,领头的个一扬手四周的大汉立即围了上去,随后三五个人夹架着,还有一个掏了一白色细麻往醉汉嘴脸上一捂。

    “唔唔~”

    “司马掌事对不住了,一会到了地,自是好酒好肉伺候着”

    “唔唔~”

    那个叫司马的掌事,本还欲继续嚷嚷,可他却想不到对方下手那么快,虽也是一身的武艺然,可围上来的家丁也不含糊,这前后左右七八个一围便再也挣脱不得,甚至还没来及还手就被人从背后抹药给昏死了过去。

    这些人做事如此利索,显然就不是什么小户出身,更别提话没几句便撂倒了这个麻烦的酒鬼,明眼之人都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然而这档子事情越是有文章水便越深,在场的别说去招惹了,当缩头乌龟都怕对面还不依不饶的找上门来,所谓躲都嫌来不及以,哪有人惹火烧身?

    而那些家丁打扮的汉子见四周各人不是假装看不见就是快步离去,自也知道旁人并不愿招惹霉头,但有道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家丁办的事应不小,所以除了两个看管的,其他大汉四散而去逐一将巷道里的人拦了下来。

    此处本就是后巷冷街,那酒馆生意也不过寥寥,除了追出来讨酒钱的掌柜及小二几个,路过的也就赵彩儿及徐樵元二人罢了,加上馆子另两个醉醺醺的几个贫户,见着不见着的确实也没几个。

    所以掌柜的开始还真怕这些汉子下狠手,然而当拦住他们的汉子和他叨叨了几句后,掌柜立即点头哈腰的好生欢喜,收下了大汉塞去的好几锭的银钱,马上把店都关了连生意都不做了,显然大汉出手甚是阔绰。

    当然彩儿二人也被拦了下来,同样对方也给二人掏了一锭价值百两的纹银,或许见两个孩子并不十分怕,临行前大汉还特意恐吓道:

    “这人得了失心疯,收了这压惊的钱,今晚就当没见过此人,有些事大户人家不喜闲话,得罪我们桌王府,后果你们知道的。”

    说完给钱的大汉都懒得等两人回话,便迈开了大步匆匆离去,似乎对自己的威胁及塞至二人手里的银钱十分自信,毕竟这银两足够府城地界寻常家庭两三年的开销,只是大汉恐怕怎也想不到,眼前的两人不是寻常家的孩子,而是府城大将军的三公子。

    目送大汉们离去,彩儿和徐樵元都不禁窃笑了起来,虽然二人不缺衣食可平白无故的得了百两的纹银也是十足兴奋。

    “那群大汉是桌王爷的人,好像要买什么丹药,要不我们跟过去瞧瞧?”

    得了银钱的徐樵元似乎还不过瘾,刚刚听到了卓王府反而兴致都上来了,这不难怪,说起府城有两大族一个自然是将军府,皇命的府城督守地方上的土皇帝。而另一族则是太上皇的结义兄弟,朝廷里仅有的外姓王,封号安泰的卓蟠隆,卓老王爷。

    据说这人武功盖世,行军打仗更堪称不世的帅才,只是为人太傲对当今的皇上都能指指点点的,所以多年前被皇帝老儿给请到了府城颐养,实际上就是外放囚徒,空有王尊却无权柄。

    当然这也是敲山震虎,朝廷将这国勋的老王爷往府城这么一摆,也有压一压徐坤这头猛虎之意,正所谓鹬蚌相争得享清平,皇家的威严与安稳就是借着这无所不用其极的平衡构建。

    在府城中,徐坤乃皇命而卓王则是国戚,一个封疆大吏一个是皇家亲贵,你有奇兵秀虎,我养食客三千,谁也压不过谁。但这老王爷也是个闲不住的,府中食客三千还不满足,他在各地收罗圈养的三十七名义子渐渐闯出了名头,特别其中的十一个,人称“卓王十一少”更为出类拔萃,前些年的校场论道,若不是刘老大还能撑撑场面,徐坤帐下还真无人能敌。

    为此徐坤也布下了不少手段,但始终收效甚微。而徐樵元是好武功之人整个徐府上上下下若论单对单已经没几个人能制的了他,所以对王爷家的人自就特别兴致起来。

    赵彩儿虽推搪了甚久,然却依然斗不过徐樵元这“小蛮牛”也就只得乖乖地跟了上去,因前面的大汉看似都是些有底子的人,所以两人也不敢跟的太紧,远远地吊着走了大半个时辰,竟发现到了中州有名的“烟花街”一个供商贩财主寻欢作了的皮肉之地。

    当二人步入“烟花街”后才发觉这里比七步小街更喧闹繁华,在此到处张灯结彩,四处面人声鼎沸,那些叫卖的、砍价的、围观的,人头涌动多不胜数,加之是赌庄、青楼、卖艺人的汇聚之地,三教九流各色人流自络绎不绝。

    绑走那“司马掌事”大汉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进了烟花街后便三步两步地消失在人群之中,不过眨眼的功夫跟在后头的二人顿时失去了方向,而就在两人分不清东南乱窜时,靠后的一处楼阁中传来了几个烟尘女子的调祝

    “姐姐,我咋说今晚的生意怎不怎样呢,您瞧吖现在那么小的丫头都来抢食了。”

    “妹妹你可别介,丫头虽小但那白白嫩嫩的小公子也不大嘛。“

    “哎哎哎,你们瞧瞧那公子爷,那身板那小胸脯,摇起来可带劲了。”

    ”哎,下面的公子哦~你身边那小丫头好看没用,这一男一女的事情啊,可深着呢,那丫头能懂啥啊,您要是来找妾身,今晚奴家不收您银钱也行哦。”

    “哎呀呀~姐妹们,都过来瞧罗,咋凤姐要点蜡烛吃童子鸡啦”

    说着说着,楼顶上的花妓自顾自的耍闹起来,二人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不了得的地,特别是那个徐三公子爷徐樵元,自幼就别刘老大调教的只有他折腾人却没人敢折腾他的,现在好了,跟人跟丢了不提,还让几个花妓给嘲弄,一下脸都涨红了也不知咋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