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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愿与某同席共枕否?

    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操同席共枕否?--汉魏王、大丞相、魏武帝曹操。

    穿过一户户院门,走过一处处院落,在刘登塬就快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秋菊回身向刘登塬禀告,“殿下,太子妃的寝殿到了。”

    刘登塬抬眼望去,两旁早有宫人迎了上来。就听有人唱诺“殿下驾到。”

    刘登塬脚步不停,心中却槽点满满,“驾到,我腿儿着过来也算驾到?”随即又感到高兴,高兴自己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不说老刘原先就是一个小职员,按成分划分,几乎得被归拢包堆儿到现在两旁迎候的人里面,纯纯的背景板那种。而且建国后,摒弃四旧成分,哪有这种待遇。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殿下。”没等刘登塬进门,就见宫装美女迎候在了门口。只见她,身穿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袖口上绣着淡金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绯色色的山水云图。下罩鹅黄烟纱散花裙,胸前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袭丝裙领口扎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这是咱们不收费就能看的么?”老刘眼都直了。“满洲鞑子误人!谁再敢在我面前说古人保守,看我不一榔头锤死他!”刘登塬愤愤不平的暗骂。

    总得来说,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风气,因为统治者传扬儒家思想的影响,社会风气既矜持而又保守。这种保守的风气,哪怕时过境迁到了现在,对国人的影响依旧存在。尤其表现在少年时期,相信大家男男女女都有这种经历,上学的时候但凡穿着稍微出挑一下,男生染个发,女生穿个短裙,总会被家里人念叨几句--这是学生能干的事?这是属于学生的打扮吗?从这里也可以侧面看出来,国人保守矜持的一面。此外,在感情表达上来说,国人也远不如西方国家那般直接,哪怕是最为亲密的夫妻或者父子、母女关系之间,也很难大声坦露心迹。

    但唐朝恰恰是一个例外!大国情怀、万国来访。唐朝的长安张开双臂,接纳来自东南西北的各方文化使者和经济客商。同时还大胆任命外族将领,有很多外族贵族。比如说唐朝大将军哥舒翰就是突厥人,平定安史之乱的大将李光弼则是契丹人,还积极维护跟周边各民族的友好关系。再比如说,我们看过的仙剑奇侠传,里面的女主赵灵儿在李逍遥帮助下打败了拜月教主,完成南诏国统一。这个南诏国统一在现实中则是唐朝帮助统一的。

    唐朝对女子有着额外的包容。从古至今,社会对于女子的目光基本都是“以瘦为美”,这种观念在如今更是深入人心。“楚王好细腰,”这个典故相信大家都听说过。相传春秋时期,楚灵王以瘦为美,全国上下的女子竞相减肥,不吃饭,甚至吞下棉布,想尽各种办法缩食瘦身,也不管自己究竟会不会能见上楚王一面,更加令人发痴的,楚王对瘦的喜爱是不分男女的,导致朝中大臣也不得不让自己瘦下来,万一上朝时因为自己有点胖就被领导批评,甚至是罢官都是有可能的。

    成语燕瘦环肥。环肥自不必说,指的是玄宗爱妃杨玉环。燕瘦则是指的是赵飞燕,“嬛嬛一袅楚宫腰”,据传她身轻腰细,舞姿轻盈到能在盘子和掌心跳舞。也有人说,因为她太瘦了,汉成帝怕她被风吹走,特地修建了“七宝避风台”。“以瘦为美”至此可见一斑。

    但偏偏唐朝却是“以胖为美”。当然,唐朝“以胖为美”中的这个胖,不是说膀大腰圆才算好看,而是女子面色红润,身体健康,体型自然富态最为美丽。这种对体态的正确认知,在当今社会都推广得十分艰难,更不要说在千年之前就深入人心。唐朝的服饰也十分开放,一举打破封建社会女子服饰多为暗沉色调的传统,多用艳丽的色彩装扮女子。高宗时期,女子穿着趋向暴露和开放,展现曲线的袒胸装成为爆款,街头到处呈现“粉胸半掩疑暗雪”、“长留白雪占胸前”的景致。

    见一斑而可窥全豹,这些,从今天刘登塬的所见就基本是可以知道。为什么高宗时期女子装束能够有这么大的改革,源头还是出在了高层身上。上有所行,而下有所效。常见的广告代言也是这个原理,借用公众人物或有地位的人以身示例,引发带动效应。

    “殿下、殿下······”太子妃苏婉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僵了。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环节,怎么自己一句话就让太子殿下陷入的沉思,只不过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又是在门口,虽然陪侍的宫女都是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门口的侍卫们也离的远看不真切,可未免也太尴尬了吧。

    “哦···唔···喔···”刘登塬被打断了施法,回过神儿来后赶忙收起了猪哥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哎呀,怎么一直在门口站着?走走走,进去坐下说话咱们。”

    苏婉很无语,陪着刘登塬向房内走去。随即又转身低声吩咐一旁侍女“快去取些吃食过来,挑些殿下喜欢的口味儿。”

    “殿下这会儿过来应该还没吃饭吧”落座后,两人死一般的沉默,还是苏婉挑起了话头儿,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哦,还没。你吃了吗?”刘登塬回复了一个令直男都汗颜的回答。不过,好在这并不是相亲,要不然,就冲这个苗头儿,老刘可以直接打道回府,和家里宣告相亲失败了估计。

    “还没呢。刚刚嬷嬷说殿下今个儿有可能过来,妾身就先等候了一会儿,想着殿下过来之后,陪着殿下一并吃点儿呢。”苏婉俏生生的回答道,说话间唇红齿白,眼波流转,又是让老刘一阵沉醉。

    “······”老刘几次三番的想开口,心里又不住的直打鼓。自家人知道自己事,自己终究是冒牌顶替的。美女是好,可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万一嘴瓢被识破了,别说出人头地,一享荣华富贵,就怕小命儿不保,转眼间就被活剐了。

    “秋菊···嗯,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娘娘说下私话。”老刘发下了命令,然后侍从们都陆续退了出去,转眼间就剩下了刘登塬和苏婉.。也不知是为了怕人多眼杂识破了老刘的语病,还是出于现代人的思维,单纯的害羞,不想让这么多人旁观。反正老刘的目的达到了。

    李承乾的媳妇儿叫什么来着?不动声色间,刘登塬绞尽了脑汁。老刘实在想不起来了,隐约记得好像看过一本小说,说取了侯君集的女儿。“难道姓侯?”刘登塬瞬间来了精神,但事关小命儿,老刘实在不敢马虎,万里有个一,要是--不是呢?

    “你我夫妻,家中可有什么难处?”刘登塬决心不在坐以待毙,迂回出击了。上来先打了一手感情牌,咱们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家里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我给你摆平。

    “未曾听家里说过。”苏婉奇怪道,“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完蛋鸟!”偷鸡不成蚀把米,老刘坐蜡了。

    “不过,倒是听说父亲前些时日升任了秘书丞。”苏婉补充了一句。

    秘书丞?这什么玩意儿?这个官职触碰到了刘登塬的盲点。他对古代官职的理解大概仅限于将军、司马,然后就是什么中书令,好像是皇帝身边的近臣,反正在老刘看来估计等于国家总理了差不多。他毕竟知道的不多。

    “哦?东西到了?正好我也饿了。咱们边吃边聊。”刘登塬找到了再次岔开话题的借口。

    哦?还有酒?老刘来了精神。推杯换盏中,苏婉哪里是刘登塬的对手,这老货儿早年的职场生涯早把他锻炼了出来。加上酒也没什么度数好像,老刘越发来了精神。

    瞧着苏婉娇艳欲滴的红唇,刘登塬心里就和猫爪子挠一样。鬼使神差地,老刘顺嘴秃噜出来一句,“小娘子,不知今宵愿与某同席共枕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