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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蛊惑人心

    《黔州自救宣言》由唐皇李承乾在黔州赈济灾民提出,如同一颗闪亮的启明星,照亮了当时黑暗的大地,它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统治者以对话形式提出的宣言,凝聚了唐朝人的自我、自救思想,对后世各国有巨大的鼓舞和指导作用。--佚名史学家

    “没错,地震、洪水的确是天灾,和你们没关系。”刘登塬肯定道,他的话听的众人一愣,刚刚不还说人家是活该吗?“可惜这都过去多少日子了?现在没地震了吧,雨也停了吧?你们天天窝在这里,有用吗?老天爷会给你们吃的、喝的吗?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哪儿还有一点人样儿!”刘登塬大声的质问着,他的话听的人很是恼火,也很是一头雾水,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遭难之前,你是干什么的?”刘登塬用手指着一个离他最近的,吼声也是最大的难民喊道。这是一个青壮年,看得出来他有些营养不良,但看他手上的老茧和黝黑的皮肤,应该有把子力气。

    “俺在家里种地。还能干什么?现在俺什么都没有了,俺爹在地震的时候,就摔倒地缝里了,俺娘,俺娘在发大水的时候,让洪水给冲走了。俺唯一的一个儿子,就在昨天和孩他娘一块病死了。”青壮年难民起初还很愤怒,可说着说着就不由地痛哭了起来。即便再坚强,可在短短半个多月时间里,家里至亲全部去世,仅剩自己一人。这是要是搁在刘登塬身上,搞不好老刘得当场发疯。

    刘登塬觉得自己有点下不来台了,他本来看着青年有些身强力壮,想抓个典型,却没曾想揭开了人家的伤口。老刘觉得这会儿自己好不是东西,特别对不起人家。本来积蓄的气势也被打断了。

    “对啊。就是。大家都已经这么苦了,这些当官的还说我们活该······”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响起,灾民们也找到了宣泄的时机。

    老刘没来由的又恼了,刚刚那点儿愧疚瞬间被怒火冲散了。“你们不应该吗?”刘登塬大声吼道,他拖着腿在地上走了两步,然后把右腿展现了出来。“有困难就不能克服吗?我还不是残废着,我哭天抢地了么?”

    “你还不是有钱!俺要是出生在富贵之家,俺残废着也没什么。”刘登塬听到了一个嘀咕的声音,定眼看去,是一个三十岁来许光头的汉子。

    “放肆!”胡安、房遗爱等人齐齐喝道,刘统勋也是赶忙命令衙役们要将他带走。

    “住手。让他留下。”刘登塬喝止了众人,又开口和光头灾民说道,“那你说是一辈子残废着好,还是一时的贫困好。”

    “那么用说吗?俺又不是傻子,残废是一辈子,贫困只是暂时的。当然选一时贫困了。”光头灾民开口说道,说话间措辞很是犀利,直戳老刘的痛处,听的胡安、房遗爱等人又是一阵冷脸。

    刘登塬本人倒没有太在意,他又接着问道,“既然这样,那现在的灾难所导致的不也是一时的贫困吗?为什么你要死要活的?”刘登塬的话说的光头灾民语塞了,周围的灾民听到后,原本叫嚷着话再也说不出口。场面陆续安静了下来,最后陷入了一阵沉默,只剩下了风吹马嘶的声音。

    “你力气有多大?”刘登塬有点趁热打铁的意思,逮着

    “俺的力气有多大?百十来斤的柴火儿,俺一口气不歇,可以直接挑回家。种地的话,俺能从早上干到天黑。”光头灾民很是自豪。

    “哦?那你灾前住在哪?可是黔州城的人?”刘登塬又继续追问着光头灾民问个不停。

    “俺不是。俺在城东的小汪村住,俺家的房子都是俺一个人盖得。”也许是说到了自身的出彩点儿,光头灾民眉飞色舞的,可能随即又想到了自己遭灾了,房子也早没了,情绪又瞬间回落了回去。

    “既然这样。好!那我问你,你搭建自己房子又用了多久,要是简单盖一个茅草屋先住着的话,又要用多久?”刘登塬大声的质问着。

    “茅草屋?俺住的就是茅草屋!用不了三五天,俺一个人就能盖起来。”光头灾民答道。

    “三五天?我姑且算你五天!”刘登塬大声问道,“现在洪灾和地震过去半个月了吧,有多少个五天?你盖起来一个住的地方没有?”

    没有等光头灾民回答,刘登塬又喝问道,“你不是说自己一个人就能盖屋子么?这么多天了,你都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双手重新给自己盖个茅草屋?是有人拦着不让你去?还是山里的树木集体罢工了,让你找不到他们,没办法砍树盖房子?扪心自问一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什么要像个死狗一样在这里等死!?”

    光头没有回答,也有可能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登塬的质问。

    刘登塬同样也没指望他能够回答。老刘这会儿调转枪口,又对准了一个环抱着孩子的妇女。不过不同对光头的声色俱厉,这次的老刘放缓了语气,口气也缓和了很多。“这位大姐,你平时都做什么?在家里看孩子做饭,缝缝补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家里男人还在吗?为什么不让他振作起来,出去干点事,摆脱现在的困境。即便你男人手艺不行,再或者有病在身,也出不了门。你为什么不找这位先生帮忙,让他帮你。你们联合起来,至多十天,也能有个自己的家了吧。”

    抱孩子的妇女没有说话,只不过不同刚刚的是,她的眼中多了一丝思考,少了一份茫然。显然,刘登塬的话起到了一定作用,她又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诸位,可能我刚刚的话说的很重。但是,我想要说的是,我对大家伙儿并没有什么恶意。相反,我还为大家带了些粮食过来。地震和洪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被地震和洪水所打垮,失去了未来活下的动力和生气。只要大家伙儿都还活着,又有什么困难客服不了呢?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儿,哪怕一丁点儿需要你的地方了吗?想想家中年迈的父母,再想想你的孩子、老婆,他们都还需要你去给他们遮风挡雨!即便是老人,难道就不能再帮衬一点儿自己的孩子了么?难道人老了,就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吗?”刘登塬掏心掏肺,很是苦口婆心。

    “这里有多少人?”刘登塬转头看向了刘统勋问道。

    “大约十数万人。”刘统勋很是配合,飞快的回复,尽管来的路上,他已经和刘登塬介绍过了。

    “我就当这里只有十万人。这十万人里,有一半的老人和孩子,剩下的一半里面,我再算有一半是妇女,这么算下来,我当青壮年有两万五千人,没有问题吧?”刘登塬的算术很好,飞快的计算着的同时,也环顾着周围的人。周围的灾民都默不作声,看起来对刘登塬的话没什么反对。

    “好。我再估算,这里面有人生病了或者受伤了,可以正常劳作的只有两万人。你们没意见吧?”刘登塬又问道。

    “没意见。”反应快的人高声回答,他们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老刘的意图。

    “好!两万的壮汉,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干活,十天,不!五天就可以建起无数的房子和屋舍。诸位,你们完全有能力活下去,甚至可以过得更好,比之前的生活更加的好!你们不是不想死吗?只要你们足够的努力,你们过得完全可以过上和以往一样的生活!”

    “可是,我们的生活呢?房子什么固然可以自己盖。可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有人开口问道。看来还是有聪明人,一语中的,戳穿了老刘话语里致命的弱点。的确,劳动力什么都是现成的,甚至工具都可以现做。可是这段期间的人吃马嚼怎么算?总要吃喝的话,不然哪来的力气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