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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忠心耿耿李玄道

    我愿给陛下和太子殿下当一只摇尾乞怜的看门狗。--李玄道

    胡安不说还好,刘登塬是一点儿也没感觉,本来他右脚就有点儿跛,平时走路就有点不怎么顺畅。这会儿胡安一喊,刘登塬再一留意,不得了了!自己从原来的走路有点儿废鞋,变成了直接可以不穿了。现在走起路来,感觉一个腿长,一个腿短,一上一下和坐过山车一样。

    好端端的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瘸子,而且还是一觉睡醒就莫名其妙的瘸了,这种事情怎么办?谁懂啊!反正刘登塬心里挺不舒服的。纠结了一整天,刘登塬只能无奈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天晚上,刘登塬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凤鸣苑,也就是刘登塬和马仔李玄道秘密集会,瞒着李泰干见不得人勾当的场所。没有理会凤鸣苑姑娘们揶揄的眼神和旁人诧异的眼光,刘登塬带着伪装的胡安、房遗爱二人,直接走进了李玄道提前订好的房间。

    刘登塬进到房间的时候,李玄道已经在房间里等候着了。

    如果说刘登塬继承了李世民的优良基因,长得眉清目秀,站在那活脱脱一个美少年,当然仅仅只是站立。昨晚的病情发作后,刘登塬现如今走起路来,不是特别雅观。那么李玄道和他恰恰相反,长得豹头环眼,绕脸一圈又黑又亮的络腮胡,再加上淡黄的脸膛,活脱脱张飞跳出了画来。如果不是知道李玄道和自己的关系,任凭刘登塬想破脑袋,恐怕都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像是一个死脑筋钻到底儿的人,会背后悄咪咪的投靠了自己,干着类似地下密谍似的阴暗勾当。

    “下官淮南道刺史李玄道,见过太子殿下。”李玄道站在原地,冲着刘登塬浅浅一躬身,平静的说道。到底是一道长官,即便再怎么投靠,也有自己的一番气度。简直和胡安日常的狗腿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大人不要客气!”刘登塬伸出双手虚扶一把,努力做出一幅礼贤下士,虚怀若谷的明主模板,尽管看起来有点用力过度,假模假样,微微一笑,说道,“小王此次到咱们江南来募集赈灾款,还需要李刺史多多配合。此次不需要什么其他额外配合,公事公办即可。如此一来,老四那边就不用太作顾虑了。”

    “这是自然。下官谨遵殿下教诲。”李玄道不卑不亢的答应了一句,又朝着刚刚站定的胡安和房遗爱二人看去。李玄道很是好奇,按说私下密会封疆大吏是个很严重的事情,按说本该私密进行,可太子殿下偏偏带了这两人前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两人是太子的心腹。可太子心腹他也基本上都打过照面,即便没有的,也专门打听过,自己印象中实在没有这二人的身影儿。

    “奴婢胡安见过李大人。”看着李玄道的眼光扫了过来,胡安很有眼力价的介绍自己,“承蒙殿下偏爱,奴婢现如今正贴身服侍殿下。”一句话,点明了两层意思,一是自己是新来的,前些时日才加入进来;二是虽然我是新来的,可我是贴身服侍太子的,你要觉得我好拿捏,那么,哼哼,不好意思了!

    果然,听到胡安介绍自己,李玄道也不拿捏身份,“胡总管贴身服侍殿下,真是操劳了。”

    “下官房遗爱见过李大人。”房府二男瓮声瓮气的向李玄道行了个军礼。

    “李大人,这一样是小王我前段时间新提上来的太子卫率副率。你可不要小看他呦,遗爱身怀巨力,寻常百十个人难近他身。”刘登塬笑着提房遗爱做着介绍,对于房二他是越来越喜欢,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任死理的保镖不二人选,上哪再去找第二个。“遗爱可是名门之后。”刘登塬又补充道。

    “哦?可是中书令房玄龄房大人之后?”李玄道惊讶道。

    “不错!正是家父。”房遗爱惜字如金。

    “那可真是名门之后。”李玄道有点吃惊,房玄龄不是文臣吗,怎么冒出来个从武的孩子。

    寒暄完毕后,刘登塬看着胡安、房遗爱二人又重新回到自己身后站着,不禁有点不太习惯。三十多年的行为处事,他还没有自己吃饭让别人干看着的毛病,于是招呼二人,“站着干什么,来,一块吃点。”

    胡安、房遗爱两人顿时觉得热血上涌,有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李玄道也暗自吃惊刘登塬对胡安和房遗爱的看重,心里默默把二人的重视等级上调了一个级别。

    把凤鸣苑的侍女和陪侍的姑娘们都挥斥了下去,刘登塬实在口渴,端起酒盏就要灌上一口。

    李玄道赶忙制止,“殿下,且慢。”说着就从袖子拽出一只白色的小老鼠,拿起各人条案上的酒菜,挨个挑了一点出来,让小老鼠每样都吃了一点儿、喝了一口,又等了半天,看到小老鼠仍然活蹦乱跳,每样一点异样,这才脸色平静地把小老鼠又捉起来,放到了随身带着的袖珍小笼子里。随后,端起酒盏,淡淡说道,“殿下,可以用了。”

    刘登塬从李玄道从袖子里变戏法一样弄出来一只小白鼠后,就开始目瞪口呆的看着,看到李玄道“表演”完,告诉他可以大吃大喝了,他才回过神儿来,“李大人,你这是······”刘登塬苦笑着说,“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你好歹也是一道刺史,小王我也算国之太子,即便是个皇子,应该也不会有人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在咱们的饮食里面下毒吧!”

    “殿下,有所不知。下官贞观四年到江南道上任,一开始还什么事都没有。但从贞观六年开始,江南道莫名的多了一伙号称隐太子党的卑劣之徒,尤其是这两三年年景不好的时候,下官动不动就遭受刺杀。”李玄道淡淡的说道,“其中有一次,刺客们买通了下官府上的婢女,在给下官呈送饭菜的时候下了毒,如果不是那天下官心情不好,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就要险些丧命了。可怜跟了下官三十多年的家将,一辈子勤勤恳恳,就因为吃了一碗下官好心赏赐的饭菜,就一命呜呼了。下官事后也曾追查,可惜下毒的婢女在当天晚上莫名悬梁自尽了,她的家里人也一夜之间不知所踪。从那一刻开始,下官就养成了这个习惯,随身带着这个小东西。”说着,李玄道又从袖子里掏出来装着小白鼠的袖珍小笼,展示了一下,接着说道,“毕竟,它的命总比人命要便宜不是。”

    “那万一碰到饮宴的时候呢?”耿直的房府二男问道,他实在好奇这个时候怎么办,忍不住想问。

    “宴席上?宴席上,老夫只吃别人吃过的菜。总不能有人丧心病狂到为了行刺老夫,要拉着所有人垫背吧。”李玄道自嘲的说道。

    “隐太子?不至于吧?!”刘登塬觉得不可思议。隐太子是刘登塬的便宜大伯,在玄武门中被便宜老子李二亲手干掉的李建成。人都死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什么势力。

    “下官觉得也可能性不大。”李玄道平静的说道,“咱们大唐定鼎以来,江南世族多有没落。下官能够担任江南道刺史,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陛下需要一个忠实、能扛着住的臣子来替他压住江南世族。下官虽然名义上是江南道的刺史,可实际上却多有掣肘,干的也都是得罪人的差事。江南世族沆瀣一气,数百年来早已勾搭成奸,各家族手下的死士、豪奴数不胜数。可以说,都和下官有着矛盾,也都有可能是刺杀下官的幕后主使。可知道归知道,下官没有一星半点儿的证据,想查也没办法查。”说到这儿,李玄道向刘登塬建议道,“殿下,你想想陛下当初!下官劝你,以后最好也能养成下官这个习惯。”

    李玄道说的陛下当初,是指当初李世民还是秦王的时候,受大哥李建成和三弟李元吉二人邀请前去做客,却在宴席上莫名中毒,不得已返回秦王府疗养一个多月才休养过来。这件事发生不久,就发生了玄武门兵变。

    刘登塬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苦笑着说道,“真是幸苦你了,李大人。”

    李玄道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殿下,下官不苦。下官蒙陛下和您看重个,担任江南道刺史,无论如何,下官都要帮陛下和您看好江南道这个烂摊子。谁要是敢犯上作乱,下官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啃下他一身骨头下来。”

    刘登塬肃然起敬,“难怪有一票开国老将,便宜老子偏偏派了李玄道担任最为富庶的江南道刺史,哪怕他能力稍有不足,就算他吃拿卡要,只要不惹起了众怨,光凭他这份忠心,如果我是皇帝,我也舍不得其他人来这个位置,凉了这个老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