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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欲以血洗墨染青天

    灭杀疯子后,齐狱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松懈,朝着县衙的方向大步走去。

    前身虽知晓不少李家舅甥干过的龌龊事,但终究未尝亲眼所见,没有那么印象深刻。

    今日见此状,方知有时同类人族丝毫不逊色于妖魔,不必留情。

    自从他斩了马百里后,已经再无退路,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也不少。

    这墨染的青天,当用血洗一番!

    他行进在前进的路上,满脸黑线,眉目见尽是戾气。

    残阳便世,昏黄又压抑。

    行至半途,一位光脚女子踏着尘土,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与之一同的是一位青年,青年正是齐狱手下的泼皮:王业。

    “齐牧羊,我想与你谈谈。”光脚女子缓缓开口,口中带着不容置否的语气,如同发号施令。

    齐狱停下脚步,缓缓掀起眉头,血色长瀑飞出。

    与他而言,这群人同李峰源无异,当日若不是自己刚好遇到,那久违孩童同样难以幸免。

    兵戈血瀑如同血色流光,瞬间便向着女子杀去。

    女子优雅的伸出右手,轻轻一挥,血色兵戈便绕开了她的身形。

    “我乃斩妖司之人,我想与你谈谈。”

    在二人一旁的王业脊背上已经出现冷汗,刚才一瞬间,自己便经历了一次死生。

    眼前的二人,各个都是能取自己性命的好手。

    “我欲以血洗墨染青天,既是斩妖司之人,为何阻我?”齐狱冷漠道,目光死死的盯着光脚女子。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很强,强到他看不出来实力。

    如果她想,自己怕是当街殒命于此!

    “墨染县青天确实污浊不堪,但我们斩妖司已经决定收回墨染县,你现在杀了知县,未免太打草惊蛇了。”

    “我知道齐牧羊天资卓绝,无人指导下能以如此年纪开得七十二窍,但你就甘心倒在这腌臜地吗?若是想,我这倒有条路。”

    齐狱眉头微皱,目光死死的盯着女子,思虑起来。

    这女子对自己了解可以说是完全错误了,不过这样也好,对峙时他能更具备优势。

    “不妨说说,是什么路子?”

    见到齐狱上钩,女子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具体是去执行一个任务我,完成之后会有人接应,而后徐徐图之,光复墨染。”

    齐狱双眼微眯,思虑一番后答应道:

    “可以,不过这不是我放过李家舅甥的理由,若是说打草惊蛇,马百里早已被我斩杀,早就打草惊蛇了。”

    听到这个消息,女子心中波澜翻滚,但脸上依旧风平浪静:

    “就算那样,你也不行,审判属于斩妖司!你一介武夫,哪有随意决定人生死的权力!”

    这句话说出时女子似有无穷威势,气势莫名的强盛,反压齐狱一头。

    齐狱咧嘴嗤笑一声,而后不断向前走去,逼问道:

    “斩妖司?快别提了。我墨染县多少年受苦受难时斩妖司在哪?我们已经久到忘记了受难的时间,现在你想凭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让我停手?未免太过可笑了吧。”

    听后一席话语,女子并未产生任何波动,平静道:

    “斩妖司乃是当代人皇亲自设立的唯一审判势力,代表人族名义,你敢违背人皇之命?”

    齐狱冷哼一声,再度辩驳道:

    “人皇是谁?我齐牧羊从未听闻。我只知道该死之人当死,该杀之人当杀。”

    “你若不服,我愿召集乡里百姓,看看我们这群人族想不想杀李家舅甥?!”

    听到齐狱的振聋发聩的话语,女子想张口却又张不开,不知从何反驳。

    好像,斩杀李家舅甥确实是对的。

    齐狱径直走过王业与女子二人,话说至此,不必多言。

    女子回头之际,看着夕阳下齐狱坚定的背影,一时间花了眼,似乎同她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齐狱走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斩妖司宁月,请记住我的名字。”

    前方的身影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但又好似都回答了。

    身处一旁的王业在齐狱离去后才敢开口:

    “师傅,您为什么就这样放走了齐狱那个人渣?”

    宁月的神色有些复杂,既有怀疑,也有相信,既有犹豫,也有果决,最终万千情绪化作一番叹息:

    “正如他先前没有出手斩杀李家舅甥一样,起码在我看来,他现在所作所为算个人杰,至于这究竟是他演出来的还是真的,重要吗?”

    “橘生淮北为枳,生淮南而为橘,也许他天性当真不坏,只不过是被这腌臜地染黑了,在这弥留之际刮去乌黑,再度化作赤诚。”

    王业见此还欲争执:“可是……”

    “斩妖司如今如日中天的夜千秋将军,早年也是在妖魔沦陷之地为祸一方,而后光复之后一悟起慈心,荡尽漠北妖祸,号称北域柱石。他当年的过往,可比这齐牧羊黑多了。”

    “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同齐牧羊也差不多,皆是君子豹变,其文威也。”

    眼看着最痛恨之人得到自己最尊敬之人的认可,他心情何止是复杂。

    抬头看天,久久注视残阳。

    再看向齐狱离去身影时,他的双眼已经被太阳灼射到看不清齐狱代表的那个点。

    “难道,我真的眼花了吗?”

    ……

    同宁月二人分别后,齐狱身形如山倒,瘫坐在路边。

    他一身罡气气力皆是拼到极限,手臂微不可察的颤抖,神色极度恍惚。

    以一介未入先天之躯,接连使用罡气如此之久,若不是他靠着山林那块晶石补充了些许元气,恐怕如今已经元气大伤。

    上品武学对于未入先天的武夫来说,都是作为生死搏杀的杀招,用出来就是拼命的手段。

    也就是他对于修行什么常识都没有,才敢如常挥霍罡气,吸收元气补充。

    若是宁月知晓,定会叹气一句:“竭泽而渔,自毁万里长城。”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他最终决定先返回客栈,扣响那扇熟悉的门。

    一个可爱的脑袋探出来,见到是齐狱立刻化作欣喜。

    见此,齐狱不耐烦的唠叨道:

    “我不是说了吗?露出条细缝看就行了,探头不是个好习惯。”

    沈安容不屑的扭头哼了一声,但注意到齐狱胸口的淡红,问道:

    “你衣服怎么了?背上怎么破了个大洞。”

    对于这份关心,齐狱不愿回答,单纯的命令道:

    “不用你管,为我取纸笔来。”

    沈安容清啐一声,但还是去房间里倒腾了。

    待到日落时分,县衙内的差役们和李家舅甥都已经各自归家去了。

    齐狱稍作休息后,一身气力恢复了小半,做足准备之后,才缓缓走向李家大院走去。

    夜色中,只飘零着他的一句低语:

    “此去,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