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指点师父？
腊月二十九，晴。
还有一日便是除夕了。
今年过年的一应准备，从搬进止园那天起，就交给了慧娘。准确地说，是搬过来那天开始，宅子的大小事务都由慧娘操持了。
齐霁特意嘱咐，除了假山园那边不能随意搬动，改变现有的布局外，其他地方都由慧娘做主。
慧娘欣然接受了这些差事。
她在腊月二十八的晚上，督促着陈元吉写好了宅子大门外张贴的春联和福字，并按照江宁宫里的旧例，拟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交给自己的丈夫王四，要他抓紧时间采办齐整。
陈安之出门后依然选择向右，跑向了几个村子。
她一边默念着干娘教给她的那句心法，一边调整呼吸，她发现自己的目力突然也好了很多，在一片黑漆漆的田垄上，竟能看清田里残留的几颗枯草。
接着，她又在脚下试着运用着凌波微步向前跑去，一级、二级、三级。不知不觉她已穿过了三个村子，来到了那座山脚下。
她在山脚下停住，又把师父给她绑在双腿的药包，拆下来，重新绑紧。
这是唐云专门为她准备的唐门防蛇虫猛兽的灵药，这种药对人体无害，但是药的一丈以内是没有野兽敢靠近的。
准备妥当后，陈安之并不着急。
她找了一个隐蔽处坐下，深吸一口气，开始重新默念心法，念到第七遍时，她顺利进入了小空间。
小空间的女子似乎与她心意相同，直接给她演示起了凌波微步第四、五、六级的内容。
陈安之屏气凝神，跟随着女子的步伐，仔细地记忆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她缓缓站了起来。按照刚才所学，施展着步法，向山上跑去。
山上有一条砍柴的小路，她沿着小路跑着。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晨曦中，时而快，时而慢的在山间移动着。
不多时，陈安之便跑到了山顶。她擦了擦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决定下山时再练习一遍凌波微步的四、五、六级。
她惊喜地发现，山的另一边是海。
按照她现在极佳的目力，远眺过去，还能看到被水雾笼罩的蓬莱渡口。
她不禁想起那日下午在渡口的遭遇。
如果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思想，把握好吸收晶石能量的节奏，在渡口里习武，应该会长进神速吧。
想到这里，她便随意找了块空地坐下，闭上眼睛，开始默念：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她控制着自己，没有进入那个空间，只是用心法一遍遍涤荡着自己的心。
一轮红日，从远处的海面跃出。
陈安之身披朝霞，施展着凌波微步，原路返回。
“老头子，是我眼花了吗，昨日那个像狍子一样的东西又跑过去了。”
“我看你是眼花了，今日亮得早，怎会有小野兽敢白日里大摇大摆地到村子里来撒欢。”
陈安之迅速跑到了止园，抬头又看到了昨晚贴好的对联。
上联是：山前倚杖看云起。
下联是：林间横琴鹤自归。
“老爹真是太厉害了，文采斐然，意境悠远。每看一次，都觉得心生欢喜。”
陈安之先回自己那个小院，给干娘和哥哥问早安。
一大家人吃过早饭后，齐霁和陈元吉就先出门了。
向天歌也准备带着儿子回城里。
慧娘安排着几个小厮把她给府尹府准备的十几个食盒，搬上了王四的马车，一同送到府上。
“那我就过几日再来了。乖女儿前进道路上的小绊脚石也解决了。慧娘，还要谢谢你，我已经好多年没在过年的时候吃过东郡特色的美食了。”向天歌一边道谢，一边上马。
陈安之他们目送着这对人马往城里奔去。
“师父，刚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我今早出去晨跑的时候，爬上了一座小山，就在那边第三个村子边上。”陈安之开心地说到。
“爬山好，可以更锻炼耐力，训练调息。”
“我是用凌波微步的第四、五六级的步法爬上去的。还挺快的。”陈安之接着说到。
“安之，你已参悟到第六级啦？天歌给你的心法，我知道。自己也试过，效果不明显。应该是你与佛家更有缘。”唐云遗憾地说到。
“师父，我是这样想的，佛门心法也许是对我更有用，但是我可以将今天新悟得的这几势，演示给您看。我可以稍微慢点，方便您看清。总比看秘笈上的模糊图画强。”
“你真是我的好徒儿，短短数日，你都可以指点师父了。”
两人说着便快步走到小竹林。
陈安之先喂过了赤兔马吃草料，便把它从马厩放出来，让它在宅子西侧随意走动。
赤兔马非常粘自己的小主人，它跟着一起走到了竹林里。
陈安之屏息、静心，现在心里过了几遍新学的步法。
然后，她开始缓步在竹林里走起来，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竹子又似昨日那种小幅飘动起来。
过了一刻钟，她才示范完，准备收势休息。
“安之，我大概看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能跟得上不？”唐云激动地说到。
“师父，不急的，这些步法看似繁杂，我觉得其实都是一个风格的。”
“一个风格的，一个风格的。。。”唐云跟着重复了数遍这一句话，兴奋地说到，“安之，你这句话似乎说出了这本秘笈的真谛。待我再仔细回想一下你刚才的步法。”
“师父，我再走一遍便是了。您不是教导我，凡事都要学滴水穿石之功吗？”
说着，陈安之又特意温习了几遍向天歌教授的心法，努力把鼻息拉长，像后世电视里的慢动作回放一样，缓慢地走出步法。
这要比顺势走完难太多了，也更消耗体力。
这边的唐云跟着练了起来，就连小马驹也来了兴致，跟着踏起步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一马才停止了练习。
赤兔马欢快地打着响鼻，仿佛在说它也学会了一二。
唐云休息片刻后，又独自练习起来。
陈安之见状，悄悄招呼着赤兔走出了竹林。
迎面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齐霁。
“安之不错啊，我刚看到你都在指点你师父了。”
“小霁，你知道的，我有小空间，师父没有。我就侥幸要快一点点。只是练了这两次，觉得肚子都有点饿了。”
陈安之耍赖要齐霁背着去找吃的。
齐霁便乖乖地蹲下，让她在自己的背上趴稳，再缓缓起身。
“小霁，我觉得那个凌波微步练到后面，可能会飞起来哦。”
“哦，那你怕不嘛？”
“不怕的。你会飞吗？”
“会的。”
“哇，好厉害啊。”
“你才厉害啊，靖南的小女娃里，你的武功是最厉害的。”
“是吗，我突然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有一日便是除夕了。
今年过年的一应准备，从搬进止园那天起，就交给了慧娘。准确地说，是搬过来那天开始，宅子的大小事务都由慧娘操持了。
齐霁特意嘱咐，除了假山园那边不能随意搬动，改变现有的布局外，其他地方都由慧娘做主。
慧娘欣然接受了这些差事。
她在腊月二十八的晚上，督促着陈元吉写好了宅子大门外张贴的春联和福字，并按照江宁宫里的旧例，拟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交给自己的丈夫王四，要他抓紧时间采办齐整。
陈安之出门后依然选择向右，跑向了几个村子。
她一边默念着干娘教给她的那句心法，一边调整呼吸，她发现自己的目力突然也好了很多，在一片黑漆漆的田垄上，竟能看清田里残留的几颗枯草。
接着，她又在脚下试着运用着凌波微步向前跑去，一级、二级、三级。不知不觉她已穿过了三个村子，来到了那座山脚下。
她在山脚下停住，又把师父给她绑在双腿的药包，拆下来，重新绑紧。
这是唐云专门为她准备的唐门防蛇虫猛兽的灵药，这种药对人体无害，但是药的一丈以内是没有野兽敢靠近的。
准备妥当后，陈安之并不着急。
她找了一个隐蔽处坐下，深吸一口气，开始重新默念心法，念到第七遍时，她顺利进入了小空间。
小空间的女子似乎与她心意相同，直接给她演示起了凌波微步第四、五、六级的内容。
陈安之屏气凝神，跟随着女子的步伐，仔细地记忆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她缓缓站了起来。按照刚才所学，施展着步法，向山上跑去。
山上有一条砍柴的小路，她沿着小路跑着。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晨曦中，时而快，时而慢的在山间移动着。
不多时，陈安之便跑到了山顶。她擦了擦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决定下山时再练习一遍凌波微步的四、五、六级。
她惊喜地发现，山的另一边是海。
按照她现在极佳的目力，远眺过去，还能看到被水雾笼罩的蓬莱渡口。
她不禁想起那日下午在渡口的遭遇。
如果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思想，把握好吸收晶石能量的节奏，在渡口里习武，应该会长进神速吧。
想到这里，她便随意找了块空地坐下，闭上眼睛，开始默念：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她控制着自己，没有进入那个空间，只是用心法一遍遍涤荡着自己的心。
一轮红日，从远处的海面跃出。
陈安之身披朝霞，施展着凌波微步，原路返回。
“老头子，是我眼花了吗，昨日那个像狍子一样的东西又跑过去了。”
“我看你是眼花了，今日亮得早，怎会有小野兽敢白日里大摇大摆地到村子里来撒欢。”
陈安之迅速跑到了止园，抬头又看到了昨晚贴好的对联。
上联是：山前倚杖看云起。
下联是：林间横琴鹤自归。
“老爹真是太厉害了，文采斐然，意境悠远。每看一次，都觉得心生欢喜。”
陈安之先回自己那个小院，给干娘和哥哥问早安。
一大家人吃过早饭后，齐霁和陈元吉就先出门了。
向天歌也准备带着儿子回城里。
慧娘安排着几个小厮把她给府尹府准备的十几个食盒，搬上了王四的马车，一同送到府上。
“那我就过几日再来了。乖女儿前进道路上的小绊脚石也解决了。慧娘，还要谢谢你，我已经好多年没在过年的时候吃过东郡特色的美食了。”向天歌一边道谢，一边上马。
陈安之他们目送着这对人马往城里奔去。
“师父，刚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我今早出去晨跑的时候，爬上了一座小山，就在那边第三个村子边上。”陈安之开心地说到。
“爬山好，可以更锻炼耐力，训练调息。”
“我是用凌波微步的第四、五六级的步法爬上去的。还挺快的。”陈安之接着说到。
“安之，你已参悟到第六级啦？天歌给你的心法，我知道。自己也试过，效果不明显。应该是你与佛家更有缘。”唐云遗憾地说到。
“师父，我是这样想的，佛门心法也许是对我更有用，但是我可以将今天新悟得的这几势，演示给您看。我可以稍微慢点，方便您看清。总比看秘笈上的模糊图画强。”
“你真是我的好徒儿，短短数日，你都可以指点师父了。”
两人说着便快步走到小竹林。
陈安之先喂过了赤兔马吃草料，便把它从马厩放出来，让它在宅子西侧随意走动。
赤兔马非常粘自己的小主人，它跟着一起走到了竹林里。
陈安之屏息、静心，现在心里过了几遍新学的步法。
然后，她开始缓步在竹林里走起来，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竹子又似昨日那种小幅飘动起来。
过了一刻钟，她才示范完，准备收势休息。
“安之，我大概看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能跟得上不？”唐云激动地说到。
“师父，不急的，这些步法看似繁杂，我觉得其实都是一个风格的。”
“一个风格的，一个风格的。。。”唐云跟着重复了数遍这一句话，兴奋地说到，“安之，你这句话似乎说出了这本秘笈的真谛。待我再仔细回想一下你刚才的步法。”
“师父，我再走一遍便是了。您不是教导我，凡事都要学滴水穿石之功吗？”
说着，陈安之又特意温习了几遍向天歌教授的心法，努力把鼻息拉长，像后世电视里的慢动作回放一样，缓慢地走出步法。
这要比顺势走完难太多了，也更消耗体力。
这边的唐云跟着练了起来，就连小马驹也来了兴致，跟着踏起步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一马才停止了练习。
赤兔马欢快地打着响鼻，仿佛在说它也学会了一二。
唐云休息片刻后，又独自练习起来。
陈安之见状，悄悄招呼着赤兔走出了竹林。
迎面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齐霁。
“安之不错啊，我刚看到你都在指点你师父了。”
“小霁，你知道的，我有小空间，师父没有。我就侥幸要快一点点。只是练了这两次，觉得肚子都有点饿了。”
陈安之耍赖要齐霁背着去找吃的。
齐霁便乖乖地蹲下，让她在自己的背上趴稳，再缓缓起身。
“小霁，我觉得那个凌波微步练到后面，可能会飞起来哦。”
“哦，那你怕不嘛？”
“不怕的。你会飞吗？”
“会的。”
“哇，好厉害啊。”
“你才厉害啊，靖南的小女娃里，你的武功是最厉害的。”
“是吗，我突然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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