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程家
“沈老弟，沈老弟！你先松开我。”
到了大厅外，程鑫挣脱了沈安的手，很气愤地质问着沈安。
“你家这大小姐架子也太大了，谁家女儿敢这么跟自己亲爹说话的？”
沈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沈湘没有跟出来，这才拉着程鑫的手好一阵诉苦。
这一下直接给程鑫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眼看沈安说道伤心处，情绪越发地低落起来，程鑫也只能好说歹说地安慰着。
两人就这样互相说着奉承话离开了庭院。
“大小姐，老爷带着程老板走了，想必是要吃酒去。”雪儿在沈湘身边说道。
“喝吧，让他们喝去，我懒得管他。”
说完沈湘直接返回了内宅，根本不理会沈安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小姐，自从您成了沈家商号的东家，老爷和夫人似乎都对小姐的婚事很上心呢。”
雪儿这几天一直被沈湘待在身边。对于这个穿越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沈湘还是相对信任的。
“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就过去，得想一个办法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不过爹娘现在在商号里也说不上什么话，顶多就是听着磨人而已。”
沈湘有些无聊地回到书房。沈元此时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书房的案牍上堆满了字迹潦草的文书，这些都是严卓那一批走访桑农的人收集到的第一手数据。
“东家，这几日严掌柜带着人在乡间行走，已经初有成效。等到明年的时候，我们能收上来的生丝预计可以比往年多四成。”
沈湘有些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怎么才四成？是不是少了点？”
“有很多丝绸商还在争取，也有很多桑农还在观望，如今的时机还有些早，效果不明显是难免的。”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压抑。虽然沈元说的有道理，但沈湘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等到一个月之后，文书的事情尘埃落定，丝绸商和桑农之间必定是一个群魔乱舞的景象。
到时候一片乱象，是赚是亏谁也不好说。
“催一催他们吧，这件事尽量不要拖太久。”沈湘说道。
“东家，相比这些，属下觉得更应该先想办法让老爷别再折腾东家的婚事了。毕竟礼法的确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可能真的会对东家不利。”
沈湘回想了一下沈安刚才的样子。怂倒是一如既往地怂，但万一父亲这是表面迷惑自己，背地里在酝酿大动作呢？自己现在就是这么在玩严卓，如果反被这一招扳倒可太丢人了。
“派人仔细盯着点我爹吧，别让他暗地里做了好多准备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那程家呢？要不要也派人盯着一下？”
“对付程家，只是盯着他们的动作就没意思了。程家既然也是丝绸商，事情就很简单了。咱们先去散布流言，说程家拿不到文书准备变卖产业离开凉州。到时候程家一定也会出现一个像严卓那样的人，咱们只要能勾结上这个人，这事情就算成了。”
严卓的这一招还是挺好用的，沈湘心里大概推演了一下整个计划，感觉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外面的人都以为自己是从庄懿王府拿到的文书，这几天想要上门拜访世子的人络绎不绝。只不过世子已经到了天堑关前线，大家自然是扑空了。
然而真正办事的巡抚衙门却把消息封锁的很好，只是和往常一样。可以确定这段时间没有人再从高文升手里拿到了文书。
至于巡按御史那边，无数双眼睛盯着。谁拿到了文书，谁拿不到文书根本瞒不住。
所以程家人根本不可能像自己一样突然拿出户部的文书化解危机。
到了晚上，沈元揣着一大把银钱出了门，叫上了好几个丝绸商圈子里有名有姓的好友，在宣宁府最大的酒楼宝宁楼摆了一桌酒席。
在酒桌上沈元也不跟大家谈正经生意，只是东拉西扯地聊着一些最近的流言。
酒过三巡，大家虽然没有醉意，但也要有了几分的微醺。
眼看时机差不多，沈元拉着几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各位朋友，依我看啊，那个程家似乎要按耐不住了啊。今天跑到我们沈家来拜访，嘴上说的是提亲，可程鑫这家伙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在座的所有人都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过了许久，主客皆欢，大家很尽兴地散了。
沈元站在大门口，把一个有一个的客人送上了马车。直到只剩他一人，这才带着一抹意味深长地微笑直接跨上了马。
“沈大掌柜小心啊！您醉了，还是乘坐马车吧。”旁边酒楼的店小二紧紧握着缰绳不敢松开，生怕这个沈家商号的大人物在自己这摔伤了。
“哈哈哈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孱弱！”
正说着，沈元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递给店小二。店小二犹豫了一下，没敢接。这钱要是有名拿没命花，那可就太冤了。
然而一愣神的功夫，沈元已经将一把铜钱塞在了店小二的怀里，同时有从他手中直接把缰绳拿过来。
“沈大掌柜，您慢点！城里不让纵马！”
“知道了！”
第二日，宣宁府的百姓如同往常一样开启了自己忙碌的一天。
然而在丝绸商之中，关于程家的流言却是逐渐传开了。
拿到文书的商号已经不少。如今这些商号一个个仿佛鲨鱼一般，对于每一个想要退场的商号都有极为敏感的嗅觉。
程家的几个铺子不断地有穿着低调，但是气质不凡的人进进出出。虽然这些人中几乎没有人取得了什么成果，但每一个人的拜访都是对程家商号内部人心的冲击。
仅仅是到了中午，第一个二五仔就出现了。一个程家下面的掌柜私自卖掉了程家的一些产业，自己卷钱跑了，听说是去了金城。
发生这样的事对程鑫来说无疑是是一次巨大的危机。他立刻关闭了程家在外面所有的铺子，也召回了大量在外的掌柜，伙计。
程家商号的大门紧紧关闭，可这并不能让外面围观的人群退散。反而是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到最后，巡抚衙门都不得不介入，甚至派出了士兵前来驱散看热闹的人。
当所有人的目光在程家身上时，沈家这边来了一个访客，一个意料之中的访客。
给沈家看门的小斯和每天一样守着门，这时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的路人走了过来。
“小兄弟，麻烦通报一下。我是程家商号大掌柜詹荣的家丁，想要求见沈元大掌柜。”
看门的小斯接过了拜帖。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拜帖上的字迹如何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跟我来吧。”
沈家宅子的侧门很隐秘，两个身影低调地消失在了里面。
到了大厅外，程鑫挣脱了沈安的手，很气愤地质问着沈安。
“你家这大小姐架子也太大了，谁家女儿敢这么跟自己亲爹说话的？”
沈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沈湘没有跟出来，这才拉着程鑫的手好一阵诉苦。
这一下直接给程鑫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眼看沈安说道伤心处，情绪越发地低落起来，程鑫也只能好说歹说地安慰着。
两人就这样互相说着奉承话离开了庭院。
“大小姐，老爷带着程老板走了，想必是要吃酒去。”雪儿在沈湘身边说道。
“喝吧，让他们喝去，我懒得管他。”
说完沈湘直接返回了内宅，根本不理会沈安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小姐，自从您成了沈家商号的东家，老爷和夫人似乎都对小姐的婚事很上心呢。”
雪儿这几天一直被沈湘待在身边。对于这个穿越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沈湘还是相对信任的。
“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就过去，得想一个办法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不过爹娘现在在商号里也说不上什么话，顶多就是听着磨人而已。”
沈湘有些无聊地回到书房。沈元此时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书房的案牍上堆满了字迹潦草的文书，这些都是严卓那一批走访桑农的人收集到的第一手数据。
“东家，这几日严掌柜带着人在乡间行走，已经初有成效。等到明年的时候，我们能收上来的生丝预计可以比往年多四成。”
沈湘有些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怎么才四成？是不是少了点？”
“有很多丝绸商还在争取，也有很多桑农还在观望，如今的时机还有些早，效果不明显是难免的。”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压抑。虽然沈元说的有道理，但沈湘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等到一个月之后，文书的事情尘埃落定，丝绸商和桑农之间必定是一个群魔乱舞的景象。
到时候一片乱象，是赚是亏谁也不好说。
“催一催他们吧，这件事尽量不要拖太久。”沈湘说道。
“东家，相比这些，属下觉得更应该先想办法让老爷别再折腾东家的婚事了。毕竟礼法的确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可能真的会对东家不利。”
沈湘回想了一下沈安刚才的样子。怂倒是一如既往地怂，但万一父亲这是表面迷惑自己，背地里在酝酿大动作呢？自己现在就是这么在玩严卓，如果反被这一招扳倒可太丢人了。
“派人仔细盯着点我爹吧，别让他暗地里做了好多准备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那程家呢？要不要也派人盯着一下？”
“对付程家，只是盯着他们的动作就没意思了。程家既然也是丝绸商，事情就很简单了。咱们先去散布流言，说程家拿不到文书准备变卖产业离开凉州。到时候程家一定也会出现一个像严卓那样的人，咱们只要能勾结上这个人，这事情就算成了。”
严卓的这一招还是挺好用的，沈湘心里大概推演了一下整个计划，感觉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外面的人都以为自己是从庄懿王府拿到的文书，这几天想要上门拜访世子的人络绎不绝。只不过世子已经到了天堑关前线，大家自然是扑空了。
然而真正办事的巡抚衙门却把消息封锁的很好，只是和往常一样。可以确定这段时间没有人再从高文升手里拿到了文书。
至于巡按御史那边，无数双眼睛盯着。谁拿到了文书，谁拿不到文书根本瞒不住。
所以程家人根本不可能像自己一样突然拿出户部的文书化解危机。
到了晚上，沈元揣着一大把银钱出了门，叫上了好几个丝绸商圈子里有名有姓的好友，在宣宁府最大的酒楼宝宁楼摆了一桌酒席。
在酒桌上沈元也不跟大家谈正经生意，只是东拉西扯地聊着一些最近的流言。
酒过三巡，大家虽然没有醉意，但也要有了几分的微醺。
眼看时机差不多，沈元拉着几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各位朋友，依我看啊，那个程家似乎要按耐不住了啊。今天跑到我们沈家来拜访，嘴上说的是提亲，可程鑫这家伙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在座的所有人都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过了许久，主客皆欢，大家很尽兴地散了。
沈元站在大门口，把一个有一个的客人送上了马车。直到只剩他一人，这才带着一抹意味深长地微笑直接跨上了马。
“沈大掌柜小心啊！您醉了，还是乘坐马车吧。”旁边酒楼的店小二紧紧握着缰绳不敢松开，生怕这个沈家商号的大人物在自己这摔伤了。
“哈哈哈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孱弱！”
正说着，沈元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递给店小二。店小二犹豫了一下，没敢接。这钱要是有名拿没命花，那可就太冤了。
然而一愣神的功夫，沈元已经将一把铜钱塞在了店小二的怀里，同时有从他手中直接把缰绳拿过来。
“沈大掌柜，您慢点！城里不让纵马！”
“知道了！”
第二日，宣宁府的百姓如同往常一样开启了自己忙碌的一天。
然而在丝绸商之中，关于程家的流言却是逐渐传开了。
拿到文书的商号已经不少。如今这些商号一个个仿佛鲨鱼一般，对于每一个想要退场的商号都有极为敏感的嗅觉。
程家的几个铺子不断地有穿着低调，但是气质不凡的人进进出出。虽然这些人中几乎没有人取得了什么成果，但每一个人的拜访都是对程家商号内部人心的冲击。
仅仅是到了中午，第一个二五仔就出现了。一个程家下面的掌柜私自卖掉了程家的一些产业，自己卷钱跑了，听说是去了金城。
发生这样的事对程鑫来说无疑是是一次巨大的危机。他立刻关闭了程家在外面所有的铺子，也召回了大量在外的掌柜，伙计。
程家商号的大门紧紧关闭，可这并不能让外面围观的人群退散。反而是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到最后，巡抚衙门都不得不介入，甚至派出了士兵前来驱散看热闹的人。
当所有人的目光在程家身上时，沈家这边来了一个访客，一个意料之中的访客。
给沈家看门的小斯和每天一样守着门，这时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的路人走了过来。
“小兄弟，麻烦通报一下。我是程家商号大掌柜詹荣的家丁，想要求见沈元大掌柜。”
看门的小斯接过了拜帖。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拜帖上的字迹如何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跟我来吧。”
沈家宅子的侧门很隐秘，两个身影低调地消失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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