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程家的动荡
自从经历了文书事件的变故之后，严卓的工作热情一下子变得非常高涨，做什么事都是卯足了精神头。
从乡下归来的的严卓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些许。他嘴唇上干裂留下的血迹很清晰，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对于刚一回来就要连轴转接着做下一件事，严卓不仅没有抱怨，反而有些窃喜。这让正在交代工作的沈元看得很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严卓听着沈元交代完了一切，自己思索了一下所有的头绪，突然有些担心一件事。
“大掌柜，东家可有说什么时候公开吞并程家商号？”
“公开？这件事不会公开。巡抚衙门那边东家已经打过招呼了。至于公开，到了十月初一，朝廷给的期限到了，大家自然就会知道了。”
“哦...好。”
带着任务的严卓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对于沈元的说法他并不完全放心，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照做，回去叫上了几个老伙计做调任程家的准备。
在沈湘提前跟程鑫打过招呼的情况下，严卓和孔维恒的互换进行的很顺利。严卓很低调地来到了程家，孔维恒则是极为高调地进入了沈家。
孔维恒甚至为此设下宴会庆祝，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人情世故，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这件事正如那位路人所预料的那样，虽然在宣宁府没有激起什么水花，但是在金城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很多人都还在观望，不过也有一些赌徒选择直接离开金城，想去宣宁府碰运气。林裕也借着这个契机又送了一批人到了宣宁府。
当这些人来到沈家的大门前时，大家不出意外地吃了闭门羹。
但程家的持续清理门户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起初还需要詹荣配合着严卓排挤人，但随着进入程家上号的新人越来越多，詹荣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这股新来的势力已经失去了控制，对于程家近乎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排挤所有老人。
程鑫本人更是对此不闻不问，仿佛这些跟自己毫不相关一样。这不由得让詹荣更加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当天晚上，按耐不住的詹荣亲自敲开了沈家的大门。
“詹掌柜？别来无恙啊。”
看着开门的姚定之，詹荣的眼睛简直如同要喷出火来一般。
程家商号近乎失控的大清洗，始作俑者便是眼前这个人。
在一群死气沉沉的老伙计中间，能力出众的姚定之是个鹤立鸡群的存在。之后便是无数人被严卓以渎职，玩忽职守等理由清除掉。
“我要见沈老板。”
姚定之微微惊讶了一下，问道：“你要见东家？”
“是，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来得比我想象中快了一些。跟我来吧。”
两人一起来到了书房，见到了沈湘。
“沈老板！”
一进屋詹荣就情绪有些激动，看得姚定之啧啧称奇。对于年纪这么小的东家他充满了好奇，也难免有些轻视。这样的一个瓜他可以说是非常喜闻乐见。
“詹掌柜？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老婆跟别人跑了不成？”
“我没有兴趣跟沈老板说这些无聊的玩笑话！您看看您对程家商号都做了什么！我们当初可不是这么约定的！”
沈湘一脸很疑惑的表情。
“约定？什么约定？”
这次轮到詹荣疑惑了。
“当初送给沈老板的包裹里有一封信，信里写的很清楚！我...”
“你说这个？”
沈湘打断了詹荣的话，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的火漆印清晰可见，显然是根本没有打开过。
一旁的姚定之睁大了眼睛，极力想要隐藏幸灾乐祸的表情。一时间分不清是詹荣太蠢还是新东家太聪明。
但詹荣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眼睛死死盯着信封上的火漆印，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你耍我是吧？”
沈湘浅浅一笑，轻描淡写地把信封扔到詹荣的面前。詹荣不由分说，手忙脚乱地拆开信封，看到了自己之前写好的信。
那握着信纸的手越抓越紧，让颤抖的信纸哗啦啦地作响。不一会，情绪激动的詹荣撕碎了信，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
“先喝口茶，消消气。”
说着沈湘亲自给詹荣倒了一杯宁神茶，送到了他面前。
詹荣看着茶水中的倒影，自己那无能狂怒的样子简直可笑。深吸一口气后，詹荣举起茶杯喝下了宁神茶，情绪一下子平复了不少。
“咳。”
姚定之轻轻咳嗽了一声后，赶忙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让客人看到自己快要掩盖不住的笑脸。
詹荣没有理会姚定之，整理了一下衣冠后平静地对沈湘说道：
“如今程家商号已经有近半数人被撤换成原本你沈家的人。到底要怎样沈老板才会停手，要换掉多少人你才肯罢休？”
沈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当初逼宫自己人里，除了少数能力出众和参与不多的人，其余的已经全部被安插到了程家。
算起来，的确是可以收手了。不过这样的话肯定不能直说。
“詹掌柜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可从未插手过别家商号的内部事务，这罢休的说法是从何说起？”
“严卓是你的人！他赶走了那么多人，你敢说背后没有你的指示？就连我当初排挤走的人，不也是你的指示吗！”
沈湘指了指边上的一个扫帚。
“你先把地给我扫了。下午刚有佣人收拾过，让你给弄成这样，什么素质？”
“噗哈哈哈！”
姚定之终于憋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脸色铁青的詹荣咬牙切齿地盯着沈湘，犹豫着还要不要再谈下去。
“放松点，别给那一口老牙真咬碎了。”沈湘说道。
“嘭！”
詹荣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一圈砸在桌子上后直接拂袖而去，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别笑了，把地扫了！”
姚定之努力绷着脸不想笑得太放肆，把刚刚詹荣撕碎的纸屑打扫好。
不过被气走的詹荣似乎没有要咽下这份窝囊气的意思。沈家在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
“对程家收手，否则后果自负。宣宁府。”
沈湘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这个只有寥寥几个字的信，想不明白是谁这么托大敢直接用宣宁府当落款。似乎知府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官威吧？
不过想要拼后台，沈湘也丝毫不怕。
“张先生，那一明一暗两份的账册整理好了吗？”
张稷从后面走了过来说道：
“整理好了，整个程家商号及其附属人员的资产都已经全部清查了出来，东家要过目吗？”
沈湘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人将两个盒子拎了过来。扫了一眼之后沈湘心里大概有数了。
“元伯，帮我写一封给巡抚衙门的拜帖，我一会要送过去。”
“是。”
在吕师爷的安排下，沈湘第二次得到了面见高文升的机会。
想用宣宁府的名号压人？说破天了也不过是个郡城级别的衙门，在一省巡抚面前可就不够看了。
从乡下归来的的严卓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些许。他嘴唇上干裂留下的血迹很清晰，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对于刚一回来就要连轴转接着做下一件事，严卓不仅没有抱怨，反而有些窃喜。这让正在交代工作的沈元看得很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严卓听着沈元交代完了一切，自己思索了一下所有的头绪，突然有些担心一件事。
“大掌柜，东家可有说什么时候公开吞并程家商号？”
“公开？这件事不会公开。巡抚衙门那边东家已经打过招呼了。至于公开，到了十月初一，朝廷给的期限到了，大家自然就会知道了。”
“哦...好。”
带着任务的严卓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对于沈元的说法他并不完全放心，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照做，回去叫上了几个老伙计做调任程家的准备。
在沈湘提前跟程鑫打过招呼的情况下，严卓和孔维恒的互换进行的很顺利。严卓很低调地来到了程家，孔维恒则是极为高调地进入了沈家。
孔维恒甚至为此设下宴会庆祝，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人情世故，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这件事正如那位路人所预料的那样，虽然在宣宁府没有激起什么水花，但是在金城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很多人都还在观望，不过也有一些赌徒选择直接离开金城，想去宣宁府碰运气。林裕也借着这个契机又送了一批人到了宣宁府。
当这些人来到沈家的大门前时，大家不出意外地吃了闭门羹。
但程家的持续清理门户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起初还需要詹荣配合着严卓排挤人，但随着进入程家上号的新人越来越多，詹荣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这股新来的势力已经失去了控制，对于程家近乎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排挤所有老人。
程鑫本人更是对此不闻不问，仿佛这些跟自己毫不相关一样。这不由得让詹荣更加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当天晚上，按耐不住的詹荣亲自敲开了沈家的大门。
“詹掌柜？别来无恙啊。”
看着开门的姚定之，詹荣的眼睛简直如同要喷出火来一般。
程家商号近乎失控的大清洗，始作俑者便是眼前这个人。
在一群死气沉沉的老伙计中间，能力出众的姚定之是个鹤立鸡群的存在。之后便是无数人被严卓以渎职，玩忽职守等理由清除掉。
“我要见沈老板。”
姚定之微微惊讶了一下，问道：“你要见东家？”
“是，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来得比我想象中快了一些。跟我来吧。”
两人一起来到了书房，见到了沈湘。
“沈老板！”
一进屋詹荣就情绪有些激动，看得姚定之啧啧称奇。对于年纪这么小的东家他充满了好奇，也难免有些轻视。这样的一个瓜他可以说是非常喜闻乐见。
“詹掌柜？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老婆跟别人跑了不成？”
“我没有兴趣跟沈老板说这些无聊的玩笑话！您看看您对程家商号都做了什么！我们当初可不是这么约定的！”
沈湘一脸很疑惑的表情。
“约定？什么约定？”
这次轮到詹荣疑惑了。
“当初送给沈老板的包裹里有一封信，信里写的很清楚！我...”
“你说这个？”
沈湘打断了詹荣的话，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的火漆印清晰可见，显然是根本没有打开过。
一旁的姚定之睁大了眼睛，极力想要隐藏幸灾乐祸的表情。一时间分不清是詹荣太蠢还是新东家太聪明。
但詹荣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眼睛死死盯着信封上的火漆印，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你耍我是吧？”
沈湘浅浅一笑，轻描淡写地把信封扔到詹荣的面前。詹荣不由分说，手忙脚乱地拆开信封，看到了自己之前写好的信。
那握着信纸的手越抓越紧，让颤抖的信纸哗啦啦地作响。不一会，情绪激动的詹荣撕碎了信，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
“先喝口茶，消消气。”
说着沈湘亲自给詹荣倒了一杯宁神茶，送到了他面前。
詹荣看着茶水中的倒影，自己那无能狂怒的样子简直可笑。深吸一口气后，詹荣举起茶杯喝下了宁神茶，情绪一下子平复了不少。
“咳。”
姚定之轻轻咳嗽了一声后，赶忙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让客人看到自己快要掩盖不住的笑脸。
詹荣没有理会姚定之，整理了一下衣冠后平静地对沈湘说道：
“如今程家商号已经有近半数人被撤换成原本你沈家的人。到底要怎样沈老板才会停手，要换掉多少人你才肯罢休？”
沈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当初逼宫自己人里，除了少数能力出众和参与不多的人，其余的已经全部被安插到了程家。
算起来，的确是可以收手了。不过这样的话肯定不能直说。
“詹掌柜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可从未插手过别家商号的内部事务，这罢休的说法是从何说起？”
“严卓是你的人！他赶走了那么多人，你敢说背后没有你的指示？就连我当初排挤走的人，不也是你的指示吗！”
沈湘指了指边上的一个扫帚。
“你先把地给我扫了。下午刚有佣人收拾过，让你给弄成这样，什么素质？”
“噗哈哈哈！”
姚定之终于憋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脸色铁青的詹荣咬牙切齿地盯着沈湘，犹豫着还要不要再谈下去。
“放松点，别给那一口老牙真咬碎了。”沈湘说道。
“嘭！”
詹荣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一圈砸在桌子上后直接拂袖而去，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别笑了，把地扫了！”
姚定之努力绷着脸不想笑得太放肆，把刚刚詹荣撕碎的纸屑打扫好。
不过被气走的詹荣似乎没有要咽下这份窝囊气的意思。沈家在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
“对程家收手，否则后果自负。宣宁府。”
沈湘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这个只有寥寥几个字的信，想不明白是谁这么托大敢直接用宣宁府当落款。似乎知府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官威吧？
不过想要拼后台，沈湘也丝毫不怕。
“张先生，那一明一暗两份的账册整理好了吗？”
张稷从后面走了过来说道：
“整理好了，整个程家商号及其附属人员的资产都已经全部清查了出来，东家要过目吗？”
沈湘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人将两个盒子拎了过来。扫了一眼之后沈湘心里大概有数了。
“元伯，帮我写一封给巡抚衙门的拜帖，我一会要送过去。”
“是。”
在吕师爷的安排下，沈湘第二次得到了面见高文升的机会。
想用宣宁府的名号压人？说破天了也不过是个郡城级别的衙门，在一省巡抚面前可就不够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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