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商人的下场
“沈湘！”
严卓的怒吼在整个院子里回荡。所有曾经在沈家待过的人齐齐看了过来，想要知道东家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位德高望重的掌柜如此歇斯底里。
不过还没等严卓再多说什么，一旁的谢江突然暴起一拳打在了严卓的下颚上。
老先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和几颗牙齿。
严卓如同一具死尸一般被人拖了出去。沈湘没有再去看他，转而在人群当中找到了程家的一家人，并走了过去。
“如此情景，沈老板可还满意？”程鑫声音嘶哑地问道。
“你该庆幸你答应了元熙和我妹妹的联姻，否则你程家是死是活我根本不会在乎。”
程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到眼前的一切。程家的长子程元熙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元熙代程家在此谢过沈姑娘了。”
沈湘看了看程元熙，有些惊讶地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非常真诚，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你爹心里正怨我没有保住程家呢。这么大的家业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你就真的甘心吗？”
“五代人的家业毁在了父亲的手里，父亲难免自责。至于我，沈姑娘能让程家人免受流放之苦，在下心中已经是无比感激了。”
程元熙的话让沈湘陷入了犹豫。眼前温良恭谦的青年是什么心里沈湘有些拿不准。
他到底是真的感激，还是准备卧薪尝胆沈湘没有办法确定。原本因为沈棠的坚持沈湘有了想要放过程家的心思，然而程元熙的表现让沈湘又一次犹豫了。
林裕过来给沈湘送上了一个披风。
“东家，夜里风大，还是先回吧。严卓那家伙已经无力翻身了。”
沈湘微微点了点头，被王府的护卫送回了沈家宅子。
天色亮了之后，整个宣宁府对于丝绸商来说如同末日降临一般。
大街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囚车。囚车上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全都光鲜亮丽，身价不菲。
街道两边百姓们很好奇地对着这些囚车指指点点。囚车上有的人在哭，围观的人却都在笑。
“嘿，快看呐，那不是魏家的那个大少爷吗？这当初天天泡在青楼里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就是不知道朝廷有没有心思把他在外面留的野种找到。”
“哈哈哈哈哈！”
乐子人们一个个笑得很大声。笑到尽兴之时还有几个人夹着嗓子学着老鸨的声音调戏那位魏家少爷道：“哟~这不是魏公子吗？快来玩呀~”
惟妙惟俏的模仿又是引来一轮的大笑，甚至有人笑弯了腰。
囚车的魏公子则是直接用袍子遮在头上，双手捂住耳朵。他全身微微颤抖着，偶尔发出一两声抽泣。
押送囚车的士兵很努力地维持着秩序。听着这些毫无下限玩笑，这些士兵们却笑不出来。他们只会麻木地推开靠的太近的人，偶尔一两个感性的人则是会发出唏嘘的叹息。
在士兵们看来，这些年商人为凉州，也为朝廷交了不少的税赋。然而在朝廷需要的时候却是如此无情，如此毫不犹豫地杀鸡取卵。
囚车经过兜兜转转进入了庄懿王府，那里有个专门关押俘虏的营地。而此时这个营地里的俘虏被早早地转移走，为今天大量的商人腾出了地方。
不过这么多被抄家的商人也不全都在这里。
离巡抚衙门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地牢。地牢的环境有些阴冷，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腐臭味。王府的战俘营跟这里相比简直算得上是温暖舒适。
一些过往太过肮脏的商人就被送到了这里关着。
临近午时，沈湘来到地牢之外。凭借着从巡抚衙门得到的令牌，狱卒带着沈湘进入了地牢里面。
一进门，一种氨水混合着汗馊的气味扑面而来，差点让沈湘吐了出来。
路过的几个牢房里有些人身上带着伤口，看上去明显已经是很严重地感染了，整个人都有发热的症状。沈湘也是拿出了特制的口罩盖住口鼻，不想被这些人传染。
走到牢房的尽头，沈湘终于是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站在这里，沈湘感到周围人的眼神中都带着无尽的怨恨。
“你们好呀。”沈湘笑着说道。
大家纷纷站起身凑了过来，双手抓着牢房的铁栏杆。有一人没有过来，是严卓。被林裕打了一记重拳的他躺在地上，嘴角带着黑红色的血迹，依旧昏迷不醒。
“大小姐是来落井下石的吗？”一个人咬着牙问道。
“是啊，不然呢？”
沈湘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的眼睛，一脸的戏谑。那人起初还有几分的冷静，但在沈湘的挑衅之下逐渐变得暴躁起来。他呼吸慢慢地变重，手上和额头上的青筋也越发清晰。
突然，那人大吼一声，从地上抓起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朝沈湘扔过来。
也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扔过来的这东西偏出去很远。沈湘连躲都没躲，目送那个不明物体落入了另一个牢房里。
“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我们都是追随你爷爷几十年的老兄弟，大小姐就真的要做的这么绝，要我们这些老伙计非死不可吗！”
“几十年...是啊，你们跟了我爷爷几十年。”沈湘的声音变得很沉重，不再像刚才那般轻浮。
“几十年的交情了，可是我爷爷刚走半年，你们就做出了这样的事！”
突然的呐喊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都不自觉地朝后退了退。
“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跟我提交情？还有什么脸面让我放过你们？不杀你，留着过年吗？”
沈湘大声地控诉着这些人。那天逼宫自己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们当时是那么的嚣张，那么的大义凛然，那么的咄咄逼人。
如果传旨太监不是那天来的，如果来得再晚一点，后果会怎样沈湘不敢去想。
“东家，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何还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已经改过自新了呀，您当初焚毁账房卷宗的时候，我们都决定了要改过的。”
“改过？我反正是没有原谅你们。要不到了下面之后，你们去问问我爷爷，看他会不会原谅你们。”
严卓的怒吼在整个院子里回荡。所有曾经在沈家待过的人齐齐看了过来，想要知道东家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位德高望重的掌柜如此歇斯底里。
不过还没等严卓再多说什么，一旁的谢江突然暴起一拳打在了严卓的下颚上。
老先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和几颗牙齿。
严卓如同一具死尸一般被人拖了出去。沈湘没有再去看他，转而在人群当中找到了程家的一家人，并走了过去。
“如此情景，沈老板可还满意？”程鑫声音嘶哑地问道。
“你该庆幸你答应了元熙和我妹妹的联姻，否则你程家是死是活我根本不会在乎。”
程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到眼前的一切。程家的长子程元熙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元熙代程家在此谢过沈姑娘了。”
沈湘看了看程元熙，有些惊讶地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非常真诚，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你爹心里正怨我没有保住程家呢。这么大的家业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你就真的甘心吗？”
“五代人的家业毁在了父亲的手里，父亲难免自责。至于我，沈姑娘能让程家人免受流放之苦，在下心中已经是无比感激了。”
程元熙的话让沈湘陷入了犹豫。眼前温良恭谦的青年是什么心里沈湘有些拿不准。
他到底是真的感激，还是准备卧薪尝胆沈湘没有办法确定。原本因为沈棠的坚持沈湘有了想要放过程家的心思，然而程元熙的表现让沈湘又一次犹豫了。
林裕过来给沈湘送上了一个披风。
“东家，夜里风大，还是先回吧。严卓那家伙已经无力翻身了。”
沈湘微微点了点头，被王府的护卫送回了沈家宅子。
天色亮了之后，整个宣宁府对于丝绸商来说如同末日降临一般。
大街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囚车。囚车上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全都光鲜亮丽，身价不菲。
街道两边百姓们很好奇地对着这些囚车指指点点。囚车上有的人在哭，围观的人却都在笑。
“嘿，快看呐，那不是魏家的那个大少爷吗？这当初天天泡在青楼里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就是不知道朝廷有没有心思把他在外面留的野种找到。”
“哈哈哈哈哈！”
乐子人们一个个笑得很大声。笑到尽兴之时还有几个人夹着嗓子学着老鸨的声音调戏那位魏家少爷道：“哟~这不是魏公子吗？快来玩呀~”
惟妙惟俏的模仿又是引来一轮的大笑，甚至有人笑弯了腰。
囚车的魏公子则是直接用袍子遮在头上，双手捂住耳朵。他全身微微颤抖着，偶尔发出一两声抽泣。
押送囚车的士兵很努力地维持着秩序。听着这些毫无下限玩笑，这些士兵们却笑不出来。他们只会麻木地推开靠的太近的人，偶尔一两个感性的人则是会发出唏嘘的叹息。
在士兵们看来，这些年商人为凉州，也为朝廷交了不少的税赋。然而在朝廷需要的时候却是如此无情，如此毫不犹豫地杀鸡取卵。
囚车经过兜兜转转进入了庄懿王府，那里有个专门关押俘虏的营地。而此时这个营地里的俘虏被早早地转移走，为今天大量的商人腾出了地方。
不过这么多被抄家的商人也不全都在这里。
离巡抚衙门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地牢。地牢的环境有些阴冷，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腐臭味。王府的战俘营跟这里相比简直算得上是温暖舒适。
一些过往太过肮脏的商人就被送到了这里关着。
临近午时，沈湘来到地牢之外。凭借着从巡抚衙门得到的令牌，狱卒带着沈湘进入了地牢里面。
一进门，一种氨水混合着汗馊的气味扑面而来，差点让沈湘吐了出来。
路过的几个牢房里有些人身上带着伤口，看上去明显已经是很严重地感染了，整个人都有发热的症状。沈湘也是拿出了特制的口罩盖住口鼻，不想被这些人传染。
走到牢房的尽头，沈湘终于是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站在这里，沈湘感到周围人的眼神中都带着无尽的怨恨。
“你们好呀。”沈湘笑着说道。
大家纷纷站起身凑了过来，双手抓着牢房的铁栏杆。有一人没有过来，是严卓。被林裕打了一记重拳的他躺在地上，嘴角带着黑红色的血迹，依旧昏迷不醒。
“大小姐是来落井下石的吗？”一个人咬着牙问道。
“是啊，不然呢？”
沈湘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的眼睛，一脸的戏谑。那人起初还有几分的冷静，但在沈湘的挑衅之下逐渐变得暴躁起来。他呼吸慢慢地变重，手上和额头上的青筋也越发清晰。
突然，那人大吼一声，从地上抓起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朝沈湘扔过来。
也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扔过来的这东西偏出去很远。沈湘连躲都没躲，目送那个不明物体落入了另一个牢房里。
“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我们都是追随你爷爷几十年的老兄弟，大小姐就真的要做的这么绝，要我们这些老伙计非死不可吗！”
“几十年...是啊，你们跟了我爷爷几十年。”沈湘的声音变得很沉重，不再像刚才那般轻浮。
“几十年的交情了，可是我爷爷刚走半年，你们就做出了这样的事！”
突然的呐喊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都不自觉地朝后退了退。
“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跟我提交情？还有什么脸面让我放过你们？不杀你，留着过年吗？”
沈湘大声地控诉着这些人。那天逼宫自己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们当时是那么的嚣张，那么的大义凛然，那么的咄咄逼人。
如果传旨太监不是那天来的，如果来得再晚一点，后果会怎样沈湘不敢去想。
“东家，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何还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已经改过自新了呀，您当初焚毁账房卷宗的时候，我们都决定了要改过的。”
“改过？我反正是没有原谅你们。要不到了下面之后，你们去问问我爷爷，看他会不会原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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