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周府的血案
沈湘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已经目睹过不少的流血事件，现在再看杀人已经不会想其他人一样腿软，但混乱的场景还是让她心里极度不安。
“我这穿越的时间点还是不赶巧，这些倒霉事是一个都没落下...”
“你说什么？”
刘顺城从人群中挤过来，重新找到沈湘。刚刚刺杀那个周家人就是他的手笔，此刻他被殷红的鲜血溅射了一身，半张脸都是红的。
“没什么。刘大人，我们赶紧走吧。趁着现在混乱赶紧离开。”
沈湘刚要走，刘顺城一把将她拉住了。
“现在不能出去，就在这大堂里找个角落躲着。出去更危险！”
大堂门口现在是人挤人，谁都想往外挤。可越是有人着急，这场面就越容易乱作一团，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很快便发生了踩踏。
沈湘在墙角蹲着，抬头看去全是各种人的腿，中间夹杂这几个摔倒在地上不知有没有咽气的人躺在地上。
“刘大人，外面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出去反而更危险？”
刘顺城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刚刚杀人的凶器也不知被藏到了哪里。听到沈湘跟自己问话，他又换回到以前那样温和却很精明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杀了人。
“你看看这大堂里，可还有行凶的暴徒？”
这一说沈湘才反应过来，好像大堂里却是没有再死人。不对，是没有再被刀子捅死的人，也许还有那么几个被踩死的。
“可我刚才明明看见好几个人同时动手的，那些人...”
“他们跟我一样，都是高巡抚的人。我们来也只是为了挑起这件事的开端，后续有外面的一群孙子动手”
“还有别人？外面杀人的不是高大人安排的？”
沈湘小心地把身边的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还没看到任何东西的呢，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比大堂里刺鼻的多。按理说这周家的大堂也是个比较封闭的空间，死了好几个人再加上空气不流通，怎么也应该比外面味道更重。
再把窗户打开一点，沈湘看清了外面的情况。地上横竖躺着的人她都一时数不过来。大部分遇害的都是周家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周家下人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来。穿着富贵的死尸也不是没有，但大多数都是女子。
这下沈湘算是明白了。这些暴徒是冲着周家来的，他们想杀的是周家人。然而周家的大老爷们混在一群商人中间不好辨认，所以他们主要针对下人，老者，女子，还有小孩这些人下手。这也就能说的清为什么刘顺城一定要拦着自己出去了。
来到周家的商人中虽然不止自己一个女的，但真出去了，那些杀红了眼的暴徒们哪会管得了这些。
“刘...刘大人，这这是高巡抚安排的吗？”眼前的景象让沈湘想起了目睹吕师爷死在自己眼前的场景，一阵反胃的感觉直冲嗓子眼。
“嘿，沈小姐可别乱说话，这怎么可能是高大人安排的。”
沈湘也是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点蠢了。周家在内阁里可是有人脉的，高文升虽然不是惹不起，但肯定也不愿意平白惹得一身骚。
这心理素质还是不够硬啊，有点被吓傻了，沈湘心里喃喃道。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密集，甚至能看到窗户上都溅满了血迹。暴徒们已经彻底疯狂，也不在分辨眼前的人是不是周家的，只要不是“自己人”全都直接抬手就砍。
来做客的商人们经过这么久，终于是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挤到外面的人又拼了命地想要挤回来，而大堂里刚刚没挤出去的人则是拼了命地想要把门关上。
周家也终于有了反应。几个挥舞着刀枪棍棒的护院不要命一般地冲上去，勉强抵挡住了暴徒们的动作。
大堂里，每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要么躲在柱子的边上，要么藏在一个家具的下面。大家都无声地盯着被关上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打杀声终于开始变得稀疏，直到最后彻底消散。
沈湘又一次好奇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
周府的庭院里只有三个人还勉强站着，其他的全都东倒西歪地躺下了。就在这时，周府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府邸外面是军容严整的凉州军，萧宗儒骑着一匹全身乌黑的战马，手里提着一杆长槊在最前面。
那三个还站着的人也是愣了一下。看到是萧宗儒后，大吼一声，挥着刀冲了过去。也不知道这些暴徒是没想清楚自己的实力，还是本就视死如归。碰到在战场上都算狠人的萧宗儒，刚刚杀人无数的暴徒毫无意外地被长槊一下捅死。
死得非常自然。
凉州军走进了周家庭院，闲庭信步地清理着地上的污秽，这都是他们在战场上非常熟悉的工作。
沈湘合上了窗户缝，转头看向刘顺城。
“刘大人，世子难道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周府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任谁都能看出来，凉州军不是匆匆赶到。所有人队列整齐，气息匀称，很明显是等候已久。
刘顺城笑而不语，沈湘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实虽然被自己猜中，但对外的说法可不能这样说。
大堂的门被打开，但里面的商人们暂时都还不能离开。
庭院里，一个倔强的小老头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挨到了萧宗儒的面前。小老头的眼神很混浊，看起来原本是一副很和蔼的样子，但现在这层混浊的目光之后燃气熊熊怒火。
“萧宗儒！”
“哟，周老太爷，别来无恙啊。”
小老头又往前走了走，指着萧宗儒坐骑的马鼻子说道：“你给我下来，把话说清楚！今天到底是个什么事！”
话音刚落，无数弓箭拉满了弓弦对准小老头。
这老先生也不是善茬。他名叫周熙谷，宁丰十五年就中了进士，距离现在已经有四十多快五十年了，先帝的时候做过大理寺卿。先帝驾崩后，新皇出手整顿内阁，送走了一票的老家伙。周熙谷气不过皇帝做法，也跟着致仕了。
周熙谷看了看瞄准自己的箭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更进了一步。
“有本事你就让你的人放箭！让我看看，你庄懿王府有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我如今已经致仕，杀了我一样能让你王府吃不了兜着走！”
萧宗儒没有搭话，只是扬了扬手，让所有忙碌的凉州军都停下了手里的伙计。看了看被抬到一边的伤员，萧宗儒只是冷冷一笑。
“周老太爷！是我唐突了，我这就走。”
这一嗓子喊的声音比刚才大很多，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人全都看了过来。之间凉州军迅速退出了周府，重新关上大门。
躺在地上的伤员里，有几人踉跄着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了地上的兵器，眼神死死盯着庭院中间的周熙谷。
“哼，窝里横。”
沈湘笑了笑，把大堂的门也关上，不在看外面的场景。
“我这穿越的时间点还是不赶巧，这些倒霉事是一个都没落下...”
“你说什么？”
刘顺城从人群中挤过来，重新找到沈湘。刚刚刺杀那个周家人就是他的手笔，此刻他被殷红的鲜血溅射了一身，半张脸都是红的。
“没什么。刘大人，我们赶紧走吧。趁着现在混乱赶紧离开。”
沈湘刚要走，刘顺城一把将她拉住了。
“现在不能出去，就在这大堂里找个角落躲着。出去更危险！”
大堂门口现在是人挤人，谁都想往外挤。可越是有人着急，这场面就越容易乱作一团，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很快便发生了踩踏。
沈湘在墙角蹲着，抬头看去全是各种人的腿，中间夹杂这几个摔倒在地上不知有没有咽气的人躺在地上。
“刘大人，外面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出去反而更危险？”
刘顺城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刚刚杀人的凶器也不知被藏到了哪里。听到沈湘跟自己问话，他又换回到以前那样温和却很精明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杀了人。
“你看看这大堂里，可还有行凶的暴徒？”
这一说沈湘才反应过来，好像大堂里却是没有再死人。不对，是没有再被刀子捅死的人，也许还有那么几个被踩死的。
“可我刚才明明看见好几个人同时动手的，那些人...”
“他们跟我一样，都是高巡抚的人。我们来也只是为了挑起这件事的开端，后续有外面的一群孙子动手”
“还有别人？外面杀人的不是高大人安排的？”
沈湘小心地把身边的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还没看到任何东西的呢，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比大堂里刺鼻的多。按理说这周家的大堂也是个比较封闭的空间，死了好几个人再加上空气不流通，怎么也应该比外面味道更重。
再把窗户打开一点，沈湘看清了外面的情况。地上横竖躺着的人她都一时数不过来。大部分遇害的都是周家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周家下人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来。穿着富贵的死尸也不是没有，但大多数都是女子。
这下沈湘算是明白了。这些暴徒是冲着周家来的，他们想杀的是周家人。然而周家的大老爷们混在一群商人中间不好辨认，所以他们主要针对下人，老者，女子，还有小孩这些人下手。这也就能说的清为什么刘顺城一定要拦着自己出去了。
来到周家的商人中虽然不止自己一个女的，但真出去了，那些杀红了眼的暴徒们哪会管得了这些。
“刘...刘大人，这这是高巡抚安排的吗？”眼前的景象让沈湘想起了目睹吕师爷死在自己眼前的场景，一阵反胃的感觉直冲嗓子眼。
“嘿，沈小姐可别乱说话，这怎么可能是高大人安排的。”
沈湘也是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点蠢了。周家在内阁里可是有人脉的，高文升虽然不是惹不起，但肯定也不愿意平白惹得一身骚。
这心理素质还是不够硬啊，有点被吓傻了，沈湘心里喃喃道。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密集，甚至能看到窗户上都溅满了血迹。暴徒们已经彻底疯狂，也不在分辨眼前的人是不是周家的，只要不是“自己人”全都直接抬手就砍。
来做客的商人们经过这么久，终于是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挤到外面的人又拼了命地想要挤回来，而大堂里刚刚没挤出去的人则是拼了命地想要把门关上。
周家也终于有了反应。几个挥舞着刀枪棍棒的护院不要命一般地冲上去，勉强抵挡住了暴徒们的动作。
大堂里，每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要么躲在柱子的边上，要么藏在一个家具的下面。大家都无声地盯着被关上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打杀声终于开始变得稀疏，直到最后彻底消散。
沈湘又一次好奇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
周府的庭院里只有三个人还勉强站着，其他的全都东倒西歪地躺下了。就在这时，周府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府邸外面是军容严整的凉州军，萧宗儒骑着一匹全身乌黑的战马，手里提着一杆长槊在最前面。
那三个还站着的人也是愣了一下。看到是萧宗儒后，大吼一声，挥着刀冲了过去。也不知道这些暴徒是没想清楚自己的实力，还是本就视死如归。碰到在战场上都算狠人的萧宗儒，刚刚杀人无数的暴徒毫无意外地被长槊一下捅死。
死得非常自然。
凉州军走进了周家庭院，闲庭信步地清理着地上的污秽，这都是他们在战场上非常熟悉的工作。
沈湘合上了窗户缝，转头看向刘顺城。
“刘大人，世子难道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周府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任谁都能看出来，凉州军不是匆匆赶到。所有人队列整齐，气息匀称，很明显是等候已久。
刘顺城笑而不语，沈湘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实虽然被自己猜中，但对外的说法可不能这样说。
大堂的门被打开，但里面的商人们暂时都还不能离开。
庭院里，一个倔强的小老头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挨到了萧宗儒的面前。小老头的眼神很混浊，看起来原本是一副很和蔼的样子，但现在这层混浊的目光之后燃气熊熊怒火。
“萧宗儒！”
“哟，周老太爷，别来无恙啊。”
小老头又往前走了走，指着萧宗儒坐骑的马鼻子说道：“你给我下来，把话说清楚！今天到底是个什么事！”
话音刚落，无数弓箭拉满了弓弦对准小老头。
这老先生也不是善茬。他名叫周熙谷，宁丰十五年就中了进士，距离现在已经有四十多快五十年了，先帝的时候做过大理寺卿。先帝驾崩后，新皇出手整顿内阁，送走了一票的老家伙。周熙谷气不过皇帝做法，也跟着致仕了。
周熙谷看了看瞄准自己的箭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更进了一步。
“有本事你就让你的人放箭！让我看看，你庄懿王府有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我如今已经致仕，杀了我一样能让你王府吃不了兜着走！”
萧宗儒没有搭话，只是扬了扬手，让所有忙碌的凉州军都停下了手里的伙计。看了看被抬到一边的伤员，萧宗儒只是冷冷一笑。
“周老太爷！是我唐突了，我这就走。”
这一嗓子喊的声音比刚才大很多，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人全都看了过来。之间凉州军迅速退出了周府，重新关上大门。
躺在地上的伤员里，有几人踉跄着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了地上的兵器，眼神死死盯着庭院中间的周熙谷。
“哼，窝里横。”
沈湘笑了笑，把大堂的门也关上，不在看外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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