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江割小镇
“不知等级的面具灵器。”
于艺手里拿着木制面具，潮湿的泥土还黏在上面，最终她没忍住诱惑拔了出来。
面具里面蕴含特殊的始气，在其上的纹路里流动，她一输入始气纹路就莹亮起来，特殊的始气覆满整个面具，然后没什么异状。
“需要戴在脸上？”她思索，兀的目露异色，会不会戴上就变身的那种？
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了，倒是被灵异附身的概率蛮大。
把面具收进储物戒，于艺选择先进小镇。
大土路上的行人不多，朴实无华的穿着装扮，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挑着摊担，几个牵着小孩的妇人和善交流着行走，一幅祥和景象。
“有野人！”
眼尖的妇人见到有个邋遢脏乱的人影从大路旁的树丛里钻出来，顿时抱住孩子大叫，就欲逃跑，引起其他人注意，停下脚步抄起家伙警惕。
与之同行的其他妇人一惊，纷纷抱住自家孩子，慌忙间看向钻出来的人影。
“是个姑娘，什么野人，吓我们一跳。”一妇人看清“野人”面相，放下心来，责怪的哼了一声乱叫的好友。
“真是个小姑娘，张娃子娘可别乱叫，别吓着人家。”
众人看清人影放下戒心，打量了糟乱的姑娘几眼继续赶路。
张娃子娘也看清了，在好友们面前出丑面露尴尬。
于艺扫了她们几眼，各走各的，她现在只想去小镇里好好吃个饭，洗个澡换衣服。
小镇只有一条两百米的主街，衍生的副道要么通向山林要么通向江边，但对山里待了一个多月的于艺来说，小镇欣欣向荣，比在锦墨城的感觉还要好。
于艺邋遢的模样引得街上的人的奇异目光不断，自觉避开，免得碰了晦气。
小镇虽小，不过一条主街应有尽有，卖日常用品的店铺走两步就有。
无视周围的目光，她锁定一间裁缝铺，用枯骨的玉币买了几套成衣，再买鞋，又寻到一个清冷的客栈走进去。
小客栈有两层楼，里面有三桌吃客，四个人，没有小二，就一个高高的中年掌柜，兼职迎客。
“这…这位姑娘要住店？”小地方穷乡僻壤，穷民多，掌柜的倒也没驱逐似乞丐的小人。
于艺点头，“最好的房间多少玉币？有没有热水？”
掌柜笑脸回答：“三个青玉币一晚，有热水。”
三个青玉币在锦墨城能买一串糕点，在这里能住客栈，贫富差距。
付了钱，掌柜送她上楼，过一会儿送来饭菜和热水。
热水清澈，饭菜朴素却可口。
终于换了身干净的衣物，于艺感觉身心都飞起来，从未想过原来有干净的衣服穿也是一种享受。
“还好修炼了斩红之法。”她很庆幸，否则在石室里更是难堪，蚀骨的寒气就能让肚子生不如死。
暂时有了安身之所，她开始考虑接下来何去何从。
这里多半处于下关州的地界，自己一个人没有修炼的门路，又身负无神羽。
许枫说过，在拓体境前秽气没有影响，也就是说只要她小心一些，不与妩温司的人接触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过像李楠布这种结元境强者能察觉到无神羽的气息特点。”
于艺现在只知道结元境能感知到不同，拓体境能不能感知还不清楚。
“找个宗门修炼？”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宗门里有较完整的修炼体系，虽然会有风险。
但旋即她沉默下去，自己这女身容易引起关注，进宗门难免又会有诸多麻烦，而且自己的资质不是上等，受不到宗门的关照，届时若是什么弟子和长老盯上自己，没有后盾怕是会白给。
沉默间她想到那个面具，戴个面具伪装也不无不可，可身段难掩。
她取出面具洗净细细研究，其内的力量依旧难知，或许得戴上才知效用。
“算了，捡都捡了，有古怪东西的话早就出来了，戴上试试。”
短暂犹豫后于艺注入始气戴上面具，这一刻，面具上的纹路仿佛有了生命力，如同蛛网般延伸覆盖整个脸部，似是相融在一起。
木制的面具快速软化变白，像是化作了人皮面贴住，与脸部的触感一样，不过表情有些僵硬。
“哎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运？”于艺摸着自己的脸，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借助水盆的水看清自己的面相，原本不错的样貌变成陌生普通的样子，有六分男相，可能是自身骨模不错，配上自带的娇淡气质，成为另四分的女相。
“穿厚一点，胸没那么明显。”
她的身体正处于发育阶段，在初具规模之上、一手可握的程度，穿厚些不会很明显。
“要不裹上？”
于艺知道有裹胸的方法，可是那样胸闷，而且在发育期偶有胀感，就算裹松一点也会不舒服。
最后她决定还是不裹，没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担心会裹出问题。
夜晚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近两月的苦惫仿佛在一夜的静谧里尽数消弭，养好精神，于艺走出客栈，再次到昨天去的那个裁缝铺。
铺子分两部分，一间裁缝两间卖成衣，女衣一间，男衣一间。
铺子的掌柜是对夫妻，女掌柜管女衣那间，男掌柜管裁缝和男衣两间。
男掌柜未认出来的人，却认得卖出去的衣物，很快回想起昨日瞥过一眼有个邋遢的姑娘进来买过女衣。
再见时黑黑的眼眸细细打量几眼，他发现邋遢的姑娘洗净后竟如此好看，比主镇那边有钱的大员外家的千金还美不少。
这时有福相的女掌柜发现情况，连忙过来滑场，暗支走丈夫。
“这…这位小姐，是需要衣物还是…”
昨日称姑娘，今日称小姐，女掌柜有些后悔昨日不识泰山，此人显然是山江城来的富家千金，要是她家族的人找来，自家这小本生意难开下去。
山江城是个大城，这个小镇唯一通往的外面的城池，小镇里的人最多就到过山江城，在他们眼里，两边小镇没有的都是来自山江城。
女掌柜担心这位富家小姐是觉得自家衣物料子不好来“批斗”自己的，有些后怕。
小地方没那么多弯弯道道，个人有实力的关系网很少，都怕不经意间就触怒了大户人家的人，赔进一家三口。
于艺扫眼在挂着的男式成衣上，没管自我脑补的女掌柜。
她需要穿厚一点，里面套自己的里衣，外面再套男式里衣和外衣，所以挑选男衣需要松大一点的，大冬天的不怕别人奇怪。
“你听说了吗？穗风门来山江城招收弟子了。”
“我当然听说了，大员外老爷还准备送他家的千金去呢，这事主镇那边传得沸沸扬扬，不少有钱人家都想去碰碰运气。”
“害，运气哪有那么好碰，穗风门乃五大宗门之首，实力强悍，怕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乡僻地的孩子。”
……
在于艺挑选间，两道不大不小的交谈声音路过铺子门口，变气境的她听得很清楚。
穗风门，五大宗门之首…，于艺捕捉到两个关键词，上关州不比下关州，其势力肯定要弱，只是这个弱的程度她不知道。
“把那几件衣服给我包起来。”于艺葱指隔空划过一排的男式衣物。
“啊！…小姐稍等。”女掌柜还在脑补，被自认为的富家小姐的声音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动作，生怕这位小姐发怒，没细想女子买男式衣物做什么。
“掌柜，怎么去山江城？”于艺付钱接过装衣物的包袱问道，她想去探探那个穗风门的情况。
“…小姐不是山江城来的？”女掌柜吃惊愣住又立马回神道：“主镇那边有去山江城的马车，街道中心有条路通往江边，江边有客船可去主镇那边，不过船费需要两个青玉币…”
女掌柜越说越小声，于艺两日买十套成衣已算是出手阔绰的大人家了，两个青玉币对她而言是小钱。
小镇的物价不高，一整套成衣价格与住一晚客栈相同，两个青玉币坐一次船在小镇里算是中高消费。
枯骨留的玉币不多，二十六枚青玉币、二十枚白玉币和十八枚金玉币，在小镇上是笔巨额财富，不去住客栈什么的高消费普通人能用一辈子。
“多谢。”于艺道谢，背着包袱去找客船。
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衣物收进储物戒，她不想引起注意，但即便如此，外貌不错的她依旧频频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平常人保持心情愉悦的方式就是看美女，这点她明白，可对象变成自己她觉得不舒服，灵魂上她是男的。
客船中等，能容纳十数人的样子，舱里有股难闻的味，不过船板结实，抵住激流的力量没问题，如何抵达对面却要看船夫的本事。
四五个人洋洋散散的分坐各处，安静，当于艺进去的时候几人都不禁坐直坐正身体，神情变严谨，眼光时不时往她身上瞄。
小镇总共两艘客船，这边的人少且多穷，去主镇一趟基本上五六人便可走，那边的船过来了这边的船也得过去。
船夫见人数可走，那边的船快抵达这边的岸，高喊一声“发船了”，船开始摇摇晃晃的驶行。
于艺望着汹涌状的江面，思绪随着江流漂荡，普通人的生活平凡无华是常态，不似锦墨城那般繁荣富泽，两者中间有隔膜，无论哪个世界，皆是如此。
主镇的人口比另一边多四五倍，宛若一个小县城，前提是不看那些建筑和主镇大小。
“老板，你知道去山江城的马车在哪个地方吗？”
卖辣粉的小店铺里，于艺问端来辣粉的老板。
老板面相憨厚淳朴，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用汗巾擦了擦手上的油，厚声道：“小姑娘这么好看不是山江城里来的？喏，从这里过去稍微左转再直走，快到镇口有个马车点，那里的马车去山江城。”
“谢谢老板。”于艺顺着老板的指向看过后道谢。
此时没人进店叫粉，老板清闲，见小姑娘独自一人，又好言道：“姑娘，山江城里有几个恶霸，若是没有亲友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马车抵达的城中驿点有去往别的城池，姑娘可以直接坐到头换行。”
于艺点头：“谢谢老板。”
吃过粉于艺进了个客栈，不多时，一个头小身宽的陌生少年走出客栈，带着些许的不协调前往马车点。
换身行头确实好走许多，至少目光基本没有了。
因为穗风门招收弟子，前往山江城的人增多，需得排队，幸亏于艺来得早，坐到最后一辆马车。
一个马车八个人，七个男的，带有干粮，有两个人带着十二岁左右的孩子，估计是去碰运气的，车厢空间狭小且拥挤，于艺坐在靠外的位置，没那么难受。
车厢里极其静谧，只有马车行驶的声音，偶有陡动。
坐在于艺旁边的人微皱鼻子，轻轻嗅吸，有股淡淡的幽香，最后循着味发现是从身边坐的人身上传来的，看了一眼是个肃冷的少年，他没说话，正眼前方。
不仅仅是他，车厢里的其他人都闻到了，有些奇怪，男子身上就算有香味也不应该是这个味，荷尔蒙与基因能够分辨出的。
坐车时陌生人间少有交流，其他人虽然奇怪那股香味，却没有人开口说话，于艺同样如此，倒没发现车厢里的异常。
焦灼的氛围持续了两个半多的时辰，颠簸两个时辰的马车终于平稳，透过车窗，房屋增多。
马车在宽阔的土场停下来，抵达山江城，而下车后第一眼于艺发现情况不对。
于艺手里拿着木制面具，潮湿的泥土还黏在上面，最终她没忍住诱惑拔了出来。
面具里面蕴含特殊的始气，在其上的纹路里流动，她一输入始气纹路就莹亮起来，特殊的始气覆满整个面具，然后没什么异状。
“需要戴在脸上？”她思索，兀的目露异色，会不会戴上就变身的那种？
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了，倒是被灵异附身的概率蛮大。
把面具收进储物戒，于艺选择先进小镇。
大土路上的行人不多，朴实无华的穿着装扮，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挑着摊担，几个牵着小孩的妇人和善交流着行走，一幅祥和景象。
“有野人！”
眼尖的妇人见到有个邋遢脏乱的人影从大路旁的树丛里钻出来，顿时抱住孩子大叫，就欲逃跑，引起其他人注意，停下脚步抄起家伙警惕。
与之同行的其他妇人一惊，纷纷抱住自家孩子，慌忙间看向钻出来的人影。
“是个姑娘，什么野人，吓我们一跳。”一妇人看清“野人”面相，放下心来，责怪的哼了一声乱叫的好友。
“真是个小姑娘，张娃子娘可别乱叫，别吓着人家。”
众人看清人影放下戒心，打量了糟乱的姑娘几眼继续赶路。
张娃子娘也看清了，在好友们面前出丑面露尴尬。
于艺扫了她们几眼，各走各的，她现在只想去小镇里好好吃个饭，洗个澡换衣服。
小镇只有一条两百米的主街，衍生的副道要么通向山林要么通向江边，但对山里待了一个多月的于艺来说，小镇欣欣向荣，比在锦墨城的感觉还要好。
于艺邋遢的模样引得街上的人的奇异目光不断，自觉避开，免得碰了晦气。
小镇虽小，不过一条主街应有尽有，卖日常用品的店铺走两步就有。
无视周围的目光，她锁定一间裁缝铺，用枯骨的玉币买了几套成衣，再买鞋，又寻到一个清冷的客栈走进去。
小客栈有两层楼，里面有三桌吃客，四个人，没有小二，就一个高高的中年掌柜，兼职迎客。
“这…这位姑娘要住店？”小地方穷乡僻壤，穷民多，掌柜的倒也没驱逐似乞丐的小人。
于艺点头，“最好的房间多少玉币？有没有热水？”
掌柜笑脸回答：“三个青玉币一晚，有热水。”
三个青玉币在锦墨城能买一串糕点，在这里能住客栈，贫富差距。
付了钱，掌柜送她上楼，过一会儿送来饭菜和热水。
热水清澈，饭菜朴素却可口。
终于换了身干净的衣物，于艺感觉身心都飞起来，从未想过原来有干净的衣服穿也是一种享受。
“还好修炼了斩红之法。”她很庆幸，否则在石室里更是难堪，蚀骨的寒气就能让肚子生不如死。
暂时有了安身之所，她开始考虑接下来何去何从。
这里多半处于下关州的地界，自己一个人没有修炼的门路，又身负无神羽。
许枫说过，在拓体境前秽气没有影响，也就是说只要她小心一些，不与妩温司的人接触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过像李楠布这种结元境强者能察觉到无神羽的气息特点。”
于艺现在只知道结元境能感知到不同，拓体境能不能感知还不清楚。
“找个宗门修炼？”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宗门里有较完整的修炼体系，虽然会有风险。
但旋即她沉默下去，自己这女身容易引起关注，进宗门难免又会有诸多麻烦，而且自己的资质不是上等，受不到宗门的关照，届时若是什么弟子和长老盯上自己，没有后盾怕是会白给。
沉默间她想到那个面具，戴个面具伪装也不无不可，可身段难掩。
她取出面具洗净细细研究，其内的力量依旧难知，或许得戴上才知效用。
“算了，捡都捡了，有古怪东西的话早就出来了，戴上试试。”
短暂犹豫后于艺注入始气戴上面具，这一刻，面具上的纹路仿佛有了生命力，如同蛛网般延伸覆盖整个脸部，似是相融在一起。
木制的面具快速软化变白，像是化作了人皮面贴住，与脸部的触感一样，不过表情有些僵硬。
“哎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运？”于艺摸着自己的脸，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借助水盆的水看清自己的面相，原本不错的样貌变成陌生普通的样子，有六分男相，可能是自身骨模不错，配上自带的娇淡气质，成为另四分的女相。
“穿厚一点，胸没那么明显。”
她的身体正处于发育阶段，在初具规模之上、一手可握的程度，穿厚些不会很明显。
“要不裹上？”
于艺知道有裹胸的方法，可是那样胸闷，而且在发育期偶有胀感，就算裹松一点也会不舒服。
最后她决定还是不裹，没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担心会裹出问题。
夜晚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近两月的苦惫仿佛在一夜的静谧里尽数消弭，养好精神，于艺走出客栈，再次到昨天去的那个裁缝铺。
铺子分两部分，一间裁缝两间卖成衣，女衣一间，男衣一间。
铺子的掌柜是对夫妻，女掌柜管女衣那间，男掌柜管裁缝和男衣两间。
男掌柜未认出来的人，却认得卖出去的衣物，很快回想起昨日瞥过一眼有个邋遢的姑娘进来买过女衣。
再见时黑黑的眼眸细细打量几眼，他发现邋遢的姑娘洗净后竟如此好看，比主镇那边有钱的大员外家的千金还美不少。
这时有福相的女掌柜发现情况，连忙过来滑场，暗支走丈夫。
“这…这位小姐，是需要衣物还是…”
昨日称姑娘，今日称小姐，女掌柜有些后悔昨日不识泰山，此人显然是山江城来的富家千金，要是她家族的人找来，自家这小本生意难开下去。
山江城是个大城，这个小镇唯一通往的外面的城池，小镇里的人最多就到过山江城，在他们眼里，两边小镇没有的都是来自山江城。
女掌柜担心这位富家小姐是觉得自家衣物料子不好来“批斗”自己的，有些后怕。
小地方没那么多弯弯道道，个人有实力的关系网很少，都怕不经意间就触怒了大户人家的人，赔进一家三口。
于艺扫眼在挂着的男式成衣上，没管自我脑补的女掌柜。
她需要穿厚一点，里面套自己的里衣，外面再套男式里衣和外衣，所以挑选男衣需要松大一点的，大冬天的不怕别人奇怪。
“你听说了吗？穗风门来山江城招收弟子了。”
“我当然听说了，大员外老爷还准备送他家的千金去呢，这事主镇那边传得沸沸扬扬，不少有钱人家都想去碰碰运气。”
“害，运气哪有那么好碰，穗风门乃五大宗门之首，实力强悍，怕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乡僻地的孩子。”
……
在于艺挑选间，两道不大不小的交谈声音路过铺子门口，变气境的她听得很清楚。
穗风门，五大宗门之首…，于艺捕捉到两个关键词，上关州不比下关州，其势力肯定要弱，只是这个弱的程度她不知道。
“把那几件衣服给我包起来。”于艺葱指隔空划过一排的男式衣物。
“啊！…小姐稍等。”女掌柜还在脑补，被自认为的富家小姐的声音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动作，生怕这位小姐发怒，没细想女子买男式衣物做什么。
“掌柜，怎么去山江城？”于艺付钱接过装衣物的包袱问道，她想去探探那个穗风门的情况。
“…小姐不是山江城来的？”女掌柜吃惊愣住又立马回神道：“主镇那边有去山江城的马车，街道中心有条路通往江边，江边有客船可去主镇那边，不过船费需要两个青玉币…”
女掌柜越说越小声，于艺两日买十套成衣已算是出手阔绰的大人家了，两个青玉币对她而言是小钱。
小镇的物价不高，一整套成衣价格与住一晚客栈相同，两个青玉币坐一次船在小镇里算是中高消费。
枯骨留的玉币不多，二十六枚青玉币、二十枚白玉币和十八枚金玉币，在小镇上是笔巨额财富，不去住客栈什么的高消费普通人能用一辈子。
“多谢。”于艺道谢，背着包袱去找客船。
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衣物收进储物戒，她不想引起注意，但即便如此，外貌不错的她依旧频频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平常人保持心情愉悦的方式就是看美女，这点她明白，可对象变成自己她觉得不舒服，灵魂上她是男的。
客船中等，能容纳十数人的样子，舱里有股难闻的味，不过船板结实，抵住激流的力量没问题，如何抵达对面却要看船夫的本事。
四五个人洋洋散散的分坐各处，安静，当于艺进去的时候几人都不禁坐直坐正身体，神情变严谨，眼光时不时往她身上瞄。
小镇总共两艘客船，这边的人少且多穷，去主镇一趟基本上五六人便可走，那边的船过来了这边的船也得过去。
船夫见人数可走，那边的船快抵达这边的岸，高喊一声“发船了”，船开始摇摇晃晃的驶行。
于艺望着汹涌状的江面，思绪随着江流漂荡，普通人的生活平凡无华是常态，不似锦墨城那般繁荣富泽，两者中间有隔膜，无论哪个世界，皆是如此。
主镇的人口比另一边多四五倍，宛若一个小县城，前提是不看那些建筑和主镇大小。
“老板，你知道去山江城的马车在哪个地方吗？”
卖辣粉的小店铺里，于艺问端来辣粉的老板。
老板面相憨厚淳朴，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用汗巾擦了擦手上的油，厚声道：“小姑娘这么好看不是山江城里来的？喏，从这里过去稍微左转再直走，快到镇口有个马车点，那里的马车去山江城。”
“谢谢老板。”于艺顺着老板的指向看过后道谢。
此时没人进店叫粉，老板清闲，见小姑娘独自一人，又好言道：“姑娘，山江城里有几个恶霸，若是没有亲友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马车抵达的城中驿点有去往别的城池，姑娘可以直接坐到头换行。”
于艺点头：“谢谢老板。”
吃过粉于艺进了个客栈，不多时，一个头小身宽的陌生少年走出客栈，带着些许的不协调前往马车点。
换身行头确实好走许多，至少目光基本没有了。
因为穗风门招收弟子，前往山江城的人增多，需得排队，幸亏于艺来得早，坐到最后一辆马车。
一个马车八个人，七个男的，带有干粮，有两个人带着十二岁左右的孩子，估计是去碰运气的，车厢空间狭小且拥挤，于艺坐在靠外的位置，没那么难受。
车厢里极其静谧，只有马车行驶的声音，偶有陡动。
坐在于艺旁边的人微皱鼻子，轻轻嗅吸，有股淡淡的幽香，最后循着味发现是从身边坐的人身上传来的，看了一眼是个肃冷的少年，他没说话，正眼前方。
不仅仅是他，车厢里的其他人都闻到了，有些奇怪，男子身上就算有香味也不应该是这个味，荷尔蒙与基因能够分辨出的。
坐车时陌生人间少有交流，其他人虽然奇怪那股香味，却没有人开口说话，于艺同样如此，倒没发现车厢里的异常。
焦灼的氛围持续了两个半多的时辰，颠簸两个时辰的马车终于平稳，透过车窗，房屋增多。
马车在宽阔的土场停下来，抵达山江城，而下车后第一眼于艺发现情况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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