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下山
八月正是蘑菇疯长的季节。
姜北切好鱼后，又弄了调料。
用南絮带来的食材，做了个小鸡炖蘑菇。
炉火摇曳，独属于凡尘的烟火飘飖，袅袅青烟。
一人一狐坐着等在一旁。
却是这云峰山难得一见的风景。颇有那城郊野村的味道。
南絮回来时手里托着一大块冰，鸡还炖着。
姜北见那么大块冰，便用刀把冰块削碎堆在盘里呈冰山，把晶莹鱼片铺在盘里的冰山上。
剩下的冰块也削碎，取了一块白糖用玄劲捏碎以后撒在碎冰里，用勺子搅拌以后递给南絮道：“尝尝？”
南絮不明所以，这也可以？
但还是接过来带着疑惑的眼神，舀了一勺，唇齿轻启，唇红齿白。
“好凉爽啊，甜丝丝的，好吃”
姜北也给自己弄了一碗，许久不曾吃到刨冰了。
又给白狐做了一碗，白狐委屈……我只会舔啊，体会不到沙沙的感觉
姜北却说：“要是有牛奶，红豆，绿豆，水果加到里面更好吃。”
南絮眼睛一亮，便问他怎么做。
姜北就告诉她，水果切碎放到碎冰里面就行，红豆绿豆则需焖煮熟透，加入白糖蜂蜜就成。
南絮若有所思，吃完以后又自己弄了一大碗碎冰。
锅里鸡肉透烂，姜北盛出装盘。与小厨娘相对而坐。
姜北把料碗拿给小厨娘，南絮吃了一块鱼片。
炎炎夏日，鱼肉冰凉，抹上酱汁。加上金龙鱼肉质极好，软糯可口。
姜北刚要动筷，小厨娘便说道：“我外面还有东西，你帮我去拿一下。”
姜北也没在意，便出去看了。
“没有啊”
回到屋里，小厨娘嘴巴鼓鼓的“呜呜……”
白狐气呼呼的爬上姜北肩头，小爪子指着南絮，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她把鱼肉都吃了？”
“呜……”
姜北气乐了，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回到座位上看着冰山上寥寥几块鱼，便都喂给了白狐。
“吃便吃了，我还能不让你吃了？”
好大一会南絮才咀嚼完食物，喝了一口竹叶青，打了个嗝。
姜北更气了，这小嘴塞那么多鱼片，也是难为她了。
“师兄脸呢？前几次，是谁这样骗我？害我没填饱肚子的？怎地，你哄骗与我就行？我却不行？”
姜北哼了一声不搭话，自顾自吃起了小鸡炖蘑菇，鸡肉被煮的很硬，嗯味道一般。
不怪姜北，毕竟会做饭，不代表做的好吃，特别是吃惯了小厨娘做的。
姜北不好意思道：“这道菜不合胃口，要不给白狐吃了吧。”
姜北给白狐碗里放了块鸡肉，平日爱鸡如命的白狐也没胃口。
姜北脸一黑道：“怎么，还给你嘴养叼了？”
白狐在姜北的胁迫下，含泪吃了。
南絮尝了一口，虽不如自己做的好吃，但是有种味道叫做心意。也不理姜北，自己吃了起来，直到吃完了一整盘。
两人相处一月，自是发现了南絮每次吃东西都不浪费一点，心里好奇但也没多问。只当是传统美德。
好嘛，说是吃饭，姜北自己就干喝了两碗酒，服了一颗聚元丹。
吃完饭以后，看了天时，已然月上枝头。
南絮告辞离去，约好明早过来送他下山。
姜北受了刺激，更加卖力的炼剑，《紫霞剑经》疯狂流转。
次日卯时，南絮脚踩飞剑，手托食盒来到了竹屋。
姜北端坐于客厅，南絮打开食盒拿出一盘刨冰道：“呐，尝尝”
姜北接过一看，哦呦！
红绿相间的豆子与水果，掺杂在碎冰里。
姜北取了勺子，吃了一口，却是比昨天的好吃了不知道多少。
“你昨夜就研究这个？”
“嗯，师父也说挺好吃的。”
姜北再一次感慨南絮的通透。
吃过以后，南絮踩上飞剑，姜北跃身扶上南絮的腰间，软糯而坚韧，两只手便差不多要握圆了，手感奇佳。
以往清尘是直接提着他飞来飞去的。
南絮腰间第一次被男子触碰，奇痒难耐只得道：“臭流氓，扶肩膀啊！”
姜北讪讪一笑手搭上南絮的肩膀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家乡比较开放。”
这么看去，南絮还是很高的，姜北五尺四的身高，南絮有五尺。肩膀不如男子的厚重，略显单薄。
“你家不就在山下谷昌城，来回半日的行程。又想哄我？”
姜北无奈道：“走吧走吧，下山去咯”
南絮一掐诀，飞剑带着两人一狐飙射而出。
到了天渊对面的云峰观外，南絮让姜北下去。
“？姑娘可曾听闻？送佛送到西？”
“我若是能下山，买些许杂物，便不劳师兄了”
姜北无奈只得下了飞剑。
南絮又道：“听师父说，山下狐媚子多，师兄需得小心”
“不劳师妹挂怀。”姜北一愣，摆摆手下山了。
白狐极为兴奋，跳下姜北肩头，围着姜北打转。
姜北把剑横置于后颈，双手抄后，一左一右挂在剑上，寻着青石台阶慢悠悠的走着，不时能遇到上山的香客。
到了谷昌城已是傍晚。
姜北手提礼盒，站在李府朱门之外，轻扣门环，门房闻声开门一看是姜北，迅速关了朱门。
姜北正暗自纳闷，朱门再启，二十余护卫鱼贯而出，手按刀柄围住姜北。
白狐见了刀，站在姜北肩膀龇牙低吼，姜北却把祂按进怀里。
领头一人乐道：“原来是通缉犯，给我拿下。”
“李护院，当初年少无知，所做之事跟你说一声抱歉。”
李护院，也是恶霸姜的受害人之一。姜北常来李府晃悠，起了冲突被姜北打过。
“丧家之犬，你的威风劲呢？拿下”
伴随着刀出鞘之声，长刀斩在姜北身上，明明姜北纹丝未动，是那束手就擒之态，但依然刀斧加身，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姜北放下礼盒，平静道：“李护院，若是只为报仇，我便受了这顿打。我今日找李知府有事，劳烦通禀一声？”
李护院骂了一声：“小丑”
踏步上前，自下而上拔刀斜斩。姜北侧身，一拳打在李护院腹部。
“砰”
李护院撞在朱门之上。
姜北用劲巧妙，推力居多，不至于使人重伤。
眼见李护院还要举刀。
姜北眨眨眼道：“你下属已经刀斧加身与我，报了你的怨，你再劈我，已然理亏。若再打，你死！”
李护院似是不信邪，一个落魄废物，自己都收拾不了，拉不下脸，下属都在看着呢。
“哼，一个通缉犯而已，给我拿下。”
姜北蹬步踏碎石板，眨眼来到了李护院身前，抽剑便砍。
却被一消瘦男子挡下。姜北眉头紧锁，有点火大。
应当是李知府的贴身护卫，刚想试吧试吧来人的气力。
门内就传来声响：“姜公子，给老夫个面子如何？李护院守护了我家十余年，武夫没读过书，自是不懂姜公子的道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李知府跨出门槛，姜北看着李知府。
抖了抖身上被刀剌破的衣服道：“李知府如此为官？若我今日没武艺傍身，是不是就该被砍死？”
李知府闻言眉头一皱，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以前的姜北虽有恶霸之名却毫无章法，如今却是有理有据，让人无从反驳。
心头一狠，吩咐消瘦男子道：“砍了李护院的手臂，逐出门墙。”
“大人，你不能这样，我给你看家护院这么多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李知府严声道：“其一，城里已经撤了姜公子的通缉令，你属公报私仇。其二，姜公子已然不与你计较，你还主动寻衅，其三，明知事不可为，还要鼓动下属拿人，拿你一条手臂是轻。其四，谁给你的胆子？连通禀都没有，绕过我拿人？我李府何时你说了算？”
又转过头看着姜北……如何？
姜北一礼道：“李知府铁面无私，晚辈无话可说。”
李知府摆摆手，清瘦男子不顾李护院的哀求，抽刀砍了他的左臂。李护院惨叫一声，血柱喷洒。
随后其余护卫便把他拖走了。
姜北暗叹，到底是一个府院的人，清瘦男子留下了李护院右手。
李知府处事圆滑，不曾要了李护卫的命，也安抚了自己。
想想姜昊跟姜璃，我去你大爷！
李知府微笑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姜公子的成长让人惊叹啊！若是姜兄得知，定会以你为豪。”
姜北眨眨眼道：“李伯父，自把我当成晚辈即可，官话实在整不会！”
李知府愣了……咋还不按套路玩呢？
随后又哈哈笑道：“那就随我进府。好好招待侄儿？”
“多有叨扰，伯父勿怪。”姜北一礼。
姜北随着李知府踏入朱门，跨过庭院。进了客厅，丫鬟端上茶水。
姜北把礼盒递与丫鬟，眼睛却看着李知府道：“一些沾染了些许灵气的蘑菇，还有几坛竹叶青，伯父莫嫌礼轻。”
李知府一惊这份礼物可不轻了，自己女儿进了云峰山，自是知晓，竹叶青有延年益寿之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着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李知府脸一板道：“下次可不兴这套了”
姜北大义凌然道：“伯父哪里话？且不说师姐多次替我传信，单是伯父替我与皇室求情已然是大恩，小小礼物何足挂齿？也就是我现在能力不够，不然定当备上后礼！”
李知府……这小子怕不是姜北。
细细打量了一眼，若说之前是俊秀，那么现在便是俊朗！确实是姜北啊。
姜北见李知府盯着自己便询问道：“伯父？”
“哦，走神了”
李知府为缓解尴尬，拿出奇异弓箭对姜北笑道：“贤侄大才，如此神弓，相必定然有个威风凛凛的称呼？”
姜北神色平静道：“此弓唤作复合弓，并非我大才，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哪个巨人？”
姜北神情恍惚道：“鸾鸟舞乾坤，玄女踏青空。一个繁华盛世，那里男女平等，人人吃饱穿暖，国泰民安。”
李知府眉头紧锁道：“贤侄何故框我？”
姜北嘿嘿一笑：“黄梁一梦，黄梁一梦。”
李知府莫名，神神叨叨的。
“贤侄可是想好了？如何做那先锋将？”
姜北却答非所问道：“伯父，你把李珏兮嫁与我如何？”
李知府一愣：“贤侄真会开玩笑，你看上她哪里？我让她改。”
“是伯父你先开玩笑啊，我何德何能做那先锋将？做个马前卒差不多。”
“贤侄似是忘了一件事？”
“何事？”
李知府指节轻敲桌面道：“我并不是与你商量！而是给你传御令。”
姜北一下子……没缓过来，这里是王权时代啊。
自记忆觉醒以后，姜北时常会有隔离感。
神色凝重道：“如此，便麻烦伯父安排了”
李知府点头抚须道：“好说”
姜北与外界传闻相差甚大。
李知府好奇道：“说起来，我很好奇姜兄，何故行此事？”
“说来都怪我……”
姜北把蛊虫替换成一件灵器，说与李知府。
母亲是苗族圣女之事，亦隐瞒下来。
李知府抿了一口茶感慨道：“养条狗都知道护着家院一辈子。难怪贤侄似是换了个人，遭此大难，成长虽来的迟了，但好在可以补救，就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伯父说的是。”
“要说你父亲，宁州便远，我与你父亲其实是一路人，都是被朝廷排挤在边缘的人物！”
姜北不明所以。李知府便与他说了些许过往之事。
两人一直聊至饭点，丫鬟掌了灯，唤两人吃饭。
席间见过了李夫人，眉眼之间与李珏兮极为相似。
姜北一礼道：“见过伯母”
李夫人似是不待见他，淡淡的嗯了一句。
谁家亲娘见了，想打自己家女儿闷棍的混球，也不会有好脸色。
姜北讪讪一笑，颇不好意思，也不好解释，只能闷头吃饭。
饭后李知府让丫鬟带姜北去了客房。
姜北切好鱼后，又弄了调料。
用南絮带来的食材，做了个小鸡炖蘑菇。
炉火摇曳，独属于凡尘的烟火飘飖，袅袅青烟。
一人一狐坐着等在一旁。
却是这云峰山难得一见的风景。颇有那城郊野村的味道。
南絮回来时手里托着一大块冰，鸡还炖着。
姜北见那么大块冰，便用刀把冰块削碎堆在盘里呈冰山，把晶莹鱼片铺在盘里的冰山上。
剩下的冰块也削碎，取了一块白糖用玄劲捏碎以后撒在碎冰里，用勺子搅拌以后递给南絮道：“尝尝？”
南絮不明所以，这也可以？
但还是接过来带着疑惑的眼神，舀了一勺，唇齿轻启，唇红齿白。
“好凉爽啊，甜丝丝的，好吃”
姜北也给自己弄了一碗，许久不曾吃到刨冰了。
又给白狐做了一碗，白狐委屈……我只会舔啊，体会不到沙沙的感觉
姜北却说：“要是有牛奶，红豆，绿豆，水果加到里面更好吃。”
南絮眼睛一亮，便问他怎么做。
姜北就告诉她，水果切碎放到碎冰里面就行，红豆绿豆则需焖煮熟透，加入白糖蜂蜜就成。
南絮若有所思，吃完以后又自己弄了一大碗碎冰。
锅里鸡肉透烂，姜北盛出装盘。与小厨娘相对而坐。
姜北把料碗拿给小厨娘，南絮吃了一块鱼片。
炎炎夏日，鱼肉冰凉，抹上酱汁。加上金龙鱼肉质极好，软糯可口。
姜北刚要动筷，小厨娘便说道：“我外面还有东西，你帮我去拿一下。”
姜北也没在意，便出去看了。
“没有啊”
回到屋里，小厨娘嘴巴鼓鼓的“呜呜……”
白狐气呼呼的爬上姜北肩头，小爪子指着南絮，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她把鱼肉都吃了？”
“呜……”
姜北气乐了，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回到座位上看着冰山上寥寥几块鱼，便都喂给了白狐。
“吃便吃了，我还能不让你吃了？”
好大一会南絮才咀嚼完食物，喝了一口竹叶青，打了个嗝。
姜北更气了，这小嘴塞那么多鱼片，也是难为她了。
“师兄脸呢？前几次，是谁这样骗我？害我没填饱肚子的？怎地，你哄骗与我就行？我却不行？”
姜北哼了一声不搭话，自顾自吃起了小鸡炖蘑菇，鸡肉被煮的很硬，嗯味道一般。
不怪姜北，毕竟会做饭，不代表做的好吃，特别是吃惯了小厨娘做的。
姜北不好意思道：“这道菜不合胃口，要不给白狐吃了吧。”
姜北给白狐碗里放了块鸡肉，平日爱鸡如命的白狐也没胃口。
姜北脸一黑道：“怎么，还给你嘴养叼了？”
白狐在姜北的胁迫下，含泪吃了。
南絮尝了一口，虽不如自己做的好吃，但是有种味道叫做心意。也不理姜北，自己吃了起来，直到吃完了一整盘。
两人相处一月，自是发现了南絮每次吃东西都不浪费一点，心里好奇但也没多问。只当是传统美德。
好嘛，说是吃饭，姜北自己就干喝了两碗酒，服了一颗聚元丹。
吃完饭以后，看了天时，已然月上枝头。
南絮告辞离去，约好明早过来送他下山。
姜北受了刺激，更加卖力的炼剑，《紫霞剑经》疯狂流转。
次日卯时，南絮脚踩飞剑，手托食盒来到了竹屋。
姜北端坐于客厅，南絮打开食盒拿出一盘刨冰道：“呐，尝尝”
姜北接过一看，哦呦！
红绿相间的豆子与水果，掺杂在碎冰里。
姜北取了勺子，吃了一口，却是比昨天的好吃了不知道多少。
“你昨夜就研究这个？”
“嗯，师父也说挺好吃的。”
姜北再一次感慨南絮的通透。
吃过以后，南絮踩上飞剑，姜北跃身扶上南絮的腰间，软糯而坚韧，两只手便差不多要握圆了，手感奇佳。
以往清尘是直接提着他飞来飞去的。
南絮腰间第一次被男子触碰，奇痒难耐只得道：“臭流氓，扶肩膀啊！”
姜北讪讪一笑手搭上南絮的肩膀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家乡比较开放。”
这么看去，南絮还是很高的，姜北五尺四的身高，南絮有五尺。肩膀不如男子的厚重，略显单薄。
“你家不就在山下谷昌城，来回半日的行程。又想哄我？”
姜北无奈道：“走吧走吧，下山去咯”
南絮一掐诀，飞剑带着两人一狐飙射而出。
到了天渊对面的云峰观外，南絮让姜北下去。
“？姑娘可曾听闻？送佛送到西？”
“我若是能下山，买些许杂物，便不劳师兄了”
姜北无奈只得下了飞剑。
南絮又道：“听师父说，山下狐媚子多，师兄需得小心”
“不劳师妹挂怀。”姜北一愣，摆摆手下山了。
白狐极为兴奋，跳下姜北肩头，围着姜北打转。
姜北把剑横置于后颈，双手抄后，一左一右挂在剑上，寻着青石台阶慢悠悠的走着，不时能遇到上山的香客。
到了谷昌城已是傍晚。
姜北手提礼盒，站在李府朱门之外，轻扣门环，门房闻声开门一看是姜北，迅速关了朱门。
姜北正暗自纳闷，朱门再启，二十余护卫鱼贯而出，手按刀柄围住姜北。
白狐见了刀，站在姜北肩膀龇牙低吼，姜北却把祂按进怀里。
领头一人乐道：“原来是通缉犯，给我拿下。”
“李护院，当初年少无知，所做之事跟你说一声抱歉。”
李护院，也是恶霸姜的受害人之一。姜北常来李府晃悠，起了冲突被姜北打过。
“丧家之犬，你的威风劲呢？拿下”
伴随着刀出鞘之声，长刀斩在姜北身上，明明姜北纹丝未动，是那束手就擒之态，但依然刀斧加身，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姜北放下礼盒，平静道：“李护院，若是只为报仇，我便受了这顿打。我今日找李知府有事，劳烦通禀一声？”
李护院骂了一声：“小丑”
踏步上前，自下而上拔刀斜斩。姜北侧身，一拳打在李护院腹部。
“砰”
李护院撞在朱门之上。
姜北用劲巧妙，推力居多，不至于使人重伤。
眼见李护院还要举刀。
姜北眨眨眼道：“你下属已经刀斧加身与我，报了你的怨，你再劈我，已然理亏。若再打，你死！”
李护院似是不信邪，一个落魄废物，自己都收拾不了，拉不下脸，下属都在看着呢。
“哼，一个通缉犯而已，给我拿下。”
姜北蹬步踏碎石板，眨眼来到了李护院身前，抽剑便砍。
却被一消瘦男子挡下。姜北眉头紧锁，有点火大。
应当是李知府的贴身护卫，刚想试吧试吧来人的气力。
门内就传来声响：“姜公子，给老夫个面子如何？李护院守护了我家十余年，武夫没读过书，自是不懂姜公子的道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李知府跨出门槛，姜北看着李知府。
抖了抖身上被刀剌破的衣服道：“李知府如此为官？若我今日没武艺傍身，是不是就该被砍死？”
李知府闻言眉头一皱，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以前的姜北虽有恶霸之名却毫无章法，如今却是有理有据，让人无从反驳。
心头一狠，吩咐消瘦男子道：“砍了李护院的手臂，逐出门墙。”
“大人，你不能这样，我给你看家护院这么多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李知府严声道：“其一，城里已经撤了姜公子的通缉令，你属公报私仇。其二，姜公子已然不与你计较，你还主动寻衅，其三，明知事不可为，还要鼓动下属拿人，拿你一条手臂是轻。其四，谁给你的胆子？连通禀都没有，绕过我拿人？我李府何时你说了算？”
又转过头看着姜北……如何？
姜北一礼道：“李知府铁面无私，晚辈无话可说。”
李知府摆摆手，清瘦男子不顾李护院的哀求，抽刀砍了他的左臂。李护院惨叫一声，血柱喷洒。
随后其余护卫便把他拖走了。
姜北暗叹，到底是一个府院的人，清瘦男子留下了李护院右手。
李知府处事圆滑，不曾要了李护卫的命，也安抚了自己。
想想姜昊跟姜璃，我去你大爷！
李知府微笑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姜公子的成长让人惊叹啊！若是姜兄得知，定会以你为豪。”
姜北眨眨眼道：“李伯父，自把我当成晚辈即可，官话实在整不会！”
李知府愣了……咋还不按套路玩呢？
随后又哈哈笑道：“那就随我进府。好好招待侄儿？”
“多有叨扰，伯父勿怪。”姜北一礼。
姜北随着李知府踏入朱门，跨过庭院。进了客厅，丫鬟端上茶水。
姜北把礼盒递与丫鬟，眼睛却看着李知府道：“一些沾染了些许灵气的蘑菇，还有几坛竹叶青，伯父莫嫌礼轻。”
李知府一惊这份礼物可不轻了，自己女儿进了云峰山，自是知晓，竹叶青有延年益寿之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着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李知府脸一板道：“下次可不兴这套了”
姜北大义凌然道：“伯父哪里话？且不说师姐多次替我传信，单是伯父替我与皇室求情已然是大恩，小小礼物何足挂齿？也就是我现在能力不够，不然定当备上后礼！”
李知府……这小子怕不是姜北。
细细打量了一眼，若说之前是俊秀，那么现在便是俊朗！确实是姜北啊。
姜北见李知府盯着自己便询问道：“伯父？”
“哦，走神了”
李知府为缓解尴尬，拿出奇异弓箭对姜北笑道：“贤侄大才，如此神弓，相必定然有个威风凛凛的称呼？”
姜北神色平静道：“此弓唤作复合弓，并非我大才，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哪个巨人？”
姜北神情恍惚道：“鸾鸟舞乾坤，玄女踏青空。一个繁华盛世，那里男女平等，人人吃饱穿暖，国泰民安。”
李知府眉头紧锁道：“贤侄何故框我？”
姜北嘿嘿一笑：“黄梁一梦，黄梁一梦。”
李知府莫名，神神叨叨的。
“贤侄可是想好了？如何做那先锋将？”
姜北却答非所问道：“伯父，你把李珏兮嫁与我如何？”
李知府一愣：“贤侄真会开玩笑，你看上她哪里？我让她改。”
“是伯父你先开玩笑啊，我何德何能做那先锋将？做个马前卒差不多。”
“贤侄似是忘了一件事？”
“何事？”
李知府指节轻敲桌面道：“我并不是与你商量！而是给你传御令。”
姜北一下子……没缓过来，这里是王权时代啊。
自记忆觉醒以后，姜北时常会有隔离感。
神色凝重道：“如此，便麻烦伯父安排了”
李知府点头抚须道：“好说”
姜北与外界传闻相差甚大。
李知府好奇道：“说起来，我很好奇姜兄，何故行此事？”
“说来都怪我……”
姜北把蛊虫替换成一件灵器，说与李知府。
母亲是苗族圣女之事，亦隐瞒下来。
李知府抿了一口茶感慨道：“养条狗都知道护着家院一辈子。难怪贤侄似是换了个人，遭此大难，成长虽来的迟了，但好在可以补救，就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伯父说的是。”
“要说你父亲，宁州便远，我与你父亲其实是一路人，都是被朝廷排挤在边缘的人物！”
姜北不明所以。李知府便与他说了些许过往之事。
两人一直聊至饭点，丫鬟掌了灯，唤两人吃饭。
席间见过了李夫人，眉眼之间与李珏兮极为相似。
姜北一礼道：“见过伯母”
李夫人似是不待见他，淡淡的嗯了一句。
谁家亲娘见了，想打自己家女儿闷棍的混球，也不会有好脸色。
姜北讪讪一笑，颇不好意思，也不好解释，只能闷头吃饭。
饭后李知府让丫鬟带姜北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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