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雨欲来(上)
黑山城东南角，李家的一间密室。
“父亲，什么时候圣教过来？”
跟在父亲李昱身后，李家的现任家主李连发有些兴奋地问。
“怎么？你很急？”已至耄耋之年的李昱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比儿子李连发还显年轻。
“嘿嘿，我听说早入圣教，积攒贡献，死后可以通过献祭复活，谁不想长生不死啊？”
李连发在父亲面前藏不住心里话，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原本想训斥儿子异想天开，只是一想到儿媳妇浑圆有致的身体，李昱沉默下来。
这种废物，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生一个就是了。
李家只要有他李昱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繁衍成一个家族。
呵，教导这么多年，依然不成事，烂泥扶不上墙，看来只有他亲自调教，才能令儿媳生出一个优秀的李家继承人。
那所谓的圣教不过是信仰诡异的邪教罢了，即便能复活，可能也有着各种限制条件，甚至复活的样子像你，内里说不得早换成了邪异，有什么好期待的？
有这时间，还不如花在修炼上更靠谱。
想起邪教的行事作风，李昱觉得，儿媳得尽快调离儿子身边，免得被这个蠢货给污染了。
李家自二十多年前被玄阳武馆这个突然过来的“强龙”压下，一直以来都在寻求挣脱对方在资源上的束缚。
如今邪教过来谈合作，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对方需要几千人血祭，和黑山城几十万人的信仰，而他们李家获得资源上的倾斜，获得全城泥腿子的管辖权，太划算了。
不过，邪教之所以是邪教，就是行事悖于常理。
若是在合作期间被其从内部瓦解，那样的李家即便兴盛也不过是一朵泡沫——不属于他李昱的李家，有兴盛的必要吗？
“连发，你派人去请陈家的家主，就说我有要事相商，看看他来不来。”
“父亲，我们不请韩家的韩德化吗？”
李昱瞟了儿子一眼：“怎么？你还惦记着韩先运那个老东西的闺女？”
“嘿嘿，爹，虽然韩秀菏都二十七八了，那模样可标志极了。”
“混账东西！”李昱见他如此拎不清轻重，忍不住骂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儿女私情？”
见儿子欲言又止，他忍不住再次发火。
“韩老鬼一向和玄阳武馆走得近，唯其马首是瞻。喊他儿子过来干什么？灭我李家九族吗？”
听了父亲的训斥，李连发这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又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滚回去派人去请陈家老大过来？！”
“父亲息怒，儿子这就去。”
说完，李连发慌慌张张地走了。
李昱看着儿子有些踉跄的背影，心下暗道：儿子啊，媳妇你把握不住，只有爹来了。
走出密室，按照所设定的步骤逐渐关闭入口，李昱来到书房，就着通明的牛油蜡烛看书。
不到半个时辰，陈家的陈新求赶了过来。
看到陈家老大，李昱客气地道：“贤侄来了，这边请，喝茶。”
“李伯父，不知你深夜请我过来，有何要事？”
“贤侄啊，你陈家这几年不大好过吧？”
“伯父何必羞辱我？这几年我陈家境况艰难，有目共睹，但你李家何尝不是处境不佳？”
“贤侄误会了，我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的。”李昱不急不忙，“我们李陈两家之所以如此，全是拜玄阳武馆所赐，落到如今田地，你就不想报仇雪恨？”
“伯父说笑了，我们两家最高才五品，武技又缺乏，怎么可能斗得过伍馆主？”
“一般情况下确实是这样，但是如果有外援呢？”李昱点拨到这个地步，也不再说话，慢条斯理地端起碧绿的茶盏，细细品尝起来。
一边品尝一边摇头晃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仿佛茶汤里蕴着千般滋味一样。
陈新求思考着李昱这老不死的话，不知不觉地端起茶水饮了一口。
“哈哈哈，好！”李昱突然拍手，欢喜道。
“伯父何故欣喜？不知可否告知一二。”陈新求被打断思索，带着些怒意地问。
李昱对他的问题却不答，只是问着：“不知道陈贤侄听没听过圣母教？”
“圣母教？不对，你说的应该是邪母教吧？这…这就是你说的外援？”
“不错！”李昱坦然承认。
陈新求质疑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去武馆告密？要知道他们对邪教一向是零容忍…”
忽然感觉心口疼，陈新求难以置信道：“你对我下毒？那…茶水……”
“你的猜测很正确。”李昱站起身，踱步来到他身边，手掌在他肩膀上按了按，唏嘘道，“你比连发聪明太多了，能成大事，给你几年，说不得你陈家还真能摆脱目前的困境。要是你是我儿子，那该多好啊。”
说罢，他一转身，面对着陈新求，眼睛幽幽地盯着他道：“不控制你，回头你回去，我李家这几百口的性命岂不全系于你一念之间？”
“就算你对我下毒，就不怕牺牲我一个，直接去告状吗？”
“你不会。”李昱笃定地摇了摇头，“你这种人，有本事，野心也大，可是惜命得紧，怎么会这么壮烈呢？”
“好，我答应加入圣教。”陈新求干脆地应了下来。
他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根本没有给他留有任何余地。
“放心，只要你加入圣教，事后服用解药，这个毒不仅不会伤害你，还可以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怕对方不信，李昱全力运功，展示一番，立刻隐了下来。
“六品？不可能！”陈新求吃惊地喊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以圣教横跨几大域的能耐与底蕴，岂是我们这种小家族可比？”
“我需要做什么？”
“聪明！你要做的事很简单，你陈家不是负责黑山城北城门守卫吗？在约定的时间打开它就行了。”
陈新求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
“不妨告诉你，圣教即将派下来一位七品的行走使和十位六品的高手。到时候，你觉得伍希云那老匹夫还能活着吗？”
“可是他还有九个弟子…”
李昱毫不留情打断道：“就凭那几个二三品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前几天可还收了一个天才……”
“死了的天才屁都不是。”李昱脸色阴郁，“你到底在怕什么？”
知道多说无益，陈新求也不想继续聊下去：“好吧，圣使到了的时候，请通知我一声，我好当面拜见。”
“父亲，什么时候圣教过来？”
跟在父亲李昱身后，李家的现任家主李连发有些兴奋地问。
“怎么？你很急？”已至耄耋之年的李昱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比儿子李连发还显年轻。
“嘿嘿，我听说早入圣教，积攒贡献，死后可以通过献祭复活，谁不想长生不死啊？”
李连发在父亲面前藏不住心里话，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原本想训斥儿子异想天开，只是一想到儿媳妇浑圆有致的身体，李昱沉默下来。
这种废物，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生一个就是了。
李家只要有他李昱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繁衍成一个家族。
呵，教导这么多年，依然不成事，烂泥扶不上墙，看来只有他亲自调教，才能令儿媳生出一个优秀的李家继承人。
那所谓的圣教不过是信仰诡异的邪教罢了，即便能复活，可能也有着各种限制条件，甚至复活的样子像你，内里说不得早换成了邪异，有什么好期待的？
有这时间，还不如花在修炼上更靠谱。
想起邪教的行事作风，李昱觉得，儿媳得尽快调离儿子身边，免得被这个蠢货给污染了。
李家自二十多年前被玄阳武馆这个突然过来的“强龙”压下，一直以来都在寻求挣脱对方在资源上的束缚。
如今邪教过来谈合作，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对方需要几千人血祭，和黑山城几十万人的信仰，而他们李家获得资源上的倾斜，获得全城泥腿子的管辖权，太划算了。
不过，邪教之所以是邪教，就是行事悖于常理。
若是在合作期间被其从内部瓦解，那样的李家即便兴盛也不过是一朵泡沫——不属于他李昱的李家，有兴盛的必要吗？
“连发，你派人去请陈家的家主，就说我有要事相商，看看他来不来。”
“父亲，我们不请韩家的韩德化吗？”
李昱瞟了儿子一眼：“怎么？你还惦记着韩先运那个老东西的闺女？”
“嘿嘿，爹，虽然韩秀菏都二十七八了，那模样可标志极了。”
“混账东西！”李昱见他如此拎不清轻重，忍不住骂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儿女私情？”
见儿子欲言又止，他忍不住再次发火。
“韩老鬼一向和玄阳武馆走得近，唯其马首是瞻。喊他儿子过来干什么？灭我李家九族吗？”
听了父亲的训斥，李连发这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又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滚回去派人去请陈家老大过来？！”
“父亲息怒，儿子这就去。”
说完，李连发慌慌张张地走了。
李昱看着儿子有些踉跄的背影，心下暗道：儿子啊，媳妇你把握不住，只有爹来了。
走出密室，按照所设定的步骤逐渐关闭入口，李昱来到书房，就着通明的牛油蜡烛看书。
不到半个时辰，陈家的陈新求赶了过来。
看到陈家老大，李昱客气地道：“贤侄来了，这边请，喝茶。”
“李伯父，不知你深夜请我过来，有何要事？”
“贤侄啊，你陈家这几年不大好过吧？”
“伯父何必羞辱我？这几年我陈家境况艰难，有目共睹，但你李家何尝不是处境不佳？”
“贤侄误会了，我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的。”李昱不急不忙，“我们李陈两家之所以如此，全是拜玄阳武馆所赐，落到如今田地，你就不想报仇雪恨？”
“伯父说笑了，我们两家最高才五品，武技又缺乏，怎么可能斗得过伍馆主？”
“一般情况下确实是这样，但是如果有外援呢？”李昱点拨到这个地步，也不再说话，慢条斯理地端起碧绿的茶盏，细细品尝起来。
一边品尝一边摇头晃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仿佛茶汤里蕴着千般滋味一样。
陈新求思考着李昱这老不死的话，不知不觉地端起茶水饮了一口。
“哈哈哈，好！”李昱突然拍手，欢喜道。
“伯父何故欣喜？不知可否告知一二。”陈新求被打断思索，带着些怒意地问。
李昱对他的问题却不答，只是问着：“不知道陈贤侄听没听过圣母教？”
“圣母教？不对，你说的应该是邪母教吧？这…这就是你说的外援？”
“不错！”李昱坦然承认。
陈新求质疑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去武馆告密？要知道他们对邪教一向是零容忍…”
忽然感觉心口疼，陈新求难以置信道：“你对我下毒？那…茶水……”
“你的猜测很正确。”李昱站起身，踱步来到他身边，手掌在他肩膀上按了按，唏嘘道，“你比连发聪明太多了，能成大事，给你几年，说不得你陈家还真能摆脱目前的困境。要是你是我儿子，那该多好啊。”
说罢，他一转身，面对着陈新求，眼睛幽幽地盯着他道：“不控制你，回头你回去，我李家这几百口的性命岂不全系于你一念之间？”
“就算你对我下毒，就不怕牺牲我一个，直接去告状吗？”
“你不会。”李昱笃定地摇了摇头，“你这种人，有本事，野心也大，可是惜命得紧，怎么会这么壮烈呢？”
“好，我答应加入圣教。”陈新求干脆地应了下来。
他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根本没有给他留有任何余地。
“放心，只要你加入圣教，事后服用解药，这个毒不仅不会伤害你，还可以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怕对方不信，李昱全力运功，展示一番，立刻隐了下来。
“六品？不可能！”陈新求吃惊地喊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以圣教横跨几大域的能耐与底蕴，岂是我们这种小家族可比？”
“我需要做什么？”
“聪明！你要做的事很简单，你陈家不是负责黑山城北城门守卫吗？在约定的时间打开它就行了。”
陈新求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
“不妨告诉你，圣教即将派下来一位七品的行走使和十位六品的高手。到时候，你觉得伍希云那老匹夫还能活着吗？”
“可是他还有九个弟子…”
李昱毫不留情打断道：“就凭那几个二三品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前几天可还收了一个天才……”
“死了的天才屁都不是。”李昱脸色阴郁，“你到底在怕什么？”
知道多说无益，陈新求也不想继续聊下去：“好吧，圣使到了的时候，请通知我一声，我好当面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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