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直接找小郭
“这是在村东的，是吧？”苏瑾颜问道。
“是！”郭牙人道。
这十亩良田，挨着老王家本来的五亩旱地不远，说是自打前年就荒了下来，不再有人耕种。
上次王大彪特意去打听了才知道，是陈家务的一个富户举家搬迁去了县城，才卖到牙行的。
“那另一份呢？”苏瑾颜接着问。
“另一份在村西，五亩，良田，一亩十二两。一共是六十两。”郭牙人道。
这个王大彪是问了很久才问到的。这五亩良田是王家村村长家的地，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地已经不归村长家所有了。是三个月前村长的儿子在镇上赌输了钱，村长才卖的地。
因为是丑事，没有往外说，只有村长一家人和几位族老知道。
十几天之前，村长一家照旧在耕种这块地，被牙行的巡查产业的掌柜发现了，跑去村长家，让村长一家将种好的地又犁了回去。成了村里的笑话，只是老王家本来没往心里去。这件事王大彪在苏瑾颜托他去看地的时候便说了。
地绝对是好地，毕竟村长一家经营多年。同时，王大彪内心也是大呼好险，幸亏银子不够没有买，不然都不知道以后看到村长一家人该怎么张嘴了。
苏瑾颜本来觉得没什么，有买有卖，过错又不在买家，怎么就没法和村长说话了。
只是到了现在要买了，苏瑾颜才有些犹豫了。
自己是无所谓的，只怕老王家的人还是会很在意的吧。自己给他们买地，不就是想让他们过好日子，想让他们高兴吗？
给他们买去了麻烦，只怕就不好了。
“就买村东的那块吧！”苏瑾颜道，“郭牙人，可有什么优惠？”
“王姑娘，这价格是定死了的。尤其是这田地，咱们牙人没什么权限给降价，不过可以送您三个丫鬟。”
“送丫鬟？”苏瑾颜疑惑道。
“今年不好熬，卖儿卖女的不少。”郭牙人道，“我们牙行收了不少，只是以往的门路都走得差不多了，如今还剩下一些。现在都是送丫鬟的，您放心，给您的绝对都是二八年华的，能干活计的。身契都是死契。这男丁也有，就是没有青壮的，八九岁就算大的了，您要是喜欢，也可以送您三个。”
拿人当赠品？
苏瑾颜内心大憾！
“如今的世道如此不好吗？”苏瑾颜喃喃道。
“我的大小姐喔，你可别胡说！”郭牙人连忙道，“如今这世道可是顶好的盛世了！四方稳定，国力昌盛！可不兴这么胡说的。”
苏瑾颜拧着眉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郭牙人，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苏瑾颜将心底的一万个为什么压下，道，“价格上不能降一点吗？”
“这个是真的不行！”郭牙人见苏瑾颜重新开始谈生意，不再大放厥词，开始安下心来，“要不我再出点血，五个少女五个男童，少都给您挑十五的，男童都给您挑十岁的。我们这就五个十岁的。”
看到苏瑾颜沉默下来，郭牙人连忙道，“现在生意也是难做呀，王大小姐，您也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不是。这签了死契的女奴隶是不用上税的，这签了死契的男奴隶十八岁之前也是不用上税的。八岁给您，您能用十年，十年后您直接送去军队上就是了，也没有开销。”
“这一路上也没有看到卖儿卖女的，你们牙行怎么积了这么多人？来路清明吗？”苏瑾颜还是忍不住问道。
“来路自然清明，都是亲生父母签过字的。”郭牙人道，“我们这里都是有文书留存的。至于这路上街边没有卖儿卖女的，您是个小姑娘家，自然不知道。咱们大央吏治清明，衙役恪尽职守，自然是要卖都卖来我们牙行，不会卖去别处的。况且这卖出的时间上是有限制的，只能在每日卯时前来。您两次来咱们牙行都是傍晚过来，自然没见到卖儿卖女场景。”
苏瑾颜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王乐见状，把苏瑾颜拉到了旁边，“二丫，你别这样！吓着大哥了！想想爷，想想奶，咱们老王家没有卖过一个儿子，没有卖过一个女儿。咱们这样的人家才是一般人家，才是大多数。”
王乐见苏瑾颜缓过劲儿来，接着道，“咱们一个丫鬟男童都不要，咱们老王家就是一个庄户人家，请镖师已经够惹眼了，可是不能再干出畜养奴隶的事情来了。要知道，村里连村长家都是没有奴隶的，都是自己干活计的。”
看着苏瑾颜眼眶含泪的样子，王乐眼光坚定，“这里是王家村，不是京都！我们要回老王家，不是回你的苏府！我们老王家没有地方安放他们！我们一个都不要！”
苏瑾颜看着王乐的斩钉截铁，看着王乐的坚定不移，突然展颜笑道，“还好有你们！我要永远做一个老王家的人！”
对！就要像老王家的人一样，不管这个世道如何，不管京都，不管苏府！只坚守着，我老王家，从不卖儿卖女，也不畜养奴隶！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苏瑾颜吟诵的声音虽轻，但心中的信念却坚定，“谢谢大哥点醒我！”
说话间，苏瑾颜只觉识海一股清流淌过，却是暖洋洋的。
“二丫！我一个庄户汉子，懂什么？你怎么还作了一首诗？”王乐问道。
“不是我作的，是别人的诗句。”苏瑾颜轻笑着道。
“郭牙人，人我是一个也不要的。”苏瑾颜来到郭牙人面前道，“价格就按照您说的，十二两一亩。大哥，给郭牙人取银子吧。”
郭牙人收了银子，带着苏瑾颜等人乘马车去府衙办好了手续，十亩地，四亩记在了王会民的名下，四亩记在了王柳氏的名下，还有两亩记在了王乐的名下。
出了府衙，苏瑾颜将地契交给王乐的时候，王乐还傻傻乎地说呢，“怎么还分了三张纸，这田契都这么麻烦的吗？”
“不是！是分记在了三人名下。”郭牙人道，“有一份是你的，二亩良田。”
“是！”郭牙人道。
这十亩良田，挨着老王家本来的五亩旱地不远，说是自打前年就荒了下来，不再有人耕种。
上次王大彪特意去打听了才知道，是陈家务的一个富户举家搬迁去了县城，才卖到牙行的。
“那另一份呢？”苏瑾颜接着问。
“另一份在村西，五亩，良田，一亩十二两。一共是六十两。”郭牙人道。
这个王大彪是问了很久才问到的。这五亩良田是王家村村长家的地，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地已经不归村长家所有了。是三个月前村长的儿子在镇上赌输了钱，村长才卖的地。
因为是丑事，没有往外说，只有村长一家人和几位族老知道。
十几天之前，村长一家照旧在耕种这块地，被牙行的巡查产业的掌柜发现了，跑去村长家，让村长一家将种好的地又犁了回去。成了村里的笑话，只是老王家本来没往心里去。这件事王大彪在苏瑾颜托他去看地的时候便说了。
地绝对是好地，毕竟村长一家经营多年。同时，王大彪内心也是大呼好险，幸亏银子不够没有买，不然都不知道以后看到村长一家人该怎么张嘴了。
苏瑾颜本来觉得没什么，有买有卖，过错又不在买家，怎么就没法和村长说话了。
只是到了现在要买了，苏瑾颜才有些犹豫了。
自己是无所谓的，只怕老王家的人还是会很在意的吧。自己给他们买地，不就是想让他们过好日子，想让他们高兴吗？
给他们买去了麻烦，只怕就不好了。
“就买村东的那块吧！”苏瑾颜道，“郭牙人，可有什么优惠？”
“王姑娘，这价格是定死了的。尤其是这田地，咱们牙人没什么权限给降价，不过可以送您三个丫鬟。”
“送丫鬟？”苏瑾颜疑惑道。
“今年不好熬，卖儿卖女的不少。”郭牙人道，“我们牙行收了不少，只是以往的门路都走得差不多了，如今还剩下一些。现在都是送丫鬟的，您放心，给您的绝对都是二八年华的，能干活计的。身契都是死契。这男丁也有，就是没有青壮的，八九岁就算大的了，您要是喜欢，也可以送您三个。”
拿人当赠品？
苏瑾颜内心大憾！
“如今的世道如此不好吗？”苏瑾颜喃喃道。
“我的大小姐喔，你可别胡说！”郭牙人连忙道，“如今这世道可是顶好的盛世了！四方稳定，国力昌盛！可不兴这么胡说的。”
苏瑾颜拧着眉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郭牙人，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苏瑾颜将心底的一万个为什么压下，道，“价格上不能降一点吗？”
“这个是真的不行！”郭牙人见苏瑾颜重新开始谈生意，不再大放厥词，开始安下心来，“要不我再出点血，五个少女五个男童，少都给您挑十五的，男童都给您挑十岁的。我们这就五个十岁的。”
看到苏瑾颜沉默下来，郭牙人连忙道，“现在生意也是难做呀，王大小姐，您也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不是。这签了死契的女奴隶是不用上税的，这签了死契的男奴隶十八岁之前也是不用上税的。八岁给您，您能用十年，十年后您直接送去军队上就是了，也没有开销。”
“这一路上也没有看到卖儿卖女的，你们牙行怎么积了这么多人？来路清明吗？”苏瑾颜还是忍不住问道。
“来路自然清明，都是亲生父母签过字的。”郭牙人道，“我们这里都是有文书留存的。至于这路上街边没有卖儿卖女的，您是个小姑娘家，自然不知道。咱们大央吏治清明，衙役恪尽职守，自然是要卖都卖来我们牙行，不会卖去别处的。况且这卖出的时间上是有限制的，只能在每日卯时前来。您两次来咱们牙行都是傍晚过来，自然没见到卖儿卖女场景。”
苏瑾颜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王乐见状，把苏瑾颜拉到了旁边，“二丫，你别这样！吓着大哥了！想想爷，想想奶，咱们老王家没有卖过一个儿子，没有卖过一个女儿。咱们这样的人家才是一般人家，才是大多数。”
王乐见苏瑾颜缓过劲儿来，接着道，“咱们一个丫鬟男童都不要，咱们老王家就是一个庄户人家，请镖师已经够惹眼了，可是不能再干出畜养奴隶的事情来了。要知道，村里连村长家都是没有奴隶的，都是自己干活计的。”
看着苏瑾颜眼眶含泪的样子，王乐眼光坚定，“这里是王家村，不是京都！我们要回老王家，不是回你的苏府！我们老王家没有地方安放他们！我们一个都不要！”
苏瑾颜看着王乐的斩钉截铁，看着王乐的坚定不移，突然展颜笑道，“还好有你们！我要永远做一个老王家的人！”
对！就要像老王家的人一样，不管这个世道如何，不管京都，不管苏府！只坚守着，我老王家，从不卖儿卖女，也不畜养奴隶！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苏瑾颜吟诵的声音虽轻，但心中的信念却坚定，“谢谢大哥点醒我！”
说话间，苏瑾颜只觉识海一股清流淌过，却是暖洋洋的。
“二丫！我一个庄户汉子，懂什么？你怎么还作了一首诗？”王乐问道。
“不是我作的，是别人的诗句。”苏瑾颜轻笑着道。
“郭牙人，人我是一个也不要的。”苏瑾颜来到郭牙人面前道，“价格就按照您说的，十二两一亩。大哥，给郭牙人取银子吧。”
郭牙人收了银子，带着苏瑾颜等人乘马车去府衙办好了手续，十亩地，四亩记在了王会民的名下，四亩记在了王柳氏的名下，还有两亩记在了王乐的名下。
出了府衙，苏瑾颜将地契交给王乐的时候，王乐还傻傻乎地说呢，“怎么还分了三张纸，这田契都这么麻烦的吗？”
“不是！是分记在了三人名下。”郭牙人道，“有一份是你的，二亩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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