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怕什么来什么
金致把新身份证拿到手，回到家门口时，接到了好兄弟常胜的电话。
常胜说，他出差回来后给金致带了几件衣服。
新衣服，金致有两三年没买过了，身上穿的这件T恤还是去年反季时买的，是跟常胜一起买的。
常胜是吉城本地的，家里情况不错，但也谈不上多富，他这人不讲究吃穿，为人特重情义，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俩形影不离，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当然，也有这个交往的条件，因为俩人的家都在盘河路与复兴路十字附近。
金致的家在盘河路拐角，上下两层，开了一家“好吃”早餐店。常胜的家沿着拐角，在复兴路上向东走大约一百米的复盘小区里。
金致记得俩人第一次见面，是小学六年级秋季入学后第二天的早上。常胜在好吃早餐店里吃了早点，却拿不出饭钱。
金致爽快地给免了单，原因不仅仅是俩人穿一样的校服，还因为他特能吃，还嘴甜地一个劲叫好。
巧的是，常胜也在六年级二班，跟他是同桌，后来他才知道常胜之所以开学没来，是因为父母都在医院躺着。
此后，上学他俩一直在一个班，好的就差一张床，直到大学金致选了历史专业，而常胜选了商贸专业，这才分开。
常胜对小区的名字叫复盘很有看法，认为不吉利，然而这不吉利却应在了金致家。
金致一直是梁家的骄傲，好学，懂事，多才，说一句天才都不过分，没有意外的话，梁家会由他而兴盛。然而，十三岁时，金致因为头痛，发狂砍伤了姐姐梁媛的左手臂，砍掉了养父右手拇指。
金致这莫名其妙的头痛，令梁家日渐衰败，因为花再多的钱也治不好。
有人说是神经病，也有人说是精神病。这两种病，在金致养父梁端看来都是胡扯。他不信邪，也不认命，面向全国打听，带着金致奔赴各地求医，就这样不到两年时间，家里积蓄掏空了，连房子也卖了，一家人转到了烟泉路租住。
到了金致十五岁时，梁端为了省钱，直接让有望考上重点大学的女儿梁媛在高考前停学。
金致听到姐姐停学后，心态立马崩了，癫狂欲死，幸好路过的术师白遇出手，暂时让金致安静下来。
不过，白遇说想要他不再犯病，就需要设置封情法印。
设置封印的材料极难得，白遇知道谁有，但人情价也需要五万元。梁端想尽了办法，也借不来钱。
不知道常胜跟他妈妈是怎么说的，居然拿了钱送上门来。事后，金致的右手背上就多了一个白色风车茉莉图案。
金致知道机遇难得，想要拜师学艺，白遇一开始直接拒绝，后来经不住金致再三恳求，才勉强收下，给了记名弟子的名分，传了拳术和剑术，并特别传了《太乙金华术》，说是可以修心养性。
常胜不喜欢这些，他喜欢科技和生意。
可惜，常胜没有科技天分，但在生意上却风生水起，大学时，就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
大学毕业后，常胜天南海北地跑，俩人见得就少了。
现在，常胜要他过去，说是给他带了衣服，但是电话里的声音在颤抖，又提了一句有事商量，那么重点就是要商量的事情，而且这事情不小，令他不安。
金致知道常胜胆子小，可常胜从来不觉得，说他这是谨慎。胆小也罢，谨慎也罢，只要是常胜打招呼，金致肯定到。
从烟泉路走到复盘小区，也就二十分钟，可在金致心里，已经走过了十几年，特别是路过好吃早餐店时，他心里似乎被针刺一般疼，痛苦的回忆瞬间涌来，差点令他泪落。
复盘小区，坐北朝南建有两栋楼，各有15层，三个单元。常胜家在西楼中单元二楼。其实，常胜认为此地不好，总有一股子“归西”的味道，所以在他有了积蓄后，就另外在状元府邸购买了房产，这里只是作为朋友聚会的一个临时点。
金致进了小区，常胜在阳台上一眼就看见了他，使劲地招手。
常胜长了一张申字脸，个头不到一米七，身形很好，眼睛很亮，嘴唇很厚，他已经喝了酒，有点激动地抱了一下金致，抱怨：“金子，你这速度也太慢了。”
“我走过来的。”金致打量着客厅，客厅乱糟糟的，果然是常胜的风格，不喜欢收拾。
茶几上，放着六罐啤酒，其中两罐是空的。猪头肉和素拼都没动，显然是在等金致一起吃。
“你就不能打辆车过来。”常胜递给金致一罐啤酒。
金致将酒接过来放下，说：“这么近，没必要。”
“不是吧，你多少喝一点，这又不是白的。”常胜直接上手将金致的酒也打开。然后，俩人干了一口。
常胜将沙发上的手提袋交给金致：“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随后试试。”
“你还不如送我几条烟抽抽。”金致将手提袋放在身侧，抱怨道。
“我还不知道你。给你几条好烟，你转手就换成普通的。给你衣服，你只有自己穿。”常胜没好气地反驳，一顿，又道：“再说了。混社会，形象很重要。兄弟为你好，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金致敬了常胜一口酒，又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外卖单，说：“门口的店里喝两口得了，你何必在家里搞。一会还要收拾，你又懒得做。”
“外面不安全。”常胜使劲灌了一口酒，又低声解释：“有人要杀我。”
“大胜。你认真的？”
“废话。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边住。这里多冷清啊。”
“你跟人结仇了？”
“不是。我参加了新衣项目的内测，还通过了精神测试。”
“诶？你胆子小，精神测试也能通过？”
“我是谨慎，谨慎。”常胜不满地强调，又继续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凤皇集团的大楼出来后，我觉得有人跟踪我。”“你想多了吧。你就不是惹事的人，又没有中大奖。谁吃饱了撑得，会跟踪你。”
“新衣，就是大奖啊。我常某人明天赋能成功就是合体人了。以后，还不是大鹏展翅起，扶摇九万里。”
“可是，你这名额谁抢了都不能用啊。”金致想了想，接着说：“你再想想，真没有其它事情？比如偷了某黑社会老大的女人。”
“滚。兄弟我又不傻。”常胜点了一只烟，继续说：“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在派人保护我。”
金致一怔，皱眉：“我怎么没看见。”
“在对门呢。”
“那你还怕个啥。”
“本来是不怕的。可是他们说我这事，可能跟前面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有关。”
“这么严重？”金致盯着常胜看，发现他眼睛里的害怕是真的，也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问：“刚才外卖员上门的时候，警察问话了吗？”
“应该是问了。我看见他们把外卖员叫到房间去了。”
“外卖员什么时候走的？”
“这我没注意。”
“你是什么时候站在阳台上的？”
“喝了一罐啤酒后。”
“有没有听见对门有开门或者关门的声音？”
“没有。我家的门是防盗的，还隔音。不过，我在阳台上喝酒时，到时听见隔壁房间里的动静有点大。”
金致有点不安地拿起外卖单，说：“送餐时间是15点25分。我是15点10分接的你电话，进门时间不会超过15点32分，现在是15点58分。”
“你想说什么？”
“外卖员恐怕没有走。”
“不会吧。警察问话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是的。除非他不是外卖员。”
“也许外卖员早就已经离开了。是我没注意到。”
“我来的时候，警察是不是应该出来看看？”
常胜说，他出差回来后给金致带了几件衣服。
新衣服，金致有两三年没买过了，身上穿的这件T恤还是去年反季时买的，是跟常胜一起买的。
常胜是吉城本地的，家里情况不错，但也谈不上多富，他这人不讲究吃穿，为人特重情义，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俩形影不离，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当然，也有这个交往的条件，因为俩人的家都在盘河路与复兴路十字附近。
金致的家在盘河路拐角，上下两层，开了一家“好吃”早餐店。常胜的家沿着拐角，在复兴路上向东走大约一百米的复盘小区里。
金致记得俩人第一次见面，是小学六年级秋季入学后第二天的早上。常胜在好吃早餐店里吃了早点，却拿不出饭钱。
金致爽快地给免了单，原因不仅仅是俩人穿一样的校服，还因为他特能吃，还嘴甜地一个劲叫好。
巧的是，常胜也在六年级二班，跟他是同桌，后来他才知道常胜之所以开学没来，是因为父母都在医院躺着。
此后，上学他俩一直在一个班，好的就差一张床，直到大学金致选了历史专业，而常胜选了商贸专业，这才分开。
常胜对小区的名字叫复盘很有看法，认为不吉利，然而这不吉利却应在了金致家。
金致一直是梁家的骄傲，好学，懂事，多才，说一句天才都不过分，没有意外的话，梁家会由他而兴盛。然而，十三岁时，金致因为头痛，发狂砍伤了姐姐梁媛的左手臂，砍掉了养父右手拇指。
金致这莫名其妙的头痛，令梁家日渐衰败，因为花再多的钱也治不好。
有人说是神经病，也有人说是精神病。这两种病，在金致养父梁端看来都是胡扯。他不信邪，也不认命，面向全国打听，带着金致奔赴各地求医，就这样不到两年时间，家里积蓄掏空了，连房子也卖了，一家人转到了烟泉路租住。
到了金致十五岁时，梁端为了省钱，直接让有望考上重点大学的女儿梁媛在高考前停学。
金致听到姐姐停学后，心态立马崩了，癫狂欲死，幸好路过的术师白遇出手，暂时让金致安静下来。
不过，白遇说想要他不再犯病，就需要设置封情法印。
设置封印的材料极难得，白遇知道谁有，但人情价也需要五万元。梁端想尽了办法，也借不来钱。
不知道常胜跟他妈妈是怎么说的，居然拿了钱送上门来。事后，金致的右手背上就多了一个白色风车茉莉图案。
金致知道机遇难得，想要拜师学艺，白遇一开始直接拒绝，后来经不住金致再三恳求，才勉强收下，给了记名弟子的名分，传了拳术和剑术，并特别传了《太乙金华术》，说是可以修心养性。
常胜不喜欢这些，他喜欢科技和生意。
可惜，常胜没有科技天分，但在生意上却风生水起，大学时，就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
大学毕业后，常胜天南海北地跑，俩人见得就少了。
现在，常胜要他过去，说是给他带了衣服，但是电话里的声音在颤抖，又提了一句有事商量，那么重点就是要商量的事情，而且这事情不小，令他不安。
金致知道常胜胆子小，可常胜从来不觉得，说他这是谨慎。胆小也罢，谨慎也罢，只要是常胜打招呼，金致肯定到。
从烟泉路走到复盘小区，也就二十分钟，可在金致心里，已经走过了十几年，特别是路过好吃早餐店时，他心里似乎被针刺一般疼，痛苦的回忆瞬间涌来，差点令他泪落。
复盘小区，坐北朝南建有两栋楼，各有15层，三个单元。常胜家在西楼中单元二楼。其实，常胜认为此地不好，总有一股子“归西”的味道，所以在他有了积蓄后，就另外在状元府邸购买了房产，这里只是作为朋友聚会的一个临时点。
金致进了小区，常胜在阳台上一眼就看见了他，使劲地招手。
常胜长了一张申字脸，个头不到一米七，身形很好，眼睛很亮，嘴唇很厚，他已经喝了酒，有点激动地抱了一下金致，抱怨：“金子，你这速度也太慢了。”
“我走过来的。”金致打量着客厅，客厅乱糟糟的，果然是常胜的风格，不喜欢收拾。
茶几上，放着六罐啤酒，其中两罐是空的。猪头肉和素拼都没动，显然是在等金致一起吃。
“你就不能打辆车过来。”常胜递给金致一罐啤酒。
金致将酒接过来放下，说：“这么近，没必要。”
“不是吧，你多少喝一点，这又不是白的。”常胜直接上手将金致的酒也打开。然后，俩人干了一口。
常胜将沙发上的手提袋交给金致：“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随后试试。”
“你还不如送我几条烟抽抽。”金致将手提袋放在身侧，抱怨道。
“我还不知道你。给你几条好烟，你转手就换成普通的。给你衣服，你只有自己穿。”常胜没好气地反驳，一顿，又道：“再说了。混社会，形象很重要。兄弟为你好，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金致敬了常胜一口酒，又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外卖单，说：“门口的店里喝两口得了，你何必在家里搞。一会还要收拾，你又懒得做。”
“外面不安全。”常胜使劲灌了一口酒，又低声解释：“有人要杀我。”
“大胜。你认真的？”
“废话。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边住。这里多冷清啊。”
“你跟人结仇了？”
“不是。我参加了新衣项目的内测，还通过了精神测试。”
“诶？你胆子小，精神测试也能通过？”
“我是谨慎，谨慎。”常胜不满地强调，又继续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凤皇集团的大楼出来后，我觉得有人跟踪我。”“你想多了吧。你就不是惹事的人，又没有中大奖。谁吃饱了撑得，会跟踪你。”
“新衣，就是大奖啊。我常某人明天赋能成功就是合体人了。以后，还不是大鹏展翅起，扶摇九万里。”
“可是，你这名额谁抢了都不能用啊。”金致想了想，接着说：“你再想想，真没有其它事情？比如偷了某黑社会老大的女人。”
“滚。兄弟我又不傻。”常胜点了一只烟，继续说：“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在派人保护我。”
金致一怔，皱眉：“我怎么没看见。”
“在对门呢。”
“那你还怕个啥。”
“本来是不怕的。可是他们说我这事，可能跟前面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有关。”
“这么严重？”金致盯着常胜看，发现他眼睛里的害怕是真的，也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问：“刚才外卖员上门的时候，警察问话了吗？”
“应该是问了。我看见他们把外卖员叫到房间去了。”
“外卖员什么时候走的？”
“这我没注意。”
“你是什么时候站在阳台上的？”
“喝了一罐啤酒后。”
“有没有听见对门有开门或者关门的声音？”
“没有。我家的门是防盗的，还隔音。不过，我在阳台上喝酒时，到时听见隔壁房间里的动静有点大。”
金致有点不安地拿起外卖单，说：“送餐时间是15点25分。我是15点10分接的你电话，进门时间不会超过15点32分，现在是15点58分。”
“你想说什么？”
“外卖员恐怕没有走。”
“不会吧。警察问话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是的。除非他不是外卖员。”
“也许外卖员早就已经离开了。是我没注意到。”
“我来的时候，警察是不是应该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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