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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盯~~

    “不过,若真是这样,那这令牌又该怎么解释呢?”

    杨铦望着黑色令牌上那大大的“推”字,又陷入了自我怀疑,宛如拼图拼到最后发现少一块。

    当然,被人陷害是确定的,可问题是,在人证物证动机一切都有的情况下,往自己怀里塞这块令牌,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一旁的张九龄被杨宪摇的有点头晕,但事情总算听明白了,不知为何,很想幸灾乐祸。

    “敢情你是打了王潜,怪不得要被裴衡亲自押送到这里,还真是捅破天了呢!”

    杨铦嘴角一撇:

    “你知道不是我的。”

    “证据呢?”

    张九龄伸出手道:

    “就凭你这几句话和这块令牌,就能为自己辩驳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理寺若没有掌握人证物证,寿王妃的弟弟,谁敢捉拿?”

    突然间有点泄气,早知如此就不得知真相了,要真是自己打了王潜,坐牢也就坐了,不是的话,特么的,晦气!

    不对,就算自己真打了,那也不是自己打的啊,麻蛋,一样晦气!

    “陛下的旨意,怪不了大理寺。”

    杨铦席地而坐,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拿着令牌,双眼一阵盯~~

    看得张九龄心情莫名激动,苍天饶过谁?

    “这么说还真是相逢何必曾相识,你看,你是被陛下关进来的,老夫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杨铦!”

    杨铦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你还是那个张九龄吗?”

    张九龄坐在地上,再度扬起微笑:

    “说实话,如果因为你,文武百官可以阻止陛下册封你姐,那老夫还真是喜闻乐见。你也该感到开心不是吗?”

    杨铦眉毛一挑,不明白此话何意:

    “我都被人陷害了我还要感到开心?”

    “牺牲一个人,成全大家,你姐姐要真是被陛下行了册封,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你们杨家呢?”

    张九龄脸上笑着,可语气却逐渐变得凝重:

    “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这些老顽固,总是喜欢把过错归结到女人身上,可这就是现实啊!”

    “你可以改变老夫一个人,难道还能改变全天下?千夫所指,是注定的,而且还会被青史铭记,被后世之人唾弃,除非这件事没有发生。”

    字字诛心!

    可惜杨铦是无感的,要是原来那个大冤种,听到这句话或许还会痛哭流涕,在牢房里伸手抓天,伴着《一剪梅》的BGM嘶吼着不,但眼下这位嘛——

    “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嗯?”

    张九龄面色一怔,事情又一次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觉得老夫说的不对?”

    杨铦毫不犹豫道:

    “当然不对,我为什么要牺牲我自己?玉环姐也好,其他人也好,其实跟我没多大关系呀!”

    这话过于惊世骇俗,但杨铦却说的风淡云轻,搞得张九龄都以为自己错了。

    “她们……不是你的家人吗?”

    杨铦也不能说她们不是,也不能解释自己的家人按照年份,十八辈祖宗还没有出生,只能道:

    “我,还是个孩子啊!”

    这种解释,张九龄只能说杨铦足够不要脸,但正因为此,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两人就此无话,一个坐在矮桌前,挺胸抬头提笔练字,一个趴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盯着令牌。

    大牢也总算安静下来!

    只是不知道为何,张九龄今天的字练得着实不咋地,视线和心神,总是有意无意的朝着杨铦移去。

    所以说习惯很可怕,杨铦之前咋咋乎乎,嘴上没个把门的,把张九龄烦得要死,现如今,太安静了反而不适应了!

    就连吃午饭和晚饭的时候,杨铦都没有发出丁点声响,一直在看着那块令牌。

    张九龄自是知道杨铦在想什么,仔细想想,令牌的出现的确不合理。

    难道是为了给杨铦痛击王潜安上一个大罪?比如反李唐复武周这样的。

    可这个罪名实在过大,大的根本不现实,也毫无逻辑。

    况且来俊臣就是死在武则天手里,他手下的推事院,恩怨早已两清,何况一帮无赖就算聚在一起又能干嘛?

    这样想着,时间过得很快,天色也很快漆黑下来,可当张九龄掌上灯以后,赫然发现大半天时间愣是没写完一个字。

    而饶是这个字,也居然是个“杨”字!

    大唐最杰出的宰相之一,盯了这个字许久,一旁的杨铦,则依旧盯着那块令牌,跟魔怔了一样。

    可杨铦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夜,张九龄一直在看着他,在月光和烛火的照耀下,老头的眼神竟比这些都要明亮!

    于是第二天,一老一少就这样顶着熊猫眼相互对望。

    “你没睡呀?”

    “你不也没睡吗?”

    杨铦脑袋一耷拉,站起来的那一刻,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在噼啪作响,手中的令牌恨不得给它熔了。

    “想不出来,真的想不出来!”

    杨铦有点绝望,大脑却一片空白,哪怕给点记忆也好呀!

    张九龄也没想出来,但吃过的盐到底比杨铦多一些,带着满身熬夜的疲惫,缓缓道: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想出来了,又如何证明呢?到底还是要证据的,不然的话,就算陛下答应,裴衡答应,老夫那些同僚也不会愿意的。”

    杨铦双手托着下巴,又恢复了昨天的姿势,盯着令牌道:

    “这个无妨。”

    “这怎么无妨?”

    张九龄眉头紧皱,有点生气的看着杨铦道:

    “难道你以为就凭寿王妃,便能让所有人相信你的话?不错,陛下是天子,是一国之君,但如果你以为陛下会为了你,利用自己的君权强逼文武百官不纠结此事,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杨铦低着的头压根不抬,只是摆手道:

    “放心,我有证据。”

    “哦?”

    这属实令张九龄没想到,很想开口相问,但不知为何,却没有问出口。

    “那就好。”

    “哎,不对啊老张。”

    杨铦突然抬起头,有点疑惑的看着张九龄:

    “你跟我不是一伙的呀,为什么要提醒我?昨天不是很希望牺牲我一个人,成全大家吗?”

    张九龄嘴角一勾,微笑的看着杨铦道:

    “你不还是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