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所有人都能穿的履！
杨洄必须要扳回一城，到得此刻，他要还认为杨铦脑子有问题，是一个把叶子当成乐器的傻瓜，那可对不起他之前构陷三皇子的成就。
高力士已经离开了沉香亭，按照唐玄宗的旨意去准备箜篌。李龟年焦急等待着，同时在心中默背《霓裳羽衣曲》，十根手指随着默背不断勾动。
杨澈低着头，面上和心里都纠结无比，除了两位当事人，此刻的沉香亭，只有他清楚自己的好友和阿兄是不对付的。争斗已经开始，他却夹在中间，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回家一个人静静，有一道艰难的选择要做出不是吗？
“起来吧。”
感受着小头履在手中的温度，唐玄宗望着杨洄的眼神早已不同，回想自己这些年对杨洄的所为，似乎对这个孩子过于苛刻了。
“是，陛下。”
杨洄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才缓缓站起身子。
“你和咸宜的心意，朕知道了，也难为你们了。天气这么冷，不止咸宜，驸马也要注意身体呀！”
唐玄宗拍着杨洄的肩膀叮嘱着。
对于杨洄而言，这还是第一次，眼泪登时如雨下，脸上更是感动莫名：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公主的。”
唐玄宗欣慰一笑：
“呵呵，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为何这般娇气？以后，像这种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和咸宜一样，称朕父皇吧。来，给朕把履穿上，咸宜这孩子，就是心灵手巧。”
杨洄再次泪崩，“父皇”二字所包含的意义可是与众不同的，虽然老皇帝对亲儿子下手都狠，但总得来说，还是质的改变。一双小头履，换来这样的成就，杨洄赚大了！
“是，微臣……不，儿臣，儿臣这就给父皇穿上。”
杨洄飞快跪在地上，眼泪哗哗直落，脸上却写满了幸福，嘴角也掀起一抹微笑。
唐玄宗久违的体会到了天伦之乐，高高兴兴的坐在软垫上，抬起脚，让杨洄给他换履，同时看着李龟年和杨铦道：
“怎么样两位爱卿？朕的女儿和女婿，还算是忠孝之人吧？”
李龟年自是一点头，他可看不出杨洄那鳄鱼的眼泪，甚至有些感慨：
“公主和驸马的孝心，真是感天动地，微臣太羡慕陛下了。”
杨铦也是满面微笑，虽然此刻，他还未猜透杨洄到底为什么要针对他，可争斗既然开始，那就只能接着。当然，人家想当好女婿，演技又是这般的自然，杨铦就算想出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下，似乎也只能跟李龟年一样，点头来一句对对对。可当杨洄把唐玄宗现在穿的履脱下以后，杨铦眼角一瞥，本来在说的话，顿时有了拐弯的资本。
“龟年先生言之有理，微臣虽然还未娶亲，未有儿女，可看到陛下这般快乐，也很想早点娶妻生子了。只不过，请恕微臣心直口快，也可能是眼拙，公主给陛下您做的这双履，似乎稍大啊！”
前一句话面子里子全给足，后一句话却是急转直下。
沉香亭里的气氛都稍稍安静了，杨洄正给唐玄宗穿履的双手也随之一顿，缓缓抬起头，看着杨铦。
杨铦微笑的看着他，还不忘开口：
“当然，履大不大，穿上一试便知，驸马爷，别看我呀，您不是要给陛下穿履吗？”
杨洄眼角微抖，但面上也带着微笑：
“多谢少卿大人提醒。”
唐玄宗眉毛微挑，目光在杨洄和杨铦之间不断游移，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情况？不过也没过多在意，就算两人不和，一个大理寺少卿和一个驸马，斗起来还能翻了天？
正这时，杨洄也给唐玄宗换上了小头履。
“穿好了父皇。”
“好，朕来走两步试试！”
唐玄宗站起身子，还没走眉头便微微一皱，但随即便舒展开来，背着手迈步道：
“嗯，很不错，虽然是有点大，但到底还是舒服的。”
“多谢父皇体谅。”
杨洄的表情有点尴尬，本来是一段很完美的戏，无奈结局不太好。望着杨铦的眼神，也越发冰冷了。
“少卿大人真是慧眼如炬，早知如此，之前兴庆殿前相遇，您就该告诉我的，现如今，真是惭愧啊！”
唐玄宗眉毛一挑，转头看着杨铦道：
“哦，杨爱卿知道驸马要给朕送履吗？”
杨铦面色如常，看着杨洄冲唐玄宗拱手道：
“微臣知道，只不过那时，微臣只看到了履，并未看到陛下的脚，所以也不确定，驸马所献之履，到底是大是小。不过微臣有一计，就算履大了也无妨。”
唐玄宗不明所以：
“爱卿何意？”
“陛下恕罪。”
杨铦先拱手告罪，然后弯腰拿起那双因为换履被杨洄脱下来的履，指着履面道：
“陛下明鉴，微臣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想法。我们大唐，人口众多。既如此，长相各异，那么脚的大小自然也不同。而那些卖履的商人，织履的履匠，真的可以做出一双适合所有人穿的履吗？”
“真要是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去量脚，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但要是不去量脚，那么一双履，比起正正好好，更多的可能，绝对是稍大稍小。虽说是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可我朝，既已威服四海，万邦来贺，又岂能被一双履难倒？”
杨洄双眼微眯，当即道：
“少卿大人此意，是您有办法，做出一双适合所有人穿的履吗？”
杨铦可不接这个雷，再度冲唐玄宗一拱手：
“此事还需陛下圣断，微臣只是有个想法。”
唐玄宗的好奇心已经被提起，闻言自是大手一挥：
“爱卿但说无妨。”
李龟年和杨澈也已看着杨铦，在他们想来，这根本不可能做到，既然人的脚不是一样大，那么势必要忍受履的误差。
唐玄宗和杨洄自然也是这样觉得，也就在这一刻，众人的注视下，杨铦抬起手，再度指着履面道：
“陛下明鉴，只需要有鞋带就行了，哦，应该是，履带！”
“履带？”
唐玄宗眉头一皱，有生以来从未听说。
“那是什么？”
杨铦转头看了一眼四周，正好，先前李龟年谱写唐玄宗的鼓点，沉香亭文房四宝俱在。杨铦当即伸出手，执笔蘸墨，在那双履的两边，各画了几个圆圈，然后微笑道：
“陛下请看，如果让人用工具在履面上打出这几个孔，之后再用一根绳子从中交叉穿过，那么今后大家穿履，若是大了，只需勒紧一些，小了，便放松一些。这样，履的大小就能随时变化，如此，不就是一双所有人都能穿的履吗？”
高力士已经离开了沉香亭，按照唐玄宗的旨意去准备箜篌。李龟年焦急等待着，同时在心中默背《霓裳羽衣曲》，十根手指随着默背不断勾动。
杨澈低着头，面上和心里都纠结无比，除了两位当事人，此刻的沉香亭，只有他清楚自己的好友和阿兄是不对付的。争斗已经开始，他却夹在中间，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回家一个人静静，有一道艰难的选择要做出不是吗？
“起来吧。”
感受着小头履在手中的温度，唐玄宗望着杨洄的眼神早已不同，回想自己这些年对杨洄的所为，似乎对这个孩子过于苛刻了。
“是，陛下。”
杨洄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才缓缓站起身子。
“你和咸宜的心意，朕知道了，也难为你们了。天气这么冷，不止咸宜，驸马也要注意身体呀！”
唐玄宗拍着杨洄的肩膀叮嘱着。
对于杨洄而言，这还是第一次，眼泪登时如雨下，脸上更是感动莫名：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公主的。”
唐玄宗欣慰一笑：
“呵呵，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为何这般娇气？以后，像这种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和咸宜一样，称朕父皇吧。来，给朕把履穿上，咸宜这孩子，就是心灵手巧。”
杨洄再次泪崩，“父皇”二字所包含的意义可是与众不同的，虽然老皇帝对亲儿子下手都狠，但总得来说，还是质的改变。一双小头履，换来这样的成就，杨洄赚大了！
“是，微臣……不，儿臣，儿臣这就给父皇穿上。”
杨洄飞快跪在地上，眼泪哗哗直落，脸上却写满了幸福，嘴角也掀起一抹微笑。
唐玄宗久违的体会到了天伦之乐，高高兴兴的坐在软垫上，抬起脚，让杨洄给他换履，同时看着李龟年和杨铦道：
“怎么样两位爱卿？朕的女儿和女婿，还算是忠孝之人吧？”
李龟年自是一点头，他可看不出杨洄那鳄鱼的眼泪，甚至有些感慨：
“公主和驸马的孝心，真是感天动地，微臣太羡慕陛下了。”
杨铦也是满面微笑，虽然此刻，他还未猜透杨洄到底为什么要针对他，可争斗既然开始，那就只能接着。当然，人家想当好女婿，演技又是这般的自然，杨铦就算想出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下，似乎也只能跟李龟年一样，点头来一句对对对。可当杨洄把唐玄宗现在穿的履脱下以后，杨铦眼角一瞥，本来在说的话，顿时有了拐弯的资本。
“龟年先生言之有理，微臣虽然还未娶亲，未有儿女，可看到陛下这般快乐，也很想早点娶妻生子了。只不过，请恕微臣心直口快，也可能是眼拙，公主给陛下您做的这双履，似乎稍大啊！”
前一句话面子里子全给足，后一句话却是急转直下。
沉香亭里的气氛都稍稍安静了，杨洄正给唐玄宗穿履的双手也随之一顿，缓缓抬起头，看着杨铦。
杨铦微笑的看着他，还不忘开口：
“当然，履大不大，穿上一试便知，驸马爷，别看我呀，您不是要给陛下穿履吗？”
杨洄眼角微抖，但面上也带着微笑：
“多谢少卿大人提醒。”
唐玄宗眉毛微挑，目光在杨洄和杨铦之间不断游移，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情况？不过也没过多在意，就算两人不和，一个大理寺少卿和一个驸马，斗起来还能翻了天？
正这时，杨洄也给唐玄宗换上了小头履。
“穿好了父皇。”
“好，朕来走两步试试！”
唐玄宗站起身子，还没走眉头便微微一皱，但随即便舒展开来，背着手迈步道：
“嗯，很不错，虽然是有点大，但到底还是舒服的。”
“多谢父皇体谅。”
杨洄的表情有点尴尬，本来是一段很完美的戏，无奈结局不太好。望着杨铦的眼神，也越发冰冷了。
“少卿大人真是慧眼如炬，早知如此，之前兴庆殿前相遇，您就该告诉我的，现如今，真是惭愧啊！”
唐玄宗眉毛一挑，转头看着杨铦道：
“哦，杨爱卿知道驸马要给朕送履吗？”
杨铦面色如常，看着杨洄冲唐玄宗拱手道：
“微臣知道，只不过那时，微臣只看到了履，并未看到陛下的脚，所以也不确定，驸马所献之履，到底是大是小。不过微臣有一计，就算履大了也无妨。”
唐玄宗不明所以：
“爱卿何意？”
“陛下恕罪。”
杨铦先拱手告罪，然后弯腰拿起那双因为换履被杨洄脱下来的履，指着履面道：
“陛下明鉴，微臣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想法。我们大唐，人口众多。既如此，长相各异，那么脚的大小自然也不同。而那些卖履的商人，织履的履匠，真的可以做出一双适合所有人穿的履吗？”
“真要是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去量脚，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但要是不去量脚，那么一双履，比起正正好好，更多的可能，绝对是稍大稍小。虽说是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可我朝，既已威服四海，万邦来贺，又岂能被一双履难倒？”
杨洄双眼微眯，当即道：
“少卿大人此意，是您有办法，做出一双适合所有人穿的履吗？”
杨铦可不接这个雷，再度冲唐玄宗一拱手：
“此事还需陛下圣断，微臣只是有个想法。”
唐玄宗的好奇心已经被提起，闻言自是大手一挥：
“爱卿但说无妨。”
李龟年和杨澈也已看着杨铦，在他们想来，这根本不可能做到，既然人的脚不是一样大，那么势必要忍受履的误差。
唐玄宗和杨洄自然也是这样觉得，也就在这一刻，众人的注视下，杨铦抬起手，再度指着履面道：
“陛下明鉴，只需要有鞋带就行了，哦，应该是，履带！”
“履带？”
唐玄宗眉头一皱，有生以来从未听说。
“那是什么？”
杨铦转头看了一眼四周，正好，先前李龟年谱写唐玄宗的鼓点，沉香亭文房四宝俱在。杨铦当即伸出手，执笔蘸墨，在那双履的两边，各画了几个圆圈，然后微笑道：
“陛下请看，如果让人用工具在履面上打出这几个孔，之后再用一根绳子从中交叉穿过，那么今后大家穿履，若是大了，只需勒紧一些，小了，便放松一些。这样，履的大小就能随时变化，如此，不就是一双所有人都能穿的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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