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进退两难
三艘五牙战船冲入敌阵，前后左右六个高五十尺的拍竿突然砸下，竿头沉重的石头势不可挡。周围的小船或被砸烂，或者出现大洞，海水倒灌不止。
骁果这边刚一冲阵，不料这江海交汇之处波涛汹涌，加上对面楼船冲击，大多为北方人的骁果士卒不识水性，在船里摇摇晃晃，难以站立。
司马德戡见敌军冲击有序，自己这边开始慌乱，急忙站在船顶层的爵室边摇旗呐喊，想要稳住阵型。
来护儿这边又立马指挥后面的黄龙船和艨艟贴近敌船，游来窜去，几乎搅翻了天。
骁果士卒心中惶惧，只觉得如无根浮萍一般，还哪里顾得看司马德戡的将领，一个个慌忙抓着船体，生怕落水。
一时之间，江面上被杀死的，淹死的难以计数，司马德戡眼看着三艘五牙战船横叉在当间，那些艨艟快船犹如泥鳅一般，难以捉摸。无奈，他只好鸣金收兵，领着残部逃回北岸。
来护儿见敌军逃跑，刚要发令放箭，杨倓自身后的爵室走出，拦下了命令。
“荣公且慢，让他们去吧，不要赶尽杀绝。”杨倓道。
来护儿不解道：“殿下，您不谙军事，这仁慈不得啊。”
“非是妇人之仁，放他们去，我自有打算，他们是待不了太久的。”杨倓解释。
来护儿点点头，看着其残部上了岸，他也收兵回营了。
杨倓看着发红的江水，十分惊骇，不论是他还是养尊处优的皇孙杨倓，都未曾见过这么惨烈血腥的场面。
以一个现代人的观念来看，古代似乎只会陆战，水军可有可无而已，但是今天杨倓改变了这种看法。
大隋的水军此刻尽管已经因为之前三征高句丽，折损了不少，但剩下这些仍然让人赞叹。
北岸边，司马德戡暗自叹气，看着一个个倒在沙滩上惊魂未定的士兵，他不敢再硬拼了。
“立刻禀告江都，来护儿据守胡逗洲，倚仗天险，难以攻克。”
“你领一军，渡江后在江阴与常熟一带，沿江布防，防止敌军南下。”
司马德戡没有办法，只好对胡逗洲暂时监视围困了起来。
来护儿站在岛上最高处，也是唯一的山，狼山上眺望叛军的动静。
“殿下，看对方动作，似乎是要围困我等啊。万一日久，我们是不是得考虑避开他们，沿海另往他处呢？”来护儿问道。
“荣公不要着急，有这么多粮船在此，我们守着它可以坚持数月了。而且我敢保证，叛军内部人心思归，必然难以为继，不出十日，他们就该走了！”杨倓一脸淡定。
“老臣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殿下的心思了，哈哈，也罢，且看他们能耗多久！”来护儿一阵爽朗的大笑。
一连几日，司马德戡大军在两面紧紧盯着岛上，不敢懈怠。
江都宫这边，宇文化及听到司马德戡吃了败仗后，颇为恼火。
“五万骁果精锐还拿不下那些老弱病残，真是岂有此理，都是饭桶！”
宇文智及急忙打圆场道：“丞相且请息怒，闻听那老贼率部据守胡逗洲，天险隔绝。骁果士卒大多不识水性，来护儿水军老将，咱们吃亏不难预料，还请不要太过苛责将士。”
“既有此言，何不早讲。我不管这许多，给我增兵，一定要剿灭他们！”宇文化及并不买账，只认死理。
下面几个将军不敢再反驳，无奈，只好埋着一肚子怨气，准备支援司马德戡去了。
散朝之后，宇文智及又私下见到了他这位兄长道：“大兄，此刻不宜死磕来护儿，而今我们反叛之事快要传扬开来了。这江都城不得不防啊，远的不说，近的那些乱民，李子通、杜伏威等不可不防啊！”
“这倒也是，那就少拨点，再派兵一万，支援司马德戡吧！”宇文化及思虑半天，才有了决断。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期间司马德戡也水军突袭过几次，可是都被来护儿击退了。
司马德戡这时候也有些疑惑了，对着副将说道：“这可真是怪了，这些人在这岛上待了有十日了吧，怎么还是这般生龙活虎。按理来说，他们随军的粮草早该吃完了啊！”
“莫非，这岛上有什么其他食物不成？”副将也一脸不解。
二人又仔细盘问了一遍向导，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岛上没有粮食。
“不行，你今夜挑几个水性好的弟兄，潜到近前，给我探一探他们到底有什么门道。”司马德戡命令。
夜里，借着夜色掩护，一只小队潜到了胡逗洲跟前，他们环绕了半周。当他们看到狼山底下水湾里那一艘艘粮船时，都不禁瞪大了双眼。
“将军，他们守着数十艘粮米船，十分惬意呢！”
“什么？你看清楚了？”司马德戡追问。
“属下们看的一清二楚，就是时常运往江都的粮船，船帆字样十分好认。”
“呵，我们还在这守个什么劲，敢情人家一直坐在粮堆上啊！”司马德戡闻言都快被气笑了。
胡逗洲上，众人已经跟这里的居民熟络起来了，杨倓整日跟他们交流，学习打鱼。
新鲜的海鱼被钓了上来，一番烧烤，略撒些岛上自然晒出的海盐，十分可口。当地人还给他展示了另一种吃法，鲜嫩的鱼肉切为薄片或细丝，蘸着酱汁，十分鲜甜。
不知何时起，骁果军中的怨气越来越多了，随时都可以听到在抱怨的士卒。
“晾在这海边，我连皮都快被吹掉一层了。”
“凭什么我们就得在这死守。”
“来护儿甚是厉害，我可不想喂了鱼儿。”
司马德戡察觉到了士卒的不满，他感到士气在急速下降，不禁担忧起来。
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他抓起一把沙子，扔在水里，向副将交待。
“这样不是办法，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反叛吗？”
“无非是弟兄们都想回家罢了，我们这才联合宇文氏做下这大逆之事！”副将答道。
“对呀，可你看看我们现在，在这里风吹日晒，没有盼头。我要回江都给我们骁果弟兄讨要说法，你千万不要和岛上起冲突！”司马德戡说完，朝江都赶去。
骁果这边刚一冲阵，不料这江海交汇之处波涛汹涌，加上对面楼船冲击，大多为北方人的骁果士卒不识水性，在船里摇摇晃晃，难以站立。
司马德戡见敌军冲击有序，自己这边开始慌乱，急忙站在船顶层的爵室边摇旗呐喊，想要稳住阵型。
来护儿这边又立马指挥后面的黄龙船和艨艟贴近敌船，游来窜去，几乎搅翻了天。
骁果士卒心中惶惧，只觉得如无根浮萍一般，还哪里顾得看司马德戡的将领，一个个慌忙抓着船体，生怕落水。
一时之间，江面上被杀死的，淹死的难以计数，司马德戡眼看着三艘五牙战船横叉在当间，那些艨艟快船犹如泥鳅一般，难以捉摸。无奈，他只好鸣金收兵，领着残部逃回北岸。
来护儿见敌军逃跑，刚要发令放箭，杨倓自身后的爵室走出，拦下了命令。
“荣公且慢，让他们去吧，不要赶尽杀绝。”杨倓道。
来护儿不解道：“殿下，您不谙军事，这仁慈不得啊。”
“非是妇人之仁，放他们去，我自有打算，他们是待不了太久的。”杨倓解释。
来护儿点点头，看着其残部上了岸，他也收兵回营了。
杨倓看着发红的江水，十分惊骇，不论是他还是养尊处优的皇孙杨倓，都未曾见过这么惨烈血腥的场面。
以一个现代人的观念来看，古代似乎只会陆战，水军可有可无而已，但是今天杨倓改变了这种看法。
大隋的水军此刻尽管已经因为之前三征高句丽，折损了不少，但剩下这些仍然让人赞叹。
北岸边，司马德戡暗自叹气，看着一个个倒在沙滩上惊魂未定的士兵，他不敢再硬拼了。
“立刻禀告江都，来护儿据守胡逗洲，倚仗天险，难以攻克。”
“你领一军，渡江后在江阴与常熟一带，沿江布防，防止敌军南下。”
司马德戡没有办法，只好对胡逗洲暂时监视围困了起来。
来护儿站在岛上最高处，也是唯一的山，狼山上眺望叛军的动静。
“殿下，看对方动作，似乎是要围困我等啊。万一日久，我们是不是得考虑避开他们，沿海另往他处呢？”来护儿问道。
“荣公不要着急，有这么多粮船在此，我们守着它可以坚持数月了。而且我敢保证，叛军内部人心思归，必然难以为继，不出十日，他们就该走了！”杨倓一脸淡定。
“老臣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殿下的心思了，哈哈，也罢，且看他们能耗多久！”来护儿一阵爽朗的大笑。
一连几日，司马德戡大军在两面紧紧盯着岛上，不敢懈怠。
江都宫这边，宇文化及听到司马德戡吃了败仗后，颇为恼火。
“五万骁果精锐还拿不下那些老弱病残，真是岂有此理，都是饭桶！”
宇文智及急忙打圆场道：“丞相且请息怒，闻听那老贼率部据守胡逗洲，天险隔绝。骁果士卒大多不识水性，来护儿水军老将，咱们吃亏不难预料，还请不要太过苛责将士。”
“既有此言，何不早讲。我不管这许多，给我增兵，一定要剿灭他们！”宇文化及并不买账，只认死理。
下面几个将军不敢再反驳，无奈，只好埋着一肚子怨气，准备支援司马德戡去了。
散朝之后，宇文智及又私下见到了他这位兄长道：“大兄，此刻不宜死磕来护儿，而今我们反叛之事快要传扬开来了。这江都城不得不防啊，远的不说，近的那些乱民，李子通、杜伏威等不可不防啊！”
“这倒也是，那就少拨点，再派兵一万，支援司马德戡吧！”宇文化及思虑半天，才有了决断。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期间司马德戡也水军突袭过几次，可是都被来护儿击退了。
司马德戡这时候也有些疑惑了，对着副将说道：“这可真是怪了，这些人在这岛上待了有十日了吧，怎么还是这般生龙活虎。按理来说，他们随军的粮草早该吃完了啊！”
“莫非，这岛上有什么其他食物不成？”副将也一脸不解。
二人又仔细盘问了一遍向导，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岛上没有粮食。
“不行，你今夜挑几个水性好的弟兄，潜到近前，给我探一探他们到底有什么门道。”司马德戡命令。
夜里，借着夜色掩护，一只小队潜到了胡逗洲跟前，他们环绕了半周。当他们看到狼山底下水湾里那一艘艘粮船时，都不禁瞪大了双眼。
“将军，他们守着数十艘粮米船，十分惬意呢！”
“什么？你看清楚了？”司马德戡追问。
“属下们看的一清二楚，就是时常运往江都的粮船，船帆字样十分好认。”
“呵，我们还在这守个什么劲，敢情人家一直坐在粮堆上啊！”司马德戡闻言都快被气笑了。
胡逗洲上，众人已经跟这里的居民熟络起来了，杨倓整日跟他们交流，学习打鱼。
新鲜的海鱼被钓了上来，一番烧烤，略撒些岛上自然晒出的海盐，十分可口。当地人还给他展示了另一种吃法，鲜嫩的鱼肉切为薄片或细丝，蘸着酱汁，十分鲜甜。
不知何时起，骁果军中的怨气越来越多了，随时都可以听到在抱怨的士卒。
“晾在这海边，我连皮都快被吹掉一层了。”
“凭什么我们就得在这死守。”
“来护儿甚是厉害，我可不想喂了鱼儿。”
司马德戡察觉到了士卒的不满，他感到士气在急速下降，不禁担忧起来。
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他抓起一把沙子，扔在水里，向副将交待。
“这样不是办法，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反叛吗？”
“无非是弟兄们都想回家罢了，我们这才联合宇文氏做下这大逆之事！”副将答道。
“对呀，可你看看我们现在，在这里风吹日晒，没有盼头。我要回江都给我们骁果弟兄讨要说法，你千万不要和岛上起冲突！”司马德戡说完，朝江都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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