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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自作孽

    “……”这回轮到陈大相傻了。

    刚才也没问,只是让人去对面买点儿新品种回来试试味道,结果没想到就是虾干,整得陈大相原本的兴趣满满瞬间跌落二百五。

    然而……现在这伙子人却说,根本没吃过这个东西。

    好吧……我认输。

    “这个……凑巧吃过,既然他们都出这个,我们也出,派人去弄一批回来虾苗回来,这个是可以人工养殖的,到时候路费就能省了。”

    陈大相也懒得解释,反正解释不清楚,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自顾自剥虾壳,一个剥完感觉过了半年,最后叹口气,给推到管家那边:“剥好了再给我,今晚上给你们煮虾仁粥。”

    “我来帮忙。”任云瞬间举手,能够吃到陈大相做饭简直莫大的荣幸,这是他们现在公认的。

    陈大相摆摆手:“行行,你们忙,我去睡一觉,昨晚上没睡好。”

    “陈伯伯慢走。”任云端溜溜一句,陈大相没理会背对着挥挥手走了。

    剩下铺子里倒是忙的不亦乐乎,反正边吃边剥,弄完了不够又去买。

    最后……剥完五斤虾仁的他们,终于体会到了陈大相说,想要做无壳虾干的好处。

    手倒是还好,就是指甲快废了……

    ——

    “对面动静怎么样了?打听到他们要出什么了吗?”童臻延在房中左右踱步,急急问道。

    小厮慌里慌张刚从下面上来,喘口气儿摇头:“他们藏得严实,根本没法子,不过那天丞相大人和您见面过后,宫中大祭司过来住了一晚上,往后又过了两日才走的。”

    “大祭司?”童臻延迟疑出声,眉头紧皱着,尚且不知这两人又有什么关系。

    许久叹口气,童臻延这才道:“给我盯着对面动……”

    “等等,现在什么时辰了?”童臻延眼神瞥见窗外太阳,忽然出声。

    小厮往外看一眼,转头略迟疑:“他们……开门了……”

    “开了吗?”童臻延忙着凑过去窗边,确实,香蟹居的大门已经开了,看似和平常好像没多两样。

    不过很快在门口就挂上了红布,上书——

    “绝品紫苏酸枣片,开胃健脾,入口生津,散寒理气,养生佳作,欲购从速!”

    “紫苏酸枣片?这是个什么东西?”童臻延皱眉出声,脑子里似乎就没有这个概念。

    小厮也摇头:“不知道……酸枣糕倒是听说过,酸甜开胃,不过这紫苏酸枣片确实是没听过。”

    “让人去买点儿回来!”童臻延吩咐一句。

    往下瞧着不少人进去,都带着一小包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费那么大功夫,可他们倒好,全然不当回事儿似的。

    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既然你们敢做,我也敢做,但看到时候谁能赢了。

    “老板,您尝尝!”小厮很快就上来,递过去一包酸枣片。

    童臻延瞧了瞧,面有不屑,就是很普通的纸包,上面用麻绳拴着,方正正一个巴掌大小。

    解开绳子,打开纸包,倒是很意外里面的东西,纸是油纸,有些闭气,打开一瞬间,窜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面有惊讶,转瞬又恢复了正色,似乎是觉得这东西不配。

    随手拿了一片在手里,皱眉头看了看,不得不说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上面芝麻颗粒分明,不至于薄如蝉翼,却有另一种不同的美感。

    稍微入口,并不是想象中的黏腻,而是一种略干爽的味觉,芝麻的酥香,混合紫苏的清爽,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还没等紫苏的味道散尽,已然变成一股炙热充斥整个口腔,仿佛呼出一口气直接就能点开了火。

    看着手里剩下半截,童臻延瞪大了眼睛,简直没有想到,这太可怕了。

    如此繁复的味道,如此强烈的冲突,竟然融合在这样一片小小的果脯身上。

    不,这已经不能称为果脯。

    突破以往甜腻的味觉,创新式的采用辣椒和植物中药的结合,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灌了口水,童臻延才勉强冷静下来,剩下半截珍而重之的放在桌上盘子里,半晌转了眼神,将油纸重新包好——

    “送到兵部尚书府邸,请大人尝一尝再做定夺。”

    “是。”小厮立马拿着纸包出门。

    剩下童臻延这才拿起来剩下半片,径直入口,轻微咀嚼,面上微微笑……

    ——

    午时刚过不久,陈大相施施然从后院起床,好巧不巧,正看到大祭司乔装打扮,进来了香蟹居。

    说是乔装打扮,其实就单单一个带帽子的斗篷而已,反而是因为这样,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满头黑线,这家伙能不能从后门进来,这种扎眼的装束,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他是当朝大祭司吗?

    “喂,跟我来后院儿!”直接上前拖着走,大祭司手里抓着一包酸枣片不放。

    “你怎么在这儿呢?”一屁股坐院子里石凳子,手忙着解开纸包,头也不抬的问道。

    陈大相没好气儿,趁着解开纸包拿了一片,不顾大祭司瞪眼:“你又怎么在这儿?上次做的十三斤可都给你了,怎么还来这儿抢啊!”

    “哎……”似乎被陈大相一句话戳中了心头痛,大祭司叹口气:

    “你是不知道,我就是该,我这显摆的毛病怎么就不能改改呢?”

    “咋了?”陈大相一边嚼着一边问道。

    大祭司又是一口叹气:“本来是没事儿的,我正好路过太医院,就分了点儿给刘太医,然后跟他多说了两句,谁知道那家伙刚好要去给皇上看诊,还给东西带去了,皇上吃了多高兴……我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噗哧!”

    陈大相是真的忍不住笑,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这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可是真不可活。

    万事都怪大祭司自找的。

    怪不得大祭司回去之后的那天晚上,自己忽然收到了一个心悦值,原来是在这儿。

    破案了破案了。

    “你还能幸灾乐祸得再明显一点儿吗?”大祭司默默怼了个白眼过去。

    陈大相连连摆手,正要说话却见到前面任云过来,面有慎重:“陈伯伯,您去瞧瞧前面,香鳌居那边好像有点儿不寻常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