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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因果-第一节

    我的爱人,你知道吗?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过程中,你看到的每一瞬都是上一瞬的果。我们固然有很多经历,当我们回头看的时候,总觉得是历史的一段经历导致了后来的一段经历,就像我习惯性的总结方式一样。但其实,这只是因为我们记不下所有瞬间的思索而已……

    每当春节结束,寒假也就接近尾声。这个假期我听到最多的话,是所有人都感叹现在的冬天不像以前那么冷了,可我依旧觉着寒得透骨。就连这春节也是愈来愈冷,一年不如一年,丝毫没有了小时候的热闹。

    我记事儿是比较晚的,最早的记忆是在五六岁的时候,而且只有三个片段。听说大部分人都是三周岁就开始记事了,可能是我发育得比较慢吧,或者就是天生的记忆力差。

    我记住的那三个片段,一个是打出溜滑摔了后脑勺,那是过年的时候,那年我姥姥家的正房新铺了瓷砖。那时我家铺的还是水磨石,而且只有两间屋子有,另一间是洋灰地,到我上小学的时候都还是。那天可能是我第一次见到瓷砖,所以很兴奋;那地砖很滑,我在上面打出溜玩,一个不小心就摔了后脑勺。

    还有一个是被扔在了不知什么地方直到很晚才被接回家,并且还下着大雨。其实我一直认为我是知道那个地方的,那是一所小学,很老很破的小学,教室是一间间挨着的平房,地面可能也是洋灰地,但上面布满了凝固的污渍,每一块污渍都是一个小脏疙瘩,一个紧挨着一个,已经看不出洋灰的样子。我爸妈当初在那里上学,我记得我也在那里上过学,那里有三排房,每排有四间教室,我就在第一排房的最西边那间,教室外放着一个可以转动的大圆球,每次下课,所有教室的孩子都会去抢着玩。那个圆球是铁条焊成的,圆球中心有一根很粗的柱子贯穿,通过轴承和底座连接。玩法是一群孩子站在里面,另一群孩子就在外面用力拉着转,其实就和现在公园里的转盘椅一样。那个圆球里面也有铁条焊成的一圈座子,但为了装下更多的人,一般都是站在里面。可能孩子多,负担太大,那底座总是会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补焊修理。

    我曾和我爸说起过这段记忆,他说那不可能,我从没在那里上过学,那房子很早就扒了。可我对那段记忆印象特别深,我不甘心还想再多了解一些,但他只说我是抬杠,什么也不告诉我。

    还有一个是在学前班,那天是六一儿童节,老师组织去我接下来要升入的幼儿园演出,而我害羞不敢去,正顶着化好的妆,在家里和我妈对抗。我不记得我们要表演的内容是什么,只记得我穿着一个红兜兜,两颊涂得红扑扑的,嘴唇也涂着口红,脑门还点了一个红点。后来我升入小学后,每年的六一儿童节,那个老师都会带着一批孩子来表演,并且每年的节目都大差不差。每个孩子都是穿着红兜兜,两颊和嘴唇涂得红红的,脑门点着红点,手里拿着一个二人转的红手绢,蹦着跳着转一转,那时我才知道我当初要表演的该也是这些。

    我记忆中的第一个新年就是在姥姥家摔了后脑勺的那一年。那个年纪时的春年还是很热闹的,从小年开始大街上就已经满是摊贩,采购和闲逛的人擦肩撞背,如果没有人牵着我,立刻就会迷失方向。但我印象中摔倒的时候姥姥家的环境似乎并不热闹,不是很有烟火气的场景,所以可能是除夕前几天的某一天。那时过年,虽然每一家都会准备很多零嘴儿,但只有到了除夕那天才会全部拿出来,那时才真正开始热闹。

    不过其实就算摔倒那天很热闹,应该也不太可能会是除夕。因为姥姥家归火的时间是在正月初一,这时以我妈为首的三姐妹才会带着各自的家人来一起团圆,那时我姥姥家才变得热闹。不过我们几家并不只是在初一那天才会来,我们不住在一个村子里,但是也都很近,所以平时也会在姥姥家碰到,过年前的几天还会更加频繁。摔倒的那天应该就是这样的,记得我二姨一家似乎就在。或许那天是扫房的日子。

    我奶奶家的景象就不一样了,在腊月二十六时我们就已经归火了,甚至在腊月二十三时奶奶就已经开始大锅蒸馒头了,尤其是我小的时候和堂妹就住在奶奶家,所以很多时候都很热闹,一直可以延续到正月十五,甚至更久。

    那时的我对时间还没有概念,我只觉得寒假就等于春节,并且这是所有人天大的事,就连电视上每天说的也都是回家过年的事。等我大了一些有了时间和节日的认知,发现似乎我家的春节比标准的长了很多,尤其是每一年我爸妈和老伯老婶都会抱怨归火的时间太早也太久。但我和堂妹的任务就只是玩和吃,所以仍是每年都恨春节过去得太快,并且失望地发现寒假并不被春节占满。

    但随着学级上升,归火太早也成为让我害怕的一件事。因为每次下发考试成绩的时候都已经归火了,而我的成绩总是在六七十分徘徊,能考到八十多分就已经很不容易。所以归火就意味着我要在全家人的目光下被我爸训斥。这种恐惧一直支配我到初中毕业。

    只有一年,可能是四年级的时候,他说只要我有三门能考到九十分,就给我买一套飞镖。那次考完试以后我就每天睡前回忆自己写下的答案,一遍遍地估算成绩,并且祈祷达到标准。我觉得语文和数学大概能考到九十分以上的,就算没考到,拿不到飞镖,至少我也不用担心被骂了,所以那年我玩得很放心。最后我也确实争气,真的有三门考到了九十分以上,但他可能忘记了答应我的飞镖,也可能是因为其中一门是思想品德,所以不算数。

    后来可能是在刚上初中的时候,在我爸的推动下,奶奶家归火的时间成功缩短了,而我的任务也不再只是玩和吃。除了以前抢着贴的红挂纸,还要负责扫房、擦玻璃、和麻酱、捣蒜、择菜、刷碗等等的工作任务,对吃也没了新鲜,剩下的快乐就仅是炮仗和置办新衣。这时我就开始庆幸,幸亏寒假不只是春节。

    后来我爷爷去世,就变成了每年除夕在我家和老伯家轮流归火,吃过了团圆饭便各回各家,过后的几天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才会聚在一起消灭一下剩菜剩饭。而且我对于炮仗也没了激情,甚至连买身年夜衣服的想法都没有了,哪怕是我妈几次三番地提醒催促,都没有一点想买的欲望。也是这次我突然意识到,所谓春节越来越没意思,不是因为网络的侵蚀,不是因为新衣服什么时候都可以买,不是因为年夜饭与平常饮食无甚区别,更不是因为工作繁忙。而是这家族里面人的年纪都越来越大,小孩子更是一个都没有了。——到底春节只是小孩子的节日。

    在我家的春节彻底结束时,距离我和赵绮雨再次相见还有十天的时间,这十天里我们就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几做争论——赵绮雨提出要把自己的初夜给我,最后终于定下我们到学校的当晚就去开房。可凑巧那时候可能会是她的生理期,但还是商定不管怎样都要出去,如果到时候她的生理期过了,我们就上床;没过的话,就踏实地睡觉。

    对于我而言,她自然是一个绝不能放过的猎物,因为到底我还是一直没能得到自己一心盼望的处女。虽然林芳慕有可能是,但证有不证无,不论是谁都没有办法证明她确实是。所以,虽然我已不止一次,也不止和一个女生上过床,但还是没理由放弃这一次机会。

    其实这次我本不愿意去向她掠夺,甚至对于她的主动,我还选择了拒绝她。

    在这个假期里我们吵了很多次架。说是吵架,其实对于我而言都是赵绮雨自己在和自己吵。她动辄淡着我不理,还曾删掉我的联系方式,甚至是把各种联系方式都加入黑名单,后来还会对我破口大骂。而这一切或者是因为我的一句玩笑,或者是因为我喜欢短发,又或者是因为我在她生气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地讲道理。

    每次吵架我也是生气的,可是即使生气也不得不再去求她、哄她,以求加回联系。尤其是有一次吵架后她说要到开学以后再联系,便径直将我打入了冷宫,为此我落了眼泪,一夜无眠。我一遍遍地发送验证消息在申请里留言也不能哄回她,最后还是发现了QQ的手机联系人里面可以直接给她发送消息,便发了一篇声情并茂的长篇忏悔给她,才终于加了回来。

    这些吵闹似乎让她更喜欢我了,可能是因为她看到了我的坚持;可我对于她已经有些失望了,尤其是她总是说我自恋,觉得我过于自信,为此她不止一次地要求我应该自卑一点。这点是最让我愤怒的,但却又敢怒不敢言,我不愿意总把自己的自卑宣之于口。我告诉过她我是自卑的,还告诉她特别自卑的人分为两种——或者抑郁自闭来逃避外界,或者强加自信以掩盖怯懦。——但却被她看成是在强词夺理不听劝诫。

    我深觉一定程度的自卑是动力的道理,也曾与她说明,但她还是觉得我只是单纯的自恋。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她觉得我一无是处,我为此暴怒,可是又相信她不会这样看待自己。不管怎样,她让我很失望,她一再触及我的底线——她居然说我一点都不自卑。——因为,没有了自卑的我,恐怕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这让我觉得自己和赵绮雨恐怕不会长远。我在抛开辛兰时曾说过——总有一个人是要真心以待的。我是对她是用了真心的,这不取决于她是否值得,这是我单方面的决心。所以我不愿去伤害她,也更愿意多给她一些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所以我才拒绝了她要把第一次给我的提议,我希望她把最好的自己留给最正确的人。

    可她却不能自已了。

    从假期开始我们就几乎每晚都会视频,有时我会对她说一些让人热血喷张的话,还会给她看我瘦出来的几块腹肌。但我没想到这竟引起她的怀疑,她质问我是不是在刻意地诱导她,为的是骗她愿意和我上床。我向她好一番解释,而且保证以后不再说任何诱惑性的言语。后来我也确实是说到做到,才终于平复了她的疑虑。可到了假期的后半段日子,不知是之前我的所为真的对她起到了诱惑,还是她突然自己想通了什么,她竟诱惑起了我,总是说一些之前我会说的话,还会给我发诱惑的照片。为此我郑重其事地提醒了她,可是她却有些只许州官放火的气势,把我打压了下去,这以后我们便大谈特谈,开始相互诱惑,视频的尺度也越来越大。

    这样的彼此诱惑开始没多久,她便主动提出要把第一次给我,而我出于负责任的心理反倒不愿意接受了。她本是为此高兴的,可后来她又一次提出要把第一次给我,在我又一次拒绝以后,她就生了气。她说我是因为害怕负责任才拒绝她,这弄得我左右为难。我可能真的害怕,但不是怕她所说的责任,而是怕有一天我不再喜欢她,那时我是一定会离开她的,因为我对她的好感已经下降了,所以拒绝她才是我该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