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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初生的牛犊

    【藏不住的秘密】

    “零,贸然把自己身份公开,会种下祸患,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是‘传’?在脑内进行信息同享的高级能力?这声音,是楼后和潦妃!“我认为的所谓培养信任的战友,第一点就是要将所得和所失摆到明面上,而她们,是我认为能走同一条路的人。如果我成功了,她们会为我加油,如果我失败了,也会包容我的冒失。楼后,潦妃,我不懂权力斗争,但我认为,猜忌和制衡,不是我们想要的局面。”

    她们没有回答,我睁眼,神智已经回来。

    “零,你怎么了,刚刚你的脸色很不对劲?”“我没事,不过我希望你们能认真的,听完以下我要说的话。”关于王族,全盘托出。

    她们面面相觑,沉默许久。我快要怀疑起我的决定是否正确时,霹长叹一口气,“幸好是这个原因,零,我真害怕你被霄后放弃了。大器晚成,好过一蹶不振。”“这样看来,打赢这场仗你算是秘密武器了?”“怎么说呢,知道王族可以仰仗之后,我对这场仗有信心多了。”

    她们几乎异口同声,“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赌对了。

    霹进房间后,直接冲到了我床上,发现天花板上我画出的八卦阵。“……集齐八种力量,水涧珠,木棯珠已到位。照这么说,再进一次雷曰之林,才有机会拿到雷至珠。”我有点嫌弃,扯了扯我的被子,“能下来不,我洁癖。”霹无语地看着我,“地下哪里来的尘土,都会自己消失的啊。我们关系那么好了躺一下都不行哦。”

    我看着扣子大开身形修长,完全具备性张力的霹,咽了下口水。“嗯,这关系太暧昧了……给我滚下来!”

    她看着我发怒,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想到了,我们做场戏吧。”

    “啪”“雷电交加!”“啪啪”“电闪雷鸣!”“轰~”

    “零,你是故意撞过来的吗?都几次了,能不能好好练习!”霹大力地推搡,把我撞倒在地,“我只是在练我自己的,没故意打扰你!”我连连后退几步,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过来“大家来评评理啊,你是不是因为救了一次木系就飘了?霈,你教教她怎么做人?”霹快速找到本来要离开的霈,大声点名。

    ——“不能招惹霄后,我们就招惹霈。上次她教了你‘回溯’,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蠢到学不会其他招式。我尽可能诱导她攻击你,但零,你撑得住吗?我们并不知道霈现在的实力。”“水系有一招,‘溶’,在承受攻击时会产生阻力,凝结攻击。我抓紧时间练练,争取能够破解她的招式。关键是,知道我们之间的冲突,真的能让我再去一次雷曰之林吗?”

    我身后传来一声雷轰,“零,我看你最近唯一学会的,就是挑衅是吧?想越级,先过我这关——”霈冰冷的眼神没有动摇,手上却不停歇地直接画出符阵。来了,我虽然做好了应战准备,但心里还是感觉空空落落的。职权霸凌,真可怕。

    “雷打不动,雷厉风行,攻!”一个没见过的强大的符阵出现,将我层层围住,动弹不得……我努力挣扎,发现‘溶’对定身术是无效的!

    强大的雷力闪烁着,从我的身体贯穿,伴着撕裂,擦破,裂开的痛楚,汗滴模糊了我的眼睛,最终我只能看见地面上靴子快步走开的样子。

    我还是太自不量力了吗……

    我在房里运功疗伤,一边回想着霈的招式,手不自觉地进行反击,“轰”的一声,房门被我击穿,在对面的墙体留下了好大的洞,我刚想去收拾,却发现老管家在一旁。“零公主,训练还请去训练场,宿舍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让你发挥。”老管家伸手,洞的外面忽然架起很多小人,缝缝补补地维修,不一会便完好如初。我这才反应过来不应该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修复能力,忙连连道歉。

    只是,老管家,到底在监视谁呢?

    【奇怪的和弦】

    为了融合和隐藏,我和泠,桫,霹常常约在三系交界,也就是神樱阁中进行练习。为了打掩护,楼后和潦妃时不时地去找霄后,为我创造更多的练习时间。不留余力的攻击,是急速强大的武器。水,雷,木三系用尽全力的不停歇攻击,在传说中的第七七四十九天后,我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我四仰八叉地摊在神樱树下,大口喘着粗气。刚刚三个人连续放大招攻击我,反击一个躲一个,跑了三公里的狗也就这样了吧!

    三个黑影挡住了我的光线,像是催命鬼。“躺着干什么,继续啊!”“不来了不来了,太累了。纯肉盾挨打啊,你们不考虑真的会把我打死的情况吗?”桫眯着眼睛笑着,“这么点强度,跟黑焰之火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听说雷系的霈已经学会定身术了,怎么,下次遇上她还想变成木头人吗?”

    我不是真的人,你们是真的狗啊!

    我躺在床上精神昏迷中,思绪飘散,“吉他的弦就像是心弦,当你和吉他合二为一,用音乐表达灵魂,它就是你,你就是它,继而表达出完整的你。”我看着角落的疾闪,不自觉地想起以前上吉他课老师说的话。

    我打开疾闪上的隐藏,最近因为老管家的试探,不得不在疾闪上做了伪装,以隐藏金黄和银色的装饰。我拿起琴身,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弹出了一段音乐。吉他的音色变得格外奇怪,发出来的声音格外冗长,像是有一整个管弦乐队,拨动也变得格外吃力……我面前出现一个光团,这是什么?

    它在我面前展开,是个乐谱。上面忽然出现一行字。

    “你认为什么能够驱动神圣的力量?仅靠你的吉他?灵力有开启的密码,蕴藏了巨大赐予你的力量。圣器,必须涅槃。”字消失后,上次出现过的幽魂圣安曲也显示了出来,但并没有结束。“第一乐章已完成,剩下两个完成之时,就是灵力降临之际。”

    幽魂圣安曲,幽魂圣颂曲,幽魂圣乐曲。

    我想继续弹,疾闪却发不出声音。拨片和琴身的颜色瞬间消失,乐谱消失不见,我抱着红色的疾闪坐在床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意思就是,只要我集齐了八系之力,就能用疾闪开启地下蕴藏的强大的力量。我启动它,它帮助我。我的目标,除了变得更强大,更应该激发出每个系别强大的原生力,从而让每个人的努力也发挥到极致……

    正想着,我感应到门外的不速之客。“出来。”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我却能看到霈心里的暴戾,一点一点在膨胀。

    霈伸手,对我使出了‘移’,我们瞬间被电火球包围,空间变得模糊——

    雷殿的顶层,是传说中的虚实练习室。

    刚走进去,所见不过是练习场般。但一旦开动灵力,光滑的大理石会瞬间崩塌,露出潮湿,长满苔藓的沼泽,里面长了各种会摇头晃脑的植物,丝丝得往外放着毒气,周围的墙壁长满荆棘,完全没有能找稳重心的地方,天花板也无尽延伸。想逃出去,只有赢。

    我没想到霈,居然是抱着将我置之死地的想法来开启这场战斗。

    很心寒,很彷徨,但也很简单。

    这样的战斗,以后不会少,不是霈,也会是其他人。

    那就当做第一场实战,测测实力吧。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用最平静的语气跟她说话,试图掩盖我心里的惊慌。“虽然你和霹一唱一和的,但我看得出你一直在隐藏你的实力。不公平竞争,就是对对手最大的蔑视。偷偷摸摸的,真令人恶心。”第一次直面霈的真心,震惊之余我只觉得无语。

    她的过去,也变得不再让我共情。

    “霈,我一直以为你的努力,是因为想要复活的动力比其他人都要强。但现在,我看出来了,你只是输不起。你享受惯了特例和照顾,所以不能容忍其他人的进步。无论我是不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都跟你没有关系。”

    霈冷笑一声,“少找借口,作为你的前辈,有必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恪守本分。”说罢她点起一个电火花,打向地面。结界,开启——

    地板瞬间落下,我快速跃起,抓住垂下的藤条,但同时右手也被藤条划开好几道口子,没有血,是加倍的疼痛。“雷电交加,攻!”霈似乎很熟悉这个地方,轻松地找到在墙壁中伸出的玻璃碎片上,伸手发起了攻击,巨大的符阵在弥漫在雾里的空间中支离破碎,看不清楚,力道却丝毫不减。

    我伸手抓住另一根藤条,晃荡到相对平坦的安全的岩石上,快速扫描整个战场。这里不比神樱阁,局势瞬息万变。“雷厉风行,雷打不动,定攻!”和上次一样的招数,我快速结印“水波不兴,水光潋滟,返攻!”蓝色的力量被电火花包裹着,从我手掌中射出,似乎感应到了它系的力量,虚实练习室变得扭曲了起来。霈被强大的水柱冲击在墙上动弹不得,“你!”

    “你少自以为是,少给自己的好战找借口!从你决定同门相残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对战时霈的绝杀勾起了我的攻击欲望,运用水系力量时气息变得冰冷,刺骨阴寒。这张强大的水系符阵分散了霹的雷力,反向结冰,最终将霈变成了一个冰山美人。

    我乘着水波逃出这个地方。

    这下,藏不住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你不可能一直隐藏。”潦妃端给我一杯茶,我看了一眼,就让我体内水能量疯狂动摇,我试图镇定下来,而潦妃伸出了手,将我浮躁的内心按下。“温热的水以疗养,一旦内心的理智被扭曲,水化冰刃,潦妃,我说的对不对?”我想起泠的话,想得到潦妃的验证。

    她点点头,“任何事情都是两面的,水可以救人,也能杀人,正如火可以温暖,也能烧毁。冰的残忍,是水系在战斗中必须拥有的力量。但我希望,零,水涧珠带给你的,不止如此。”

    霈满身伤痕地躺在训练场,动弹不得。她看见有人向她走来。“是我太高估你了。霈,你没有作为王族的智慧,急功近利,不留退路,有本事对决,就别让我来救你。”霄后低头看着她,轻而易举地把霈从虚实练习室的封印中解救出来。

    霈满是冻伤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眼里全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