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相似的双生
第二天，我如约而至。
这次进入石移之笼，我已经做好吐得稀里哗啦的准备，我带着疾闪，安静地坐在那弹奏幽魂圣安曲。体内的水，木，还有藏在疾闪石盘中，从霹那里偷来的火，慢慢地包围着我，形成一个奇妙的网。在这张网内，我的心智慢慢恢复平静……
周围响着滴水的声音，啪——打在我的额头，我想抬手擦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嗯，怎么回事？周围摆放着有许多神态各异的石像，而我的前方摆着烛台，香还没有燃尽呃……我是变成了一个石像？
木鱼敲击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一个僧人伏在我的脚下不停地磕头念经。“佛祖啊，自十岁起每日向你烧香祈祷，让我死前见到我的父母，可是我的病怕是撑不到那时候了……”僧人失声痛哭。
“肺痨时日不多。我自问虔诚，您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那僧人喃喃地诉说着苦难，等没有了力气，便拖着疲乏的身子踱走，生老病死的人间劫数，谁也躲不掉。
我怒视周围的神像，这里香火鼎盛，他的父母说不定也来过呢，若佛不为他指点，哪怕父母近在眼前，他也无法相认啊！人们辛辛苦苦打造你们，再日以继夜的供奉你们，只是一个指点，你们为什么不答应啊？
那些神竟然齐刷刷地，一起转动石头眼珠盯着我，似乎在说——
对啊，他们供奉你，你怎么做事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位居的这座佛像。珠光宝气，熠熠生辉。啊……原来，这里我的能力最高。但我能做什么呢？我正苦恼着，一缕新香重新燃起，我低头看着那对颤颤巍巍，膝盖骨不好的七旬老人家，正认真地磕着头。
“佛祖在上，我秦某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我的老伴也到了弥留之际，我愿下半辈子吃斋戒杀，只求您让我那被拐的孩子，给他娘磕个头再走……”老妇人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有丈夫的搀扶几乎无法起身，但也仍然虔诚地，完成了每一个磕头行礼。我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在来来而往往的大殿里，倾听着人间烟火。
石移之笼的考验，究竟是什么……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渐渐入冬，供香之人逐渐减少，日益消瘦的那僧人，孱弱得连敲木鱼的力气都没有；那老人家，每日抱着牌位来磕头。许多百姓已将心思放在如何过个好年上，只这两位，有着极强的信念。即便是囊中羞涩，单薄的衣衫也不能阻止他们想找到亲人的念头呢？我正仔细想着——
等一下，一个寻找父母，一个丢了儿子？
这两人从不在一个时段朝拜，只得靠着印象细细辨认。即便那僧人的脸颊日益消瘦，即便那老人白胡横长，他们的眉骨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太荒谬了，这样戏剧性地错过，耽误了多少事！
终于，那老人家来得晚了，已是日暮西山。“佛祖啊，明天是我老伴的头七，要是没有儿子送终，怕是死不瞑目啊……”那老人靠着殿前烤火喃喃道，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是个机会！谁知那老人很快醒了，“怎么就日头了……我，我还是先给老伴，求个好转世吧……”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去拿灵台上的圣珓。我盯着安静的门外，终于听到了第一声鸡鸣。
我感知着圣珓，试图控制物件。现在，我是佛，你得听我的！
那老人家不停地投掷，圣珓始终投不到吉，老人不停地叹气，快要哭出来。忽然背后的黑影挡住了光，一个庞然大物摔倒在他身上……终于赶到了，我长吁一口气，圣珓散落一地。
“年轻人，你怎么了啊？”那僧人意识已经涣散，看了看老人家，含糊地说了句，
“爹……”“小伙子，你喊我什么？”我正高兴着，那僧人却在老人家的怀里停止了呼吸。我愣住，感觉内心的热情如同一瞬间冻结，巨大的悲伤让我的心脏跳动不起来。
“哔——哔——哔——”白床单，天花板，输血袋……记忆反复刺痛着我。
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在面前死去，这世间的大悲，让人如何承受啊——我的悲鸣在胸腔里回荡，只恨我是石头，不得移动，不得发声。我明明是一尊不会说话的石像，可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滚烫地经过我的脸，我的身，滴落在烛台，老人家亲手供奉的长生上烛。
佛像流泪，意味佛祖大发慈悲，以二者诚心功德相抵。
死者复活。
即便此刻的我是石像，也感到浑身发热，冒出金光。那僧人缓缓的张开眼睛，流着泪，“爹。”那老汉愣了，细细打量那僧人的脸，失声痛哭，“我的儿啊！”
至此，我功德圆满。我闭上眼，返回石移之笼。我离开的一瞬间，佛像上的金光消失，展露出斑驳的原身。
“零，知道石移之笼为什么在寺庙吗？”“石像，可理解为石之母的显体，虽是不死之身，但没有心。您是想告诉我，纵然有着铁石心肠的传闻，却也可以不变应万变来达到目的？”我俯首，矾后的声音从大殿上移动到我身边。
“只说对一半，我希望你看到的，还有日复一日的坚持。这就是专属于石的力量，不忘初衷，不离其心。不过我很惊讶，按历法来算，你作为石像在人间已经呆了三十年，却仍保持聆听民意的初衷，丝毫不生厌倦之心。无论是最后的父子，还是各种微笑的情愿，你都尽可能完成。即便你没有经过石系的训练。但我相信你的坚韧能让你明白石的真谛。”
矾后坐在大殿上闭上眼，渐渐石化。我看呆了，却发现自己也从脚到头逐渐石化。她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殿，“记住，像水般隐忍，像火般迸发，像木般沉稳，像石般坚定。只有四种力量相互结合，才能形成互通的力量。另外，零，对雷而言石不是难事，这个力量不会很快在战场上见效，但我希望，你能明白石的最终用意。”
一颗石球从矾后身上沁出，直冲我而来，石扉珠打到身上的那一刻，说不疼是假的。但相比之下却是稳重而温暖。解除石化后，我站在神樱阁里，心里装得满满的。
信任的力量，真好。
我转身去了风幽谷，不知是否有了石的帮忙，哪怕踩在虚幻的云中，脚下也多了一份踏实感。到了半山腰，就能听见从云端传来巨大清脆的回响，“叮叮，铛叮叮，铛铛。”我仔细听着，“匡匡，铛匡匡，铛铛。”这是那天石公主磨石时发出的声音……我恍然大悟。
“石生火亦生风，风亦造石。正因为风飘忽不定，只有拿到石扉珠，才能确定风渡珠的位置。是吗，飒后？”飒后点点头。“看似没有关系的石和风，恰恰是相互牵制的极端关系。石作为所有事物的最终形态，能量最弱，防御最强；风生于各种能量，但并不由其他能量停止，攻击最强，为快不破。我们是战力中的矛和盾，”飒后看向那堆空卷风群。
“和其他系相比，风对于灵力珠并没有那么执着，风力的强劲让风渡珠随时可以生成。但石不同，上百万年才能形成的石扉珠，即便拥有它，没有参悟石的本质，也是一块无用的石头罢了。去风息之堡试试看吧！祝你好运——”飒后将我一推，我瞬间离地，撞入了龙卷风群中……
“安如磐石！”即便是石族最基本的咒术，我也能轻松躲过龙卷风的咆哮。只是在强风中，我的眼睛已经快要流出泪来，只怕还没走出漩涡，眼睛就得瞎……在茫茫白雾中，我闭着眼睛打坐，想着逃出之法。
石与所有系别，相合度极高。从我已拥有的灵力出发，滴水穿石，电光火石……发现穿云裂石最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可是在【安如磐石】没有练到MAX级别的时候，根本不够能力去驾驭混合符咒……
耳边是风咆哮的呼声，而我只静坐，全然不顾时间的流淌。风声仍然嘈杂，可内心就像沉塘的石头丝毫没有慌张，慢慢地，石之气涌上胸口，原来，石是这种力量，稳重而安定。“日复一日的坚持”，无视时间的消耗，只关注于事情本身，矾后想说的，果然是对自己要建立无比的自信。
风静下来了，我睁开眼，眼前是一个温室，而我盘腿坐在柔软的垫子上，腿上披了条白色的毯子，我面前的是小小的棋盘，茶几上的杯子还冒着热气。而对面身着白衣的人，像是住在一个蚕蛹里，他的胡须长到膝头，掉到地下。我定睛一看，包裹整个房子的，莫不是都是那位老叟的胡须？！
满脸布满蜘蛛网的老叟，缓缓动了动眼皮，嘴刚张开，呛出满满的白气，我屏着呼吸，直到看见他嘴里的尘全部落地。“水蒸气罢了，这么嫌弃……哎，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啊？！这棋，每下一步都需要慎重思考，你干扰我，说！你是不是不愿意我解出来？”那老头忽地瞪大眼睛，一激动，那些“水蒸气”又喷了些出来。
“……打扰了，我先走了。”我刚起身，脚下“匡匡”两声，分明是被铁链锁住。“哼，谁允许你走了！过来！给我解了这盘棋。”我只得重新坐下，“但是，我不会下棋啊。”那老头似乎来了兴趣，眼睛瞪大，从蚕蛹里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把我看呆了，“来来来，我教你！”
“小娃娃，你行不行啊？”“哎呀你下这我下哪啊，去去去，去别的地……”“哦呦苦哈哈一张脸，我欠你的？”风，似乎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高冷……
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老头绝对不是君子。这棋，他到底想不想好好下？！除了耳边的捣乱，黑白两棋在局上龙盘虎踞，让我不禁眼花缭乱。这盘生死棋，下得我又惊又怕。拿起棋子需要驱动内力，若是棋子被吃掉，还会从指尖传来强力的风刃，将手指刮出口子。直到我无法忍受而运用起灵力后，才发现石扉珠的存在果然至关重要。
和石系一样，在这里同样失去了时间概念。我举着棋子踌躇不定，那老者看我似在笑。
黑白两仪，四相俱全，从之八卦，……下一步一落定，棋盘发出雾气，渗入我的指尖直直到达我的心脏之处，顿时，风石合一。眼前的房间消失了，耳边只剩下呼呼的声音，“小娃娃，以后就看你的啦！”——
风的温度暖暖的，即便我被包裹在龙卷风中，也能感受到平静的力量。
掐着时间点，十五天后，我回到雷系。霄后看着飘托我带回来的羽毛信，相信了我去风系完成对练的借口。而我明白，在风息之堡，我可是接着风的力量将同为上天的力量好好将雷力提升了个遍……
疾闪上新生了两色，风系的白琉璃、石系的黑玛瑙同时嵌上的时候，幽魂圣颂曲便从这太极图中涌了出来，我用风制成的羽毛笔，记录下来乐章。果然，风了解这世上的所有啊。
水，木，石，风，都是温和的表面，之后要攻破的目标，也许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关于其他系，我又知道多少呢？
这次进入石移之笼，我已经做好吐得稀里哗啦的准备，我带着疾闪，安静地坐在那弹奏幽魂圣安曲。体内的水，木，还有藏在疾闪石盘中，从霹那里偷来的火，慢慢地包围着我，形成一个奇妙的网。在这张网内，我的心智慢慢恢复平静……
周围响着滴水的声音，啪——打在我的额头，我想抬手擦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嗯，怎么回事？周围摆放着有许多神态各异的石像，而我的前方摆着烛台，香还没有燃尽呃……我是变成了一个石像？
木鱼敲击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一个僧人伏在我的脚下不停地磕头念经。“佛祖啊，自十岁起每日向你烧香祈祷，让我死前见到我的父母，可是我的病怕是撑不到那时候了……”僧人失声痛哭。
“肺痨时日不多。我自问虔诚，您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那僧人喃喃地诉说着苦难，等没有了力气，便拖着疲乏的身子踱走，生老病死的人间劫数，谁也躲不掉。
我怒视周围的神像，这里香火鼎盛，他的父母说不定也来过呢，若佛不为他指点，哪怕父母近在眼前，他也无法相认啊！人们辛辛苦苦打造你们，再日以继夜的供奉你们，只是一个指点，你们为什么不答应啊？
那些神竟然齐刷刷地，一起转动石头眼珠盯着我，似乎在说——
对啊，他们供奉你，你怎么做事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位居的这座佛像。珠光宝气，熠熠生辉。啊……原来，这里我的能力最高。但我能做什么呢？我正苦恼着，一缕新香重新燃起，我低头看着那对颤颤巍巍，膝盖骨不好的七旬老人家，正认真地磕着头。
“佛祖在上，我秦某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我的老伴也到了弥留之际，我愿下半辈子吃斋戒杀，只求您让我那被拐的孩子，给他娘磕个头再走……”老妇人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有丈夫的搀扶几乎无法起身，但也仍然虔诚地，完成了每一个磕头行礼。我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在来来而往往的大殿里，倾听着人间烟火。
石移之笼的考验，究竟是什么……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渐渐入冬，供香之人逐渐减少，日益消瘦的那僧人，孱弱得连敲木鱼的力气都没有；那老人家，每日抱着牌位来磕头。许多百姓已将心思放在如何过个好年上，只这两位，有着极强的信念。即便是囊中羞涩，单薄的衣衫也不能阻止他们想找到亲人的念头呢？我正仔细想着——
等一下，一个寻找父母，一个丢了儿子？
这两人从不在一个时段朝拜，只得靠着印象细细辨认。即便那僧人的脸颊日益消瘦，即便那老人白胡横长，他们的眉骨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太荒谬了，这样戏剧性地错过，耽误了多少事！
终于，那老人家来得晚了，已是日暮西山。“佛祖啊，明天是我老伴的头七，要是没有儿子送终，怕是死不瞑目啊……”那老人靠着殿前烤火喃喃道，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是个机会！谁知那老人很快醒了，“怎么就日头了……我，我还是先给老伴，求个好转世吧……”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去拿灵台上的圣珓。我盯着安静的门外，终于听到了第一声鸡鸣。
我感知着圣珓，试图控制物件。现在，我是佛，你得听我的！
那老人家不停地投掷，圣珓始终投不到吉，老人不停地叹气，快要哭出来。忽然背后的黑影挡住了光，一个庞然大物摔倒在他身上……终于赶到了，我长吁一口气，圣珓散落一地。
“年轻人，你怎么了啊？”那僧人意识已经涣散，看了看老人家，含糊地说了句，
“爹……”“小伙子，你喊我什么？”我正高兴着，那僧人却在老人家的怀里停止了呼吸。我愣住，感觉内心的热情如同一瞬间冻结，巨大的悲伤让我的心脏跳动不起来。
“哔——哔——哔——”白床单，天花板，输血袋……记忆反复刺痛着我。
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在面前死去，这世间的大悲，让人如何承受啊——我的悲鸣在胸腔里回荡，只恨我是石头，不得移动，不得发声。我明明是一尊不会说话的石像，可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滚烫地经过我的脸，我的身，滴落在烛台，老人家亲手供奉的长生上烛。
佛像流泪，意味佛祖大发慈悲，以二者诚心功德相抵。
死者复活。
即便此刻的我是石像，也感到浑身发热，冒出金光。那僧人缓缓的张开眼睛，流着泪，“爹。”那老汉愣了，细细打量那僧人的脸，失声痛哭，“我的儿啊！”
至此，我功德圆满。我闭上眼，返回石移之笼。我离开的一瞬间，佛像上的金光消失，展露出斑驳的原身。
“零，知道石移之笼为什么在寺庙吗？”“石像，可理解为石之母的显体，虽是不死之身，但没有心。您是想告诉我，纵然有着铁石心肠的传闻，却也可以不变应万变来达到目的？”我俯首，矾后的声音从大殿上移动到我身边。
“只说对一半，我希望你看到的，还有日复一日的坚持。这就是专属于石的力量，不忘初衷，不离其心。不过我很惊讶，按历法来算，你作为石像在人间已经呆了三十年，却仍保持聆听民意的初衷，丝毫不生厌倦之心。无论是最后的父子，还是各种微笑的情愿，你都尽可能完成。即便你没有经过石系的训练。但我相信你的坚韧能让你明白石的真谛。”
矾后坐在大殿上闭上眼，渐渐石化。我看呆了，却发现自己也从脚到头逐渐石化。她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殿，“记住，像水般隐忍，像火般迸发，像木般沉稳，像石般坚定。只有四种力量相互结合，才能形成互通的力量。另外，零，对雷而言石不是难事，这个力量不会很快在战场上见效，但我希望，你能明白石的最终用意。”
一颗石球从矾后身上沁出，直冲我而来，石扉珠打到身上的那一刻，说不疼是假的。但相比之下却是稳重而温暖。解除石化后，我站在神樱阁里，心里装得满满的。
信任的力量，真好。
我转身去了风幽谷，不知是否有了石的帮忙，哪怕踩在虚幻的云中，脚下也多了一份踏实感。到了半山腰，就能听见从云端传来巨大清脆的回响，“叮叮，铛叮叮，铛铛。”我仔细听着，“匡匡，铛匡匡，铛铛。”这是那天石公主磨石时发出的声音……我恍然大悟。
“石生火亦生风，风亦造石。正因为风飘忽不定，只有拿到石扉珠，才能确定风渡珠的位置。是吗，飒后？”飒后点点头。“看似没有关系的石和风，恰恰是相互牵制的极端关系。石作为所有事物的最终形态，能量最弱，防御最强；风生于各种能量，但并不由其他能量停止，攻击最强，为快不破。我们是战力中的矛和盾，”飒后看向那堆空卷风群。
“和其他系相比，风对于灵力珠并没有那么执着，风力的强劲让风渡珠随时可以生成。但石不同，上百万年才能形成的石扉珠，即便拥有它，没有参悟石的本质，也是一块无用的石头罢了。去风息之堡试试看吧！祝你好运——”飒后将我一推，我瞬间离地，撞入了龙卷风群中……
“安如磐石！”即便是石族最基本的咒术，我也能轻松躲过龙卷风的咆哮。只是在强风中，我的眼睛已经快要流出泪来，只怕还没走出漩涡，眼睛就得瞎……在茫茫白雾中，我闭着眼睛打坐，想着逃出之法。
石与所有系别，相合度极高。从我已拥有的灵力出发，滴水穿石，电光火石……发现穿云裂石最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可是在【安如磐石】没有练到MAX级别的时候，根本不够能力去驾驭混合符咒……
耳边是风咆哮的呼声，而我只静坐，全然不顾时间的流淌。风声仍然嘈杂，可内心就像沉塘的石头丝毫没有慌张，慢慢地，石之气涌上胸口，原来，石是这种力量，稳重而安定。“日复一日的坚持”，无视时间的消耗，只关注于事情本身，矾后想说的，果然是对自己要建立无比的自信。
风静下来了，我睁开眼，眼前是一个温室，而我盘腿坐在柔软的垫子上，腿上披了条白色的毯子，我面前的是小小的棋盘，茶几上的杯子还冒着热气。而对面身着白衣的人，像是住在一个蚕蛹里，他的胡须长到膝头，掉到地下。我定睛一看，包裹整个房子的，莫不是都是那位老叟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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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我先走了。”我刚起身，脚下“匡匡”两声，分明是被铁链锁住。“哼，谁允许你走了！过来！给我解了这盘棋。”我只得重新坐下，“但是，我不会下棋啊。”那老头似乎来了兴趣，眼睛瞪大，从蚕蛹里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把我看呆了，“来来来，我教你！”
“小娃娃，你行不行啊？”“哎呀你下这我下哪啊，去去去，去别的地……”“哦呦苦哈哈一张脸，我欠你的？”风，似乎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高冷……
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老头绝对不是君子。这棋，他到底想不想好好下？！除了耳边的捣乱，黑白两棋在局上龙盘虎踞，让我不禁眼花缭乱。这盘生死棋，下得我又惊又怕。拿起棋子需要驱动内力，若是棋子被吃掉，还会从指尖传来强力的风刃，将手指刮出口子。直到我无法忍受而运用起灵力后，才发现石扉珠的存在果然至关重要。
和石系一样，在这里同样失去了时间概念。我举着棋子踌躇不定，那老者看我似在笑。
黑白两仪，四相俱全，从之八卦，……下一步一落定，棋盘发出雾气，渗入我的指尖直直到达我的心脏之处，顿时，风石合一。眼前的房间消失了，耳边只剩下呼呼的声音，“小娃娃，以后就看你的啦！”——
风的温度暖暖的，即便我被包裹在龙卷风中，也能感受到平静的力量。
掐着时间点，十五天后，我回到雷系。霄后看着飘托我带回来的羽毛信，相信了我去风系完成对练的借口。而我明白，在风息之堡，我可是接着风的力量将同为上天的力量好好将雷力提升了个遍……
疾闪上新生了两色，风系的白琉璃、石系的黑玛瑙同时嵌上的时候，幽魂圣颂曲便从这太极图中涌了出来，我用风制成的羽毛笔，记录下来乐章。果然，风了解这世上的所有啊。
水，木，石，风，都是温和的表面，之后要攻破的目标，也许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关于其他系，我又知道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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