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有一个爱哭鬼
警察局。
“谁先动的手？你们这里面除了你，其他的都是未成年啊，你们做下笔录然后打电话叫家长来领。”一个警察边在本子上记录边看着一旁的陆子年说。
陆子年没说话，被刀子划破一条口子的手臂已经逐渐没有了知觉，外套也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警察叔叔能不能不叫家长？不是我们先动的手啊，是他是他先动手我们就是正当防卫。”
锅迎面砸向陆子年。
陆子年懒得跟他们挣，索性就顺杆爬把这锅背了，“嗯，我先动的手。”
两个警察低声商量了一会，“你叫陆子年对吧？你叫你家长来把罚款交一下，然后把你领回家，其他几个也要叫家长逃不掉的！”
陆子年“哦”了一声，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丢在桌上，“不用叫我家长来交罚款，卡里随便刷。”
刚才做笔录的警察敲了敲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意识到了啊，这叫交罚款的是你们说不重要的也是你们，这好坏都被你们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真是桀骜不驯。
“我……”做笔录的警察忍了忍，深吸一口气平稳好情绪后，重新组织语言：“你要是我娃的话，我一天能揍你三次！”
陆子年往椅子上一靠，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可惜不是，你没机会揍我了。”
话一说出口，那个警察被陆子年气得脸黑得不行。
陈夏安被一个女警察带进来。
“局长，这个小姑娘怎么办？我寻思着她也没动手就是个受害者……”
陈夏安低着头，一声不吭。
“还是得叫家长来了解一下情况，她还小别吓出什么毛病来。”
陈夏安抬起头来，眼圈红得不行，说话声音颤抖着，眼神里满是恳求，“不可以的……我爸要是知道了我一个人来H市他不会放过我的……能不能不要告诉他，求你们了。”
局长思考着拿着笔盖在桌子上扣了几下，才慢吞吞地开口：“你叫你哥哥姐姐来都可以的。”
陈夏安哪里来的什么哥哥姐姐，她为难起来。
“陈夏安。”陆子年叫她，“你叫你哥来呗。”说着陈夏安朝她眨眨眼睛。
陈夏安无知地眨着眼睛，“啊？“
陆子年将目光转向局长，“我帮她叫她哥来吧，她哥我认识，尽早解决吧我的手需要去医院。”
局长撇了一眼陆子年的肩膀，血淋淋的，看起来确实有些瘆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陆子年走出去拨通了李绍的电话。
“到警察局来。”
办完手续以后李绍已经困得不行，不停地抱怨起来：“好烦啊你，大半夜的把自己弄到警察局就算了还把人家小姑娘也连累了。”
陆子年没说话。
陈夏安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没有连累我……”
陆子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伤口被扯到，仿佛就好像是又在那条口子上划了一到似的。
陆子年疼得龇牙咧嘴，“卧槽，你给她订票把她送回去，我得去医院，痛死老子了。”
“嘿！合着我这大半夜的跑出来是帮你收拾烂摊子的？你自己解决吧，我不干了。”李绍一脸坚定。
陆子年转身看他，刚想张口说话，就听见陈夏安软软糯糯的声音：“我不回去我现在也回不去了，陆子年，我陪你去医院可以吗？”
李绍眼睛一亮，“去吧去吧，我不会告诉小弟妹的。”说完，他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陆子年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真是麻烦。
第二天一早。
林简一迷迷糊糊醒来，鼻子不通气，她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头晕得厉害，浑身也提不上劲来。
“咔嚓……”
房间门被打开。
贺宇泽端着一碗刚刚买回来的粥走进来，“你先把粥喝了，我一会儿送你去学校。”
贺宇泽接过粥，道了句谢后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除了没味道还是没味道，甚至还有点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啧！
果然还是感冒了。
“我没有胃口，谢谢你。”
林简一说了两句话，两句话里都有“谢”这个字，贺宇泽撇了下嘴角，这么久了她依旧记不住。
其实不用说谢谢的。
林简一洗漱完后把手机开了机。
只有一个未接来电，号码是何甜甜的电话，想着何甜甜昨天晚上回宿舍肯定知道了，便编辑了条消息让她不要担心。
路上堵车，林简一进教室预备铃刚刚打完。
她注意到纪雨的座位是空的。
都怪这该死的感冒，林简一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差点没分清楚东南西北连座位都找不到。
林简一刚刚坐下，抽屉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李绍发过来的短信。
――弟妹，偷偷告诉你哦，老陆受伤了，整条手臂都快废了，今天在家养伤呢，而且昨天有个小姑娘陪他去的医院呢。
林简一大概扫了一眼，然后很淡定地把手机重新丢回抽屉里，撑着脑袋愣了会神，突然反应过来又拿出手机仔仔细细重新看了一遍李绍发过来的短信。
――整条手臂都快废了是什么意思？
李绍回复得很快――就是字面意思喽，你去医院看看他呗。
林简一用力吸了吸被堵住的鼻子，还是不通气，心里不满起来：谁要去看他了！一个电话也不打，甚至一条短信都没有！谁去看他谁是小狗！
好吧。
林小狗放学拖着因为感冒变得千斤重的脑袋打车去了陆子年家。
陆子年这会正在沙发上单手打着游戏，昨天晚上去医院，受伤的那只手臂被医生包扎着直接吊在脖子上。
陆子年严重怀疑自己去了一个假医院，不是骨折为什么要把手臂吊起来。
“叮咚――”
门铃响了几声。
陆子年慢吞吞的用下巴触屏退出了游戏，然后又到处寻找自己的拖鞋。
“叮咚――叮咚――”
这会门铃声连连又响了好几下，听起来门外的人似乎很着急。
“来了来了，别按了！”陆子年找了半天才用脚从茶几下勾出自己的拖鞋，但是只有一只。
陆子年干脆先穿上一只拖鞋，单脚一蹦一跳地蹦过去开门。
“你找谁……”陆子年开门后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一瞬间脸上的神情由不耐烦转变成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林简一刚张开想说话，一股刺激感涌上鼻腔，“啊泣！”鼻涕零零碎碎的飞出来，林简一低着头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对不起……我没忍住。”
鼻涕飞到陆子年的衣服上，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而是伸出手去摸林简一的额头。
好烫！
陆子年微微蹙眉，“怎么发烧了？”
林简一摇摇头，为了不然陆子年担心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我……”
“能不能让人省点心。”陆子年打断林简一说话，然后干脆将吊着手臂的绷带扯下来，二话不说弯腰打横将林简一抱起来。
林简一浑身没力气，就这么顺势躺在陆子年温热的胸腔里，脑海里突然想起李绍那条短信的最后一句“昨天有个小姑娘陪他去的医院呢”，然后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开始喃喃起来：“陆子年，如果有女孩子靠近你，你可不可以跟她说：我有一个爱哭鬼，如果她没有了我她会哭鼻子的。”
陆子年没说话，这傻丫头脑袋里一天都装些什么。
林简一在陆子年怀里蹭了蹭，“好不好？”
“好，爱哭鬼。”
陆子年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不紧不慢，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林简一睡醒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也被拉上，只有外面微微照射进来的月光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旁的衣柜。
林简一揉了揉脸，伸手去找手机。
刚刚到晚上十点钟。
“咕~”
林简一来找陆子年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到现在已经整整九个小时了，她摸着自己连着“咕咕咕”叫了好几声的肚子，刚刚想给陆子年打电话，反倒是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醒了？”
林简一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陆子年那边有明显的汽车鸣笛声，还有嘈杂的说话声音，林简一又开口问了一句：“你在外面？”
陆子年如实回答她：“嗯，跟李绍在一起，饿了没？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我想吃抄手。”
陆子年扫了周围一圈，目光落在一家抄手店上，“好，你在家里等我。”
等着陆子年挂了电话，李绍不怀好意地勾搭着他的肩膀，“哟！都带回家了？颜姐呢？”
陆子年甩开李绍的手，“关你屁事。”
“那么多年的情谊！你为何还是对我如此不友善！”
陆子年扯了扯嘴角，朝马路对面的抄手店走去，“对你友善？你不配。”
“啧！”李绍露出不满的神色，屁颠屁颠地跟上了陆子年。
“咔嚓……”
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林简一听见开门声整个人一愣，就这么浑身上下除了裹着一条浴巾什么也没穿的愣站在原地。
“谁先动的手？你们这里面除了你，其他的都是未成年啊，你们做下笔录然后打电话叫家长来领。”一个警察边在本子上记录边看着一旁的陆子年说。
陆子年没说话，被刀子划破一条口子的手臂已经逐渐没有了知觉，外套也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警察叔叔能不能不叫家长？不是我们先动的手啊，是他是他先动手我们就是正当防卫。”
锅迎面砸向陆子年。
陆子年懒得跟他们挣，索性就顺杆爬把这锅背了，“嗯，我先动的手。”
两个警察低声商量了一会，“你叫陆子年对吧？你叫你家长来把罚款交一下，然后把你领回家，其他几个也要叫家长逃不掉的！”
陆子年“哦”了一声，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丢在桌上，“不用叫我家长来交罚款，卡里随便刷。”
刚才做笔录的警察敲了敲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意识到了啊，这叫交罚款的是你们说不重要的也是你们，这好坏都被你们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真是桀骜不驯。
“我……”做笔录的警察忍了忍，深吸一口气平稳好情绪后，重新组织语言：“你要是我娃的话，我一天能揍你三次！”
陆子年往椅子上一靠，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可惜不是，你没机会揍我了。”
话一说出口，那个警察被陆子年气得脸黑得不行。
陈夏安被一个女警察带进来。
“局长，这个小姑娘怎么办？我寻思着她也没动手就是个受害者……”
陈夏安低着头，一声不吭。
“还是得叫家长来了解一下情况，她还小别吓出什么毛病来。”
陈夏安抬起头来，眼圈红得不行，说话声音颤抖着，眼神里满是恳求，“不可以的……我爸要是知道了我一个人来H市他不会放过我的……能不能不要告诉他，求你们了。”
局长思考着拿着笔盖在桌子上扣了几下，才慢吞吞地开口：“你叫你哥哥姐姐来都可以的。”
陈夏安哪里来的什么哥哥姐姐，她为难起来。
“陈夏安。”陆子年叫她，“你叫你哥来呗。”说着陈夏安朝她眨眨眼睛。
陈夏安无知地眨着眼睛，“啊？“
陆子年将目光转向局长，“我帮她叫她哥来吧，她哥我认识，尽早解决吧我的手需要去医院。”
局长撇了一眼陆子年的肩膀，血淋淋的，看起来确实有些瘆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陆子年走出去拨通了李绍的电话。
“到警察局来。”
办完手续以后李绍已经困得不行，不停地抱怨起来：“好烦啊你，大半夜的把自己弄到警察局就算了还把人家小姑娘也连累了。”
陆子年没说话。
陈夏安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没有连累我……”
陆子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伤口被扯到，仿佛就好像是又在那条口子上划了一到似的。
陆子年疼得龇牙咧嘴，“卧槽，你给她订票把她送回去，我得去医院，痛死老子了。”
“嘿！合着我这大半夜的跑出来是帮你收拾烂摊子的？你自己解决吧，我不干了。”李绍一脸坚定。
陆子年转身看他，刚想张口说话，就听见陈夏安软软糯糯的声音：“我不回去我现在也回不去了，陆子年，我陪你去医院可以吗？”
李绍眼睛一亮，“去吧去吧，我不会告诉小弟妹的。”说完，他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陆子年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真是麻烦。
第二天一早。
林简一迷迷糊糊醒来，鼻子不通气，她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头晕得厉害，浑身也提不上劲来。
“咔嚓……”
房间门被打开。
贺宇泽端着一碗刚刚买回来的粥走进来，“你先把粥喝了，我一会儿送你去学校。”
贺宇泽接过粥，道了句谢后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除了没味道还是没味道，甚至还有点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啧！
果然还是感冒了。
“我没有胃口，谢谢你。”
林简一说了两句话，两句话里都有“谢”这个字，贺宇泽撇了下嘴角，这么久了她依旧记不住。
其实不用说谢谢的。
林简一洗漱完后把手机开了机。
只有一个未接来电，号码是何甜甜的电话，想着何甜甜昨天晚上回宿舍肯定知道了，便编辑了条消息让她不要担心。
路上堵车，林简一进教室预备铃刚刚打完。
她注意到纪雨的座位是空的。
都怪这该死的感冒，林简一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差点没分清楚东南西北连座位都找不到。
林简一刚刚坐下，抽屉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李绍发过来的短信。
――弟妹，偷偷告诉你哦，老陆受伤了，整条手臂都快废了，今天在家养伤呢，而且昨天有个小姑娘陪他去的医院呢。
林简一大概扫了一眼，然后很淡定地把手机重新丢回抽屉里，撑着脑袋愣了会神，突然反应过来又拿出手机仔仔细细重新看了一遍李绍发过来的短信。
――整条手臂都快废了是什么意思？
李绍回复得很快――就是字面意思喽，你去医院看看他呗。
林简一用力吸了吸被堵住的鼻子，还是不通气，心里不满起来：谁要去看他了！一个电话也不打，甚至一条短信都没有！谁去看他谁是小狗！
好吧。
林小狗放学拖着因为感冒变得千斤重的脑袋打车去了陆子年家。
陆子年这会正在沙发上单手打着游戏，昨天晚上去医院，受伤的那只手臂被医生包扎着直接吊在脖子上。
陆子年严重怀疑自己去了一个假医院，不是骨折为什么要把手臂吊起来。
“叮咚――”
门铃响了几声。
陆子年慢吞吞的用下巴触屏退出了游戏，然后又到处寻找自己的拖鞋。
“叮咚――叮咚――”
这会门铃声连连又响了好几下，听起来门外的人似乎很着急。
“来了来了，别按了！”陆子年找了半天才用脚从茶几下勾出自己的拖鞋，但是只有一只。
陆子年干脆先穿上一只拖鞋，单脚一蹦一跳地蹦过去开门。
“你找谁……”陆子年开门后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一瞬间脸上的神情由不耐烦转变成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林简一刚张开想说话，一股刺激感涌上鼻腔，“啊泣！”鼻涕零零碎碎的飞出来，林简一低着头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对不起……我没忍住。”
鼻涕飞到陆子年的衣服上，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而是伸出手去摸林简一的额头。
好烫！
陆子年微微蹙眉，“怎么发烧了？”
林简一摇摇头，为了不然陆子年担心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我……”
“能不能让人省点心。”陆子年打断林简一说话，然后干脆将吊着手臂的绷带扯下来，二话不说弯腰打横将林简一抱起来。
林简一浑身没力气，就这么顺势躺在陆子年温热的胸腔里，脑海里突然想起李绍那条短信的最后一句“昨天有个小姑娘陪他去的医院呢”，然后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开始喃喃起来：“陆子年，如果有女孩子靠近你，你可不可以跟她说：我有一个爱哭鬼，如果她没有了我她会哭鼻子的。”
陆子年没说话，这傻丫头脑袋里一天都装些什么。
林简一在陆子年怀里蹭了蹭，“好不好？”
“好，爱哭鬼。”
陆子年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不紧不慢，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林简一睡醒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也被拉上，只有外面微微照射进来的月光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旁的衣柜。
林简一揉了揉脸，伸手去找手机。
刚刚到晚上十点钟。
“咕~”
林简一来找陆子年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到现在已经整整九个小时了，她摸着自己连着“咕咕咕”叫了好几声的肚子，刚刚想给陆子年打电话，反倒是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醒了？”
林简一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陆子年那边有明显的汽车鸣笛声，还有嘈杂的说话声音，林简一又开口问了一句：“你在外面？”
陆子年如实回答她：“嗯，跟李绍在一起，饿了没？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我想吃抄手。”
陆子年扫了周围一圈，目光落在一家抄手店上，“好，你在家里等我。”
等着陆子年挂了电话，李绍不怀好意地勾搭着他的肩膀，“哟！都带回家了？颜姐呢？”
陆子年甩开李绍的手，“关你屁事。”
“那么多年的情谊！你为何还是对我如此不友善！”
陆子年扯了扯嘴角，朝马路对面的抄手店走去，“对你友善？你不配。”
“啧！”李绍露出不满的神色，屁颠屁颠地跟上了陆子年。
“咔嚓……”
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林简一听见开门声整个人一愣，就这么浑身上下除了裹着一条浴巾什么也没穿的愣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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