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上古秘族
【关西大漠】
“师父，这路对吗？”少年问道。
“我看看地图哦。”男人从腰间打开地图，皱着眉头反复琢磨着，“对的，对的，对的。”
少年便跟男人继续走着。
“诶，不对，哎呀，不对，不对。”男人又感觉自己看错了，应该是往另一个方向。
接着他们又换了个方向走，可又没走几步。
“哎呀不对，不对……呃……对吗？”
少年被弄懵了，心想着自己师父路痴不是一次两次了。
突然看到前方有几个和他们一样，正在大漠中慢慢行走的人影。
“师父，我们可以去找他们问问路。”
“哈，还是你小子眼尖，走，上去问问。”男人说道。
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跑到那些个漠中行人跟前，问道：“各位，我俩是自那碎叶城而来，去那凉州城的，敢问那凉州是往何处啊，烦请您指个方向。”
而眼前的行人不仅不答话，行为举止还极其怪异，他们耷拉着脑袋，斜侧着肩膀，极为困难地缓缓转身。
“师父，我觉得他俩有点怪。”少年透过男人耳畔，小声低语着。
而那些人扭头瞬间，男人和少年就看到，他们那浑白的眼球和已经血肉模糊的皮肤，已然不是正常的样子，这些行人见到师徒二人立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其中不断蠕动的虫躯。
“是妖怪！师父！”
男人立马从背后拔出长剑，对准那人不人虫不虫的怪物，手起刀落就将其中一个身首分离。
“帅！师父！”
“没想到这关西大漠居然妖异横行啊，这陇右道的封疆大吏都是怎么治的境。”男人吐槽道，“拔剑除妖吧，小太白。”
“是，师父。”
少年郎也拔出长剑，和男人一同对上那些妖异。
只见师徒二人辗转腾挪，在烈日大漠之中，人随剑动，剑随风舞，以宛若游龙之姿，不费吹灰之力就斩杀眼前的所有蠕虫妖异。
“师父，他们居然还在爬！”少年震惊，他明明已经斩杀了这妖异的半截身子，这怪物居然还可以以极其扭曲狰狞的姿势向他靠近。
男人直接走到那怪物跟前，一剑刺穿他的头颅：“似乎要砍脑袋才有效。”
待收拾干净那些怪人妖异，少年和男人擦拭干净剑刃上的污血，就要继续上路了。
但是突然一阵地动，再次打断了二人的行程。
“师父，地动……”
“难不成是之前的……”
数条巨虫从地底翻越而出，先是将那些妖异残骸吞噬干净，然后就瞄准了师徒二人。
而那师徒二人见此并不慌张，只见男人说道一句：“太白，老规矩。”
“好嘞，师父。”
那被换作“太白”的少年打开包裹，从其中掏出一把剑，掷给自己师父。
那男人收起自己刚刚对付怪人妖异的剑，毕竟眼前的大家伙绝非凡物，寻常之剑根本伤不了它。
接过少年的剑后，男人拔出剑柄，剑指巨虫。随后一个侧身将剑刃掷出，只见那长剑在空中不断地分裂扩张，到那巨虫虫体之时，已经变化出上百把，如千万箭矢般从巨虫身体上横穿而过，顿时将它刺成两半。
然而这巨虫生命力之顽强，即便刺成两半，依然能不停蠕动，男人纵身跃至空中，接过其中一把剑刃，再将其往空中一丢，原本只有三尺来长的剑刃，化作一把一丈之高的巨剑从天而降，当即贯穿那巨虫口器，一时间血肉飞溅，鲜血横流，在大漠染上这血色的同时，巨虫也没了声响。
男人平稳落地，剑刃也飞回他的剑鞘之中。
“太帅了，师父！”
“小意思。”男人对少年做了一个比赞的手势。
但不曾想，这漠中血色又引来了一阵地动，又是钻出几条巨虫引起大量沙尘，遮迷了男人和少年的眼眶，师徒俩所在的区域已然被这忽降的沙雨所包围，看不清四周。
“太白！”
“师父！”
而那几条巨虫，似乎知道手持宝剑的男人不好对付，转头就冲向他身边的少年，男人感觉到自己身边几阵忽来的阵风袭过，就深感大事不妙：“太白，避开！”
待少年郎听到这声警告时，那巨虫已然来到他身前，待他睁眼定睛查看眼前事物时，看到的只有一张硕大的口器。
“！！”太白大惊失色，腿脚想迈开跑去却根本来不及，眼看就要葬送巨虫之口时，又是几阵强风袭来，而这风要比巨虫翻动所引起的阵风更加迅猛，更加致命，直接对着那口器横穿，转瞬就带走了巨虫的生命。
男人顺眼望去，那是一群身着行沙斗篷的……
少女！？
【萤光哨所】
头回，哨所只剩下了自己这个老东西，李森牙望着那熠熠生辉的黄金胡杨，有所哀叹。
“还有我呢！”轻衣从一旁走来，对着这个垂头丧气的老家伙安慰道。
望着轻衣这个年轻气盛的小妮子，李森牙心中也颇有感触：“你，不回北庭府吗？”
“陇右境内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穹翼为此牺牲，我怎能……怎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回去，总该做些事情。”轻衣说道，若是带着虫害的心事回到北庭府，怕是也是辗转难安，怎么说也得把这事了结才行。
“嗯……也好。”李森牙点点头，想那吐蕃高原上的遭遇，估摸着将来也难免会把北庭府牵扯进来，先让轻衣在自己这边熟络起来，届时和那北庭府通气也方便。
“那小姑娘，她应该是第一次出这哨所吧。”轻衣说道，提及花语。
“是啊，她自诞生以来，从未离开过哨所。”李森牙说。
“那此番放她出去，可放心？”
“这一步是她迟早要迈出去的。现在穹翼已逝，灵风卫的人手实在是不够，再者，能直接对这些虫群有决定性杀伤的，也只有她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样貌会如此奇特？”轻衣此前问过穹翼，他为什么能变鹰，而穹翼的回答是，他本来就是鹰，当时还搞得自己很不爽。
“受自然之神祝福的神之子，都是这种相貌，算不得奇特。”森牙的回答也是含糊其辞，但现在的轻衣已然不得不选择去相信了，毕竟在吐蕃高原上，看到了那么多无法理解的东西。
“对了，花语在临行前，告诉了我一个故事。”李森牙说道，“是从你身上的气息中读出来的。”
“我身上的气息？”
“对，但应该不是你的故事。”李森牙的话也开始谜语起来，“但我猜你一定会想听的。”
【未知年代，未知山脉】
无数的星辰串联成一道辉煌的光纹，将本是昏暗的夜空点缀得宛如白昼。
上古时期，经过各种东征西讨，有个部族终于统一了周边河域其他部落，在部族的领袖加冕为王的时刻，夜空中居然出现了此般难以置信的神迹。
而那位统一部落的王者，站在那星辰之下的高地，对着他的子民，大声喊道：“我的孩子们，看到了吗？这就是王者的象征，这就是我生来就被选择统治者的表现！”
高地之下，满是赞许和欢呼。
“但是，我的孩子们，我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我们的语言，我们的着装，甚至我们的性格，我们的外表。”那位王者继续高声宣讲，“这是不应该的，神赐予了我们的肉体，但却让我们彼此分裂，这是错误的，需要改正，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应该被统一！就向空中的那些浩瀚星宇！”
那位王者指向空中，那些被光纹连结起来的星辰。
高地之下，依旧是被统一部族们的欢呼雀跃。
“我们不该被分裂，不该被区别，不该沦为个体。如大家所见，我们的个体是弱小的，是卑微的，在那些洪水猛兽面前，什么也办不到，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整合起来，融合起来，才能战胜一切困难，成为这片土地的霸主！”
一时间，底下的热烈氛围达到了顶峰。
见气氛已至，这位王者也开始用行动，证明自己所说过的话。
“我即是先驱，要成为融合人类的领头。”王者说道，随后将视线转向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将她高高举起，暴露于那奇迹星光之下，“而我的女儿，我的孩子，她是被神明降下恩赐的神子他，她将会引领我们部族走向无限昌盛！”
底下依旧欢呼声雷动，用着各自的语言高喊着“圣女，圣女”！
王者随即放下女孩，换成了慈父般温柔的声线：“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男人于是立马跪地，摊开双手，用着如迎接天命般姿势，对向那空中璀璨的星辰。而下一幕，随着女孩递给他一柄匕首开始，他直接将匕首插向了自己口部，然后沿着五官的方向，将自己脸部的所有血肉都用这匕首扣下来，期间丝毫没有任何畏惧和哀嚎，仿佛是真正在接受那上天洗礼一般。
而台下的子民，也开始效仿那王者的行径，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因为早已被掏空五官的刀斧手，已然化作了监督者。
“我们不该拥有不同的五官和性格，必须成为一个整体，只有同样的思考，只发出一个声音。”那个女孩呢喃道，“这样，我们才能，成为神明，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
“师父，这路对吗？”少年问道。
“我看看地图哦。”男人从腰间打开地图，皱着眉头反复琢磨着，“对的，对的，对的。”
少年便跟男人继续走着。
“诶，不对，哎呀，不对，不对。”男人又感觉自己看错了，应该是往另一个方向。
接着他们又换了个方向走，可又没走几步。
“哎呀不对，不对……呃……对吗？”
少年被弄懵了，心想着自己师父路痴不是一次两次了。
突然看到前方有几个和他们一样，正在大漠中慢慢行走的人影。
“师父，我们可以去找他们问问路。”
“哈，还是你小子眼尖，走，上去问问。”男人说道。
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跑到那些个漠中行人跟前，问道：“各位，我俩是自那碎叶城而来，去那凉州城的，敢问那凉州是往何处啊，烦请您指个方向。”
而眼前的行人不仅不答话，行为举止还极其怪异，他们耷拉着脑袋，斜侧着肩膀，极为困难地缓缓转身。
“师父，我觉得他俩有点怪。”少年透过男人耳畔，小声低语着。
而那些人扭头瞬间，男人和少年就看到，他们那浑白的眼球和已经血肉模糊的皮肤，已然不是正常的样子，这些行人见到师徒二人立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其中不断蠕动的虫躯。
“是妖怪！师父！”
男人立马从背后拔出长剑，对准那人不人虫不虫的怪物，手起刀落就将其中一个身首分离。
“帅！师父！”
“没想到这关西大漠居然妖异横行啊，这陇右道的封疆大吏都是怎么治的境。”男人吐槽道，“拔剑除妖吧，小太白。”
“是，师父。”
少年郎也拔出长剑，和男人一同对上那些妖异。
只见师徒二人辗转腾挪，在烈日大漠之中，人随剑动，剑随风舞，以宛若游龙之姿，不费吹灰之力就斩杀眼前的所有蠕虫妖异。
“师父，他们居然还在爬！”少年震惊，他明明已经斩杀了这妖异的半截身子，这怪物居然还可以以极其扭曲狰狞的姿势向他靠近。
男人直接走到那怪物跟前，一剑刺穿他的头颅：“似乎要砍脑袋才有效。”
待收拾干净那些怪人妖异，少年和男人擦拭干净剑刃上的污血，就要继续上路了。
但是突然一阵地动，再次打断了二人的行程。
“师父，地动……”
“难不成是之前的……”
数条巨虫从地底翻越而出，先是将那些妖异残骸吞噬干净，然后就瞄准了师徒二人。
而那师徒二人见此并不慌张，只见男人说道一句：“太白，老规矩。”
“好嘞，师父。”
那被换作“太白”的少年打开包裹，从其中掏出一把剑，掷给自己师父。
那男人收起自己刚刚对付怪人妖异的剑，毕竟眼前的大家伙绝非凡物，寻常之剑根本伤不了它。
接过少年的剑后，男人拔出剑柄，剑指巨虫。随后一个侧身将剑刃掷出，只见那长剑在空中不断地分裂扩张，到那巨虫虫体之时，已经变化出上百把，如千万箭矢般从巨虫身体上横穿而过，顿时将它刺成两半。
然而这巨虫生命力之顽强，即便刺成两半，依然能不停蠕动，男人纵身跃至空中，接过其中一把剑刃，再将其往空中一丢，原本只有三尺来长的剑刃，化作一把一丈之高的巨剑从天而降，当即贯穿那巨虫口器，一时间血肉飞溅，鲜血横流，在大漠染上这血色的同时，巨虫也没了声响。
男人平稳落地，剑刃也飞回他的剑鞘之中。
“太帅了，师父！”
“小意思。”男人对少年做了一个比赞的手势。
但不曾想，这漠中血色又引来了一阵地动，又是钻出几条巨虫引起大量沙尘，遮迷了男人和少年的眼眶，师徒俩所在的区域已然被这忽降的沙雨所包围，看不清四周。
“太白！”
“师父！”
而那几条巨虫，似乎知道手持宝剑的男人不好对付，转头就冲向他身边的少年，男人感觉到自己身边几阵忽来的阵风袭过，就深感大事不妙：“太白，避开！”
待少年郎听到这声警告时，那巨虫已然来到他身前，待他睁眼定睛查看眼前事物时，看到的只有一张硕大的口器。
“！！”太白大惊失色，腿脚想迈开跑去却根本来不及，眼看就要葬送巨虫之口时，又是几阵强风袭来，而这风要比巨虫翻动所引起的阵风更加迅猛，更加致命，直接对着那口器横穿，转瞬就带走了巨虫的生命。
男人顺眼望去，那是一群身着行沙斗篷的……
少女！？
【萤光哨所】
头回，哨所只剩下了自己这个老东西，李森牙望着那熠熠生辉的黄金胡杨，有所哀叹。
“还有我呢！”轻衣从一旁走来，对着这个垂头丧气的老家伙安慰道。
望着轻衣这个年轻气盛的小妮子，李森牙心中也颇有感触：“你，不回北庭府吗？”
“陇右境内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穹翼为此牺牲，我怎能……怎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回去，总该做些事情。”轻衣说道，若是带着虫害的心事回到北庭府，怕是也是辗转难安，怎么说也得把这事了结才行。
“嗯……也好。”李森牙点点头，想那吐蕃高原上的遭遇，估摸着将来也难免会把北庭府牵扯进来，先让轻衣在自己这边熟络起来，届时和那北庭府通气也方便。
“那小姑娘，她应该是第一次出这哨所吧。”轻衣说道，提及花语。
“是啊，她自诞生以来，从未离开过哨所。”李森牙说。
“那此番放她出去，可放心？”
“这一步是她迟早要迈出去的。现在穹翼已逝，灵风卫的人手实在是不够，再者，能直接对这些虫群有决定性杀伤的，也只有她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样貌会如此奇特？”轻衣此前问过穹翼，他为什么能变鹰，而穹翼的回答是，他本来就是鹰，当时还搞得自己很不爽。
“受自然之神祝福的神之子，都是这种相貌，算不得奇特。”森牙的回答也是含糊其辞，但现在的轻衣已然不得不选择去相信了，毕竟在吐蕃高原上，看到了那么多无法理解的东西。
“对了，花语在临行前，告诉了我一个故事。”李森牙说道，“是从你身上的气息中读出来的。”
“我身上的气息？”
“对，但应该不是你的故事。”李森牙的话也开始谜语起来，“但我猜你一定会想听的。”
【未知年代，未知山脉】
无数的星辰串联成一道辉煌的光纹，将本是昏暗的夜空点缀得宛如白昼。
上古时期，经过各种东征西讨，有个部族终于统一了周边河域其他部落，在部族的领袖加冕为王的时刻，夜空中居然出现了此般难以置信的神迹。
而那位统一部落的王者，站在那星辰之下的高地，对着他的子民，大声喊道：“我的孩子们，看到了吗？这就是王者的象征，这就是我生来就被选择统治者的表现！”
高地之下，满是赞许和欢呼。
“但是，我的孩子们，我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我们的语言，我们的着装，甚至我们的性格，我们的外表。”那位王者继续高声宣讲，“这是不应该的，神赐予了我们的肉体，但却让我们彼此分裂，这是错误的，需要改正，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应该被统一！就向空中的那些浩瀚星宇！”
那位王者指向空中，那些被光纹连结起来的星辰。
高地之下，依旧是被统一部族们的欢呼雀跃。
“我们不该被分裂，不该被区别，不该沦为个体。如大家所见，我们的个体是弱小的，是卑微的，在那些洪水猛兽面前，什么也办不到，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整合起来，融合起来，才能战胜一切困难，成为这片土地的霸主！”
一时间，底下的热烈氛围达到了顶峰。
见气氛已至，这位王者也开始用行动，证明自己所说过的话。
“我即是先驱，要成为融合人类的领头。”王者说道，随后将视线转向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将她高高举起，暴露于那奇迹星光之下，“而我的女儿，我的孩子，她是被神明降下恩赐的神子他，她将会引领我们部族走向无限昌盛！”
底下依旧欢呼声雷动，用着各自的语言高喊着“圣女，圣女”！
王者随即放下女孩，换成了慈父般温柔的声线：“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男人于是立马跪地，摊开双手，用着如迎接天命般姿势，对向那空中璀璨的星辰。而下一幕，随着女孩递给他一柄匕首开始，他直接将匕首插向了自己口部，然后沿着五官的方向，将自己脸部的所有血肉都用这匕首扣下来，期间丝毫没有任何畏惧和哀嚎，仿佛是真正在接受那上天洗礼一般。
而台下的子民，也开始效仿那王者的行径，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因为早已被掏空五官的刀斧手，已然化作了监督者。
“我们不该拥有不同的五官和性格，必须成为一个整体，只有同样的思考，只发出一个声音。”那个女孩呢喃道，“这样，我们才能，成为神明，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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