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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白骨大仙和故人

    “和我一模一样?”王亥头骨都有些发黑,小玉也就算了,年纪小,可可爱爱活蹦乱跳的,说说也就算了,你个猥琐死胖子说话之前就不过过脑子么?还登记在册的茅山弟子呢!天底下的骨头架子多了,哪个和自己不一样?再说了,对于小辈的茅山弟子的智商,王亥在心底泛起了质疑,有些想要考虑一下入山当护法长老的事情了。

    迎着几人奇怪的目光,王亥盯着同样是光头的阿风的光头看了一会儿,说道:“你还见过和我长的出入很大的骨头架子么?”

    阿风怔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抻出了一块儿手巾,尴尬的擦了擦汗,有些恍然大悟:“是哦!好像大家的骨头架子都长得差不多啊,嘿嘿。”

    汗如雨下,在王亥空洞的眼洞的直视下,阿风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脑袋上的汗就没有停过,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擦着,低下头,眼神偷偷的和净明道长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嘿嘿,是我糊涂了,那几个师弟七嘴八舌的一说,我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却是没有细想,好像所有人的骨头都是大致一样的。”

    净明道长盯着自己的弟子看了看,见阿风偷偷递过来的眼神,就知道他这个弟子还有其他的话想说,但因为有着王亥这个“外人”,似乎有些不好开口。

    脑子里过了一下,净明道长并没有直接说破,似乎是明白阿风的担心和疑虑,斟酌了一下,对着王亥说道:“白骨道友莫怪,我这个弟子憨的很,说话也不过脑子。他大概是想问一下那白骨大仙和白骨神像是否和道友有关系吧,是不是?”

    阿风狂点头:“师父说得对,我就是想问一下那些百姓祭拜的白骨大仙是不是白骨前辈,毕竟有很多淫祠邪神……”

    “咳咳!”净明道长再次打断了这个不靠谱的大徒弟的话,“有很多没有传承又前路无望的道友在修行难得存进的时候,就会失却向道之心,转而走一走旁门香火的路子。”

    “若是一心向善便罢了,虽然免不得要百姓供奉,但总是保佑一方平安,虽不能真的庇佑百姓风调雨顺,但总能让百姓活得好一些,心中也有个向善的寄托。”

    “但若是起了邪念,”净明道长转而一叹:“唉,若只是贪图些人间富贵,朝百姓要上一些金银财宝、美酒美食也就罢了,但就怕有些道友为了更进一步,煞气迷神,会干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王亥身子骨一肃:“比如说?”

    “吞食百姓血肉、剖挖童男童女心脏、开膛破肚孕妇取紫河车,乃至于吞噬百姓生魂!其中种种,惨绝人寰,惨不忍睹,做出此类恶事者便不再是道友,而是我等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一类!”

    “该杀!”王亥拍案而起。他哪能想到会有修行者为了修为强大做出如此恐怖之事,他见过的最残酷的事情,也不过是飞僵隔空吸食血液,虽然被吸食了血液的受害者沦为干尸的下场也极为恐怖,但那毕竟是僵尸干的,你总不能指望天生本能嗜血的僵尸改喝果汁吧?就是让人家注意用餐形象也是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王亥更震惊的是,净明道长没有明说的事情,那就是人类中的修行者也会干这些事,那已经不是伤天害理了,那绝对是反人类了!

    “道长放心,那所谓的白骨大仙和我绝对半点关系都没有!要我说,咱们干脆直接杀过去,把这个邪魔外道给挫骨扬灰了吧!”

    阿风瑟瑟发抖……

    净明道长安抚了下过于激动就想要杀到镇子上暴起杀人的王亥,继续说道:“道友不必过于担心,一般的修行者除非是煞气迷神、劫气惑心,否则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的,因为如此种种行为,本就是催命符,那些邪道修行之法也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之中,现在这个时代,根本就练不出神通,增长不了修为。早在多年之前,就有道佛诸多大派联合辟谣了。”

    “现在我所担心的,不是那位白骨大仙到底是谁,而是有心人利用拜神之事祸害百姓,要知道,有时候那些个心黑的混蛋,远比迷失的修行者更为可怕。更何况,万一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误会了人家呢。”

    净明道长转头看向了毛大宝,问道“师弟,你在此定居了多年,你可知道福康镇上有没有拜祭神仙的传统?尤其是这个白骨样式的神像?”

    想都没想,毛大宝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脑袋:“拜神?白骨神像?没有啊。福康镇上的老百姓除了逢年过节拜拜城隍老爷,开春之前祭拜一下河神,并没有大规模供养过其他神仙的痕迹。就算是想要拜神仙,也要去府城、省城之类的大城或者名山大川里才有庙观名刹。再说了,神仙菩萨多的是,谁没事拜着骨头架子玩啊,又不是属狗的。”

    “哎呦……”

    毛家娘子不动声色的掐了毛大宝的腰眼一下。

    “哦,白骨道友,我不是说你,你不要介意啊!”看了一眼王亥,毛大宝挠了挠头,呲出一口大白牙,又赶紧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两个姑奶奶傻笑。

    王亥:……好想用手指头戳死他,怎么办?他今天就大胆猜测,那个白骨大仙绝对是毛大宝为了攒私房钱搞出来的!

    净明道长捋了捋胡子,沉吟一下,对着阿风问道:“你师弟们呢?他们既然说看到了和白骨道友一模一样的神像,自然是有缘由的,让他们过来详细说说。”

    阿风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那边小玉已经抢答了:“那几个师兄还在镇子上啊,胖师兄让他们盯好了那些拜神的头头。”

    王亥突然问道:“那些组织着百姓拜白骨神像的头子们都是谁啊?可否是镇上的名望或者地痞之类的?”

    阿风回忆了一下,说道:“这个还真不知道他们都是谁,等我们知道镇子上有人拜白骨大仙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上百号人了。”

    又一拍脑门,恍然道:“对了,好像最中间那个一直领着百姓们磕头的只有一只手。”

    一只手?王亥一愣,该不会是那群小偷的老大吧?

    净明道长站起身来,说道:“多说无益,咱们一起去镇子上看一看吧,看一下这白骨大仙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也好探个究竟。”

    王亥:……装神的不知道是谁,但估计和当初自己为了逼问僵尸大墓的位置而装鬼脱不了干系。

    ……

    “白骨大仙法力高,保命救民驱邪妖!”

    “白骨大仙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岁岁丰收!”

    “朝朝日日拜白骨,年年岁岁有肉吃!”

    “白骨大仙,法力无边!”

    “白骨大仙,救我狗命!”

    “汪汪汪汪!”

    “白骨大仙心肠好,治病救人医术高!”

    “大仙不全都是骨头吗?哪儿来的心肠啊?”“让你拜就拜!说什么屁话!”“啊!打人啦!”“打的就是你!竟然敢怀疑白骨大仙?”

    “哎呦卧槽!你们打错人啦!”……

    等王亥他们感到镇子里的时候,井然有序的拜神现场已经乱成了一团,几十号信徒在为首的癞头刘二的独臂的指挥下,和一些看热闹的百姓乱战了起来。

    刘二虽然只剩下独臂,手上也只有两根手指头,但精神头却好的出奇,中气十足的指挥着信众们排兵布阵,在原小偷帮派骨干的带领下,将一些个看热闹、说风凉话的百姓一顿痛殴。

    而王亥满头骨黑线的看着刘二身后供奉着的神像,那骨头架子也就算了,不知道从哪个荒坟野冢里刨出来的,除了骨头架子粗些,骨头白了些,也只能说是大众骨,谁家的骨头架子都长这样,也并不能生硬的联想到王亥。

    但是那一身王亥同款的白布被单,就很难解释的清楚了。一身骨架,身披白布单,最重要的是腰上还系了捆麻绳当腰带,怪不得净明道长的弟子们会认错,除了不如王亥骨架匀称、骨骼白皙,你很难找出他们这两具骨架之间的区别。哦,那具“白骨大仙”身上的被单质量更差一些,不知道是从哪家被窝里拆出来的,洗的都有些单薄、发黄了,远不如当初从姜家大院里顺出来的那床被单洁白厚实。可惜和僵尸一起毁在那场大爆炸里了。现在王亥只能披了一身毛大宝家的被单上街。

    不过,毛大宝家的被单明显也浆洗了很多次,这么一看,神座上的白骨大仙和现在的王亥简直就是一对儿双胞胎骨架。

    净明道长、毛家娘子目不斜视,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乱成一团的信众和百姓们,阿风带着其他的几个师弟努力的拦着想要冲进人群凑热闹的小玉,只有毛大宝贱兮兮的瞅着王亥,一副你不是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么的样子。

    “挫骨扬灰呀!”毛大宝幽幽一叹。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王亥就要忍不住一手骨把毛大宝戳死当场了!

    为了防止惨案的发生,净明道长左右扫视了一番,看见了人群外孑然独立的一名身着锦缎马褂的老人,那人和周边的百姓格格不入,一身气场让身周四五尺内没有半点人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极为显目。

    和净明道长对了一下眼神,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净明道长示意几名徒弟还有那人封上耳朵,然后狠狠的给了毛大宝屁股一脚:“一天天的没个正型,还不如你师侄懂事!快把这场乱子制止了吧!”

    毛大宝一个踉跄,看了眼毛家娘子,见自家娘子也没有给自己做主的意思,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除了毛家娘子满不在乎的给调皮的小玉捂住了耳朵,净明道长等人也纷纷遮住了耳朵,那身边无人的中年人也从善如流的捂住耳朵,看得身边的百姓不明所以。

    气运丹田,心力澎湃,毛大宝双掌向上一翻,一股气流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旋风从口鼻中被毛大宝吸了进去,毛大宝的胸膛缓缓鼓起,双掌向下一压。

    吼!

    巨大的吼声带着澎湃的气流冲向了人群,宛如雷音大震,被声波扫过的人群或僵立当场,或东倒西歪,有的直接躺在地上就开始抽搐,好在还都有动静。而首当其冲的刘二,被吼声震得脸色发白,一瞬间就僵住了,被好像是有导航制导的强劲气流一吹,整个人翻滚着撞到了身后的白骨大仙神像上,将正襟危坐在神坛上的白骨大仙撞得七零八碎。

    “呵,白骨大仙,不堪一击!”

    净明道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就要一跃而起的王亥。

    百姓们晕倒了一大片,那气场强大的老人拄着一根沉甸甸的乌木拐杖走了过来,看着毛大宝赞叹道:“这位大师好俊的狮吼功!更难得的是骇人不伤人,这足以撕裂虎豹、震杀巨象的吼声,传到百姓身上却只是停滞了气血,真是非同凡响啊!”

    毛大宝:……

    “其实,我是个道士!”毛大宝摸了摸锃亮的光头,纠正了老人的说法,“你看,我连个戒疤都没有。姜老爷,你怕是在大宅子里憋得时间太久了,眼都有些花了吧?以后还是问清楚了再打招呼的好。”

    姜老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明白毛大宝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但是他心理素质好极了,无视了毛大宝的毒舌,只是尴尬一笑,转向净明道长,说道:“怪不得和鼎鼎大名的净明道长一同前来,想必也是有道高真。净明道长,别来无恙啊。”

    净明道长勒着王亥的手松了松,对着姜老爷拱手笑道:“姜捕头好久不见,当年湘州府一别已经有近二十年未见了,想不到当年威震湖广道的名捕竟然返乡做了富家翁。”

    姜老爷面上掠过一丝怀念,自从辞官回乡继承家业之后,已经很久没人叫过自己姜捕头了,满是寂寥的叹了一口气:“唉,什么名捕,不过都是虚的,现如今,还是做我的富家翁更好一些。不知净明道长怎么会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这里来,莫非是为了降此妖魔?”

    指了指和刘二纠缠在一起的那具白骨,姜老爷笑道:“那恐怕净明道长要白跑一趟了,鄙人虽然不通道法,但在武学一道还算略有建树,气息感应之下,那具白骨恐怕早就死了十几年了,刚才被这位……道长狮吼功一催,也并没有半点动作。应该不是成了精的骨头架子。”

    王亥:……没事,反正我也没有成精……妈的,手指骨咋这痒痒……

    把王亥箍的更紧了些,顾不上失礼,净明道长说道:“哈哈哈,这场白骨大仙的闹剧不过是个玩笑,我来此地是为了见我师弟,他在福康镇的河边已经隐居了十来年了,没想到竟然姜捕头竟然还不认识他。”

    就他那个爱惹祸的性子,憋上十来年没惹事也真是难得……恩,这句话净明道长没说出来。

    姜老爷露出一丝恍然,怪不得毛大宝认识他,他却没听说过福康镇有这么一位高手,原来是隐居河滩,他自从回乡之后整日里深居简出,连家中仆从都遣散了大半,也极少出门,怪不得如此。今日里若非是这些信徒闹得太吵,他又静极思动,恐怕也会错过。

    姜老爷对着身后的人群摆了摆手,一个细长条的大汉哈着腰跑到了姜老爷跟前,谄媚一笑:“姜大老爷,您有何吩咐?”

    姜老爷眯着眼睛,看都不看这大汉一眼,只是平声说道:“刘保长,这些百姓因信奉邪神被迷惑了心智,幸亏有净明道长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你带着手底下的人把这些百姓送到医馆里救治一下吧,一切费用,都先挂到姜家的账上吧。”

    那刘保长笑得更加灿烂,刚刚他还担忧闹出这么大乱子,真要是传到县城里,不好对县衙里的大老爷交代,但现在既然有姜老爷擦屁股,那自然是不用担心,而且救治百姓时总能落下点茶水钱,还有被救的百姓,保住了你的性命,难道你就不表示表示?刘保长大手一挥,手底下由地痞流氓组成的打手们就开始拖拽僵住的百姓们。

    懒得在管这些“小事”,姜老爷对着净明道长和毛大宝说道:“相逢不如偶遇,既然是有缘法和两位道长相见,不如到舍下奉上清茶一杯,让在下好好两位招待一番,如何?”

    对视一眼,净明道长松开了明显杀气见少的王亥,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亥突然一指正要被几个人拖走的刘二,说道:“姜老爷,不知能否把那家伙也带上,我有些话想要问他。”

    姜老爷看了一眼满面笑容的净明道长和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毛大宝,见他们并无表示,便知道至少他们三人之间地位平等,并无从属关系,又看了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王亥,点了点头,对着刘保长说道:“把他一起带到我的宅子上吧。几位,咱们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