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步萃

    叽叽……

    王凌霜往前跳着了几步，然后又转头看着顾起言。四周都是漆黑无比，不过，从它冒绿光的眼睛里，还是能看出‘去不去看看’又或者‘走哇，走不走’的意思。

    小东西虽然是动物，可是从这刻的表现看，灵性十足。

    有那么一刹那，顾起言都觉得那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以免被误解。这个过程中顾起言是全程都打着手电的，这里提一下。只是手电并没有照射王凌霜。他在观察环境。

    打量四周，四周自然是茂密的原始丛林。不过，这个地方总给人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那是用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附近的茂密植被深处。如果是喜欢这种氛围的探险家自然而然会步萃其中，来个现代版桃花源记。当然，至于到底是什么，没见到实物之前，无法叙说。

    上面，高大树木的树冠几乎将整个头顶都遮挡的密不透风。只是偶尔从树叶间隙可以看到璀璨星空。如果不是知道这是野人山，而且是在野人山里，顾起言都觉得这是与世隔绝的世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除了王凌霜偶尔叫几声，顾起言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夜晚的山里充满凉意，似乎还有水汽蒸发在树叶上凝成水珠儿。顾起言发现自己的库管有些地方被打湿了。打湿的地方碰到皮肤。感觉很不舒服，凉凉的又湿湿的。

    王凌霜直立起俩前爪，东张西望。警惕性不言而喻。这是野生动物的本能反应。随时随地都在考虑自己的安危。

    从王凌霜的反应，知道它肯定是重新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只是顾起言并不清楚它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

    顾起言推测应该就在附近，那就是一种直觉。但无法保证这个直觉到底对不对。当然，先不说直觉对错，因为比如你看到一只苹果，那么这个距离就是你的眼睛到苹果的直线距离。如果判断苹果离你有一米，那么就是一米。

    但是，这里是山！而且还是非常庞大的山，如果你在山里看到远处有一颗苹果树离你有一百米。这是直线距离。如果走直线，可能十几秒就到了。但实际上走起来可能要翻越一条峡谷或者山包。那可能要走很久。

    顾起言自认自己还不会飞。眼前就是溪流源头。往上走，就是开始往山顶前进。按照正常思维，空中楼阁肯定不存在的。那就不难推测王凌霜要去的地方很可能就在半山腰。当然，还有可能在山的那边。

    鼬科动物就算鼻子好使，但也肯定有个距离范围。所以，山的那边很不现实。首推就在眼前的山腰。

    其实现在并不是揭开王凌霜要去的地方的最佳时机。如果长时间留在这里探索究竟，那么他守卫的那一角就会有一个缺口。或许，阿必或者刘明会替代他的位置。可是不打招呼就出来。实在不应该。

    但是，可有一点。都走到这里了，可能马上就要柳暗花明了，这个时候放弃未免可惜。还不如当初就装作不知道。

    知道位置了。那就好办。可以明天和大伙一起来。顾起言想。

    不过，王凌霜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那不是在盯着自己看呢么。看那意思就是想去那个地方。

    顾起言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王凌霜可是王亚楠的爱宠。不然也不会给起名姓王了。小东西不走，顾起言还真就没辙。打是打不得的。如果真打了。先不说王凌霜记不记仇，但是以后想要和好可就难了。从王凌霜的眼睛就可以看出它的智力绝对不低。试问，先不说它的智力问题。如果是你，你也会因为狗狗赖在地上不走就打它么？充其量也就是抱起来走或者呵斥几声。

    “或者应该去看看？”顾起言心里寻思。

    心思一动摇，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行了，那都开到这了，去看看也未尝不可。速度快点儿就行了呗。

    “走吧。”顾起言对王凌霜说道。

    叽叽……小家伙儿似乎是看出顾起言的打算了。闻言，还叫了几声。算是应答。

    一人一兽开始往山腰前进。

    在原始丛林里行走，就要用到刀。不然茂密的植被让人寸步难行。其实如果是普通树林当然直接传过去就可以了。但是，面对这种人迹罕至的大山，还是免了吧。因为很可能某处草丛里就躲着一条毒蛇，或者毒蜘蛛又或者蜈蚣。当然还有让人更加恐惧的草爬子。

    （草爬子，生活在山区的都应该知道，就是那种专门喜欢吸血的一种只有米粒大的小虫子。因为太小总是让人防不胜防，关键还有这种虫子口器咬到人或动物的肢体的时候，几乎没有感觉，等发现的时候可能已经吸了不少血了。）

    说实话，顾起言都觉得自己还不如王凌霜。小东西仗着身子矫健灵活，一路都跑在前面。反而一个大活人竟然隐隐有跟不上它的脚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