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三天后的清晨，青云轻轻按下门把手，推开只容侧身通过的距离，回头看了一眼家里，犹豫片刻。正要挤身出门的时候妻子扶摇在身后叫住了他，“跟青门道声别再走，今天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
“嗯……快的话，晚上就回来了。”青云说着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他迟疑了一下，转身向屋内儿子的房间大踏步走去。
“轻点！”妻子在一旁用最轻的音量伴着最重的口气说道。
慢慢推开儿子的房门，没想到他已经醒了，手里拿着一本《后太阳时代简史》聚精会神地看着，这是一本关于后太阳时代各个部族如何兴起和发展的书。
看到门被推开，青门把书放倒在被子上，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正好和推门进来的青云四目相对。
青云嘴角露出微笑，问：“在看什么呢？我的小战士。”
“爸爸，为什么我们部族的名字叫不死族呢？”青门没有回答父亲的话，而是问了一个在书里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不死族擅长使用绿色光能，绿光可以让人加速生长。如果使用得当，便能使肌肉瞬间膨胀，青筋暴起，以此来达到力量倍增的目的。不仅如此，绿光还可以加速人们受伤后的恢复速度，如果常加练习，即使在战斗中身受重伤依然可以快速治愈，所以才被人们称为不死族。
不过青云并没有死板地回答儿子的问题，他走到床边坐下，握着青门的小手，“是啊，为什么叫不死族呢？绿色不应该是象征着希望和生命吗？”
青云脑子里这样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他把儿子的手攥在手心里轻轻揉着，像是在思考答案，“爸爸想……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善良的人，死神不会把善良的人带走。”
青门听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好吧，那为什么……”
“好了，等爸爸晚上回来再回答你剩下的问题，”青云打断了儿子的提问，轻轻用手在青门的脑门上拍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扶摇说：“在家听妈妈话，像我一样。”
“你们爷俩什么时候听过，”扶摇故作无奈地轻轻摇头说，“早去早回。”
“好的。”青云拥抱妻子。
“平常心，我们始终在你身边。”扶摇贴着青云的耳边说。
当妻子说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时候，青云就知道妻子早已有所察觉，多年的相濡以沫，自己日常的一举一动在妻子眼中都是在传递着不同的信号，青云想到这就抱得更紧了。
“晚上等我吃饭！”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青云家是独栋的二层别墅，在不息城最北边的郊外。把家按在郊外是为了方便日常围绕城市巡逻，离昨天开会的小山丘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
一出家门就看到十一个小队的队长已经在家门口整装待发了，银驹的尾毛随风飘展，队长们佩刀的刀鞘在腰间闪着光。青云心中不由得兴奋起来，他快步朝队长们走去。
方寸把跟随青云多年的银驹牵了过来，顺便为众人送行，。
“好好看家！”青云使劲拍着方寸的肩膀，然后又用力捏了一下。
“放心吧，统帅。”方寸把缰绳递到青云手中。
青云向下拉了拉缰绳，银驹得到他的指令后两只前蹄跪卧，以便让主人上来。
深吸了一口清晨清甜的新鲜空气，“出发！”，青云说完翻身一跃，稳稳地坐在了银驹的背上。银驹站起来抖抖身体，好像汽车发动一样，“驾！”青云骑着银驹第一个冲破晨光飞奔出去。
咫尺城是最靠近世界中心区域的城市，咫尺也因此得名。但它的发展程度远远比不上不息城，目前城市不在任何部族管辖的范围内，而治安官就是天涯大厦的老板，也是这座城市最富有的人。
治安官是后太阳时代城市里具有最高实权的人，负责城市的整体工作，同时具有颁布政令、任命其他管理人员等权利。一般由城市所属部族的领导人或最高权利机构任命，在没有受到部族管辖的城市中，通常由当地势力最强的人担任。
青云一行从咫尺城的南边穿越整个城区来到位于北边的天涯大厦，前进的速度在进入城区后因为穿行的人群而放缓，这让青云觉得自己当年提议在不息城建设银驹专用道路是正确的。
将近正午到达目的地，青云在天涯大厦的门口等了一会儿，在确定神族没有派人来迎接后带着队长们径直走了进去。
众人乘坐电梯直达最顶层，“叮咚”，电梯门开后便看到走廊尽头两扇向外完全敞开的会议室大门。
“提高警惕！”青云一边低声说，一边领路向前。
“别那么紧张，快进来吧，青云统领。”会议室门口出现了一个瘦高的家伙，用主人的口吻对青门一人说道。
“哼，得意什么！好像世界中心已经变成他家似的！”青云身后的队长小声嘲讽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你们好，我是神族金达莱小队的队长，澜风。”澜风倚着会议室的门框，似笑非笑地向队长们打着招呼。他左手插兜，右手伸出来准备和走过来的青云握手。
“你好。”青云经过澜风身边时依然保持着警惕的步伐，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又立刻松开。
青云身后的队长们表情严肃，紧凑地跟在青云身后依次进入会议室。
除了站在门口的澜风，椭圆形的会议桌一侧已经坐满金达莱小队的其他六位成员，比起澜风的似笑非笑，他们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等到不死族的十二位成员全部进入会议室，澜风便顺手带上会议室的门，然后走到椭圆形会议桌的一头，青云已经在另一头站定，金达莱小队的队员们也起立站好。
“首先谢谢不死族的朋友们接受我们谈判的邀请，也欢迎你们来到咫尺做客。”澜风微笑着说道。
“不客气，也感谢你们创造了这次平等对话的机会。”青云同样微笑着回应。
“话不要这样说嘛，青云统帅”，澜风拉着长音表示自己的无辜，“你的不息城，现在是世界上最繁荣的地方，你的战士，是世界上最勇猛的战士”澜风说着双手朝青云身边队长们的方向摊开，顿了顿继续说，“所以咱们的谈判，一定是平等的。”
澜风见青云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挑了挑眉毛，“那么……下面我们开始？”
“开始吧。”青云声音沉稳，并示意自己的队长们坐下。
队长们将自己的佩刀解下整齐地摆在会议桌上，发出一阵短促的“乒乒乓乓”声，好像准备冲锋前一齐检查武器装备的声音，清脆有力且鼓舞士气，而对面金达莱小队的成员们看到这一幕则露出不屑而又轻蔑的笑。
虽说澜风没有去迎接青云，但是谈判桌上的礼仪他此时还是打算遵守的，所以澜风提前备好了热茶和水果。
看到这尴尬一幕的澜风赶忙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将热气吹走后打圆场对青云说，“转眼后太阳时代已经二百年喽，从你担任不死族的统帅，我们也打了十几年交道啦。”
“是啊，从一百年前人类决定迁徙开始，到现在又是一个一百年。我们这‘迁徙一代’（在人类大迁徙的一百年中出生的人被称作“迁徙一代”）总算要到终点了。”青云听到澜风的话也颇有感慨。
“哈哈哈，这点我比你更有感触”，说着澜风抬起手臂将大家的视线引向窗外，位于天涯大厦顶层的会议室将咫尺城的景色尽收于窗前，“这里是离世界中心最近的一座城市，往前一步就是光明，退后一步就是黑暗。你听这座城市的名字——咫尺，不知道是形象还是讽刺。”
“这么多年你的口才是越来越好了。”青云表情严肃地打趣道，其实这么多年青云对于澜风这个人还是不反感的，如果不是部族的界限，也许他们会成为朋友。
“在这样混乱的时代，人总要有一技之长不是？”澜风也幽默地回应，“那咱们开始谈正事儿？”短暂的寒暄暂时让会面的气氛有所缓和，澜风觉得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青云看看在座的队长们，然后冲他点点头。
“好。按照之前的沟通，我们今天下午主要依据两个问题展开讨论，一是不死族具体可以占有世界中心的哪些区域，二是如何安置不死族众多的人口，”澜风等大家做好准备后说道，“就这两个问题，神族有两点考虑……”
“等一下！关于不死族的问题，难道不应先听听我们怎么说吗？”
大家把目光转向声音的发源处，打断澜风的是青云的大队长，他怒目圆睁，脸上的肌肉随着呼吸有规律地颤动，额上的青筋也凸露出来，一副吃人的模样。
澜风看向青云，青云避开他的目光，于是澜风重新看向大队长，两人对视了几秒钟，澜风伸出右手做出了请的手势，不过他伸手的方向是青云。
“咳咳，谢谢。”青云清了清嗓子，大队长的面色稍稍平静了一些。
“关于你刚才的问题，在回答之前请允许我纠正你的一个‘口误’，你说今天我们讨论的是‘不死族具体可以占有世界中心的哪些区域’，而我想今天我们讨论的，不光是不死族，而是四大部族以及那些中小部族，我们一起对世界中心有何规划，对吗？”青云说话的语速很慢，每一个都展示着他作为统帅的威严。
澜风强挤出一个微笑，示意青云继续。
“关于世界中心的划分，首先应该基于各部族的人口数量，人数多的部族所占区域应该更大；其次按照土地的贫瘠程度，世界中心的天气虽然四季如春，但是不同城市带之间的土地差异巨大，有些城市带的土地百分之六十都是风沙地带。”
青云端起水杯喝口水接着说，“例如不死族大部分的人口主要都是以靠耕种为生，所以我们的要求是，”青云离开座位，他身后的墙上挂了一幅巨型的世界中心地图。
青云来到地图前，伸出手臂在地图的左下方大概比画了一下后总结说道：“世界中心区域目前地广人稀，我们不死族需要那里四分之一的土地。”
青云讲完回到座位上，澜风却陷入了沉思，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会议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澜风明白眼前在座的十二位代表了当今世界上最庞大的部族，青云一行对这次谈判寄予了很高期望，但是按照神族高层的指示，青云的提案是完全不可能被接受的。
“噗！哈哈哈……”澜风突然笑了起来，他依然低着头，“青云统帅，刚才我真的不是口误。”
“哈哈哈……”金达莱小队的其他成员也跟着笑起来。
不死族的队长们见状纷纷拿起桌上的佩刀，右手紧握刀柄随时准备出鞘。
就在这时澜风“腾”地猛然站起来，笑声也戛然而止，“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拿冷兵器来跟我谈判？！”
澜风扫视着已经被激怒的不死族队长们，最后他的目光与青云相交，用故作失望的语气说：“很抱歉，在神族目前的规划中，世界中心的区域，还没有你们的位置。”
“这就是你们的意见。”青云话音依然稳重而有力。
“不是意见，是、通、知！”澜风一字一顿说道。
“呛！”不死族的队长们几乎同时战刀出鞘。
对面金达莱小队的队员们也缓缓坐直了腰板，目光中杀意升腾。
“对付野蛮人，就得用野蛮的方式，陪他们玩玩！”澜风说话间金达莱小队的队员们也站了起来，与不死族的队长们拉开战斗距离。
整间会议室此刻好像充满了甲烷，只待一个火星随时将它引爆。空气在一瞬间凝固，紧接着双方的呐喊声又将这凝固的空气撕裂。
“嗯……快的话，晚上就回来了。”青云说着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他迟疑了一下，转身向屋内儿子的房间大踏步走去。
“轻点！”妻子在一旁用最轻的音量伴着最重的口气说道。
慢慢推开儿子的房门，没想到他已经醒了，手里拿着一本《后太阳时代简史》聚精会神地看着，这是一本关于后太阳时代各个部族如何兴起和发展的书。
看到门被推开，青门把书放倒在被子上，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正好和推门进来的青云四目相对。
青云嘴角露出微笑，问：“在看什么呢？我的小战士。”
“爸爸，为什么我们部族的名字叫不死族呢？”青门没有回答父亲的话，而是问了一个在书里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不死族擅长使用绿色光能，绿光可以让人加速生长。如果使用得当，便能使肌肉瞬间膨胀，青筋暴起，以此来达到力量倍增的目的。不仅如此，绿光还可以加速人们受伤后的恢复速度，如果常加练习，即使在战斗中身受重伤依然可以快速治愈，所以才被人们称为不死族。
不过青云并没有死板地回答儿子的问题，他走到床边坐下，握着青门的小手，“是啊，为什么叫不死族呢？绿色不应该是象征着希望和生命吗？”
青云脑子里这样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他把儿子的手攥在手心里轻轻揉着，像是在思考答案，“爸爸想……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善良的人，死神不会把善良的人带走。”
青门听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好吧，那为什么……”
“好了，等爸爸晚上回来再回答你剩下的问题，”青云打断了儿子的提问，轻轻用手在青门的脑门上拍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扶摇说：“在家听妈妈话，像我一样。”
“你们爷俩什么时候听过，”扶摇故作无奈地轻轻摇头说，“早去早回。”
“好的。”青云拥抱妻子。
“平常心，我们始终在你身边。”扶摇贴着青云的耳边说。
当妻子说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时候，青云就知道妻子早已有所察觉，多年的相濡以沫，自己日常的一举一动在妻子眼中都是在传递着不同的信号，青云想到这就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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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家是独栋的二层别墅，在不息城最北边的郊外。把家按在郊外是为了方便日常围绕城市巡逻，离昨天开会的小山丘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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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把跟随青云多年的银驹牵了过来，顺便为众人送行，。
“好好看家！”青云使劲拍着方寸的肩膀，然后又用力捏了一下。
“放心吧，统帅。”方寸把缰绳递到青云手中。
青云向下拉了拉缰绳，银驹得到他的指令后两只前蹄跪卧，以便让主人上来。
深吸了一口清晨清甜的新鲜空气，“出发！”，青云说完翻身一跃，稳稳地坐在了银驹的背上。银驹站起来抖抖身体，好像汽车发动一样，“驾！”青云骑着银驹第一个冲破晨光飞奔出去。
咫尺城是最靠近世界中心区域的城市，咫尺也因此得名。但它的发展程度远远比不上不息城，目前城市不在任何部族管辖的范围内，而治安官就是天涯大厦的老板，也是这座城市最富有的人。
治安官是后太阳时代城市里具有最高实权的人，负责城市的整体工作，同时具有颁布政令、任命其他管理人员等权利。一般由城市所属部族的领导人或最高权利机构任命，在没有受到部族管辖的城市中，通常由当地势力最强的人担任。
青云一行从咫尺城的南边穿越整个城区来到位于北边的天涯大厦，前进的速度在进入城区后因为穿行的人群而放缓，这让青云觉得自己当年提议在不息城建设银驹专用道路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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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是神族金达莱小队的队长，澜风。”澜风倚着会议室的门框，似笑非笑地向队长们打着招呼。他左手插兜，右手伸出来准备和走过来的青云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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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身后的队长们表情严肃，紧凑地跟在青云身后依次进入会议室。
除了站在门口的澜风，椭圆形的会议桌一侧已经坐满金达莱小队的其他六位成员，比起澜风的似笑非笑，他们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等到不死族的十二位成员全部进入会议室，澜风便顺手带上会议室的门，然后走到椭圆形会议桌的一头，青云已经在另一头站定，金达莱小队的队员们也起立站好。
“首先谢谢不死族的朋友们接受我们谈判的邀请，也欢迎你们来到咫尺做客。”澜风微笑着说道。
“不客气，也感谢你们创造了这次平等对话的机会。”青云同样微笑着回应。
“话不要这样说嘛，青云统帅”，澜风拉着长音表示自己的无辜，“你的不息城，现在是世界上最繁荣的地方，你的战士，是世界上最勇猛的战士”澜风说着双手朝青云身边队长们的方向摊开，顿了顿继续说，“所以咱们的谈判，一定是平等的。”
澜风见青云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挑了挑眉毛，“那么……下面我们开始？”
“开始吧。”青云声音沉稳，并示意自己的队长们坐下。
队长们将自己的佩刀解下整齐地摆在会议桌上，发出一阵短促的“乒乒乓乓”声，好像准备冲锋前一齐检查武器装备的声音，清脆有力且鼓舞士气，而对面金达莱小队的成员们看到这一幕则露出不屑而又轻蔑的笑。
虽说澜风没有去迎接青云，但是谈判桌上的礼仪他此时还是打算遵守的，所以澜风提前备好了热茶和水果。
看到这尴尬一幕的澜风赶忙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将热气吹走后打圆场对青云说，“转眼后太阳时代已经二百年喽，从你担任不死族的统帅，我们也打了十几年交道啦。”
“是啊，从一百年前人类决定迁徙开始，到现在又是一个一百年。我们这‘迁徙一代’（在人类大迁徙的一百年中出生的人被称作“迁徙一代”）总算要到终点了。”青云听到澜风的话也颇有感慨。
“哈哈哈，这点我比你更有感触”，说着澜风抬起手臂将大家的视线引向窗外，位于天涯大厦顶层的会议室将咫尺城的景色尽收于窗前，“这里是离世界中心最近的一座城市，往前一步就是光明，退后一步就是黑暗。你听这座城市的名字——咫尺，不知道是形象还是讽刺。”
“这么多年你的口才是越来越好了。”青云表情严肃地打趣道，其实这么多年青云对于澜风这个人还是不反感的，如果不是部族的界限，也许他们会成为朋友。
“在这样混乱的时代，人总要有一技之长不是？”澜风也幽默地回应，“那咱们开始谈正事儿？”短暂的寒暄暂时让会面的气氛有所缓和，澜风觉得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青云看看在座的队长们，然后冲他点点头。
“好。按照之前的沟通，我们今天下午主要依据两个问题展开讨论，一是不死族具体可以占有世界中心的哪些区域，二是如何安置不死族众多的人口，”澜风等大家做好准备后说道，“就这两个问题，神族有两点考虑……”
“等一下！关于不死族的问题，难道不应先听听我们怎么说吗？”
大家把目光转向声音的发源处，打断澜风的是青云的大队长，他怒目圆睁，脸上的肌肉随着呼吸有规律地颤动，额上的青筋也凸露出来，一副吃人的模样。
澜风看向青云，青云避开他的目光，于是澜风重新看向大队长，两人对视了几秒钟，澜风伸出右手做出了请的手势，不过他伸手的方向是青云。
“咳咳，谢谢。”青云清了清嗓子，大队长的面色稍稍平静了一些。
“关于你刚才的问题，在回答之前请允许我纠正你的一个‘口误’，你说今天我们讨论的是‘不死族具体可以占有世界中心的哪些区域’，而我想今天我们讨论的，不光是不死族，而是四大部族以及那些中小部族，我们一起对世界中心有何规划，对吗？”青云说话的语速很慢，每一个都展示着他作为统帅的威严。
澜风强挤出一个微笑，示意青云继续。
“关于世界中心的划分，首先应该基于各部族的人口数量，人数多的部族所占区域应该更大；其次按照土地的贫瘠程度，世界中心的天气虽然四季如春，但是不同城市带之间的土地差异巨大，有些城市带的土地百分之六十都是风沙地带。”
青云端起水杯喝口水接着说，“例如不死族大部分的人口主要都是以靠耕种为生，所以我们的要求是，”青云离开座位，他身后的墙上挂了一幅巨型的世界中心地图。
青云来到地图前，伸出手臂在地图的左下方大概比画了一下后总结说道：“世界中心区域目前地广人稀，我们不死族需要那里四分之一的土地。”
青云讲完回到座位上，澜风却陷入了沉思，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会议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澜风明白眼前在座的十二位代表了当今世界上最庞大的部族，青云一行对这次谈判寄予了很高期望，但是按照神族高层的指示，青云的提案是完全不可能被接受的。
“噗！哈哈哈……”澜风突然笑了起来，他依然低着头，“青云统帅，刚才我真的不是口误。”
“哈哈哈……”金达莱小队的其他成员也跟着笑起来。
不死族的队长们见状纷纷拿起桌上的佩刀，右手紧握刀柄随时准备出鞘。
就在这时澜风“腾”地猛然站起来，笑声也戛然而止，“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拿冷兵器来跟我谈判？！”
澜风扫视着已经被激怒的不死族队长们，最后他的目光与青云相交，用故作失望的语气说：“很抱歉，在神族目前的规划中，世界中心的区域，还没有你们的位置。”
“这就是你们的意见。”青云话音依然稳重而有力。
“不是意见，是、通、知！”澜风一字一顿说道。
“呛！”不死族的队长们几乎同时战刀出鞘。
对面金达莱小队的队员们也缓缓坐直了腰板，目光中杀意升腾。
“对付野蛮人，就得用野蛮的方式，陪他们玩玩！”澜风说话间金达莱小队的队员们也站了起来，与不死族的队长们拉开战斗距离。
整间会议室此刻好像充满了甲烷，只待一个火星随时将它引爆。空气在一瞬间凝固，紧接着双方的呐喊声又将这凝固的空气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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