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指点群豪戏
“城主府，洛先生到…。”门口的管事忽然高声喊道。左府的大门再次敞开，一行人鱼贯而入。为首书生打扮的正是当日安阳府中与高明对弈的洛远笙。
“洛老弟，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正厅中传来洪钟大吕般的笑声，声音由远及近，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厅内走出，正是今天寿宴的主人，江北盟主左天权。
众人这才看清左盟主的样子。在场的许多人都与左天权不过一面之缘，毕竟是上一辈成名多年的老英雄，与各派与各大家族的宗主，族长也是平起平坐的存在，他们作为晚辈只有在陪同门内长辈出席各种武林中的盛大活动时才有机会见到。
左天权身高八尺，身形并不壮硕，腰背挺直，中气十足，完全没有一个六十岁老者的老态，反而犹如中年人一般。他的声音洪亮，宛如雷鸣般在院子里回荡，与儒雅的洛先生站在一起，两人仿佛是同龄人。只是如果细看，便能察觉左天权瞳孔深处的沧桑与疲惫。
武林中人大都饱经风霜，不太注重容颜的保养。像左盟主这般高龄，却如此年轻，不是普通先天高手能做的到。左天权成名数年，威名远扬，有高深修为也不足为奇。
城主府人的到来，将寿宴的气氛推向顶点。群雄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诸位，听我一言！”左天权朗声道，他声音本就洪亮，内力灌注下吐气开声，更是如同惊雷一般嗡嗡作响，将全场的喧闹都压了下去。
院内众人停止了谈论，纷纷望向站在正厅中央的寿星左天权，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有一部分事先听到了风声的宾客眼神瞬间就变了，一身酒意也散了七分。连微躬的脊背也稍稍挺直。
“感谢诸位今日的光临，我左某人不胜感激。”左天权开口，众人安静的聆听。
“左某人四岁习武，幸得家族真传，十七岁天罡心法大成，首战斩东山双煞，平黑风寨，将左家威名打响…三十岁观星彻悟，自星像中领悟武学真意，命名天罡北斗功法，至今三十年。左天权娓娓道来，沧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光彩。
武山河静静的听着。左天权所说的正是他心中最向往的。年少成名，武功高绝，行侠仗义，威名远扬。震慑一方宵小，护一方平安。这也是他的侠道。他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
“我左天权一生快意恩仇，不知双手沾染了多少武林败类的鲜血。也帮助过不少君子与绿林豪杰。”他的语气平缓，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许多人不由得心头一紧，为老英雄的气势所折服。在场不论黑白两道，虽然立场不同，有的对他推崇备至，有的则恨他入骨。但没有人会否认左天权的的确确是配的上这个侠字，配得上他江北盟主的身份。
“这江湖啊，恩怨情仇，红尘纷扰，滚滚而来。我这些年，虽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但也做了不少错事，我年龄大了，只想抱抱孙子，享几年清福，不想再过问江湖之事。”左天权喃喃着，眼神中透露出无边的疲惫。侠以武犯禁，谁又没做过一些亏心事，不去想还没什么，一想起也不由得心生唏嘘。在场诸人尽皆沉默。
“我知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左天权的声音突然变的凌厉起来。目光中的疲惫散去，重新焕发出精光。“所以广发请帖，厚颜邀请众英雄参加左某的寿宴，也是想诸位帮我做个见证。来人！”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家仆从厅内搬出一个支架，上面一个黄灿灿的铜盆，犹如金盆一般，盆中的清水在皎洁月光下倒映出粼粼月影。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寄诸今日，有冤报冤。我左某人于此处立誓，在场众英雄为证，无论是谁想找我左某人报仇，我全都在此接下。若你赢，想要我左某人姓命，请随意，若你败了，我也放你一条生路，日后绝不追究。任何人不得插手，否则就是与我左天权为敌。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讨个说法。我只有一个要求，过了今日，我便不再出手武林俗事，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再有寻仇者，别怪左某做那藏头露尾之辈，恕不奉陪。”
众人顿时哗然，议论声四起。
“左前辈还真是…有个性啊。”公输无忧哑然失笑，苦笑着摇了摇头。左公纵横江湖四十载，行事光明磊落，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今天怕是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还没过多久。一个光头壮汉就挤开众人走了出来。这壮汉肌肉虬劲，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金属般坚硬的光泽。肥硕的脑袋上目露凶光。
“这是…铁塔霸刀。王不破。”有认识的人惊呼。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王不破也是成名多年的绿林高手，只不过大多在中原活动，他怎么来江北了？
“左盟主，请赐教。”他声如闷雷，一双大眼犹如铜铃般死死盯着左天权。右手从背后抽出五尺多长的大砍刀。他身高足有两米，手中大刀也近乎一人高，往那一站，就如同一堵墙般，让人胆寒。
“且慢。”左天权神色平淡，缓缓道：“动手前麻烦阁下说出与与左某结怨的缘由。若是报仇，左某杀人无数，也请说出为何人报仇。”
“七年前，磐岩镇。醉笑楼。”王不破沉默半晌，缓缓说出几个字。“那一日我师弟不满店家在酒中掺水，掀了桌子，撞破你左大侠的雅兴，被左大侠一掌打断三根肋骨。虽侥幸留得姓命，事后怒急攻心，大病一场。
左天权听完，轻叹一声：“当日探望故友，多喝了几杯，下手失了分寸…来人。”立刻有人端着托盘出来，木质托盘上摆着一个瓷瓶。“瓶中是我自己炼制的培元丹，有固本培元之效。当日之事确是左某鲁莽了，还望原谅。他语气诚恳，竟对着王不破鞠了一躬。
这…在场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事态发展成这样。
“敢作敢为，是个英雄。”王不破沉吟道。说罢，他将刀背回身后：“左大侠，接我一掌。此事就算了了。”
“请！”左天权挺起胸膛，似乎要硬接一掌。
“喝！”王不破爆喝一声，身形拔起，横冲直撞如同野牛一般，一掌袭来。
左天权不闪不避，任由这碎石裂碑的一掌拍在自己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身形晃了晃，未退半步。
王不破转身径直离开，惊呆了在场众人。
“洛老弟，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正厅中传来洪钟大吕般的笑声，声音由远及近，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厅内走出，正是今天寿宴的主人，江北盟主左天权。
众人这才看清左盟主的样子。在场的许多人都与左天权不过一面之缘，毕竟是上一辈成名多年的老英雄，与各派与各大家族的宗主，族长也是平起平坐的存在，他们作为晚辈只有在陪同门内长辈出席各种武林中的盛大活动时才有机会见到。
左天权身高八尺，身形并不壮硕，腰背挺直，中气十足，完全没有一个六十岁老者的老态，反而犹如中年人一般。他的声音洪亮，宛如雷鸣般在院子里回荡，与儒雅的洛先生站在一起，两人仿佛是同龄人。只是如果细看，便能察觉左天权瞳孔深处的沧桑与疲惫。
武林中人大都饱经风霜，不太注重容颜的保养。像左盟主这般高龄，却如此年轻，不是普通先天高手能做的到。左天权成名数年，威名远扬，有高深修为也不足为奇。
城主府人的到来，将寿宴的气氛推向顶点。群雄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诸位，听我一言！”左天权朗声道，他声音本就洪亮，内力灌注下吐气开声，更是如同惊雷一般嗡嗡作响，将全场的喧闹都压了下去。
院内众人停止了谈论，纷纷望向站在正厅中央的寿星左天权，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有一部分事先听到了风声的宾客眼神瞬间就变了，一身酒意也散了七分。连微躬的脊背也稍稍挺直。
“感谢诸位今日的光临，我左某人不胜感激。”左天权开口，众人安静的聆听。
“左某人四岁习武，幸得家族真传，十七岁天罡心法大成，首战斩东山双煞，平黑风寨，将左家威名打响…三十岁观星彻悟，自星像中领悟武学真意，命名天罡北斗功法，至今三十年。左天权娓娓道来，沧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光彩。
武山河静静的听着。左天权所说的正是他心中最向往的。年少成名，武功高绝，行侠仗义，威名远扬。震慑一方宵小，护一方平安。这也是他的侠道。他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
“我左天权一生快意恩仇，不知双手沾染了多少武林败类的鲜血。也帮助过不少君子与绿林豪杰。”他的语气平缓，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许多人不由得心头一紧，为老英雄的气势所折服。在场不论黑白两道，虽然立场不同，有的对他推崇备至，有的则恨他入骨。但没有人会否认左天权的的确确是配的上这个侠字，配得上他江北盟主的身份。
“这江湖啊，恩怨情仇，红尘纷扰，滚滚而来。我这些年，虽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但也做了不少错事，我年龄大了，只想抱抱孙子，享几年清福，不想再过问江湖之事。”左天权喃喃着，眼神中透露出无边的疲惫。侠以武犯禁，谁又没做过一些亏心事，不去想还没什么，一想起也不由得心生唏嘘。在场诸人尽皆沉默。
“我知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左天权的声音突然变的凌厉起来。目光中的疲惫散去，重新焕发出精光。“所以广发请帖，厚颜邀请众英雄参加左某的寿宴，也是想诸位帮我做个见证。来人！”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家仆从厅内搬出一个支架，上面一个黄灿灿的铜盆，犹如金盆一般，盆中的清水在皎洁月光下倒映出粼粼月影。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寄诸今日，有冤报冤。我左某人于此处立誓，在场众英雄为证，无论是谁想找我左某人报仇，我全都在此接下。若你赢，想要我左某人姓命，请随意，若你败了，我也放你一条生路，日后绝不追究。任何人不得插手，否则就是与我左天权为敌。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讨个说法。我只有一个要求，过了今日，我便不再出手武林俗事，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再有寻仇者，别怪左某做那藏头露尾之辈，恕不奉陪。”
众人顿时哗然，议论声四起。
“左前辈还真是…有个性啊。”公输无忧哑然失笑，苦笑着摇了摇头。左公纵横江湖四十载，行事光明磊落，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今天怕是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还没过多久。一个光头壮汉就挤开众人走了出来。这壮汉肌肉虬劲，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金属般坚硬的光泽。肥硕的脑袋上目露凶光。
“这是…铁塔霸刀。王不破。”有认识的人惊呼。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王不破也是成名多年的绿林高手，只不过大多在中原活动，他怎么来江北了？
“左盟主，请赐教。”他声如闷雷，一双大眼犹如铜铃般死死盯着左天权。右手从背后抽出五尺多长的大砍刀。他身高足有两米，手中大刀也近乎一人高，往那一站，就如同一堵墙般，让人胆寒。
“且慢。”左天权神色平淡，缓缓道：“动手前麻烦阁下说出与与左某结怨的缘由。若是报仇，左某杀人无数，也请说出为何人报仇。”
“七年前，磐岩镇。醉笑楼。”王不破沉默半晌，缓缓说出几个字。“那一日我师弟不满店家在酒中掺水，掀了桌子，撞破你左大侠的雅兴，被左大侠一掌打断三根肋骨。虽侥幸留得姓命，事后怒急攻心，大病一场。
左天权听完，轻叹一声：“当日探望故友，多喝了几杯，下手失了分寸…来人。”立刻有人端着托盘出来，木质托盘上摆着一个瓷瓶。“瓶中是我自己炼制的培元丹，有固本培元之效。当日之事确是左某鲁莽了，还望原谅。他语气诚恳，竟对着王不破鞠了一躬。
这…在场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事态发展成这样。
“敢作敢为，是个英雄。”王不破沉吟道。说罢，他将刀背回身后：“左大侠，接我一掌。此事就算了了。”
“请！”左天权挺起胸膛，似乎要硬接一掌。
“喝！”王不破爆喝一声，身形拔起，横冲直撞如同野牛一般，一掌袭来。
左天权不闪不避，任由这碎石裂碑的一掌拍在自己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身形晃了晃，未退半步。
王不破转身径直离开，惊呆了在场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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