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来龙去脉（上）
清源心中有太多疑问，于是选择单刀直入：“好，既然月萝姑娘信得过，那苏某就开始问了……血教势力多大？人数几何？其攻打平州府、在黑泥洼立下邪坛，到底意欲何为，是否针对妙通仙观镇守法阵？血教和白骨林魔染是否有所牵扯？白神令主是谁？血教供奉的那位又是谁？是无极幽……”
月萝急着伸手捂向清源那张毫无遮掩的碎嘴：“住嘴……这你也敢说出来……”
清源抓住月萝手臂，轻轻按回：“我又不是信徒，有什么不敢说的？没事，都说过多少次了。”
月萝手臂被按，立即拱腰挣脱，同时玉腿扬起飞踢清源，可惜两人靠的太近施展不开，又被强行清源按住，还不小心牵动了伤势，无奈只能口中抗议：“可我是信徒啊，你这不是坑我吗？”
清源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目光从月萝凹凸有致的躯体上移开：“怎么，月萝姑娘不是卧底吗？怎么也成信徒了？”
月萝似是也觉出姿势有些难堪，脸颊更红，终于老老实实躺回床上：“血教血教，人家是教派，教众凡入教之时都要口诵血咒，三叩五拜，以示虔诚，我们几个纵然心中不愿，敷衍塞责，可仪式却是免不了的，谁知这仪式之中暗藏什么手脚门道？”
“师兄念诵尊号，万一他们供奉的是个真货，听到我在这里出卖……轻则心神受制、重则粉身碎骨，咱们又何必冒这个险？”
清源：“不对吧，月萝姑娘若是连念诵个名号都怕，又怎么敢于邪灾当晚用这个法坛李代桃僵摘最大的果子？那时怎么不怕被人家那个神主追杀？”
月萝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从清源自上而下的角度看去极是惹人心动：“师兄先不要乱猜了，还是让月萝给师兄慢慢说清吧……”
“血教对平州府应该是早有谋划，吞并在平州附近活动的密莲教就是其谋划的第一步，但初始之时似乎思路并不太清晰，各部重要人物一个没来，暗中潜入的暗探、影探人数也并不算多，任务也都是以搜罗平州府的古老文献、传说、古籍、器物为主，而我被指派改换身份加入平州府历史最悠久势力的傩舞社也是一样……”
清源有些不满：“谁说的？说到历史悠久，别说平州，即便整个鲁国，我们妙通观认第二谁敢认第一？血教没派人卧底妙通观，真是有眼无珠……”
月萝不服：“怎么会，傩舞社上袭巫觋，乃是最古老的左道脉流之一，虽然早已式微，但说到源远流长，又怎么会不如妙通观？再说，你怎么知道血教没派人卧底？”
清源：“算了，不跟你争……”松开抓着月萝的手，指着自己鼻子：“除了那些小孩，妙通观两三年内就我一个新人加入，哪来什么卧底？”
月萝手臂一凉，这才觉察清源另一只手还在自己腿上按着：“怪不得师兄甲怀疑你也是血教中人……”
清源捏着下巴微愣：“怀疑我？你这个师兄甲是宋金？不对啊，他在临曲又不在平州……”
月萝不理他，继续讲述：“我那时只需每月找些旧闻、古籍交予上线，傩舞社的姐妹也当那些只是古怪的个人爱好，从没起过疑心，日子过得极是轻松舒适，还趁机偷学了不少巫祭之法……”
“左师兄那里就辛苦多了，借着开隽永坊做掩饰，要经常带着手下去掘坟挖墓，也因此他的土系术法长进极快，反而被血祭部看中，位置屡有上升，不像我，始终只是一个小小影子，压根无人关注……”
“而沐雨君在密莲教时就野心勃勃的很，入了血教后更是利用其人脉广泛、长袖善舞的优势，大肆发展信徒，在血教升迁速度几乎不弱于左师兄，也成为当时影部统领手下的得力干将……”
清源极是不解：“沐雨君是世家女杰，又是校尉夫人，位高权重，相貌出众，完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先入密莲教，又进血教，还卖力的很……”
月萝鼻中微哼，意似不满：“还摸？舒服吗？还不放开……这个贱人本来就是庶出，根基不稳，又贪恋权势，闹出了大婚时转投他人的丑闻，差点沐家逐出，之后名声大臭，甚至连累李敢上升之路断绝，否则以他的才干还有李家的势力，又怎么会屈居一个小小城守校尉？”
“之后连李家也对沐贱人不满，让李敢迁出，另立家宅，沐贱人只落了个两手空空……沐贱人自然不甘心，后来才投入密莲教，又转入血教……”
清源缩手叹息：“沐雨君也是个能人，只是生错了时代……师兄甲呢？他做什么的？”
月萝继续：“师兄甲吗……则因为能力极强，善于谋事，且交游广阔，混的也不错，各处探子拿到的情报都被送到师兄甲处汇总，然后血教各部再研究探讨……大概在一年多前，血教自师兄甲归纳整理的线索中终于找到了所要的情报，师兄甲因此立下大功。”
“此后血教确定目标，谋划开始大大加快，血教某位大人物的两位弟子被立为黑白二令，掌控各部……”
清源急问：“血教目标到底是什么？”
月萝唇角又微微翘起：“师兄怎么如此猴急？我就不说……算了，我虽然位置太低，不知内情，但左师兄和师兄甲总算是了解大概，血教的目标是两件事，也可算作一件事。”
“第一件，便是血教各部分散，一直没有教主，因此虽有些零散传承，始终难以发展，血教那位大人物据说虽然神通广大、谋略过人，实际掌控了血教各部，但却因为某种限制，而无法成为名义上的血教之主，而只有成为名义上的血教之主，他们才能打开血教秘库，重启自称的血教无上传承。”
“第二件，便是血教供奉神主的一位化身之躯，不知失落何处，这位神主一直传下神谕要求找寻，并在大约不到三年之前改变了神谕，不但提示了化身的大致地域，还允诺只要找到化身，就可消去血教教主的限制，而这化身就在平州府某处……这不，两件事不就成了一件事吗？”
“再说回黑白二令，本来两位都是那位大人物的得意弟子，名义上位置也平行，但实际却差的极远……据说是因白神是平州人，大人物怕白神有所顾忌，反而让外人的萧翼辰来督领暗、武、杀、战、魂、藏诸部，白神专管影部与外围势力密莲部以作辅助，只有最为重要的祭部和势力最大但分散各地无法及时聚拢的血裔部不受二令辖制，但这两部据说偏向白神……”
清源忽然想起在宁晴的梦境中所见，萧翼辰从宁晴屠杀刀客的尸体上找到一枚奇怪的印信后失踪，时间也正好和血教的谋划对的上，不由嘀咕道：“莫非血教和齐山法阵无关？只是因为萧翼辰凑巧发现了血教神主化身的线索？”
月萝：“师兄在说什么？”
清源：“没什么……白神是谁月萝姑娘不知道吗？”
月萝点头：“白神神秘的很，我虽在影部，却从未见过……大概也因为不敢抛头露面，所以只能作为辅助，无法成为统帅……不过这位黑神令主萧翼辰虽然能力不错，却也是个不爱管事的，因此他就越级提拔了能力极强的师兄甲，让其代管，他自己则成了一个撒手掌柜……”
清源几乎惊呆：“让我想想，你这位师兄甲莫不是奇珍阁的掌柜金如山？”
月萝急着伸手捂向清源那张毫无遮掩的碎嘴：“住嘴……这你也敢说出来……”
清源抓住月萝手臂，轻轻按回：“我又不是信徒，有什么不敢说的？没事，都说过多少次了。”
月萝手臂被按，立即拱腰挣脱，同时玉腿扬起飞踢清源，可惜两人靠的太近施展不开，又被强行清源按住，还不小心牵动了伤势，无奈只能口中抗议：“可我是信徒啊，你这不是坑我吗？”
清源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目光从月萝凹凸有致的躯体上移开：“怎么，月萝姑娘不是卧底吗？怎么也成信徒了？”
月萝似是也觉出姿势有些难堪，脸颊更红，终于老老实实躺回床上：“血教血教，人家是教派，教众凡入教之时都要口诵血咒，三叩五拜，以示虔诚，我们几个纵然心中不愿，敷衍塞责，可仪式却是免不了的，谁知这仪式之中暗藏什么手脚门道？”
“师兄念诵尊号，万一他们供奉的是个真货，听到我在这里出卖……轻则心神受制、重则粉身碎骨，咱们又何必冒这个险？”
清源：“不对吧，月萝姑娘若是连念诵个名号都怕，又怎么敢于邪灾当晚用这个法坛李代桃僵摘最大的果子？那时怎么不怕被人家那个神主追杀？”
月萝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从清源自上而下的角度看去极是惹人心动：“师兄先不要乱猜了，还是让月萝给师兄慢慢说清吧……”
“血教对平州府应该是早有谋划，吞并在平州附近活动的密莲教就是其谋划的第一步，但初始之时似乎思路并不太清晰，各部重要人物一个没来，暗中潜入的暗探、影探人数也并不算多，任务也都是以搜罗平州府的古老文献、传说、古籍、器物为主，而我被指派改换身份加入平州府历史最悠久势力的傩舞社也是一样……”
清源有些不满：“谁说的？说到历史悠久，别说平州，即便整个鲁国，我们妙通观认第二谁敢认第一？血教没派人卧底妙通观，真是有眼无珠……”
月萝不服：“怎么会，傩舞社上袭巫觋，乃是最古老的左道脉流之一，虽然早已式微，但说到源远流长，又怎么会不如妙通观？再说，你怎么知道血教没派人卧底？”
清源：“算了，不跟你争……”松开抓着月萝的手，指着自己鼻子：“除了那些小孩，妙通观两三年内就我一个新人加入，哪来什么卧底？”
月萝手臂一凉，这才觉察清源另一只手还在自己腿上按着：“怪不得师兄甲怀疑你也是血教中人……”
清源捏着下巴微愣：“怀疑我？你这个师兄甲是宋金？不对啊，他在临曲又不在平州……”
月萝不理他，继续讲述：“我那时只需每月找些旧闻、古籍交予上线，傩舞社的姐妹也当那些只是古怪的个人爱好，从没起过疑心，日子过得极是轻松舒适，还趁机偷学了不少巫祭之法……”
“左师兄那里就辛苦多了，借着开隽永坊做掩饰，要经常带着手下去掘坟挖墓，也因此他的土系术法长进极快，反而被血祭部看中，位置屡有上升，不像我，始终只是一个小小影子，压根无人关注……”
“而沐雨君在密莲教时就野心勃勃的很，入了血教后更是利用其人脉广泛、长袖善舞的优势，大肆发展信徒，在血教升迁速度几乎不弱于左师兄，也成为当时影部统领手下的得力干将……”
清源极是不解：“沐雨君是世家女杰，又是校尉夫人，位高权重，相貌出众，完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先入密莲教，又进血教，还卖力的很……”
月萝鼻中微哼，意似不满：“还摸？舒服吗？还不放开……这个贱人本来就是庶出，根基不稳，又贪恋权势，闹出了大婚时转投他人的丑闻，差点沐家逐出，之后名声大臭，甚至连累李敢上升之路断绝，否则以他的才干还有李家的势力，又怎么会屈居一个小小城守校尉？”
“之后连李家也对沐贱人不满，让李敢迁出，另立家宅，沐贱人只落了个两手空空……沐贱人自然不甘心，后来才投入密莲教，又转入血教……”
清源缩手叹息：“沐雨君也是个能人，只是生错了时代……师兄甲呢？他做什么的？”
月萝继续：“师兄甲吗……则因为能力极强，善于谋事，且交游广阔，混的也不错，各处探子拿到的情报都被送到师兄甲处汇总，然后血教各部再研究探讨……大概在一年多前，血教自师兄甲归纳整理的线索中终于找到了所要的情报，师兄甲因此立下大功。”
“此后血教确定目标，谋划开始大大加快，血教某位大人物的两位弟子被立为黑白二令，掌控各部……”
清源急问：“血教目标到底是什么？”
月萝唇角又微微翘起：“师兄怎么如此猴急？我就不说……算了，我虽然位置太低，不知内情，但左师兄和师兄甲总算是了解大概，血教的目标是两件事，也可算作一件事。”
“第一件，便是血教各部分散，一直没有教主，因此虽有些零散传承，始终难以发展，血教那位大人物据说虽然神通广大、谋略过人，实际掌控了血教各部，但却因为某种限制，而无法成为名义上的血教之主，而只有成为名义上的血教之主，他们才能打开血教秘库，重启自称的血教无上传承。”
“第二件，便是血教供奉神主的一位化身之躯，不知失落何处，这位神主一直传下神谕要求找寻，并在大约不到三年之前改变了神谕，不但提示了化身的大致地域，还允诺只要找到化身，就可消去血教教主的限制，而这化身就在平州府某处……这不，两件事不就成了一件事吗？”
“再说回黑白二令，本来两位都是那位大人物的得意弟子，名义上位置也平行，但实际却差的极远……据说是因白神是平州人，大人物怕白神有所顾忌，反而让外人的萧翼辰来督领暗、武、杀、战、魂、藏诸部，白神专管影部与外围势力密莲部以作辅助，只有最为重要的祭部和势力最大但分散各地无法及时聚拢的血裔部不受二令辖制，但这两部据说偏向白神……”
清源忽然想起在宁晴的梦境中所见，萧翼辰从宁晴屠杀刀客的尸体上找到一枚奇怪的印信后失踪，时间也正好和血教的谋划对的上，不由嘀咕道：“莫非血教和齐山法阵无关？只是因为萧翼辰凑巧发现了血教神主化身的线索？”
月萝：“师兄在说什么？”
清源：“没什么……白神是谁月萝姑娘不知道吗？”
月萝点头：“白神神秘的很，我虽在影部，却从未见过……大概也因为不敢抛头露面，所以只能作为辅助，无法成为统帅……不过这位黑神令主萧翼辰虽然能力不错，却也是个不爱管事的，因此他就越级提拔了能力极强的师兄甲，让其代管，他自己则成了一个撒手掌柜……”
清源几乎惊呆：“让我想想，你这位师兄甲莫不是奇珍阁的掌柜金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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