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路走好
看着床上脸色日渐红润的女儿，段国公恨不得当场给念安磕一个。
“爹爹，欣欣怎么样了？”段盼儿很是担心李欣欣，就算自己被她占据了一段时间的身体，可她却没有办法讨厌李欣欣。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李欣欣时，欣欣穿着紫红色的对襟袄子，衬得她皮肤更白了，巴掌大小的脸上满是微笑。
可是一转眼，欣欣脸上满是泪痕和血迹，那条紫红色的对襟袄子也变得暗淡无光，脚下是一大滩血水。
她被吓晕了，很长时间才醒过来，这可把她爹爹吓坏了，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
再一次，她又看到了欣欣，欣欣站在远处浑身瑟瑟发抖。
她说，你靠近点儿没关系的，就看到了欣欣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疤痕，有刀划开的口子，也有烫出的鼓包。
她问欣欣疼不疼，欣欣问她能不能让段国公给她当几天爹爹，因为她的爹爹不是个好爹爹。
段盼儿很犹豫，两人之间发生了争执。
可还是同意了欣欣的请求。
谁知欣欣不愿意回去了，说要代替她陪着爹爹。
可那是我的爹爹呀，对我世间第一好的爹爹呀。
仅有一次她可以跟段国公对话的机会，她还是拿去请求爹爹救救欣欣......
那些怪异的行为是段盼儿能做到的极限。
还好，段国公注意到了女儿的不对劲。
还好，段盼儿回到了她爹爹身边。
“仙长说，很好。”段国公编了句瞎话，其实他根本不想听到关于欣欣的任何消息。
段盼儿听到这几个字眼睛都亮了起来，粲然一笑。
隐藏在段盼儿闺房外的一棵大树上的念安和被关在银镯内的李欣欣将父女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走吧，该干正事儿了！”念安转身离开。
一天后，大批捕快将凌渊城西边的花匠家团团围住，周围的住户好奇得很。
随着捕快出现的还有一个双手被扣住的长相矮小、贼眉鼠眼的男人。
眼神好的住户立马将这人认出，“欸，这李明不是前不久才替国公府修剪花园，听说极得赏识，怎么被抓了？”
“还不明显？肯定是偷了国公府的东西，被人发现了！”说话的人语气里的嘲弄根本止不住，谁让那个李明天天回来向街坊四邻炫耀他又得了什么好东西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国公府走去，人群越集越多，好在捕快在现场维持秩序。
原来，李明因常年赌博，他的媳妇儿被他发卖了出去，只留下李欣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可是他经常输钱，便把气撒在了李欣欣身上。
一次失手，不小心打死了李欣欣，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尸体的他，听闻国公府要修剪后花园，便给管事的递了银子，顺利得到了修剪花草的活计。
他瞅准时机，把李欣欣的尸体装在运送泥土的车里。
守卫见是种花用的泥土，便也没有仔细检查，就这么让他把李欣欣的尸体埋进了刚刚翻修的花园的鸢尾花从下。
他打得一手好算盘，那可是国公府，只要自己能永远保住花匠这个职位，那李欣欣也不会被人发现。就算被人发现，谁又知道那是李欣欣呢？
他完全可以表示不知情嘛！
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李欣欣的怨气会这么大，段盼儿会那么善良，居然给了她报仇雪恨的机会。
而逍遥派本就以守护北境为责任，在念安上报后便将这件事交给了淩渊城的武备府。
“国公爷，打搅了！”武备府的头头是段国公的亲戚，名为段文龙。
段国公摇摇头，满脸愤恨，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李明，恨不得用眼神将李明凌迟。
等捕快顺着李明的指认，将鸢尾花下的土地翻开，将李欣欣的尸体抬出来时，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有那刚入职的小捕快忍不住心里的恐惧跑到旁边干呕，更多的则是暗恨李明对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几个年纪大的，家里有女儿的捕快则红了眼眶。
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李欣欣，穿着一件白色的对襟袄子，只是袄子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染成了紫红色，有的深有的浅。
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疤痕，有刀划开的口子，也有烫出的鼓包，还有贯穿小腿肚上的一个的伤口。
脖子上的掐痕是那么的明显。
整个人除了脸是好的，其它没一片肉是完整的......
段文龙感觉好长时间没那么生气过了，那狗日的李明在被审问的时候居然说：“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搞......”
负责审讯的里里外外的捕快恨不得冲进去给他几拳。
这种人渣，凌迟了都是便宜他。
当晚，凌渊城武备府二号监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烛光停止了跳动。
念安站在李明面前，一瞬间将他拉进了李欣欣曾在过的炼狱。
鲜红的玫瑰，洁白的床单，破碎的花瓣像鲜血一样洒满了床单，李明像个布娃娃一样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的看向天花板，直到自己的声音将自己唤醒。
自己？
是啊，现在的李明不就是欣欣吗？
深深的窒息感围绕着李明，就像他时常用绳子拴住欣欣的脖子拖行了很长时间一样。
身体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就像他用铁锥穿过欣欣的小腿一样。
......
念安鄙夷的看着在地上不断抱头翻滚的李明，只是梦境，你就害怕成这样，那欣欣呢？那个遭受了如此对待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看守人员发现了躲在墙角的李明，口中不断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段文龙看了一眼便离开，“装疯卖傻博同情罢了，依律当斩，我已奏请上官凌迟。”
最后，李明在凌渊城居民唾弃的眼神中走完了生命中最痛苦的三天。
听闻，李欣欣顿时泪流满面。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打我的脸吗？”
“他说会让人看出来。”看着烛光下低下头的李欣欣，念安紧紧的抱住她。
“娘总说好人有好报，那坏人会有坏报吗？”
怀里的人好瘦啊，瘦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念安点点头，“会的，放心。”
“帮我跟盼儿说句对不起，告诉她我不是故意的。”李欣欣嘴角噙笑，好像又见到了那个朝她伸出双手的女孩子。
那么美丽，那么美好。
“好。”
“那我走了，谢谢你。”
感受到怀里的空旷，念安轻轻说了声：“一路走好。”
一个月后，段国公找到了念安，如数奉上十锭金子，看着沉甸甸的金子，念安的脸上乐开了花。
“仙长，还有件事希望你帮忙。”
“请说。”
“能不能帮那孩子做场法事？”
念安看了看段国公。
段国公害羞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怪可怜的。”
“爹爹，欣欣怎么样了？”段盼儿很是担心李欣欣，就算自己被她占据了一段时间的身体，可她却没有办法讨厌李欣欣。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李欣欣时，欣欣穿着紫红色的对襟袄子，衬得她皮肤更白了，巴掌大小的脸上满是微笑。
可是一转眼，欣欣脸上满是泪痕和血迹，那条紫红色的对襟袄子也变得暗淡无光，脚下是一大滩血水。
她被吓晕了，很长时间才醒过来，这可把她爹爹吓坏了，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
再一次，她又看到了欣欣，欣欣站在远处浑身瑟瑟发抖。
她说，你靠近点儿没关系的，就看到了欣欣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疤痕，有刀划开的口子，也有烫出的鼓包。
她问欣欣疼不疼，欣欣问她能不能让段国公给她当几天爹爹，因为她的爹爹不是个好爹爹。
段盼儿很犹豫，两人之间发生了争执。
可还是同意了欣欣的请求。
谁知欣欣不愿意回去了，说要代替她陪着爹爹。
可那是我的爹爹呀，对我世间第一好的爹爹呀。
仅有一次她可以跟段国公对话的机会，她还是拿去请求爹爹救救欣欣......
那些怪异的行为是段盼儿能做到的极限。
还好，段国公注意到了女儿的不对劲。
还好，段盼儿回到了她爹爹身边。
“仙长说，很好。”段国公编了句瞎话，其实他根本不想听到关于欣欣的任何消息。
段盼儿听到这几个字眼睛都亮了起来，粲然一笑。
隐藏在段盼儿闺房外的一棵大树上的念安和被关在银镯内的李欣欣将父女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走吧，该干正事儿了！”念安转身离开。
一天后，大批捕快将凌渊城西边的花匠家团团围住，周围的住户好奇得很。
随着捕快出现的还有一个双手被扣住的长相矮小、贼眉鼠眼的男人。
眼神好的住户立马将这人认出，“欸，这李明不是前不久才替国公府修剪花园，听说极得赏识，怎么被抓了？”
“还不明显？肯定是偷了国公府的东西，被人发现了！”说话的人语气里的嘲弄根本止不住，谁让那个李明天天回来向街坊四邻炫耀他又得了什么好东西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国公府走去，人群越集越多，好在捕快在现场维持秩序。
原来，李明因常年赌博，他的媳妇儿被他发卖了出去，只留下李欣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可是他经常输钱，便把气撒在了李欣欣身上。
一次失手，不小心打死了李欣欣，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尸体的他，听闻国公府要修剪后花园，便给管事的递了银子，顺利得到了修剪花草的活计。
他瞅准时机，把李欣欣的尸体装在运送泥土的车里。
守卫见是种花用的泥土，便也没有仔细检查，就这么让他把李欣欣的尸体埋进了刚刚翻修的花园的鸢尾花从下。
他打得一手好算盘，那可是国公府，只要自己能永远保住花匠这个职位，那李欣欣也不会被人发现。就算被人发现，谁又知道那是李欣欣呢？
他完全可以表示不知情嘛！
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李欣欣的怨气会这么大，段盼儿会那么善良，居然给了她报仇雪恨的机会。
而逍遥派本就以守护北境为责任，在念安上报后便将这件事交给了淩渊城的武备府。
“国公爷，打搅了！”武备府的头头是段国公的亲戚，名为段文龙。
段国公摇摇头，满脸愤恨，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李明，恨不得用眼神将李明凌迟。
等捕快顺着李明的指认，将鸢尾花下的土地翻开，将李欣欣的尸体抬出来时，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有那刚入职的小捕快忍不住心里的恐惧跑到旁边干呕，更多的则是暗恨李明对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几个年纪大的，家里有女儿的捕快则红了眼眶。
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李欣欣，穿着一件白色的对襟袄子，只是袄子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染成了紫红色，有的深有的浅。
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疤痕，有刀划开的口子，也有烫出的鼓包，还有贯穿小腿肚上的一个的伤口。
脖子上的掐痕是那么的明显。
整个人除了脸是好的，其它没一片肉是完整的......
段文龙感觉好长时间没那么生气过了，那狗日的李明在被审问的时候居然说：“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搞......”
负责审讯的里里外外的捕快恨不得冲进去给他几拳。
这种人渣，凌迟了都是便宜他。
当晚，凌渊城武备府二号监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烛光停止了跳动。
念安站在李明面前，一瞬间将他拉进了李欣欣曾在过的炼狱。
鲜红的玫瑰，洁白的床单，破碎的花瓣像鲜血一样洒满了床单，李明像个布娃娃一样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的看向天花板，直到自己的声音将自己唤醒。
自己？
是啊，现在的李明不就是欣欣吗？
深深的窒息感围绕着李明，就像他时常用绳子拴住欣欣的脖子拖行了很长时间一样。
身体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就像他用铁锥穿过欣欣的小腿一样。
......
念安鄙夷的看着在地上不断抱头翻滚的李明，只是梦境，你就害怕成这样，那欣欣呢？那个遭受了如此对待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看守人员发现了躲在墙角的李明，口中不断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段文龙看了一眼便离开，“装疯卖傻博同情罢了，依律当斩，我已奏请上官凌迟。”
最后，李明在凌渊城居民唾弃的眼神中走完了生命中最痛苦的三天。
听闻，李欣欣顿时泪流满面。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打我的脸吗？”
“他说会让人看出来。”看着烛光下低下头的李欣欣，念安紧紧的抱住她。
“娘总说好人有好报，那坏人会有坏报吗？”
怀里的人好瘦啊，瘦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念安点点头，“会的，放心。”
“帮我跟盼儿说句对不起，告诉她我不是故意的。”李欣欣嘴角噙笑，好像又见到了那个朝她伸出双手的女孩子。
那么美丽，那么美好。
“好。”
“那我走了，谢谢你。”
感受到怀里的空旷，念安轻轻说了声：“一路走好。”
一个月后，段国公找到了念安，如数奉上十锭金子，看着沉甸甸的金子，念安的脸上乐开了花。
“仙长，还有件事希望你帮忙。”
“请说。”
“能不能帮那孩子做场法事？”
念安看了看段国公。
段国公害羞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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