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抉择
夜晚九点多些，失魂落魄的李当月回到宿舍，右手无力的击打着房门。
一整天都没有李当月消息的曹寅，听到细微的敲门声，迅速打开门。看到李当月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吃惊问道：“卧槽，这是咋了？那牛鼻子跟你动手了？”
李当月嘴角带着血迹，嘴巴一张一合，斟酌之后说道：“去二狗那边，慢慢跟你们说。”
曹寅看着他的样子，明白事情真的很严重，扒着他的肩膀，扶着他的后背焦急道：“走走走！”
张霖打开被曹寅拍得乓乓响的房门，入眼就是李当月红肿的双眼。待看清他全身状态，惊道：“卧槽，怎么了，月亮？…你这是被抢了？”
张曹二人关上房门，扶着李当月坐下。对视一眼，急切地站在李当月身前，一言不发，生怕说出什么话刺激到他。
李当月深深换了几口气，仍是没有绷住情绪，哭出声来：“哇……我们……害人啦……！”
二人眼见李当月崩溃起来，顾不得思考他的话，都把手搭在他身上，轻轻劝慰：“月亮，先别急，你慢慢说，什么意思？”
听着李当月声泪俱下：“我们……害死了道长！”
二人听闻此话，皆是满脸的不信，特别是曹寅，他想象不出那一步数丈的老道士，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什……什么意思，道长他，怎么会？他一步能跳那么远，那么魁梧，谁能打过他？你别告诉我，是那臭毛小鬼？”
听完曹寅质疑的话语，李当月难过着，先是点头又摇头，抱起脑袋说到：“不是臭毛鬼，那是一只厉鬼，凶恶的厉鬼，我搞错了，我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曹寅还是喃喃不相信：“不，不可能的……就算它再厉害，道长也会有办法才对？”
李当月继而摇头：“他是有办法，可是，他没有准备！”
“他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我们给他送了只厉鬼过去！”
李当月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自责：“都是我，太自以为是，害了道长！”
曹寅听完他的话，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张霖瞳孔地震之后，极速冷静下来：“不，不对，月亮！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这鬼是我们三个一起遭遇的，我们都有责任！”
紧接着两手抓住李当月的双臂，轻轻摇晃：“你先振作一下，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我今天早上上山……”
李当月磕磕绊绊地说着，说出白天碰到老道士师弟、师傅的经历。
“如果不是我一开始，妄下推断，如果第一次不成功，我没有想要报复他……。”
“道长，就不会…有事。”
听完之后，三个人坐在一起，再不说话，彻夜难眠！
…………
时至周日清晨，三人还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涩口难开！
还是张霖率先清醒过来，站起身道：“我们……去山上！”
稍稍收拾了一下姿态，三人火速赶往宝山。
李当月带着二人，步履维艰得来到石堆旁边。三人一同跪了下来。
许久之后，石堆前重新搭起一个祭台，上面插着香火，落满香灰。
满地的烟头，浑身的酒气中，张霖沙哑开口：“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像道长师傅说的，错误我们要承担，仇，我们也要报！更要时时刻刻谨记此痛，提醒自己，以后要沉稳做事。这样一直意志消沉，自暴自弃，不是道长想看到的！”
填土磕头之后，三个人慢慢在坟前盘计起来。
“也就是说那鬼东西现在还在学校里？”
面对曹寅咬牙质问，李当月点头回应：“它离不开学校！”
回答完后，解释道：“厉鬼是由人带着极强的怨恨而死后才产生的。必须报复仇人，或者怨恨消散，才能自己消失。”
“它在学校里诞生，说明它的怨气根源就在学校里！”
“我们要么把它杀灭，要么解决掉它的怨气根源，或者说是帮它报仇！”
听完李当月的话，曹寅咬牙切齿着嚷嚷：“凭什么帮它？这种恶鬼，就应该直接消灭！别告诉我，你们不是这样想！”
李当月沉默许久之后，自言自语道：“事因理果，环环相扣，我终于知道自己的牢狱在何方了，大师！”
二人听不懂李当月的神神叨叨，接着追问：“月亮，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它在哪？是要一处一处的探查，寻找像是卫生间的绿毛那样的异常么？”
李当月摇头拿出破裂的玉令，解释道：“这是道长的遗物，道长之前能发现我们身上的鬼气，应该也是靠它！”
“这块玉能发现那恶鬼？”
李当月缓缓点头：“嗯！道长的师傅把它修补在一起，只能用一次。能请到道门的先祖，帮我们消灭恶鬼。不过……。”
听着李当月话留一半，张霖定神催促：“月亮，你说吧！不过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代价？”
李当月摇了摇头：“不是代价，道长师傅交给我的口令下面还有一句话。请来的祖师，会质问我们：如何得到令牌和口诀？你们觉得要怎么回答？”
听着李当月根本就不是在询问意见的口气，二人亦不曾犹豫：“如实相告！”
李当月看着二人面色凝重得点头：“好！不过到那时，我们的生杀与否，就全凭祖师做主了！”
二人听完反而输了口气，自己的过失如果真能得到裁决，也算对自己内心有所交代！
李当月继续开口，看着石坟提醒道：“道长师傅说得对，自己的错误要自己承担。不论是此事，还是生活中的责任，我们都要自己背负，做好权衡，不能完全不管不顾！自己先考虑清楚，现在还有商量的余地，主要的过失并不在你们！”
说完之后，李当月磕头离去。
下到山口，李当月看见了十米之外的老黄狗。只见它立着耳朵盯着自己，却没有开口吠叫。
李当月低头自嘲：“你都不叫了，你也觉得我可笑吧！”
…………
听完李当月最后的话语，剩下的二人清醒过来，也都意识到了此前冲动的决定。
半晌无言。
张霖凄然咧嘴，看着曹寅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怎么跟家里说？”
曹寅对上张霖询问的眼神，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说？说个屁。事难两全，我不打算解释。”
“我还是个孩子，我还在冲动的年纪！”
说罢，也磕头离去。
看着曹寅逐渐远去的背影，张霖暗骂一句：莽夫！
望着光秃秃的后山，张霖想到。
只剩我一个了么？好难抉择呀！
于是孤伶伶盘坐在石堆前面，开始一杯又一杯的倒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一直喝到日挂西山。
石坟前面已经摆满一堆丁零当啷的酒瓶。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仰头灌完最后一口，望着石坟，喃喃笑道：“道长啊，其实我跟你的渊源不深！”
转头向着来路走去。
“但是！”
我喝醉了。
一整天都没有李当月消息的曹寅，听到细微的敲门声，迅速打开门。看到李当月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吃惊问道：“卧槽，这是咋了？那牛鼻子跟你动手了？”
李当月嘴角带着血迹，嘴巴一张一合，斟酌之后说道：“去二狗那边，慢慢跟你们说。”
曹寅看着他的样子，明白事情真的很严重，扒着他的肩膀，扶着他的后背焦急道：“走走走！”
张霖打开被曹寅拍得乓乓响的房门，入眼就是李当月红肿的双眼。待看清他全身状态，惊道：“卧槽，怎么了，月亮？…你这是被抢了？”
张曹二人关上房门，扶着李当月坐下。对视一眼，急切地站在李当月身前，一言不发，生怕说出什么话刺激到他。
李当月深深换了几口气，仍是没有绷住情绪，哭出声来：“哇……我们……害人啦……！”
二人眼见李当月崩溃起来，顾不得思考他的话，都把手搭在他身上，轻轻劝慰：“月亮，先别急，你慢慢说，什么意思？”
听着李当月声泪俱下：“我们……害死了道长！”
二人听闻此话，皆是满脸的不信，特别是曹寅，他想象不出那一步数丈的老道士，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什……什么意思，道长他，怎么会？他一步能跳那么远，那么魁梧，谁能打过他？你别告诉我，是那臭毛小鬼？”
听完曹寅质疑的话语，李当月难过着，先是点头又摇头，抱起脑袋说到：“不是臭毛鬼，那是一只厉鬼，凶恶的厉鬼，我搞错了，我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曹寅还是喃喃不相信：“不，不可能的……就算它再厉害，道长也会有办法才对？”
李当月继而摇头：“他是有办法，可是，他没有准备！”
“他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我们给他送了只厉鬼过去！”
李当月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自责：“都是我，太自以为是，害了道长！”
曹寅听完他的话，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张霖瞳孔地震之后，极速冷静下来：“不，不对，月亮！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这鬼是我们三个一起遭遇的，我们都有责任！”
紧接着两手抓住李当月的双臂，轻轻摇晃：“你先振作一下，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我今天早上上山……”
李当月磕磕绊绊地说着，说出白天碰到老道士师弟、师傅的经历。
“如果不是我一开始，妄下推断，如果第一次不成功，我没有想要报复他……。”
“道长，就不会…有事。”
听完之后，三个人坐在一起，再不说话，彻夜难眠！
…………
时至周日清晨，三人还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涩口难开！
还是张霖率先清醒过来，站起身道：“我们……去山上！”
稍稍收拾了一下姿态，三人火速赶往宝山。
李当月带着二人，步履维艰得来到石堆旁边。三人一同跪了下来。
许久之后，石堆前重新搭起一个祭台，上面插着香火，落满香灰。
满地的烟头，浑身的酒气中，张霖沙哑开口：“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像道长师傅说的，错误我们要承担，仇，我们也要报！更要时时刻刻谨记此痛，提醒自己，以后要沉稳做事。这样一直意志消沉，自暴自弃，不是道长想看到的！”
填土磕头之后，三个人慢慢在坟前盘计起来。
“也就是说那鬼东西现在还在学校里？”
面对曹寅咬牙质问，李当月点头回应：“它离不开学校！”
回答完后，解释道：“厉鬼是由人带着极强的怨恨而死后才产生的。必须报复仇人，或者怨恨消散，才能自己消失。”
“它在学校里诞生，说明它的怨气根源就在学校里！”
“我们要么把它杀灭，要么解决掉它的怨气根源，或者说是帮它报仇！”
听完李当月的话，曹寅咬牙切齿着嚷嚷：“凭什么帮它？这种恶鬼，就应该直接消灭！别告诉我，你们不是这样想！”
李当月沉默许久之后，自言自语道：“事因理果，环环相扣，我终于知道自己的牢狱在何方了，大师！”
二人听不懂李当月的神神叨叨，接着追问：“月亮，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它在哪？是要一处一处的探查，寻找像是卫生间的绿毛那样的异常么？”
李当月摇头拿出破裂的玉令，解释道：“这是道长的遗物，道长之前能发现我们身上的鬼气，应该也是靠它！”
“这块玉能发现那恶鬼？”
李当月缓缓点头：“嗯！道长的师傅把它修补在一起，只能用一次。能请到道门的先祖，帮我们消灭恶鬼。不过……。”
听着李当月话留一半，张霖定神催促：“月亮，你说吧！不过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代价？”
李当月摇了摇头：“不是代价，道长师傅交给我的口令下面还有一句话。请来的祖师，会质问我们：如何得到令牌和口诀？你们觉得要怎么回答？”
听着李当月根本就不是在询问意见的口气，二人亦不曾犹豫：“如实相告！”
李当月看着二人面色凝重得点头：“好！不过到那时，我们的生杀与否，就全凭祖师做主了！”
二人听完反而输了口气，自己的过失如果真能得到裁决，也算对自己内心有所交代！
李当月继续开口，看着石坟提醒道：“道长师傅说得对，自己的错误要自己承担。不论是此事，还是生活中的责任，我们都要自己背负，做好权衡，不能完全不管不顾！自己先考虑清楚，现在还有商量的余地，主要的过失并不在你们！”
说完之后，李当月磕头离去。
下到山口，李当月看见了十米之外的老黄狗。只见它立着耳朵盯着自己，却没有开口吠叫。
李当月低头自嘲：“你都不叫了，你也觉得我可笑吧！”
…………
听完李当月最后的话语，剩下的二人清醒过来，也都意识到了此前冲动的决定。
半晌无言。
张霖凄然咧嘴，看着曹寅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怎么跟家里说？”
曹寅对上张霖询问的眼神，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说？说个屁。事难两全，我不打算解释。”
“我还是个孩子，我还在冲动的年纪！”
说罢，也磕头离去。
看着曹寅逐渐远去的背影，张霖暗骂一句：莽夫！
望着光秃秃的后山，张霖想到。
只剩我一个了么？好难抉择呀！
于是孤伶伶盘坐在石堆前面，开始一杯又一杯的倒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一直喝到日挂西山。
石坟前面已经摆满一堆丁零当啷的酒瓶。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仰头灌完最后一口，望着石坟，喃喃笑道：“道长啊，其实我跟你的渊源不深！”
转头向着来路走去。
“但是！”
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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